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了一口氣,司漫抬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
這會她已經精疲力盡了,從出了病房到現在她已經推開了大大小小差不多五十間病房。
但是沒有一間病房里有孟寒琛和江若彤的身影,這讓已經快不行的司漫心中隱隱已經有些放棄。
“寒琛,你到底在哪里啊?快點出來好不好,我只想見上你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一邊走著,她一邊說著,原本干裂的嘴唇因為缺水和焦急而變得更加干裂,隱隱已經看見里面的嫩肉。
可想而知司漫此時是多么的著急上火,急火攻心,讓她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
要是再找不到孟寒琛和江若彤的話,她連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距離她不到五米遠的地方有一長排的椅子,這是醫院專門為了給病人走累時休息用的。
看到這些椅子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的司漫仿佛就是行走在干旱沙漠中的行人看到一汪清水那么激動。
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讓她快速的走向這排椅子。
這中間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走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頓時一陣暈眩感向她襲來。
這讓司漫差點兩眼一閉暈死過去,要不是靠著心中那一縷執念,她可能真的會暈過去。
強忍著暈眩帶來的惡心感,司漫慢慢低下了頭,舉起芊芊細指的手掌,輕輕揉捏著太陽穴。
這樣的動作讓她感到有些舒服,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暈眩感已經開始慢慢消退。
苦笑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亮光的瞳仁中此時流露出讓人心酸的眼神來。
她從小到大就只喜歡一個男人,那就是孟寒琛。
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她從小喜歡到大。
她對孟寒琛的愛,永遠不會被后者所看重,不管她付出多少,孟寒琛從來沒有說過謝謝你這句話。
好像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做的,而不是說她做了,孟寒琛就會感覺到,從而對自己有所好感。
她從以前對孟寒琛的喜歡到現在的愛,愛的這么狼狽,這么辛酸。
其實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孟寒琛哪里,到底愛孟寒琛什么。
總之不管孟寒琛再怎么對她,她都能做到像以前一樣,只要男人一個笑容,她什么都無所謂了,她感覺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這些她從來沒有對孟寒琛說過,就算是為男人做了什么事情她也只字不提。
因為她深諳,要想得到男人的心,首先要給男人自由,要給他鼓勵,不能給他太多的壓力。
孟占年才去世后的那段時間了,不少人都想動孟寒琛,是她央求司漢年出手幫這阻攔一下。
她知道這些事情一旦給孟寒琛說了,不但不會得到他的感動,反而會適得其反。
就在她低頭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孟寒琛已經大步流星的向她走了過來。
不過男人的眼光根本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是一刻,都沒有停留過。
孟寒琛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江若彤,全是她的一犟一笑,她溫婉可人的笑容,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他的腦子里。
這輩子,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這個女人。
因為她給了自己最深刻的印象,她是第一個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女人,她是第一個敢在自己面前還嘴的女人,她是第一個敢面對面直視自己并且絲毫不會退讓的女人,她是第一個拋棄自己甩了自己的女人……
江若彤給了他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多的他都有些數不清……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記數這些事情,在他的心里,江若彤是他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并且是要用一生去守護。
此時他已經走到司漫的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這個給他有種似曾相識熟悉感的人。
見到其低著頭,他頓時沒有看下去的興趣,現在他要做的事情是趕緊去看望江若彤,而是不是憑著一絲感覺去找似曾相識的人。
就這樣,孟寒琛毫無懸念的和低著頭的司漫擦身而過,他們再一次無緣相見。
好像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此時躺在病床/上已經昏睡了三天的江若彤終于要了反應。
只見她彎彎的睫毛先是輕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后一直緊閉的眼睛,眼皮輕微顫抖了幾下,隨后猛然睜開。
入眼,她首先看到的是刷的雪白的天花板,一盞白色的日光燈,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就是這些東西。
當她看到這些東西后,墨色的瞳仁中露出迷茫之色,“這,這是,哪,哪里?”
斷斷續續的話語很是突兀的從她嘴里響起,只見江若彤說完這句話后慢慢從穿上坐起身來。
她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眼神不時從房間里陳設的各種高端東西劃過。
眼神從最開始的茫然之色漸漸變成了好奇之色,她先是對著放在床頭柜上的香蕉看了半天,隨后墨色的瞳仁中露出一絲欣喜。
只見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將孟寒琛給她買的香蕉摘下一個拿在手中,動作有些生疏的剝了起來。
當剝完皮的香蕉出現在她的面前時,江若彤嘿嘿一笑,如一個小孩子般好奇的將香蕉先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隨后眼睛微瞇,猛然張開小嘴,一口吞了大半。
“唔,好吃,真好吃!”
嘴里咀嚼著香蕉,她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清新脫俗的臉上露出只有小孩子才有的笑容。
“嘭!”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重重打開了,孟寒琛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
當他第一眼看見坐在病床/上如小女孩一樣吃著香蕉的江若彤,他愣住了,他呆滯了,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天吶!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見一直沉睡的江若彤竟然自己正剝著香蕉吃。
這是什么情況,這是上天給我的驚喜嗎?
此時孟寒琛樂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一雙鳳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
俊美的臉上流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看到江若彤醒來,他已經無話可說了,是高興的無話可說。
而這個時候剛把香蕉吃到一半的江若彤已經有些愣住了,她有些好奇的看著站立在門口已經處于呆滯狀的孟寒琛,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旁若無人的繼續吃起香蕉。
她現在很餓,只要吃的她都想吃,好像肚子里有個無敵洞一樣,永遠都填不滿。
一根香蕉很快就被她吃完了,吃完后她搓了搓手,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站立站門口的男子,隨后伸手再次摘下一根香蕉,自顧自己的剝了起來。
這個時候孟寒琛才反應過來,他的神才從剛才的驚喜中退了出來。
但還是激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此時此刻,他激動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他唯有有所行動才能釋放他心中的激動。
步伐輕快的向坐在病床/上的江若彤走去,雖然說到現在江若彤還沒有對自己說一句話。
但是他都明白,可能江若彤內心的激動不比自己的小,她現在很可能已經激動的渾身顫抖了吧。
孟寒琛這樣想著,就越發走的快了。
本來從病房的門口到病床的距離就不遠,更何況孟寒琛還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漢子,幾步下來已經距離江若彤非常近了。
他發現江若彤根本沒有他剛才想象中的那樣激動,而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正盯著自己猛看。
他剛想開口問話,沒想到江若彤率先開口了,“你是誰呀,干嘛進我的房間來,我可告訴你,我爸爸很厲害的,小心他打你屁股哦。”
說完這句話后,江若彤甜甜一笑,很是頑皮的伸出粉紅色的小嫩舌在香蕉上舔了一口。
這一下,孟二爺徹底呆了,他徹底被女人善變的性格給弄凌亂了。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一向內心嬌羞性的江若彤剛才竟然拿著香蕉當著自己的面,很是邪惡的舔了一口。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住一次醫院還能讓人轉性子?
他再次看向女人,發現她的眼中清澈無比,純真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根本沒有想象中那種yu望。
看到這些他明白了,嘴角杻動了一下,露出一個非常有弧度的笑容來,“彤彤啊,沒想到你現在還會用欲擒故縱了啊,爺不就沒有在你身邊守著嘛,你至于這樣,給我裝小孩,爺知道你清純無比,但是你也太過了吧,不帶這樣玩人的!”
最后一次字說完,孟寒琛怪笑一聲,猛然向床/上的江若彤撲去。
“啊!”
一道刺耳的驚呼聲響起,在整間病房里回蕩著,而且還從沒關嚴實的房門中穿透出去。
瞬間,原本安靜無比的走廊中徒然響起一道女人的驚呼聲,這讓所以的醫生都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紛紛向聲音來源地跑去。
這層樓內的病房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他們這些醫生護士的只有服務的份,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力。
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最后的一句話,或者一句話會讓他們不但丟失了這份工作,而且甚至會為此丟掉性命。
所以說一旦發現任何問題,他們都要在第一時間趕到出事現場,解決病人的任何問題。
因為這樣,所以在這層樓工作的人員都比其他干同樣工作的醫生護士的薪水要多上許多倍。
這個時候一直低著頭的司漫因為這一道驚呼聲而抬起了頭,她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隨后起身快速的向聲音來源地趕去。
因為她聽出來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江若彤,只要找到了江若彤就不愁找不到孟寒琛。
而此時病房里,孟寒琛已經完全呆滯住了,他臉上的笑容因為女人剛剛的話而慢慢凝固。
一雙鳳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他怎么也不會相信這些話能從江若彤的嘴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