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軍營的條件不利于龔矅天養傷,殷芷便在城里賃了一處院落。
眾人搬了進去,打算等龔矅天的傷好得差不多,再回京都。
左右北僚國短期內不敢再來犯,龔矅天可安心養傷。
而蕭潛早就于前兩日,先行班師回京了。
殷芷和蕭璟之間始終隔著什么,蕭璟不想繼續這樣下去,認為應該和殷芷攤開來講。
這日,蕭璟把殷芷堵在房門口,“出去走走!”
蕭璟根本不是在詢問她的意見,摟住她的腰,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意外的是殷芷沒有反抗。跟著他走到外面。
他們上了城樓,站了很久,誰都沒開口。
最后,是殷芷不耐煩。先開口,“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蕭璟不答反問:“你還認為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才讓你來邊城收服?家軍?”
殷芷沒想到蕭璟會問這個,她一時不知要怎么回答,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雖然她喜歡蕭璟,也逐漸知道蕭璟亦對她動心,可她并非真正了解他。
再說,他讓她收服?家軍。不是因為野心,是為什么?她想不通,也一直故意忽略這個問題,但蕭璟卻自己提起來了。
“是。也許你會認為我不甘心,要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蕭璟見她不答,便自嘲道,“其實我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
蕭璟一直都知道,殷芷心有芥蒂,所以,他主動把一切告訴她。
他也希望她別再透過他去看別人,怕長久下去,她會把他當成別人的替身。
“什么意思?還有誰威脅得了你?”殷芷心說,難道另有隱情?
“太子!”蕭璟毫不忌諱地告訴殷芷。
“太子?他如何威脅你?”殷芷不相信蕭璟會把太子放在眼里,受他威脅。
“你知道我身中異毒的事,毒是皇上下的,太子拿到解藥,與我做交易。”蕭璟如實道。
原來離夜之前除了利用蕭璟,還有與太子有來往,蕭璟不知太子許了什么好處給離夜。只知?霄忠于皇上,太子亦想得到開啟寶藏的鑰匙。
在無法籠絡?霄的情況下,太子先將玄夜收為己用,逐步害死?霄。又派人尋找鑰匙的下落。
殷芷聽后,之前所有的疑惑全解了,敢情是太子在暗地里謀劃這一切。
因為皇上懸著一口氣,太子隨時都有可能坐在那個位置,但只要?家軍一日不全心歸順于他,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是以,太子從皇上那里拿到當年對蕭璟所下之毒的解藥,威脅蕭璟,讓蕭璟幫他收服?家軍。
“明明收服?家軍的人是我,他找你做什么?”殷芷好笑道。
“因為你是我的王妃!”蕭璟揉了揉殷芷的頭發,覺得手感極好,舍不得移開手。
殷芷不習慣這樣的親昵之舉,不過,忍了忍,竟沒甩開蕭璟的手。
“我不信你真的為了解藥,受他的威脅。還順便幫他找寶藏。”殷芷直言道。
“你知道我找寶藏的事?”蕭璟說完,便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余,她是非人類,想知道他的行跡不難。
“我不單知道這事,還知道你一路跟蹤我到沙漠。”既然蕭璟都攤開來講了,殷芷自然不會把話藏著掖著。
她會知道他另行一路去找寶藏,當然是發現鑰匙不見了,后。在沙漠遇到他,就猜到他的目的。
“你都知道了,看來我尾隨之舉,倒有些可笑。”那時他怕殷芷介意鑰匙一事,也不想受到她的阻撓,才和她分開走。
“確實可笑!”殷芷點頭贊同,知道一切后,她心里舒服多了。
“我們早些回京吧!”蕭璟道。要不是殷芷執意留下來,他早該回京了。
殷芷眸色微涼,沒回答,只問:“你拿到寶藏,又收服了?家軍,接下來要怎么做?”
“讓太子一無所有!擁立明君!”說到這里,蕭璟眼里顯出一抹狠辣。
他不想當皇帝,卻不會讓太子如愿以償。皇上害他不淺,他也不會讓皇上有命活著。
蕭璟早就擇定好新君的人選,確保是真能一心為民的好皇帝。
“從你答應太子開始,就謀劃好一切。恐怕他到現在還認為你會為了解藥,而任他利用。”
殷芷暗暗搖頭,蕭璟的城府不淺,好在心術不邪。
“是!”蕭璟承認后,竟有些緊張,她會不會因此反感他?
好在殷芷沒說什么,只以關心的語氣,問:“你離京。他不會懷疑?”
“我命人易容成我的樣子,坐鎮王府。”蕭璟做好妥當安排,才離京的。
至于他現在公然出現在軍營,是因寶藏到手。有了萬全的把握。
“我沒想到你會告訴我這些。”殷芷輕嘆道,她明白蕭璟一股腦全告訴她,肯定還有別的想法。
蕭璟將殷芷抵在城墻上,凝望著她。“待事了之后,我會給你一場真正的婚禮。”
殷芷沉?了,心里涌起期許,她很想答應他。但她不能。
不是放不下袁御玹,也不是放不下鬼界的一切,而是人鬼長久在一起,會損他陽壽。
蕭璟一定很惜命,不然,當初也不會被離夜利用。
他如此惜命,會不在乎因和她在一起,所折損的陽壽?
“你不愿意?”蕭璟心被高高提起,問得小心翼翼。
他知道她的身份,發覺她有意無意地躲避他之后,就一直擔心有一日,她會離他而去。
所以,他急切地想將她綁在身邊,不再離開他。
殷芷被他的情緒感染,心里壓抑不已,沒頭沒腦道:“你的毒早就解了!”
蕭璟沒問原因,頓了良久,方問:“然后呢?你答應我了?”
“你的毒解了,先前損去的壽命,我能幫你續。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非但無法續命,恐怕會折損更多。這樣,你還堅持和我在一起?”
殷芷定定地看著他,欲窺出他的真實想法。
此時,殷芷心里很矛盾,如果蕭璟心生退意,她會失望,但她又希望他好好活著。
“如果失去你,陽壽再長都無意義。”蕭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