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有人將自己和祁天明作比,祁天逸對著銅鏡看了自己半天,頗爲不滿。
“我比他帥多了,他們究竟哪裡看出來,我和他一樣的?”
“你應該糾結的重點不在這裡吧。”
穆冰正在幫肖小寶施針,這是最後一次拔毒,從此以後,肖小寶就是個正常人了。
雖然穆冰一直覺得,小寶師兄的情商和智商高的不像正常人。
“三哥和國相府一旦聯手,太子的處境堪憂。”
祁天逸難得正經一會,一臉嚴肅,“國相一直搖擺不定,蘭佩佩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嗎?怎麼會突然把三哥當作了目標?”
穆冰一陣惡寒,祁天逸的自戀還真是嚴重。
是什麼原因,她自然清楚,總不能告訴祁天逸,是自己去說服她打三皇子的主意的吧?這要是說出來,這隻花蝴蝶肯定又會誤會什麼。
“誰知道呢,也許她知道在你這裡被傷了,就轉而投進三皇子的懷抱了。”
“那娘子是不是鬆了一口氣?”
祁天逸壞笑著湊上前去,看準了穆冰在爲肖小寶施針不能亂動,故意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令穆冰堪堪打了個激靈。
穆冰頭也不回,只是將原本要紮在肖小寶身上的針,伸到了祁天逸的嘴邊,“走開。”
“你要謀殺親夫啊!”
祁天逸大叫著退開,卻不料撞上了急匆匆跑進來的湯圓,兩人都是一個踉蹌,退後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什麼事這麼急,撞壞了本宮的臉你能賠你家小姐一個這麼帥的夫君嗎?”
“啊?”
湯圓直喘粗氣,腦袋還沒轉彎,一時間沒能理解祁天逸調侃她的話,一個勁彎腰道歉。
穆冰白了祁天逸一眼,將最後一針扎入肖小寶體內,問湯圓,“可是宮裡來消息了。”
湯圓這纔想起重點來,又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才道:
“皇上已經下令,蕭菀和蘭佩佩於八月初六,同時嫁入三皇子府。”
結果不算出人意料,穆冰擦了擦手起
身,端起了茶杯。
“齊人之福,三皇子豔福也是不淺。”
脣角勾了一抹冷笑,茶杯送到嘴邊,悠悠茶香隨著液體在口齒間流淌開。
“皇上還說了,小姐和九皇子的日子,也定在那天。”
“噗!”
那份茶香還沒在脣齒間存留多久,就被穆冰毫不憐惜地一口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瞧著湯圓,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
“你說啥?”
“皇上找人測了日子,說下月初六就是大好的日子,索性你和九皇子的婚禮也就辦在那天了。將軍府和國相府同時嫁女,而三皇子和九皇子迎娶皇子妃和側妃,這天大的好事,到時候一定熱鬧極了。”
穆冰已經聽不清湯圓後面說的什麼了,她沒想到自己撮合蘭佩佩和祁天明,卻把自己推上了一條不歸路。
今日已是七月二十,半個月的時間,她還有好多事要做,根本不夠。
難道真的要和祁天逸成親?
目光一轉,祁天逸也正一臉正經地盯著她,那溫情的眼神,令她心跳加快,很快就閃避開去。
不可以,說什麼也不能和祁天逸成親。
“皇上還說了,太子和蘭小姐的婚事,他也會在那一日宣佈,只等來年開春,便爲他們舉辦婚禮。”
湯圓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穆冰腦袋卻是一片轟鳴,根本沒法思考事情。
她眼中的恐懼、不安及逃避都落在了祁天逸眼中,那溫柔的眼神,漸漸染上一絲落寞。
自己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仍舊沒有將她封存的內心打開。彎彎,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能給你帶來幸福?
他上前,輕輕地擁住焦躁不安的穆冰,在她耳邊說道:
“你在害怕什麼?難道要我把心掏給你看,你才肯相信,我對你的喜歡不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嗎?”
“彎彎,從前是我不夠收斂,落下那樣的名聲,讓你不安。但我求求你給我這個機會,給我一個讓我證明對你的愛的機會。”
“我們成親吧,彎彎。”
那低迷的嗓音,一字
一句小心翼翼,又那麼不甘。
“我……”
“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這麼痛苦的時候,在這裡談情說愛啊!”
穆冰的話被肖小寶打斷了,她立即清醒過來,一把推開祁天逸,上前替肖小寶拔針。
“小寶師兄,下次你要再胡說,我就用這些針,把你的嘴縫起來。”
她佯裝輕鬆地恐嚇道,卻時時刻刻注意著身後的人,一顆心懸到了嗓子口,深怕他再多說一句話,自己就會崩潰地陷進去。
肖小寶躺了一個上午,腰痠背疼地,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胳膊,一邊鄙視了穆冰一眼。
“你要敢縫我的嘴,我就叫爹把你逐出師門。”
“那我先縫了再說。”
穆冰說著就朝肖小寶撲過去,兩人在牀上嬉笑成一團。
祁天逸眼中落寞更加明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法打破那道鎖住心房的縮。
他轉身離去,身影前所未有的孤寂。
“彎彎,遲早一日,你會明白的。”
穆冰身形頓了頓,裝作沒有聽到,只和肖小寶嬉鬧。
祁天逸,我明白,但是你永遠不會明白。
成親的日子定下來,蕭菀卻將屋子裡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遍。
“我堂堂的三皇子妃,竟然要和一個妾侍一樣,從偏門入?憑什麼!”
她近乎瘋狂地咆哮,那樣的安排,對她來說,簡直是屈辱,今後她如何在三皇子府立足?
莊莊瑟瑟地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被砸到,“小姐,小世子才夭折,三皇子府辦不得喜事。就算從偏門入,你也是正房夫人,他們不敢說什麼的。”
“你知道什麼!”
蕭菀怒急,抓起手邊的瓶子就朝她摔去,嚇得莊莊又跳開一步,再也不敢插話。
“蘭佩佩那個賤人,不過一個庶出,也想和我平起平坐,她走著瞧,今後有她沒我。”
蕭菀慢慢地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殺機十分濃烈,國相府的小姐又如何,敢和她蕭菀爭東西的,都得死。
而且是不得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