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真是不要臉啊!”
周圍傳來一陣陣噓聲。
經(jīng)過之前楊無雙強行轟開國子監(jiān)大門的事情,周圍那些好事之人,便失去了阻攔,早就滑溜的涌入進來。
國子監(jiān)的人主要精力都用在阻攔楊無雙上面,況且他們或許也懷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立威的想法,并沒有阻止,以至于,楊無雙這邊才剛剛打起來沒多久,周圍圍觀群眾,已經(jīng)圍攏了一大圈。
他們未必敢太靠近戰(zhàn)圈核心,免得被人順手給滅了,可是站得遠遠的觀戰(zhàn)卻沒有問題。反正都是武者,眼里遠比普通人強,不存在看不清楚的情況。
此時國子監(jiān)不要臉面,強殺楊無雙,自然引得眾人起哄。
反正這時候也沒人有閑心管他們,加上法不責(zé)眾,也不用擔(dān)心給國子監(jiān)打擊報復(fù)。
“國子監(jiān)傳功長老,斷滅藍蓮劉玉寒!國子監(jiān)上上代號稱最強核心首席弟子,血修羅董天!他們這兩個,竟然同時對付楊無雙!”
“堂堂化虛境,加上半步化虛,聯(lián)手去對付氣動境?再敢寫的話本也寫不出來這樣的情節(jié)啊!”
“可惜了可惜了,楊無雙此子本有天縱之姿,化虛境手到擒來,神通境指日可待,甚至更高更強都不無可能。但在今日,卻要隕落于此,我慶國又要痛失一大天才啊!”
“哼!自從十五年前國子監(jiān)坑殺太學(xué)一眾學(xué)子,大量天才因此隕落之后,我就看明白了,只要有國子監(jiān)在,我慶國,就別指望出什么天才!就算勉強出那么一個,想要活下來,也得乖乖投靠國子監(jiān)!”
“話也不能這樣說,國子監(jiān)的天才,還是有一些的。”
“國子監(jiān)的天才,是我慶國的嗎?他們都是國子監(jiān)的狗!早就不把自己當成慶國人了!唉!可恨!可氣呀!一千年前的先輩們,怎么就讓國子監(jiān)這樣的禍害,入了我慶國!”
“算了算了,沒什么好說的了。我算是明白了,這大慶國啊,那是吃棗藥丸!哥幾個,趕緊收拾收拾,去別的國家混吧……”
有人唉聲嘆氣,有人痛心疾首,也有人心灰意冷。
而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化虛境加上半步化虛的氣勢,是那樣可怕強橫,幾乎凝結(jié)成了實質(zhì),狠狠的壓下來,哪怕隔得老遠觀戰(zhàn)得眾人,都是感覺心里面沉甸甸的,可想而知,直面這一切的楊無雙,又會是什么感受。
“姓楊的小子,你還是識相點,乖乖投降受死!本座做主,可以給你和你師姐一個全尸,要不然的話……嘿嘿……”
那化虛境斷滅藍蓮劉玉寒話語陰冷,面容猙獰:“這天下間,很多人喜歡活著的女人,可是喜歡死掉的女人的,可也是不少!”
董天更是大喝道:“我,血修羅董天,今日殺楊無雙于此!啊哈哈哈哈……”
狂妄、囂張、霸道、狠毒……
面對這樣的敵人,弱質(zhì)芊芊的師姐,會遭遇什么樣的事情,楊無雙簡直都不敢想!
可是,就這樣,想要讓他屈服,那是休想!
哪怕是他沒有跟這個世界同歸于盡的后手,也同樣絕對不會屈服于這樣的敵人。
他,楊無雙,生來就是為了對抗不公的,再強大的不公,又怎么可能讓他低頭?
“國子監(jiān),你們統(tǒng)統(tǒng)該死!”
楊無雙仰天怒吼,在他身后,一聲清脆而高亢如云的槍鳴,“錚”的鳴響。
一股凝練到極點,而又無比犀利可怕的氣息,從他頭頂之上的大槍虛影之中,轟然散發(fā)。
那一瞬間,人們仿佛看到了,在那蠻荒之地,一個少年,手持長槍,只身面對百萬強橫蠻騎大軍,更是以一己之力,將這百萬大軍,據(jù)而推之,殺得他們哭爹喊娘,聞風(fēng)喪膽,聽“楊無雙”之名而狼狽逃竄。
那是血腥的戰(zhàn)斗,殘酷的戰(zhàn)斗,也是無比兇險的戰(zhàn)斗。
而此時,面對化虛境加半步化虛的力量聯(lián)手,楊無雙毫無懼色,更仿佛引動那戰(zhàn)場虛影,攜帶著無比殺氣和血腥,毫無避讓的,徑直正面殺向那劉玉寒和董天!
“楊無敵!果然不愧是楊無敵啊!”
“真是強大的殺氣氣場,就算真元境,面對這樣的氣勢,也要落敗吧?”
“那可不是,你看這氣勢,幾乎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實質(zhì)。你如果在這氣勢之下跟楊無雙戰(zhàn)斗,就仿佛在跟這氣場之中的千軍萬馬戰(zhàn)斗,那簡直強大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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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這樣的能力,楊無雙他可以在化虛境面前過兩招?至少能有逃跑的機會吧……”
楊無雙強大的沙場氣場,讓旁觀眾人多少有了些信心。
“無謂的掙扎!”
劉玉寒冷哼一聲,都沒等董天出手,身上已經(jīng)閃爍過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將周圍的人臉龐,都映得藍幽幽的,仿佛置身某個光怪陸離的奇異世界。
而在同一時間,那湛藍色光芒,已經(jīng)化做一朵在空中徐徐盤旋的藍色蓮花,那藍蓮花只是在虛空盤旋,便仿佛有無窮的可怕力量,油然而生,將一切斷滅!
無論是心神、意識,乃至于萬事萬物,都仿佛能被這一朵藍蓮花,統(tǒng)統(tǒng)斬斷!
“我……我剛剛想做什么?”
“我為什么看不見東西了?”
“我是誰?我來這里干什么?”
已經(jīng)有實力不足的圍觀者,被這斷滅藍蓮斬滅記憶、視覺,乃至于自我!
幸好沒過多久,這些圍觀者被斬滅的東西,又重新恢復(fù),只是他們卻也同樣不敢再看空中的藍蓮花。
如此可怕的斷滅藍蓮,僅僅只是一個盤旋,就讓楊無雙那看上去氣勢洶洶的沙場氣場,如同肥皂泡影一般破裂了。
“唉!可惜!真可惜!”
“那畢竟是一位化虛境啊!”
“可恨!化虛境越兩階欺負小輩!只恨我不是化虛境!”
“哼!我慶國如果有自己的化虛境,又何至于任國子監(jiān)如此肆意妄為!”
然而半空之中的劉玉寒,卻已經(jīng)暴怒:
“楊無雙,你給本座受死!”
可怕的斷滅藍蓮,對準楊無雙的頭顱,橫飛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這化虛境出手就出手,怎么憤怒成這樣?”
“那還用問么?肯定是仗著境界壓制,沒把人家楊無雙放在眼里唄!你看看他臉上!”
眾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那劉玉寒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一道血口子,看上去還挺長!
只不過,這道血口子也正在飛快痊愈,幾個人說話的功夫,就已經(jīng)影蹤全無了。
顯然,這道血口子,是劉玉寒破滅楊無雙沙場氣場之時,受的傷。
“咦?還真是!”
“哈哈哈……化虛境又如何?以大欺小,人家照樣能傷到你!丟人!丟人啊!哈哈哈……”
有人哈哈大笑,已經(jīng)顧不得可能會被化虛境打擊報復(fù)了。
這口窩囊氣,多少出了一點點了。
身為化虛境的劉玉寒,當然將周圍的一切話語,都收入耳中,聞言更是憤怒到極致,只感覺自己的臉,在當著無數(shù)人的面,“啪啪啪”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翻來覆去的來回打了幾十幾百下!
該死!
楊無雙你該死啊!
他眼神之中閃過殺機,那斷滅藍蓮只是一閃,已經(jīng)到了楊無雙頭頂之上。
楊無雙雖然憤怒狂吼,揮動長槍,就仿佛那持干戚而舞的斷頭刑天,即便失去了頭顱,仍然在挑戰(zhàn)著不公的命運,可就像斷頭刑天沒辦法打敗天帝一樣,他也根本就沒辦法阻擋這斷滅藍蓮分毫!
畢竟,他修為太低了。
之前能傷到對方,那只是因為對方太狂妄、太疏忽大意,可現(xiàn)在……
而劉玉寒的動作還并不僅僅如此,他一招出手之后,更是將滿懷恨意如火的眼神,看向了凌燕!
“混蛋!你敢!”
楊無雙目眥欲裂,雙眼的眼眶都因為過于用力而崩裂爆開,一縷縷鮮血,從他眼角緩緩流下,就仿佛在流著血淚,看上去觸目驚心。
“哈哈哈……”
劉玉寒很滿意楊無雙的憤怒,但他更希望看到的,卻是楊無雙的絕望,他很享受現(xiàn)在這一刻,故意放慢了動作,只是一只手緩緩伸向凌燕的頭。
誰都知道,作為堂堂化虛境的強者,這看上去普通的一只手,一旦摸到凌燕頭上,很可能等待凌燕的,就是爆頭而亡的下場!
看到這一幕,甚至是那董天身上的血光,都有些黯淡下來,嘴里都不叫嚷著要殺楊無雙了。
這種恃強凌弱、而且還刻意玩弄對方的做法,就算是他這樣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都難免覺得有些過了。
“哈哈哈……”
劉玉寒分外享受這樣的快感,這樣將人的生死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他得意的看著楊無雙,一字一字道:
“楊無雙,你之前仗著劍仙子的勢頭,在我國子監(jiān)橫行霸道,肆意妄為,濫殺無辜,你也有今天啊!”
如果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只聽這劉玉寒的話語,怕是還要以為,楊無雙才是身為反派的那一方。
劉玉寒心懷大暢,尤其是想起當初劍仙子出手,他連面都不敢露的那一刻,更是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
“現(xiàn)在沒有了劍仙子,本座倒要看看,還有誰敢為你出頭!”
說話間,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芒,無論是斷滅藍蓮還是伸向凌燕的手,都在同一時間猛然出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悠悠的聲音卻憑空響起:
“誰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