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色,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行了,你的交易,我答應(yīng)了。直接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請劉夫人動用您所有的力量,斬斷劉萬水的所有後路!我要他在江南省,成爲(wèi)一個孤立無援的遇難者!”
聽到有人這樣逼迫自己的丈夫,這個王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高興的笑出聲來,“你是打算讓江南省變成一座孤島?”
“沒錯,一坐困住劉先生的孤島!”顧靈色腦袋一點,“只有劉先生孤立無援了,他纔會想到劉夫人你。想到你的好,想到只有你才能救他。他會低三下氣的回頭去找你,卑微的祈求你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而這樣一來,我家萬水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身邊了。”
“是的,因爲(wèi)他的雙腿,我已經(jīng)幫劉夫人打斷。他這輩子都只能坐在輪椅上,接受劉夫人的照顧,直到他死。”
“很好。你這個計劃,我很喜歡。”
王晴高興的拍了拍手,“那我要再追加一個條件。”
顧靈色挑了挑眉頭,“劉夫人但說無妨。”
“我不但要你打斷萬水的兩條腿,我還要讓你給我殺一個人。”
不用王晴說,顧靈色已經(jīng)點點頭答應(yīng)了,“放心,就算劉夫人不說,我也不會放劉千山活著離開江南省半步。”
懶洋洋的將手機(jī)換在右手上,顧靈色隨口問道:“對了,再多問劉夫人您一句。劉千山那狗崽子的屍體,您領(lǐng)不領(lǐng)?不領(lǐng)我可拿去喂狗了。”
“喂狗多不好?我家萬水,都是被劉千山給帶壞了。一半拿去喂狗,一半拿去餵魚。”
“沒問題。”
“只是顧靈色,你能代替葉承樞做這個決定嗎?”
就在檀臨風(fēng)都以爲(wèi)這場交易,進(jìn)行的太過順利的時候,王晴的拋出的一個問題,預(yù)示著這場交易不會那麼順利的進(jìn)行。
果然,這筆買賣,還是不能輕易的達(dá)成麼?
顧靈色冷冷一笑,“我不能幫葉承樞做任何的決定。但他要是不聽我的,我自有辦法讓他後悔莫及。”
“哈哈哈……”王晴爆發(fā)出一陣狂笑,“顧靈色,我好像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這麼張揚,這麼霸道,這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忽然,那狂笑戛然而止。好像那邊的王晴又想到了什麼事情,情緒瞬間變得十分低落。
顧靈色沒有追問,也沒有開口。停頓了幾秒鐘,王晴拍板決定,“好!你這個提議,我接受了。”
話鋒又是一轉(zhuǎn),王晴冷冷的說道:“我會保證讓萬水沒有任何的後退之路。他會孤立無援,沒有人會幫他。他所有的勢力,都已經(jīng)被他帶去了江南省。除此之外,沒有人會幫他。這樣,可以了麼?”
“我也會完成我對劉夫人您的承諾。您丈夫的兩條腿,由我來打斷。”
“一言爲(wèi)定!”
“合作愉快。”
掐斷了電話,顧靈色將手機(jī)丟給了檀臨風(fēng),得意洋洋的很炫耀的衝他揚了揚削尖的下巴,“多大點兒的事兒!”
檀臨風(fēng)佩服至極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顧阿姨,要麼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誰能想到,你提出要折斷劉萬水的雙翼,讓他再也沒有辦法飛翔,他的妻子竟然會如此高興的接受。顧阿姨,女人可真難猜測。”
“能理解女人的,只有女人。”顧靈色淡淡的糾正了一句,“我只是很清楚,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感情,由愛生恨,是一種怎樣的過程。”
“反正,顧阿姨,我佩服你。”
檀臨風(fēng)說這話,絕對是真心實意。不摻和一點點的獻(xiàn)媚。
顧靈色眨眨眼,“我知道呀!”
因爲(wèi)她也很佩服自己呢!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把劉萬水的後退給斷了。讓他成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可憐蟲。
對於現(xiàn)在的劉萬水來說,江南省就是一座孤島。
他能夠平安逃離這座孤島的機(jī)會,已經(jīng)沒有了。
生還率,是百分之百。
但這種生還率,劉萬水肯定不想要。
如果她是劉萬水的話,她覺得還是給他一刀個痛快,這樣都比打斷他的雙腿讓他回到王晴身邊來的要幸福很多。
這個打斷雙腿,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斷劉萬水的雙腿。
這裡指的是——
讓劉萬水變成當(dāng)年那個沒有任何勢力的窮小子!
甚至於,讓他比自己當(dāng)年窮困潦倒的時候,還要悲慘!
因爲(wèi)曾經(jīng)擁有過,所以失去才顯得是那麼的令人痛苦與悲哀。
若是不曾得到過那其實還好一些。因爲(wèi)沒有嚐到過那種權(quán)力帶來的美妙滋味。
檀臨風(fēng)想了想,問道:“顧阿姨,這事兒要不要跟葉承樞說一聲?”
“我很不想找他說。可我必須得找他說。因爲(wèi),葉承樞要是不幫忙,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可以打斷劉萬水的兩條腿呢!”
“顧阿姨,你這次是要跟葉承樞合作咯!”檀臨風(fēng)有些感嘆的說了一句,“我怎麼忽然有種感覺,這次,你纔是葉承樞最大的合作伙伴。”
“這不是你的感覺,這是事實。”顧靈色笑瞇瞇的勾了勾手指,“走吧,出去活動一下。”
檀臨風(fēng)隨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顧靈色的身後,“顧阿姨,上哪兒去?”
“算算時間,舒昊天也該到了。他那個身份來給我當(dāng)個保鏢,我不出去迎接一下他,怎麼說的過去哦。走吧!”
有些場面功夫,是不得不做。
一聽說是要去迎接舒昊天,檀臨風(fēng)頓時就慫了,慫的很明顯,慫的很不加掩飾。
他步伐都變得十分躊躇,“顧阿姨,那我還是不去了吧?”
顧靈色納悶的回頭,“爲(wèi)什麼?舒昊天又不會吃了你。”
舒瘋子雖然嗜血了一點,喜歡殺人有點過分了,可他又不是逮住誰都要一刀宰了。
舒昊天殺人,也是分人的好不好。
可檀臨風(fēng)還是很慫,“顧阿姨,你這邊都已經(jīng)跟劉萬水的妻子達(dá)成了共識,舒昊天也會貼身二十四小時保護(hù)你。我……我再留在你身邊,也沒有什麼用處了。我還是先回家吧!”
“不行。”顧靈色一把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檀臨風(fēng)的手腕,拉著他就向電梯走去,“你這小馬子用起來挺順手的,你不能走。我這邊要差遣誰跑腿,就得你去。你走了,我找誰給我跑腿兒?”
“顧阿姨,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嘛!現(xiàn)在通訊這麼發(fā)達(dá),不一定非要我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嘛!”
檀臨風(fēng)想掙扎,可顧靈色故意挺了挺自己已經(jīng)明顯隆起的小腹,生怕傷著了她,檀臨風(fēng)愣是沒敢用勁兒,只能乖乖的卻極不情願的被顧靈色拖上了電梯。
“你爲(wèi)什麼這麼害怕舒昊天?難不成他以前給你留下過什麼陰影?”
“這倒沒有……”檀臨風(fēng)深沉的嘆了口氣,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皮鞋尖兒。
他嘴上說著沒有,可他的神態(tài)動作,明顯說明就是有啊!
顧靈色眉頭一挑,“你別怕,有什麼就直接說。要是舒昊天以前真給你留下過什麼陰影,你顧阿姨一定站在你這邊的。”
“顧阿姨不用先問問發(fā)生了什麼嗎?”
就一口咬定她會站在他這邊。萬一是他的錯呢?萬一是他做錯了什麼事兒,惹到了舒昊天呢?
顧靈色摸了摸鼻尖兒,看了看檀臨風(fēng),“以我對你的瞭解,以及對舒昊天的瞭解。他沒事找事的機(jī)率比較大。”
檀臨風(fēng)‘呃’了一聲,“顧阿姨,是我義父了。”
“檀先生?”顧靈色有些驚訝,“他跟舒昊天應(yīng)該沒有什麼恩怨吧!”
“應(yīng)該是沒有……”
“應(yīng)該?”
“但我義父臨死前告訴我,如果碰到舒昊天,想都不要想,轉(zhuǎn)身就跑,能有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絕對不要回頭。回頭就是死。所以我想,我義父跟舒昊天,應(yīng)該是有什麼恩怨的吧?”
“把‘應(yīng)該’兩個字兒去掉。我跟你義父,不但有恩怨,而且是他死了都無法被解開的恩怨!”
呃……
顧靈色跟檀臨風(fēng)齊齊呻吟了一聲。
兩個人僵硬的轉(zhuǎn)過脖子,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舒昊天。
有那麼一瞬間,顧靈色跟檀臨風(fēng)都很想甩開對方的手腕,拔腿就跑。
可——
舒昊天的手,已經(jīng)一左一右的分別搭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肩膀上。
力道很大。
不管是顧靈色還是檀臨風(fēng),都沒有辦法掙脫舒昊天的手勁。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顧靈色故意挺了挺自己隆起的小腹,“舒大哥,來的挺快啊,呵呵……”
她這尷尬的笑,讓檀臨風(fēng)也更尷尬了。
舒昊天咧開嘴脣,露出一口的森然白牙,“弟妹,你抖什麼?”
“怕……”
“怕什麼?”
“你。”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但你會吃了這孩子……”
檀臨風(fēng)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已經(jīng)有點不敢去看舒昊天的眼神跟表情了。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兒都沒有個男人樣兒!”舒昊天不滿的揚起手,嚇得檀臨風(fēng)頓時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舒昊天的一巴掌,是可以把一頭牛活活給拍暈的!
就他這小身板兒?
別鬧了,他能不能抗住舒昊天的這一巴掌,都很難說啊!
可當(dāng)舒昊天的巴掌落在檀臨風(fēng)脊背上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沒有什麼力道了。
但再沒有什麼力道,舒昊天的手勁也擺在這裡,檀臨風(fēng)脆弱的小體格也擺在這裡。縱然舒昊天已經(jīng)卸去了九成的力道,可檀臨風(fēng)還是給他拍的劇烈咳嗽了一聲,感覺下一秒就該吐出一口老血了。
“咳咳咳……”
顧靈色心疼的伸手婆娑著檀臨風(fēng)的脊背,不過也不怎麼敢開口安慰他就是了。
“我告訴你,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別給我含胸駝背的!是個男人,你就把你的腰桿給我挺直咯!堂堂正正的站著,堂堂正正的活人。別學(xué)你義父,淨(jìng)幹些娘們才幹的事兒。”
顧靈色一撇嘴,不樂意了,“舒大哥,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你這明顯是在歧視女性!道歉!你必須要道歉!給廣大女同胞們道歉!”
舒昊天一彈她的腦門,“弟妹,你別打岔添亂。”
檀臨風(fēng)齜牙咧嘴的抽搐著臉上的肌肉,但脊背,卻挺的筆直。生怕他稍微含胸駝背,舒昊天又是一巴掌甩下來,那明天的今年,就真是他的忌日了。
“那個……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