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華離開了兩天後,我說服了老爸老媽同意我和潘芷婷去臺北。。
但心裡害怕老爸老媽會半途後悔,我當天迅速收拾好行李,趁著老爸老媽去上班的期間坐車去了青木鎮找潘芷婷。
其實王逸華走了之後,我發現答應潘芷婷的事之所以被擱著,不是事情有多難辦,而是因爲我只注重了和王逸華在一起。
車站下了車,我就打電話給潘芷婷,告訴她我爸媽同意了去臺北的事。
潘芷婷聽了很開心,說來車站接我去她家住。
坐在車站的休息椅上等了大約十幾分鍾,穿著休閒的潘芷婷吧嗒著拖鞋跑到我的面前。
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臉頰通紅的也像運動過後,潘芷婷用手扇著風,說:“熱死我了!”
“你不會是跑著來的吧?”我上下打量著她,心想難不成激動得連衣服鞋子都顧不得就從家裡出來了吧?
果然是我陶小浠的閨蜜,真是情深意重。
我正感動著,潘芷婷的話就給我澆了一桶冷水。
她一屁股坐在我旁邊,說:“怎麼可能,我纔沒那麼傻,都是外面太陽太大了啦!”
好吧,是我傻……
潘芷婷休息了一會兒,臉上的通紅漸漸退去,姣好的面容白皙,一抿嘴兩頰就會出現兩個小酒窩,很是好看。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像在找什麼,疑惑的問我:“你家逸呢?”
原來如此。
我聳聳肩,掩飾著內心的失落,靠著座椅,淡淡的回答:“回去了。”
“啥?”潘芷婷沒聽大懂我的話,歪著腦袋看我。
“王逸華回他的城市去了。”我不自在的拿出一顆夾心糖,剝開糖紙,放進嘴裡含著。
絲絲甜蜜在舌頭上蔓延,覆蓋了滿口的薄涼。
“好吧!”潘芷婷興許察覺到我的一樣心情,挽住我的手把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並幫我拉起行李箱往前走:“真開心你又歸我一個人了。”
額,什麼叫我又歸你一個人了?
我滿頭冷汗的看著潘芷婷的側臉,她的睫毛長而密,微微顫動,像蝶翼抖動般,會抖落幾片花瓣,哪像我的眼睫毛啊。
忽然興致生起,覺得很是搞笑地說:“真懷念我們睡在同一張牀上滾牀單的日子呀!”
潘芷婷回頭看著我狡黠的眨眨眼:“要不今晚咱再滾一次?”
“哎呦,討厭死了啦~這裡這麼多人。”我小女兒嬌態的斜瞄了潘芷婷一眼。
正好兩個男生從我們身旁經過,聽到我們的對話,驚愕不已的張大嘴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不停回頭打量我們。
我和潘芷婷若無其事的對視一眼,下一秒卻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哈,真好……
這就是閨蜜,會察覺到你的異樣,會和你開那些帶點H意味卻只是惡搞的玩笑。
幽暗的夜色籠罩整片天空,遠處的萬家燈火熠熠閃亮,周圍的氣氛寧靜和諧。
我靠著陽臺的護欄,目光眺望著遠方的夜景,貼近右耳的手機裡終於傳來一道聲音,卻不是那個人。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打……”
我頹廢的放下右手,低著頭怔怔出神,晚風輕拂而過,我眉毛輕皺,心裡疑惑又不敢多想。
潘芷婷突然從我身後伸出她的腦袋,對我笑得明媚:“浠,在給哪位帥哥打電話呀?”
“沒有,哪有帥哥讓我給他打電話呦。”我把手機塞進褲袋裡,狡辯道。
潘芷婷站直腰從我身後繞走到我的跟前,她的頭髮溼漉漉的,身上穿著一條粉色的睡裙,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棉毛巾,一手拿著毛巾一邊擦著頭髮。
她笑瞇瞇的說:“嘿嘿,你家逸不就是帥哥麼?”
聽到她提起王逸華,我的心悸動了一下,沒好氣的撇嘴道:“他哪算什麼帥哥呀,不想說他了,我想洗澡。”
見我這麼說,潘芷婷便沒再說什麼了,對我嘻嘻一笑“好吧好吧,走,我帶你去浴室。”
說完,率先走進室內,我轉身跟隨其後,她看不到我放鬆的心情低落。
洗好澡心不在焉的從浴室出來,潘芷婷就跑過來拉著我下樓。
“誒誒,潘潘,你拉著我去幹嘛?”我一頭霧水迷濛的問,更擔心腳上溼滑的拖鞋會在某個階梯被甩掉,然後我們從樓梯上滾下去。
想想摔在地榜上的畫面真覺慘不忍睹,狼狽不堪。
潘芷婷沒有回頭的回答:“我媽煲了銀耳雪梨糖水,她讓我叫你下來一起喝咯~我哥還從外面買回來一大袋燒烤,你有口福了。”
“這樣啊……”我迷迷糊糊的說著,已經來到了一樓的飯廳,潘芷婷拉著我坐下。
我不好意思的坐在飯桌邊,十分安靜的享用著潘芷婷她媽媽盛給我的糖水。
她們一家愉快的聊著天,我在一旁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也不知怎麼一回事,潘芷婷她媽媽突然問我:“小浠呀,婷婷說你們以前同學一起組織了一次旅行活動,去那個臺北的,是真的嗎?”
我剛咽的糖水差點把我自己噎著,真沒想到潘芷婷居然撒這樣的謊,我都有點懷疑潘芷婷接我來她家就是一個幫她用紙包住火的陰謀。
眼睛瞄向潘芷婷,她對我眨眨眼,並透露出可憐乞求的目光。
真是對她無可奈何,我只好對她媽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阿姨,你是擔心潘潘去臺北會出意外吧?你不用擔心,真的是同學一起組織的旅行活動,你想呀,一下子去那麼遠的地方,當然是‘集體行動不怕走丟”的嘛!
潘芷婷的媽媽聽了我的話,似乎也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那就好,不過你們女孩子出去玩,雖然是很多人一起,但還是要小心點喔!”
我和潘芷婷對視一眼,笑著點頭答應。
家常閒語一番過後,終又歸於平靜無瀾的沉寂,燈光已熄,萬籟俱靜,窗外的微光灑入屋裡。
我平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想著事情,潘芷婷側躺著在玩手機,時不時,我們會和對方說話,無意中,各自的心事也透露出來。
“潘。”我微微撇頭看著潘芷婷,特別想對著她吧所有心事傾瀉而出。
潘芷婷淡淡的迴應著我:“恩,咋啦?”
“我覺得我和王逸華快完了。”這句話說出口,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潭般。
潘芷婷看著我,面無表情,最終皺著眉問:“怎麼會這麼想呢?你們不是挺好的嘛?”
我低垂著眼皮,無力的說:“他回去後,我給他發短信他不回,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
潘芷婷拍拍我的肩膀,開導地說:“說不定他是有事纔沒有回覆的吧,別胡思亂想哈!”
是這樣麼?如潘芷婷所說,有可能是王逸華有事處理才這樣麼?
我的胸口發悶,自己心中的答案不言而喻。
我不太相信,畢竟,即使有事,也不可能毫無迴應吧?就算手機調了靜音,打開手機的那一刻一會看見未接來電和未查看信息吧?
好難過,我閉上眼翻身把頭埋進枕頭裡,氧氣開始稀薄,我的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但在我把頭從枕頭裡擡起的那一刻,我還是決定,相信王逸華。
人總是這樣,明明在懷疑,也還是因爲某種害怕而選擇違背自己。
我想開後,好奇地問潘芷婷:“潘,你和陳思晨現在關係怎麼樣?”
對於陳思晨這個人,我都是大多通過潘芷婷的描述瞭解的,本來加過陳思晨好友聊過,可是後來他莫名刪了我。
那時潘芷婷替他的這種行爲做出瞭解釋,陳思晨不習慣也不喜歡和別人接觸。
好像我喜歡接近他似的,要不是爲了潘芷婷的幸福,我纔沒那時間和他廢話那麼多咧,富二代了不起呀?
面前的潘芷婷先是呆了一下,隨即笑得羞澀:“也沒怎麼樣。”
“我纔不信咧,你的表情都已經出賣你了。”我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潘芷婷捂著臉,不好意思。
枕頭上鋪散著我們散落未扎頭髮,海藻般柔軟糾纏在一起,如雜亂的思緒,難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