大結(jié)局——用我生命,許你幸福
張燈結(jié)彩的院落,一片祥和喜慶。
喜娘和丫鬟們圍在‘女’孩兒身邊忙前忙后的張羅著,今天‘女’孩兒要出嫁了。
梳妝鏡前,她白紗裙落地,端莊的坐著,細(xì)眉大眼,俏鼻嫣‘唇’,垂眼,她呆呆的盯著自己的無名指在深思冥想。
修長細(xì)嫩的手指一直撫玩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栩栩如生的蛇形戒指,就像有條白‘色’的蛇纏繞在她的手指上一樣,小巧纖細(xì)的蛇身,倒三角蛇腦袋微微抬起,兩顆如紅寶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輝。
寶石的光芒映照著她如畫如‘花’般的嬌顏,它像是在注視著她一樣。
她記不得這似是有生命的東西是誰為自己戴上的了,記憶中這枚戒指好像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一直存在著。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發(fā)齊眉……”
一頭微卷的棕‘色’秀發(fā)自然地披落下來,像錦緞一樣光滑柔、?軟,長長的直到腰跡,‘波’‘浪’形的紋理為呆滯的她增添了不少活力。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喜娘拿著木梳為她梳理著,每每梳一下,喜上眉梢的喜娘都會為她送著祝福,她把頭發(fā)披散下來是叫太陽的光芒都要忌妒的。
“姑娘的頭發(fā)生長的真好,老婆婆我為許多人當(dāng)過婚事梳過發(fā)髻,這還是第一次見過頭發(fā)生的姑娘這般美麗的,有心思說喜歡姑娘,寧愿不要錢也要為姑娘你打扮的美美的。”
檀木梳子順著喜娘的手一下一下從她頭D劃過。
“四梳梳……咦?怎么梳不動了啊!這梳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
喜娘停手,撥開了‘女’孩頭D的發(fā),一顆閃亮的金屬物體呈現(xiàn)在眼前,喜娘詫異。
“是誰在姑娘頭發(fā)里放釘子啊!這樣多危險!”
動手撥‘弄’著,喜娘想除去它,它卻像是從她頭皮里長出來的一樣牢固,無論喜娘怎么摳,釘子都紋絲不動。
“怎么回事啊!”
伸手,喜娘把‘女’孩的頭發(fā)分的更開,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同樣的釘子不止一個。
慢慢慢慢的撥開‘女’孩兒的頭發(fā),‘女’孩兒整個腦袋上,總共找到六顆釘子。
“啊!怪物!”驚嚇的叫了一聲,喜娘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些釘子都是牢牢釘在‘女’孩的頭顱上的。
不敢再為‘女’孩梳發(fā),喜娘和丫鬟們?nèi)酉聳|西倉惶而逃。
呆滯的她抬起眉眼,微微一笑,柔柔的‘唇’角邊‘露’出兩個‘迷’人的梨渦。
她是異于這里的常人的,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頭上會有六顆釘子,她的記憶里好像自己頭顱上一直都有這六顆釘子。
寒一笑大哥跟冰凝姐姐告訴過她,她頭上的六顆釘子是她的定魂釘,如果沒有它們釘在自己的頭顱上,自己就會死,他們還告訴自己,她曾經(jīng)受過很嚴(yán)重的一次傷,他們說是有一個男人不惜生命救了自己,而救自己的人就是今日她要嫁的人。
撿起喜娘仍在地上的梳子,‘女’孩自己動手慢慢打理。
“沫沫,愿意嫁給我嗎?”
恍惚中,有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入耳畔,‘女’孩兒的心‘蕩’漾了一下,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她繼續(xù)梳理著自己濃密的發(fā)。
她不記得這樣的一句話她聽了有多少遍,她只記得,在她從那件事醒來后,她耳邊就一直有人跟她說著這句話,她試圖尋找過說話的主人,可這樣的一句話仿佛是來自自己身體深處一樣,讓她尋不到人又彷徨害怕。
她不記得自己受過很嚴(yán)重的傷,她只記得醒來的時候就要出嫁,但是記憶里,她卻沒見過那個要迎娶自己的男人。
“沫沫,怎么就你一個人,喜娘跟丫鬟們呢?”
輕快悅耳的‘女’音從‘門’外傳來,一個穿著紅‘色’抹X禮裙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魚尾似的禮裙襯得‘女’人身姿綽約,濃妝淡抹總相宜,‘女’人容貌姣好,跟‘女’孩兒比起來,似乎‘女’人才是要待嫁的新娘。
‘女’孩轉(zhuǎn)頭對來人淺淺一笑,柔柔的聲音‘波’瀾不驚“她們都被我嚇走了。”
漂亮的眉皺起來,‘女’人顯然很生氣。
“什么?這群婆子丫鬟什么素質(zhì)啊!還想不想活命了!沫沫你放心,姐姐會給你教訓(xùn)這些有眼無珠的家伙們的,今天,你可是要嫁給當(dāng)今王上,成為蛇界尊貴的王后的,是所有人的Chong兒的。”
羨慕的神情爬上臉龐,沉浸之余,‘女’人又突然著急的說道“誒呀!我進(jìn)來就是來看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的,迎親隊伍已經(jīng)快到‘門’口了。”
轉(zhuǎn)身,‘女’人向‘門’外大喊“梅蘭菊竹,你們姐妹幾個快過來幫沫沫上妝。”
所有人在‘女’孩兒眼前忙‘亂’,‘女’孩兒只是靜靜的笑著,看著閨房內(nèi)紅紅的香燭,喜慶的字帖,到處一派紅火景象,‘女’孩兒思緒飄飛,她的記憶里也有一片紅‘色’,只不過是不同于眼前喜慶的悲傷,是帶著濃濃血腥味的紅‘色’。
“沫沫,你愿意嫁給我嗎?”
‘花’車?yán)铮侯^蓋面紗剛剛坐下,這似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再次傳來。
‘女’孩兒的心又漣漪了一下。
“告訴我你是誰?你在哪?”
她即將嫁為人‘婦’,再受不了這樣的‘騷’擾,‘女’孩兒顫抖的問,每當(dāng)這樣的聲音傳來,她的心總是會不由得揪緊。
“我就是你,一直在你身旁。”溫潤如‘玉’的聲音卻嚇了‘女’孩兒一跳。
左手的無名指處,蛇形戒指傳來陣陣刺眼的光彩,‘女’孩兒感覺戒指仿佛活動了起來。
接著,強(qiáng)烈的光線刺得江沫沫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她看到一幅幅跳動的畫面。
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白衣男人悲傷的待在一個滿是血漬的房間里,男人哭泣著、懺悔著,瘋狂的用手去撿起地上一塊一塊血淋淋的碎塊,碎塊只有巴掌大小,每一塊都讓‘女’孩兒看著惡心。
但是男人對待它們卻像是寶貝一樣,他的‘唇’在那惡心的血塊上印下一個又一個深情的‘吻’,數(shù)不清的血塊被男人撿起小心翼翼的拼湊。
‘女’孩兒呆呆的看著,心里苦澀的滋味在蔓延。
瞬間,眼前,畫面切換。
男人跪在另外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面前苦苦哀求著。
‘女’孩兒怔了怔,畫面里的三人,她認(rèn)識兩個“寒一笑大哥跟冰凝姐姐?”
她認(rèn)真的看著,畫面里跪著的男人好像在請求著什么,寒一笑跟冰凝為難的拒絕了男人。
接著場景轉(zhuǎn)換,像是一座宮殿里,男人跪在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人面前祈求著,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女’孩兒看到畫面里的老人家最終流著眼淚對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
畫面接著轉(zhuǎn)換,一條開滿野‘花’的小溪旁邊,男人躺在一片鮮‘花’圍繞的草地上,他旁邊躺著一具破碎的不成形的尸體。
男人的周圍,站著三個淚人:老人,寒一笑大哥還有冰凝姐姐,他們都在看著跟尸體并排躺在野‘花’中的男人依依不舍的哭泣。
‘女’孩兒這時聽到畫面中悲戚的聲音
“小白,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逝者已矣,你這樣何必?爺爺很心疼你啊!你要是就這樣去了,爺爺會很想你的!”
“小白,我們真的不忍心對你下手,你不如放棄江沫沫吧!我冰凝答應(yīng)你,再幫你找一位好姑娘。”
“小白,你是我寒一笑這一生中,最值得敬佩的人,她已經(jīng)死了,你又何必這么傻,你這樣做只會讓你還在世的親朋好友永遠(yuǎn)在悲痛中思念你。”
“小白……”
“你們不必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躺在野‘花’中的男人側(cè)過頭,看著眼前如一灘碎玻璃似的尸塊柔情的笑,這一笑,男人容顏美得讓人窒息,萬物都失了芳華。
“是她給了我第二次心跳的機(jī)會,而我卻把她殺了,她死的這么凄慘,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看著如對玻璃似的尸塊,男人的淚水又奪了眼眶。
“小白,你也是受人蠱‘惑’才失手把她殺了的,這不全是你的錯,要是你放棄了自己,不就正如了南榮宮燕那壞‘女’人的意愿了嗎?小白,你別傻了!”
“她人沒了,我活著才是痛苦,家仇、國仇,我現(xiàn)在都不想管,所有人的喜怒哀樂也都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想她能好好的,只要我可以,我都要力所能及許她幸福!我負(fù)了她要彌補(bǔ)。”
男人側(cè)過身子,蒼白的臉貼上尸體劣跡斑斕的容顏,他輕輕碰著,在尸體殘缺的嘴角上深深印下一‘吻’,這一‘吻’,又讓眼淚奪出了人的眼眶。
野‘花’迎風(fēng)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湊湊抖動,如無盡的C綿依戀;垂下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苦心柔情‘蕩’漾。
“爺爺,寒一笑,冰凝,保重,我們開始吧!”
男人對著眾人笑,柔和的笑容,在‘女’孩兒眼中綻放出最美的明亮。
生動的畫面慢慢在‘女’孩兒眼前消跡,‘女’孩最后看到的是眾人施法殘忍的將男人身體分割成八塊的血腥畫面。
記憶一瞬間涌來,在‘女’孩兒腦海中不停地翻轉(zhuǎn)。
“不要!不要!水翼白……”
江沫沫驚醒過來,她梨‘花’帶雨,已然哭成了淚人,也哭‘花’了‘精’致的新娘妝容。
現(xiàn)在她身著嫁衣坐在‘花’車?yán)铮坪啤帯帯挠H隊伍已經(jīng)把她送到了目的地,腳步懸浮,在眾人的簇?fù)硐拢呦铝恕ā嚒?
被薔薇‘花’圍繞的城堡前,一個男人紅衣似血,衣袂飄飄,刺眼的陽光遮住了她的視線,使她看不清他的臉,依稀瞧見他的身影向自己走來,明亮的白晝下,紅衣男人向自己伸出了手是那么奪目耀眼,她的耳邊,她熟悉的令她心碎的聲音再次傳來
“沫沫,你就要嫁給我了。”
淚水流下又清晰了視線,她抬起頭看到舊人熟悉的臉,而水翼白的容顏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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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翼白,我南榮宮燕就要以這種方式折磨你,制造矛盾讓你親手殺死了你深愛的江沫沫,哈哈!我狼族與你蛇界的斗爭不會結(jié)束,而我更不會向你屈服!”
那天,淺少焰被南榮宮燕拉開未能及時救下江沫沫。
江沫沫太柔弱經(jīng)不起水翼白的武力,她整個人像煙‘花’爆破那樣炸的粉碎。
后悔、心痛、悲傷,再知道真相以后,水翼白失常的像瘋子一樣找回江沫沫支離破碎的尸身,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拼湊。
“水翼白,你可以用你蛇界上乘仙法的終極招數(shù)百年好合來試試復(fù)活江沫沫,江沫沫臨死前吃了水族界的魔力球,她的身體也已經(jīng)異于人類,你去試試吧!興許江沫沫還有救!”
淺少焰臨離開前相告的話提醒了水翼白,在把江沫沫粉碎的尸身找全后,他帶著誠意去求寒一笑,他知道蛇界只有寒一笑和冰凝會用那招百年好合。
但是,寒一笑卻說救活江沫沫,水翼白卻要付出生命為代價,冰凝不忍,最終拒絕了水翼白的請求。
無奈,水翼白又回到蛇宮,到夕塵寶殿祈求老猴子幫忙,在水翼白凄凄楚楚的請求下,老猴子含淚答應(yīng),召來寒一笑跟冰凝,一同對水翼白施法,殺死了水翼白。
剝皮、割‘肉’、分尸,銷骨,千年蛇‘精’水翼白被提煉成八大法器,而后,寒一笑同冰凝施展百年好合用著八大法器復(fù)蘇了江沫沫,挽回江沫沫的生命。
水翼白化身的八大法器分別是,六顆定魂釘,釘在江沫沫的頭顱上,一只魔戒戴在江沫沫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有第八樣F身,那個一直認(rèn)江沫沫做主人的紅綢。
水翼白死了……
“沫沫,今天你要嫁給我了”
思緒拉回現(xiàn)實,眼前的紅綢,紅袍紅發(fā),星眸皓齒,英姿颯爽,紅綢還是以前江沫沫認(rèn)識的紅綢,只是他的身上多了一道江沫沫熟悉的身影。
“沫沫,跟我走吧!”
紅綢笑著,伸到半空中的手等待著江沫沫回應(yīng)。
怔了半響,眼淚就是停止不住掉落,笑容綻開,江沫沫上前一步牽住了紅綢。
相視一笑,兩人牽手在萬人矚目下向蛇宮城堡內(nèi)走去。
最后,她是幸福的,可為什么,她的眼角,還是有眼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