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州有一條街叫做柳巷,這一條街上林立著青樓歌舞坊,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這一條街都很熱鬧。
在這一條街上有一歌舞坊醉月坊,本來這歌舞坊已經(jīng)衰落到要倒閉的地步,可前幾日這歌舞坊換了東家,今晚這關(guān)閉了三天的歌舞坊再一次打開門了,里面的裝飾煥然一新,與其他處的裝潢有著極大的不同。
中間的臺子是一朵大蓮花,足夠站上十幾個人,在臺子的旁邊還有八片綠色的荷葉,荷葉上夠一個人站在上面舞動,舞臺四周的柱子涂著熒光的物質(zhì),在黑夜之中發(fā)著淡淡的熒光,在二樓以及一樓離臺子較遠(yuǎn)的地方有著一盞盞狀似荷花的燈籠。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但見一蒙著面紗穿著粉色長裙的女子揚著手中的長長的的紅粉的輕紗舞動著,未見其容,那一雙美眸卻已然讓人心動,輕唱著那首歌曲更是讓人沉醉,傾城傾國之佳人,一舞結(jié)束之后,那女子便推出了舞臺,隨后便是其他的女子出臺表演。
這一曲便已經(jīng)足夠,這一晚那美麗的佳人便也被傳開了,涼州之人都知道在醉月坊有一極其貌美的女子,縱使沒有幾個男子見到那女子的容貌,卻有不少慕名而去的男子。
接連幾個晚上醉月坊的客人都非常的多,一個個都想見到那女子的容貌,只可惜的是那女子只舞一曲便退到后臺,當(dāng)然也有個別花了大筆的銀子前去見那女子的,只不過那女子并沒有因此就讓哪一個男子看她的容貌。
一早起床看著窗外那光禿禿的樹枝,葉澤嘴角微勾,伸手觸摸了一下蒙在臉上的面紗,她要的便是如此,那些人必定以為葉澤已經(jīng)失蹤,或是把宇文逸當(dāng)成是她,這樣她便能夠更好的探查消息。
來到?jīng)鲋荩吹讲簧俾淦堑陌傩毡蛔钄r在城外,即使住在城里面的百姓,也不見那些人有多好過,這讓葉澤更是下定決心要好好仔細(xì)的探查一番。
“小姐。”一清秀的丫頭端著燕窩粥走了進(jìn)來,本來這醉月坊眼看到倒閉的,卻在危及關(guān)頭被人買了下來,還來了個美麗動人的女子,這下醉月坊沒有關(guān)閉,她也不用擔(dān)心會沒有飯吃,“您該吃早飯了。”
“嗯。”葉澤點頭,來到?jīng)鲋菀呀?jīng)七八天了,這醉月坊也是她買下的,怎么在這兒也要有個容身之處,而在歌舞坊便是最好的掩飾,那些人一定很難想到欽差大臣會女扮男裝呆在歌舞坊,畢竟那對一個大男子是一種折辱,可這在葉澤的眼中并不算什么,不僅僅是因為她本身是一個女子,更是因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小姐,李公子、林公子、方公子……”春紅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shù)著那些想要見夢月的公子哥,“他們都想見一見小姐呢。”
夢月是葉澤在醉月坊的藝名,呆在這兒可不能夠連一個名字都沒有,而她不能夠用葉澤的名字,同時也是不能夠用葉云夢三個字,于是便隨意取了一個名。
“不見。”這些富家公子哥沒有什么好見的,她要釣的是大魚,這兩天或許該想點其他的辦法,呆在歌舞坊探聽的消息也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她一點都不想陪著那些笑,葉澤眼底幽光一閃,“讓艷媽媽跟他們說我偶感風(fēng)寒,這兩日臥床休息。”
“是。”春紅看著這個有些清冷的主子,心底也有些想法,主子這樣下去就不怕艷媽媽不高興嗎?醉月坊雖然是歌舞坊,但也不是沒有姑娘去接客的,一旦姑娘們?nèi)堑狡G媽媽不高興了,那么那個姑娘很有可能就會被艷媽媽逼著接客的,“小姐,只是……艷媽媽她……”
“她不會不滿意的。”她可是親手從艷媽媽的手中買下這個歌舞坊的,說白了,艷媽媽現(xiàn)在還是靠著她吃飯的,這歌舞坊本身就不值多少銀子的,艷媽媽本身又欠著其他地方的銀子,葉澤都已經(jīng)
拿銀子給這艷媽媽擺平了,“只管照著我的話是。”
“小姐。”她見過小姐的容貌,小姐的容貌是極美的,被外面那些人瞧見了必定會想著法把小姐娶回去的,正如小姐所唱的那首歌傾國傾城的佳人,春紅不禁有些憂心,她自己不過是被家里賣入歌舞坊沒有多久的少女,并不希望看到身邊有什么人被逼著去接客,可她又明白這是逃不過的,若不是她長得只算清秀,只怕她現(xiàn)在就不是做丫鬟,而是直接被賣入青樓吧。
“安心吧。”葉澤看向春紅,春紅是在擔(dān)憂她嗎?不由輕笑,“今天,我們?nèi)ニ聫R燒香吧。”
古代的女子應(yīng)該都會去寺廟上香吧,葉澤想自己或許也該去一去,這身體的原主人的記憶便有去寺廟燒香的記憶,只不過原主人也只有在去寺廟的時候才能夠在帶面多呆幾天。
“春紅這就去安排。”春紅走出房間讓人準(zhǔn)備。
葉澤看著桌上個的燕窩粥,無奈笑了笑,這生活在涼州是很奢侈的吧。
宇文逸和絕塵隨著大部隊到了涼州,宇文逸將錯就錯讓那些官員把他當(dāng)作葉澤,心想這時候葉澤去了哪里。
一早住入了驛站,休息了一會兒,現(xiàn)在便是午宴,宇文逸一點都不想對著這些官員多說話,他可不是葉澤,可他卻不得不坐著,葉澤最好給他查出什么,否則他真的會很憤怒的。
“葉大人。”一大肚腩的胖官員坐在放桌上笑著對著宇文逸道,“聽聞醉月坊來了個絕代佳人,不如我們到時候喝著小酒、聽著小曲,看著那舞多多聊聊。”
“好。”宇文逸應(yīng)了一個字,他倒是要看看這些官員要如何做。
“葉大人,請。”另一中年官員看著桌上的美味佳肴道。
他們早些時候便讓一美人去見葉澤,現(xiàn)在卻不知道那女子去了哪兒,這好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消息,如今欽差大臣都來了,派出不少殺手想要暗殺這葉澤卻也沒有殺死,目前他們便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絕對不能夠讓這葉澤壞了大事,若是葉澤識趣還好,若不識趣,那么他們便只能夠想盡其他辦法讓葉澤有來無回。
在場的涼州州府的官員們心底一個個都在想著這個葉澤好不好對付,若是用美人和銀子能夠擺平,那么他們便無需擔(dān)心其他的事情了。
寺廟的后山種有一片的梅花,現(xiàn)在那些梅花正盛開著,葉澤站在梅花樹下伸手觸摸那一朵美麗的梅花,隱隱約約聽見一悠揚的簫聲,于是葉澤便尋著方向走去,在看到?jīng)鐾ぶ心侨说纳碛爸畷r,葉澤嘴角微扯,在那人還未發(fā)覺之時,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走了嗎?”放下了手中的玉簫,笙歌看向不遠(yuǎn)處那盛開的梅花樹,剛剛便感覺到有一人走了過來,可這一會兒便看不見了,這么速度,是認(rèn)識的人嗎?“葉澤。”
笙歌不由得想起了葉澤,這一次,他會涼州便是聽聞北慕國的皇帝派遣新科狀元來涼州查案子,因此,他才會來涼州的。
涼州隱藏著很大的危險,笙歌擔(dān)心葉澤會遇到什么意外,便來到了涼州,只是卻沒有見到葉澤,聽聞葉澤今早已經(jīng)到了涼州,或許他該上門拜會,否則葉澤絕對是不會主動走到他的面前的。
下午,笙歌出了寺廟回到鎮(zhèn)上卻沒有急著回客棧而是直接去驛站找葉澤,卻沒有想到見到的是宇文逸。
兩個人坐在院中,笙歌看著宇文逸有些不安心,葉澤這一會兒是去哪里了?竟然是宇文逸在這兒冒充著葉澤,笙歌也沒有想到宇文逸身為北慕國的皇帝竟然會來到這兒。
“她在哪兒?”外面處處都充滿著危險,葉澤一個弱女子在外必定會面臨更大的威脅的,笙歌迫切的想知道葉澤在哪兒,可他的面色卻十分的平靜。
“涼州。”既然他們都已經(jīng)到了涼州,那么葉澤必定早就到了,只是在葉澤離開之后,宇文逸
和絕塵才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聯(lián)系上葉澤,現(xiàn)在也只有等著葉澤聯(lián)系他們了。
“哪里?”涼州這么大,他如何能夠得知葉澤在哪里呢,笙歌希望早點知道葉澤在哪里,這樣也好確保葉澤的安全。
“不知道。”宇文逸懷疑笙歌出現(xiàn)在這兒是為了什么,“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笙歌竟然會來北慕國的涼州,這讓宇文逸很驚奇,據(jù)他所知現(xiàn)在正值多事之秋,笙歌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有其他人在處理。”他并不會出來太長的時間,何況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葉澤的安全重要,笙歌面色平淡不想讓宇文逸看出什么,“她竟然到了北慕國,她之前應(yīng)該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的。”
“是。”葉澤確實不知道聞人逸便是宇文逸,宇文逸曾經(jīng)還擔(dān)心葉澤會去了其他國家,端起桌上的茶杯,如今葉澤為他所用,可現(xiàn)在笙歌卻還來找葉澤。
“不想失去她這個知音。”這世上恐怕再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樂聲里所隱含的,笙歌是希望葉澤能夠出現(xiàn)在自己所在的國家的,卻沒有想到葉澤在不知道聞人逸的真實情況下還來到北慕國,“她一個人不安全。”
“他有能力。”葉澤有著那么好的本事,他們根本就無需擔(dān)心什么,宇文逸皺眉,這幾天,他見到絕塵的時候便驚覺絕塵不時流露出困苦的模樣,絕塵之前承認(rèn)說愛著葉澤,那這也好解釋,可是笙歌……宇文逸并不覺得笙歌會這么容易在意一個人,知音么,這些人似乎都有了重要的人。
“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她還不是龍。”葉澤的容貌太盛了,除非……對了,葉澤的醫(yī)術(shù)高超,那么葉澤應(yīng)該會易容,可笙歌卻又覺得以葉澤的高傲,只怕葉澤并不會去易容,“她的安全……”
“師兄,你該擔(dān)心的是你自己。”笙歌現(xiàn)在便有很多事情纏身,卻還在這個時候來涼州,據(jù)宇文逸所知笙歌回去也已經(jīng)大半年了,可是事情依舊沒有處理好,就如北慕國的事物一樣沒有那么好處理的,一旦關(guān)于權(quán)勢等問題這里面便糾纏著很多關(guān)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布局好了才能夠?qū)嵤┓桨浮?
宇文逸很慶幸葉澤是來了北慕國,而不是到了笙歌的身邊,否則自己日后必定會多一個強(qiáng)勁的對手。
“聽聞葉澤救了你。”聽花瑯軒他們說葉澤成績?yōu)榱司润细瓒胍钩鋈ゲ伤帲钗囊萋牭臅r候便覺得很不可思議,葉澤那家伙怎么可能會輕易去就一個人呢,“你卻不告而別。”
若是笙歌沒有不告而別,那么葉澤現(xiàn)在是否就會站在笙歌的身邊呢,宇文逸不禁如此想,同時也慶幸著笙歌的不告而別。
“當(dāng)時有急事。”笙歌無奈,但是情急之下,他并沒有時間去找葉澤告別,一泡完藥浴,他便急著回去了,等他再想找葉澤的時候,葉澤卻早已經(jīng)不在方林書院了,再得到消息卻是葉澤中了北慕國的狀元,“她的醫(yī)術(shù)真的很高,連神醫(yī)都解不了的毒卻被她解了。”
“呵。”笙歌身上所中的毒,宇文逸也是懂得的,只是他們曾經(jīng)想過不少的辦法都沒有解開笙歌身上的毒,那積累了很多年的慢性毒藥卻被葉澤解了,“葉澤對你很好。”
“或許吧。”笙歌嘆息,“可她似乎更厭惡我。”
即使葉澤幫他解了毒,笙歌還是能夠感受到葉澤自己的厭惡,他似乎改變?nèi)~澤的想法,讓葉澤多聽自己彈奏的曲子,只是葉澤在自己面前的表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你的。”葉澤厭惡笙歌的好,宇文逸只覺得若是他和笙歌站在一起,不少的人都是喜歡笙歌的,他并不喜歡葉澤喜歡笙歌,笙歌身上似乎有股魔力讓別人為他做事情,而宇文逸卻不希望葉澤為笙歌賣命。
笙歌不語,抬頭望向天際,葉澤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