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酒宴鬧到半夜才散,要不是南慕封以洞房為由,那些個喝高了的六部官員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后來他又以郡主害羞喜靜為由,阻擋了眾人鬧洞房的念頭。
此時的軒遙閣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只偶爾發出幾聲書冊翻頁的聲音,楚遙已經換下了一身華服,窩在床上看書,一邊等著南謹軒。
她素來不喜酒味,南忠公世子成親,這府里的二公子自然也是要跟著招呼客人,與人喝酒的,南謹軒知道楚遙不喜歡,便讓她先回房休息,他則去后頭沐浴。
過了許久,房門才被推開,南謹軒見房里影影綽綽的燈光便知道楚遙一定又在床榻上看書了,走過去抽走她的書,不贊同地說道:“不要在床上看書,把眼睛都給看壞了。”
楚遙聳聳肩表示不在意,然后便開始同駙馬爺八卦起來:“你知道楚依依中毒的事么?”
雖然楚遙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管著自家院子的事,不搭理別人家的事,但是總會有些人閑得無聊將話傳到她這里來。
“嗯,聽說了。”南謹軒將衣衫脫下,一邊回答,“怎么了?”
見南謹軒一臉的漠不關心,楚遙便撇撇嘴,這家伙就只關心同她相關的事,雖然這是個很好的習慣,但是卻少了她同他聊八卦的樂趣。
“你猜是誰干的?”楚遙曲著腿,兩手支在膝蓋上,撐著下顎,一板一眼地說道:“我猜是杜晗煙。”
說是這樣說,楚遙還真不覺得杜晗煙那樣的人會做這種沒腦子的事,要不是南玥菱實在沒有動機去害楚依依,她都覺得這樣的事該是南玥菱那個草包做的。
“不會。”南謹軒走到桌上滅了燈,只留床邊上兩盞小燈,旋即便上了床。
楚遙自動自發地靠到他懷里,接著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為什么不會是杜晗煙?她可是你大哥的侍妾,若是說動機,她最有動機了。”
“杜晗煙素來心思細膩,她若是真要害楚依依
,也不會這樣堂而皇之地選擇這樣的日子害人,她可不是傻子。”南謹軒挑眉回答,他倒不是對杜晗顏評價高,而是他們畢竟從小就認識,對她的高興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這倒也是。”楚遙點頭,認同了南謹軒的觀點,隨即又歪著腦袋,“那是誰?”
南謹軒一手摟著她,一手把玩著她的小手,說了一句很懸的話:“那要看你堂姐希望是誰了。”
這話,倒是讓楚遙恍然,是了,她也是真的離宮有些日子了,倒是忘記了后宮那些爭斗中,父皇母后最擅長用的便是,他們希望犯錯的人是誰。
“總覺得這中毒來得蹊蹺,很沒道理。”楚遙搖搖頭,既然杜晗煙能聽得小憐的勸去前廳招呼客人,那么她就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犯傻的。
“你管她是誰干的,左右跟我們沒什么關系。”南謹軒不滿地皺眉,這兩人干柴烈火地窩在床上,卻是談論著別人的事,真是太煞風景了。
可是偏偏楚遙還一臉意猶未盡:“堂堂郡主之尊,一入南忠公府就只被人下毒,謹軒,你說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嘖嘖……”
她還在這里長吁短嘆,南謹軒卻是忍不住瞥她一眼:“夜深了……”
“我晚上吃得多,還在積食。”楚遙敷衍地回了一句,依然支著頭說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軟香在懷,南謹軒哪有心思同理她那些八卦閑聊,直直地將人扣到懷里,躺倒在床上。
“喂,我還沒說完呢……”楚遙不滿了,她這可八卦的心還沒得到滿足,怎么就被他拉下來了。
南謹軒可不管那么多,前幾日他忙于公事,回到府里她都睡得香甜,他自然不舍得吵醒她,便也只是抱著她睡幾個時辰罷了,這望梅止渴的作用還真是不大。
“你的手在亂摸什么?”楚遙不高興地拉開他的手,這人就喜歡在她說話的時候動手動腳。
“別鬧
。”南謹軒可不管她,修長的手指如入無人之境似的游走在她后背,懷里那人倏地便沒了聲音,身子變得異常柔軟,他低下頭便看到她發紅的臉頰,他不由得輕笑出聲。
“笑什么笑,你認真點。”楚遙惱羞成怒,惡言相向。
只是……她始終還是學不乖,在床榻上怎能同夫君如此說話,縱是南謹軒這樣凡事都寵著她順著她的人,也是有逆鱗的呢。
“嘶……”楚遙的話還沒說完,便倒抽一口冷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了,如一汪春水似的癱軟在他懷里,南謹軒只是勾唇淺笑,好看的微笑掛在嘴角,星辰般的眉眼里頭滿是笑意。
“不許笑……”楚遙一抬頭便瞧見他的笑容,只覺得這家伙討厭得很,總是笑她。
“遵命。”南謹軒這一次是真的沒再笑了,一個翻身便壓上了她的身子,俯身欺上,率先被封住的便是她的唇。
“謹軒……”楚遙不自覺地輕喃他的名字,微閉著雙眸,流露出些許的脆弱。
“我在。”南謹軒低聲應道,不論是意氣風發的她,還是如今脆弱無措的她,都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里,他揚唇淺笑,這樣的感覺真好。
只不過老天爺似乎總喜歡和人開玩笑,比如這個時候……
南謹軒身子微微一僵,楚遙也跟著一僵,他緩緩低下頭,身下的女子整張臉轟地紅了。
“那個……”楚遙咽了一口口水,“那個……”
南謹軒微微側開身子,便下了床,走到一旁的屏風那邊去了,楚遙原本還憋著笑,這會兒卻是皺緊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氣了嗎?”
那邊卻沒有反應,楚遙忍不住掀開被子欲起身,南謹軒正從屏風后面走回來,見她半坐著,連忙一個健步走過去將她塞到被子里頭,“你做什么?”
這話應該是她問他才是吧?她的視線往下移,觸及他手中的白色布條,倏地明白他方才去屏風那邊做什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