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有必要在您離開的時候,讓徒兒再進去一次嗎?”
“當然了,焚業(yè)也不是傻子,不把戲演足,那傢伙肯定會懷疑的。”
正如季青林所預(yù)料的那樣,見到玉夜出現(xiàn)焚業(yè)才終於鬆了口氣,放下戒備進入到地道之中。
這也終於給了季青林和玉夜?jié)撊氲臋C會。
對於發(fā)現(xiàn)地道之後是否進入,季青林也做了些考慮。
這個時候進去,肯定相當出其不意,攝像頭的事情瞞不了多久,焚業(yè)很快就會想通的。
到時候等他做了準備就很被動了。
另外就是考慮到佛聖那邊的力量會不會加入進來,既然他們沒有讓那位淨能大師住到這裡來,就說明這裡的事情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
即便是進去之後被困了,他們也絕對不敢對佛聖的弟子那邊聲張。
綜合考量之後,季青林決定和玉夜冒冒險。
不保證進去之後有多安全,但至少能搞清楚焚業(yè)和阿青到底在搞什麼鬼。
已經(jīng)是二次進入,所以並沒有觸發(fā)報警系統(tǒng),沒想到剛落入院落之中,焚業(yè)就已經(jīng)從大佛後面走出。
雖然十分驚訝,可焚業(yè)卻既沒有招呼安保人員也沒有按響警報。
而是跳入佛前正堂沉聲道:
“還是大意了,到底被兩位發(fā)現(xiàn)了。”
季青林和玉夜也跨過廢墟躍入正堂之中。
“焚業(yè)先生,那麼現(xiàn)在可以聊聊了吧?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焚業(yè)始終和季青林和玉夜保持著距離,笑道:
“季先生若是好奇,可以一起下去看看。”
如此主動邀請,倒是讓季青林警惕起來。
所以並沒有著急下去,而是按照從趙恆那裡收集到的信息直言道:
“你們在想辦法復(fù)活那個解塵和尚對吧?”
焚業(yè)聞言頗爲驚訝,沒想到季青林的情報已經(jīng)調(diào)查的這麼詳細了,看來接下來動手絕不能含糊。
“沒想到季先生這麼清楚。”
“那可是仙人才殺的死的東西,將其復(fù)活你們就不怕被波及嗎?”
“這就不勞季先生擔(dān)心了。”
焚業(yè)說著突然啓動佛像背後的機關(guān),佛像背後的地磚滑動,焚業(yè)跟著直接跳了下去。
這種狀況下,季青林實在不太想跟進去。
如果焚業(yè)不在下面,那麼自己打開機關(guān)下去,出其不意還有效果。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下去了,萬一下面有什麼機關(guān)陷阱,這麼跟下去是相當被動。
正猶豫間,身後的玉夜輕輕拍了拍師父的肩膀,發(fā)出懷素的聲音道:
“先生,可以下去,料也無妨。”
見有四聖之一的懷素護航,季青林心中也保險了些,回頭問道:
“懷素,這麼遠的距離,你的能力不受影響嗎?”
“確實受影響,而且還是在佛聖的地盤上,但只是對付那兩個人的話,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好。”
懷素的話倒是讓季青林頗具信心,接著便跳到已經(jīng)合併的石臺上一刀砍開了機關(guān)。
露出下面冒著紅光的隧道。
季青林和玉夜二人一同跳入,緊接著就看到隧道盡頭站著的焚業(yè)和其身後冒出來的血色紅光。
依稀還能看到後面有個人,似乎就是阿青。
季青林與玉夜對視一眼,一同沿著隧道向前衝去,這種地方他們倆應(yīng)該跑不了。
可才行進到一半,卻聽焚業(yè)身後傳來一聲淒厲呼號。
緊接著三道血骷髏狀的怪異氣勁填滿整個隧道直衝而出。
身上冒著白光的玉夜飛身一掌,準備將三道氣勁劈開。
卻沒想到這一掌卻如同砍在紅色的絲綢之上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什麼?!”
詫異之下,血色氣勁便將季青林和玉夜二人一同向後直撞回去。
季青林想以陰陽化極手破解,然而同樣沒有任何效果,二人被直接頂著撞向隧道另一端。
甚至連玉夜身上和張懷素的連接都被打斷了,身上的白光也跟著消失。
眼看六顆舍利子的合擊產(chǎn)生效果,焚業(yè)當即不敢耽誤,直接啓動了隧道另一頭的機關(guān)。
咔嚓!
隧道另一端的地面瞬間碎裂,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黑色深坑。
腳下一空,師徒二人一起向下掉落。
季青林反應(yīng)很快,抽出黑刀勉強插在牆上拉住玉夜,玉夜也跟著以雷勁盡力讓自己貼靠在牆上。
“沒事吧玉夜?”
“咳咳沒事,但和懷素前輩的連接斷開了。”
沒想到這混蛋還藏了一手。
季青林正想借助唯識劍意向上爬。卻突然聽到頭頂也跟著傳來巨響。
轟隆隆!
臥槽,不是吧?
隨著頭頂?shù)奶旎ò逅菹聛恚亲鹁薮蟮氖饓褐旅娴氖_一起碎裂朝下掉落。
是強烈的震動帶著周圍的牆壁也跟著崩塌掉落。
這種情況下,待著不動肯定會被上面掉落的石頭砸死。
若是鬆開手直接跳下去,不知道深淺,也不知道坑的大小,大概率是個摔死。
想著季青林喊道:
“抱緊我!”
接著借力回身,雙手死死握著插在牆上的黑刀。
同時將雷勁灌入其中,一招高強度的雷勁奔流推著手中的黑刀沿著牆壁向著斜下方滑去。
如此一來,既躲過了上方的落石,又不至於垂直掉落摔死。
只是這裡的牆壁都不是那麼堅固,插入牆體之中的黑刀承受著兩人的重量,一邊向下滑,一邊帶著猛烈的坍塌。
就這麼跟著向下滑行了一路,後面跟著一直坍塌,頭頂依然看不到光線,似乎是坍塌的石塊早就已經(jīng)將後路封死。
然而更恐怖的是,下方好像還沒有盡頭似的。
即便懷中的玉夜已經(jīng)掏出了手電向下照去,但卻依舊沒有看到底部。
雖然一路上肯定無法測量,但季青林感覺自己好像向下滑行了數(shù)百米,師徒二人才終於勉強看到下方的地面。
嘭!
隨著師徒二人勉勉強強軟著落,季青林也終於抓不住刀摔在了地上。
即便是落地,季青林也將玉夜牢牢抱在懷裡,任由肩膀摔在地上。
“咳咳咳,媽的,疼死了!該死的焚業(yè)!玉夜,你沒事吧?”
季青林大口喘著粗氣,全身疼的躺在地上不想動彈,可還是沒忘記第一時間詢問玉夜的情況。
玉夜簡單拿手電打量了一下週圍,確認還算安全後,急忙查看師父的狀況。
“您還好意思問徒兒呢,撞擊和石頭都讓您替徒兒擋住了,快讓徒兒看看!”
一檢查果然發(fā)現(xiàn)季青林肩膀,後背全是傷口和淤青,不過最嚴重的其實是手臂。
死死握著黑刀不放,崩塌的牆壁碎石和幾乎按進肉裡的刀背讓雙手滿是鮮血。
玉夜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治療,只好先慢慢去除一些扎進肉裡的尖銳碎石。
季青林喘著粗氣擺手道:
“無妨,爲師緩口氣用劫火燒一燒就好了,嘶啊~輕點。”
“師父您有劫火也可以給別人治療啊,下次這種傷,徒兒自己受就好,這樣看著實在是太心疼了。”
“哈,爲師受點傷,萬一留下疤痕還算是男人的浪漫,你要是身上留下疤了爲師可捨不得。”
見師父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玉夜也只得先慢慢將師父扶起靠著牆壁坐穩(wěn)。
這纔拿手電仔細打量二人所處的環(huán)境,看起來是個非常深的地下裂谷。
奇怪的是,兩側(cè)都是山巖,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開裂出這麼大一條裂縫。
師徒二人腳下所踩著地面可能也是之前發(fā)生坍塌掩埋出來的陸地,向著其中一側(cè)的遠處看,裂谷的深處似乎還能繼續(xù)向下延伸。
上方完全是一片漆黑,不知道那出口是因爲被掩埋了,還是因爲太過遙遠看不見。
玉夜驚歎道:
“下方居然還有這麼大的空間,按照地理方向來看的話,師父,我們好像是在”
“應(yīng)該是萬佛寺的下方。”
難怪剛剛下滑了這麼遠,因爲頭頂有座山啊。
季青林一邊以劫火燃燒身體療傷一邊分析道:
“讓焚業(yè)那混蛋從被封印到現(xiàn)在一直挖,也不可能挖出這麼深的陷阱,這地方肯定是自然形成的,後來被他們做成了某種陷阱,沒想到萬佛寺下面還有這麼大的空間。”
“師父,下面不會再有什麼機關(guān)陷阱了吧?”
“這麼深的地方,那種坍塌構(gòu)造,應(yīng)該是一次性的,先休息一下,緩一緩我們再找出口。”
玉夜看著師傅的傷口一點點癒合,一邊幫忙擦掉血污一邊自責(zé)道:
“都怪徒兒可能再吸收一些書聖前輩的能力就好了。”
季青林伸手輕輕撫摸著玉夜的小腦袋瓜笑道:
“說什麼傻話?人家的地盤人家的陷阱,我們遇到這種情況很正常,再說他們剛剛那一招非常詭異,估計就是你吸收滿了也沒用,話說還能聯(lián)繫到懷素嗎?”
玉夜將血液滴在玉牌上,然而這次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不行,不知道是剛剛的攻擊打散了徒兒和書聖前輩之間的聯(lián)繫,還是說這裡有什麼陣法或是上方的萬佛寺對於我們之間的聯(lián)繫有某種影響。”
季青林看了看手機,果然同樣沒有信號。
這都不能說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因爲連鳥都進不來。
沒想到被焚業(yè)那傢伙以這種方式擺了一道,不過季青林倒是非常想的開。
“忙了一個晚上,過來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精蓄銳睡一覺,咱們再一起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