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似乎滿腹心事的言小歡,楊俊帆關(guān)切地問:“你還好嗎?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言小歡連忙笑道:“都處理好了,學長放心。”
不得不嫁給商君澤的她并沒有向身邊的好友透露自己要結(jié)婚的事情,只是請假說家里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身邊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其實是已婚身份了。
“沒事就好。”楊俊帆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不要客氣。”
言小歡笑著點頭。
楊俊帆永遠都是這么溫柔,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溫柔,她才會傾心于他吧,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否能獨占這樣的溫柔。
從辦公室上抽出一份文件,楊俊帆遞給了言小歡,說:“這個案子交給你來處理吧,很簡單的,不過是寫一份策劃案。”
雙手接過文件,言小歡說:“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嗯,那就去忙吧。”交代完畢,楊俊帆又低頭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走出楊俊帆的辦公室,言小歡與另外一個同事薛啟航打了個照面,發(fā)現(xiàn)薛啟航灰頭灰臉的,她不由得問:“阿航,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啊?”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鳴金收兵的方筱悠說:“他剛才出去幫陳太太找狗去了。”
言小歡恍然大悟地點頭,笑著對薛啟航說:“辛苦了。”
薛啟航朝言小歡點點頭就走進了洗手間中。
湊到言小歡的面前,看著言小歡手中的文件,方筱悠好奇地問:“老大交給你什么案子啊?”
言小歡揚揚手中的文件,說:“一個簡單的企劃案。你呢?”
“扮演某位成功宅男的女友陪他出席一個簽約儀式。”
“好好干。”言小歡笑著拍了拍方筱悠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暖洋洋便利屋是一間性質(zhì)很雜的公司,基本上,只要是他們能處理的業(yè)務,公司都會接。大到承包一些大型的會場布置,小到幫委托人找狗,甚至是給客戶提供可以陪之出席一些重要場合的男女伴。
所以,大學時期開始,言小歡在暖洋洋便利屋派過傳單,布置過會場,寫過策劃案,甚至還幫委托人溜過狗,帶過小孩……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
言小歡甚至經(jīng)常覺得未來的某一天她一定能成為一個極其強大的人,因為三百六十行,她已經(jīng)廣泛涉獵了不少行了。
專心處理楊俊帆交給的策劃案的言小歡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小歡,今晚有時間回來吃飯嗎?”
聽到母親溫柔的聲音,言小歡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她說:“有啊有啊,我下班就回家。”
“那好,君澤喜歡吃什么?我做點他喜歡吃的菜。”
言小歡的表情馬上變了,偷偷地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她之后,她才壓低聲音說:“媽,你提那個人做什么啦?”
“什么那個人啊?”許可云輕聲呵斥,說:“君澤是你的丈夫,別忘記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老媽,你能別提那么讓人喪氣的事情嗎?”言小歡不滿地嘟囔,她一點都不想承認商君澤是她的丈夫啊!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晚上記得跟君澤一起回來吃飯啦。”
“他有事情要忙,沒空吃飯啦。好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跟你說了。”說完,沒等母親繼續(xù)碎碎念,言小歡率先掛掉了電話。
和商君澤一起回家吃飯?她發(fā)神經(jīng)才會做這么可怕的事情!他們啊,還是橋歸橋,路歸路,一年后開開心心地分道揚鑣就好了。一起回家吃飯這種溫馨的事情才不會發(fā)生在他們的身上呢!
忙了一整天,言小歡伸了個懶腰,和同事說再見就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住的小區(qū),她開開心心地跟認識的鄰居打招呼,推開家門,聞到芳香撲鼻的菜肴,她頓時覺得肚子打鼓了,她笑嘻嘻地朝在廚房里忙碌的母親說:“媽,我回來了。”
停下忙碌的動作,許可云走到了言小歡的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關(guān)心地說:“沒事吧?君澤他……”
“沒事的,媽,你不要擔心,那天的事情不過是一個誤會,他都跟我解釋清楚了,你不要擔心。”
前兩天,不想讓母親擔心的她也已經(jīng)避重就輕地跟母親解釋了那天的事情,可是,母親卻似乎一直都放心不下。
聽言小歡這么一說,許可云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下來了,她說:“那就好,快去洗手吧,很快就能吃飯了。”
揭開鍋蓋發(fā)現(xiàn)母親做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言小歡迫不及待地去洗手。
然而,當她走到客廳中,看到那個像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男人的時候,她的臉色不復剛才的輕快。
言誠庭從報紙中抬頭看了女兒一眼,說:“君澤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沉著臉坐在另外一張沙發(fā)上,言小歡沒好氣地說:“他忙。”
擰眉看著明顯桀驁不馴的女兒,言誠庭的臉色也微微地沉了下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說:“忙什么?”
想到被逼著嫁給商君澤,言小歡到現(xiàn)在還是一肚子的火氣,她說:“我怎么知道他在忙什么啊?我跟他又不熟!”
言小歡的態(tài)度惹怒了言誠庭,他盯著言小歡,說:“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有你這么跟父親說話的嗎?”
“哼。”言小歡輕哼,沒有拿正眼看言誠庭。
“言小歡!”言誠庭大聲地喊著言小歡的名字,說:“注意你的態(tài)度!”
“我的態(tài)度怎么了?”此刻的言小歡好像一只刺猬,豎起了渾身的利刺,張牙舞爪地面對言誠庭,說:“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我不順眼,你恨不得我從你眼前消失,所以你才逼我嫁給商君澤!”
重重地將手中的報紙甩在茶幾上,言誠庭的臉色陰沉,他說:“君澤有哪一點配不上你嗎?你看看你自己,整天吊兒郎當,高不成低不就,打著一份完全拿不上臺面的工。你能嫁給那樣一個天之驕子,你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哼,言先生,你還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啊!商君澤是天之驕子,嫁給他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果不是你的女兒不肯嫁給他,我也不用被逼著接受這修來的福氣!”
在見到父親之前,她還能假裝自己在被逼著嫁人這件事情中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可是,如今聽父親說這些話,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滿都被激起了。翻江倒海的負面情緒幾乎將她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