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太陰是肺經,臂內拇冊上下循,
中府乳上數三肋,雲門鎖骨窩裡尋,
二穴相差隔一肋,距腹中行六寸平。
天府腋下三寸取,俠白肘上五寸擒,
尺澤肘中橫紋出,孔最腕上七寸憑,
........
”
早上,天空一片清明,雖然是極夏,在清風拂過時,也會感覺到一股股略微的涼意,不過,卻泌人心脾,讓人感覺到神清氣爽。
空中,偶爾,還會有幾隻早起覓食的各種小鳥,輕鳴著劃過長空,留下一道道的身影,還有,被晨風捲起的幾片樹葉,同樣,在空中,飛舞著掠過。
在簡陋的一座小竹樓前的一個紫藤架下,火兒斜坐在一張園玉凳上,園玉桌上還有著一套,同樣用上好的佳玉製作而成的茶盤、茶杯和茶壺。
火兒的右手的手肘放在園玉桌上,右手的袖擺也隨之隨意的鋪到了園玉桌面上,火兒用右手託著自己的右邊臉頰,長過腰際的黑亮長髮,就那麼,凌亂的鋪散在園玉桌上和火兒的白衣之上。
園玉桌面上一本發黃的線裝書,火兒的左手素手動作緩慢的翻開一頁,在那裡搖頭擺尾的,有氣無力的在那裡小聲的念著《手太陰肺經歌謠》。
火兒的聲音在慢慢的變小,她的大眼睛這時候也快瞇在了一起,上下的濃密睫毛,在不停的眨動中,也,無限制的,接近、接近.....
火兒的頭,也,好像被什麼吸引這著,慢慢的向園玉桌壓去,一點一點的,感覺都快壓倒茶壺那裡去了,然而,她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遠遠的看起來,火兒整個人慵懶之極,像是一直早上起牀後,懶洋洋的瞇著小眼睛的胖貓咪。
慵懶,而,可愛。
“月兒。”突然,一聲溫暖如春風的溫暖嗓音響起。
“啊,到!”火兒一下子圓玉凳上彈了起來,立馬答道。
她全身肌肉收縮,站的筆直,右邊小臉上還有著一塊小紅印,對應的,右手手上也有著一塊差不多大的小紅印。
她屏著呼吸,擡起頭,雙眼一眨也不眨,眼中盡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的雙手緊緊地貼放在身體兩邊,白皙的素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襬,把雙手幾乎都快藏進了寬大的衣襬裡。
看著火兒一副視死如歸的動作與表情,南宮鋶,不禁,莞爾。
他笑起來的時候,星眸半閉,長長的睫毛反射著晶瑩的光芒,爲原本就無比燦爛的星辰,增添了無限的魅力,而且,眼角彎彎,挑花眼,魅力盡展。
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起,魅惑人心。
風帶起他的髮絲飛揚,似雪白衣隨風飄動,風,還帶來了朵朵飄飛跳躍的緋紅色的細小花瓣,有的輕輕飄落在他的身旁,有的就落於他的肩上,還有的,依舊是隨風遠去。
這一刻,頎長的身影,玄衣飄舞,髮絲飛揚,貌若處子,面如冠玉,脣似塗脂,風度翩翩,風華絕代,
火兒不禁的放鬆了表情,直直的盯著南宮鋶,兩眼發呆。
對,就是這種笑容,溫婉如玉,直直的暖和著她的心底。
就算是自己想要忘記,也,忘不掉的吧!
“月兒,你再怎麼了?”
南宮鋶見火兒好像呆住了,就用手在火兒的眼前晃了一晃。
火兒意思到自己失態了,有點不好意的有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呵呵”的笑了幾聲。
“月兒是怎麼了,這書,很無聊嗎?”
“咳咳,是,不...會、不會,怎麼會呢?”
火兒一下子點頭,發現說錯了,又連忙的搖著頭,可能是搖動的弧度過大,又動作種類過於繁多,變換過快,帶起頭髮亂舞,致使一小部分頭髮爬到了她的臉上。
“還是那麼急躁?!?
南宮鋶溫柔的笑著,他的手在火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的撥動著火兒那一攝不聽話的秀髮,再輕輕的把它放回到原位,隨便還捏了捏她小巧可愛的瓊鼻。
“師父!”火兒的語氣中帶有一點在撒嬌的味道,“月兒已經改很多了哦!”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纔會肆無忌憚的撒嬌,纔會,那麼肆無忌憚的,依賴他。
她一直都認爲,他,只是,與父母一樣的,存在。
“是是是,你是已經改很多了!”南宮鋶寵溺的聲音裡滿是無語,不過,“你還是睡著了,你說,當不當罰?”
“師父,不要嘛!”火兒抓著南宮鋶的下處衣襬,左右不停的搖晃,要知道,當年,她可是靠著這一招讓自個兒的師父收下自己這一個貌似是調皮鬼的傢伙的。
“不行!”南宮羽這一次是無比的堅決,不過話鋒去人突然一轉,“如果你能把所有的《手太陰肺經歌謠》背完,而且如果能把爲師的問題全部都回答上來,那麼.....”
“怎麼樣?”
“那麼,下次,爲師就帶你出谷一次,去山下看看?!?
“真的?”
火兒的雙眼在冒光,在和老頭子一起練功的時候,老頭子就是不讓自己出谷,而且還被看的死死地,連到這邊的路上,老頭子都在看著,直到她真的到了這邊,纔不會再看著,搞的她想跑出去玩玩都沒有機會。
然而,每個月的十五到了這邊,師父還要看著她背醫書,有時還要去山上辨認藥草,確認每一種藥的藥性,背一些藥的配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走出山谷,去實踐一下。
“真的!”南宮鋶莞爾一笑,好笑的捏了下火兒的俏鼻。
“那師父,你開始吧!”火兒有點雀雀欲試。
“先把《手太陰肺經歌謠》背完再說?!?
“師父,我會背了哦,我背給你聽?!?
“那你且背來聽聽?!?
“好,我馬上背?!?
“
........
一首太陰是肺經,臂內拇冊上下循,
中府乳上數三肋,雲門鎖骨窩裡尋,
二穴相差隔一肋,距腹中行六寸平。
天府腋下三寸取,俠白肘上五寸擒,
尺澤肘中橫紋出,孔最腕上七寸憑,
........
”
...........
於是,在老頭子的重重包圍下,出谷計劃,成功!
此時,早晨,地點,楊柳鎮大街。
火兒緊緊地跟在南宮鋶的身後,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此時火兒的臉上有著兩條不算太細的眉毛,臉上有著輕微的蠟黃,身穿一件淺棕色的童子布衣,提著一個藥箱子,低著頭看路,一副十三四歲、乖乖小跟班的模樣。
南宮鋶則弄了一串白鬍子,還不知道怎麼把頭髮也弄到花白花白的,就像是一個活脫脫行醫濟世的老醫者,不過,他的醫術本來就不低的說。
但,火兒雖然是低著頭的,但,火兒的眼珠子卻在滴溜溜的轉動著,有著掩飾不了的興奮,她,是第一次上街呢,哦,不,是第一次上古代的街。
古代的街總體來說和現代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都是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叫賣聲,還有人們在一起不停地討價還價的聲音,還有不曾停息的腳步聲。
不同的是,這裡的人都穿著古裝,還會不時的聽到幾聲“之乎者也”之類的聲音。
還有,街上過的,是馬車,無污染。
當然,這是大白天,不會有什麼花景樓之類的到處拉客的聲音。
不過,真的好熱鬧,好想吃一串冰糖葫蘆哦。
火兒,終於,忍不住了。
“師父,我要吃冰糖葫蘆!”
“不行,等會兒回去的時候再讓你吃?!蹦蠈m鋶的聲音真的就像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師父,好不好嘛?”
“你確定,這樣的話,下次爲師就不帶你出來了?!?
“.......”
火兒乖乖的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什麼,要是因爲一串小小的冰糖葫蘆,而喪失了再次出來玩的機會,這個,有點,太劃不來了。
遠遠的,在對面的一家名叫“仁福堂”的地方,有人,看見他們了。
“噯,大夥兒都快來看呀,雲大夫來啦!”
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叫出來了,周圍的人很快的聚攏了起來。
“雲大夫來啦!”一位婦人哭哭啼啼的說道,“我的兒呀,嗚嗚...你終於有救了...嗚嗚...”
仔細一看,婦人胸前緊緊地抱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看起來面色蒼白,並且已經昏迷了。
類似的,還有很多。
“雲大夫,您好就沒有來了,救救我的老母吧!”
“雲大夫,我的腿上次上山摔斷了,我還靠著這條腿養活我全家呀,雲大夫.....”
“雲大夫、雲大夫,我給您跪下了,你就救救我吧!”
.........
終於,有主事的人出來了。
“大夥兒,聽我說!”一個從仁福堂出來的灰衣老者,他的身後還有著幾個夥計在維持著秩序。
“大家不要心急,雲大夫會爲大家診治的,請大家先排好隊!”
老者大聲叫到。
老者子這一羣人中擁有一定的威信。
漸漸的,在一片嘈雜聲中,人羣慢慢的從火兒和南宮鋶的身旁移動開來,留出一條通往仁福堂的窄窄的一條小路。
南宮鋶一甩衣袖,信步往前走去。
可是,火兒卻立在了原地,臉上愣愣的,還沒有從此次突發事件中反應過來。
而且,可能是由於個子相比之下比較的矮,她的頭髮都被人羣擠得有些凌亂。
最重要的是,先前一直拿在手裡的,藥箱,不見了,而且,他還沒反應過來。
看起來,好狼狽。
“喂,這位小哥?!迸赃呌腥私兴瑢α?,是叫她,她現在是師父的小跟班。
“嗯,什麼事?”火兒回過神了。
“小哥,你的箱子掉到地上了。”原來是那個有威信的灰衣老者,拿起一個藥箱子,笑瞇瞇的看著她。
“謝謝老爺爺!”火兒接過藥箱,很有禮貌的道謝。
不過,她,非常鬱悶的意識到,這一次的遊玩計劃,全部作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