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陽升起后是科特伐克慣例的早朝時間,每到這個時候,帝都內(nèi)的各級官員以及實權(quán)貴族都必須按時參加早會,沒有一天可以例外,當然如果有事的話可以提前請假,所以歷來參加晨會的人就從沒有真正的齊全過,總會有人有些事情耽誤或者想要休息休息。又或者帝王有些事情要處理,比如睡得晚了起不來等等也有可能會取消晨會,這種情況就可以認為是合法的公休。
不過康斯坦丁被稱為科特伐克有史以來最勤勉精力最旺盛的帝王,他自從登基為帝后還從沒有一次不開晨會的紀錄,這也導致了康斯坦丁王朝的晨會成為了科特伐克有史以來請假人次最多的晨會。
不過今天的晨會看起來倒是和以前的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在晨會開始之前的等待處,許多經(jīng)常不參加晨會的老資格人物居然都來了,大眼看去,整個科特伐克帝都說得上話的人物竟是全都到了,這恐怕是康斯坦丁即位以來除了第一次晨會以外最齊全的一次了。
許多經(jīng)久不見的人物互相打著招呼,寒暄著,絮叨著,拉拉關(guān)系,直到侍衛(wèi)高喊晨會開始,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才一個個排著隊列向著帝王大殿魚貫而入。
今天的康斯坦丁也不像以前晨會的時候隨意到經(jīng)常穿著睡衣就會出現(xiàn),而是一身金色帝王袍盛裝出席,臉色嚴肅,倒是顯得頗為威嚴,柳風很是低調(diào)的走在康斯坦丁的身后,如同一個最普通的貼身護衛(wèi)一般,再加上柳風那特有的隱藏氣息的能力,所以在場的眾人直接將柳風徹底的忽略掉了。
“哼,穿的這么鮮艷,難道是知道自己沒有幾天好穿了,所以過過癮嗎?”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整個大廳都如此安靜的情況下仍然顯得非常突兀,至少整個帝王殿中的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大膽!”康斯坦丁還沒有坐到位子就突然一聲大喝:“晨會之上咆哮朝堂,無視君威!好大的膽子!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砍了!”
康斯坦丁這一聲大喝讓整個帝王殿內(nèi)的所有人都愣了愣,這段時間由于科特伐克的情況非常不好,康斯坦丁身邊又沒有一個真正能鎮(zhèn)得住的高手,再加上一些王族在有心人的攛掇之下,所以這一段時間有異心的一派對于康斯坦丁的不尊重已經(jīng)到了一個極限,這些人幾乎已經(jīng)習慣了蔑視康斯坦丁的權(quán)威,在任何可能的情況下打擊康斯坦丁的威信。
而康斯坦丁的舉動也非常的溫和,對于那些有異心的人從沒有什么強力打擊的意思,這也更加助長了那些人的氣焰,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對于康斯坦丁的無視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習慣,而這一切才僅僅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罷了,壞習慣總是很容易養(yǎng)成,卻很難改變。
康斯坦丁一直以來的安靜也使得眾人早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妥協(xié),所以這突然的一聲爆吼讓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哪怕是那些侍衛(wèi)們也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上去好還是不上去的好。
“怎么,我的話已經(jīng)沒有效果了嗎?”康斯坦丁冷笑著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康斯坦丁現(xiàn)在還是科特伐克的帝王,還是這個國家的最高權(quán)力者!你們想要造反嗎!”康斯坦丁這話一出,大殿內(nèi)的侍衛(wèi)當即是不敢再有所耽擱,兩名金戈侍衛(wèi)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講之前那個出言不遜的官員直接架住,按倒在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哼,一個城衛(wèi)司的小子爵如今居然也敢輕視我,看來我康斯坦丁這段時間真是太安靜了,已經(jīng)讓你們忘了我的手段。”康斯坦丁冷笑著說道。
這是他和柳風定下的策略,今天的晨會原本應(yīng)該是那些反對黨逼宮的最后期限,整個科特伐克帝都的城衛(wèi)軍已經(jīng)完全控制在了反對者的手中,便是這皇宮內(nèi),除了少部分最忠誠的禁衛(wèi)軍,其他的也都已經(jīng)被反對者控制。
康斯坦丁不是不想掣肘反對黨,但是在敘美利亞事件爆發(fā)后,整個科特伐克帝國上下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這個帝王成了最大的替罪羊,在全國上下一片譴責的聲音中康斯坦丁的名望受到了最嚴重的打擊,尤其是康斯坦丁的身邊又失去了圣階強者的支持,這更加使得他顯得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為不容易的事情了,可即便如此,康斯坦丁也已經(jīng)堅持到了極限,在柳風出現(xiàn)之前,他甚至連保護那些忠于自己的大臣的能力都已經(jīng)失去了,全國的軍隊凡是忠誠于他的都被嚴格的監(jiān)控,康斯坦丁就如同被卸掉了牙齒和爪子的老虎,被關(guān)在籠子里慢慢的餓死。
而柳風的突然出現(xiàn),則讓康斯坦丁在絕境中看到了逢生的可能,因此他才和柳風定下了這樣的策略,在今天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強勢,讓所有的敵人都自己跳出來,讓敵人在以為必勝的情況下得意忘形,暴露出所有隱藏的實力,這個時候再由柳風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說到底一切都還是實力的問題,康斯坦丁之前之所以那樣的安靜,正是因為實力的不足,被煽動的王族能夠控制國內(nèi)一半的實力,再加上敘美利亞的事件使得很多人對于康斯坦丁產(chǎn)生了懷疑,又失去了圣階強者的支持,這就使得兩方的實力對比發(fā)生了極大的轉(zhuǎn)變,而對方也正是利用這一點不斷的利用實力的優(yōu)勢來拉開彼此的距離。
在實力的絕對差距之下,康斯坦丁根本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而現(xiàn)在柳風的出現(xiàn)使得康斯坦丁有了對抗的資本,這才可以進行這種激化矛盾的方式,讓對方隱藏的手段自己跳出來,然后連根拔起,雖然這有可能會讓科特伐克大病一場,但是畢竟是根治的手段,總比小打小鬧的還留下不少的隱患要好的多。
兩名侍衛(wèi)壓著那名出口不遜的小貴族,沒想到那名小貴族居然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反而是一臉挑釁的看著尼古拉斯,對著身邊的兩名侍衛(wèi)威脅到:“你們敢殺我?哼哼,小心滅門之禍。”
雖然康斯坦丁這段時間異常的溫和,但是畢竟名義上還是一國的帝王,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敢公然對帝王不敬的,當然,在底下說些大家都能聽到的悄悄話不算在內(nèi)。
兩名侍衛(wèi)立時間顯得很是為難,他們很清楚自己的陛下康斯坦丁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威懾力了,只不過一直以來的忠誠教育使得他們對康斯坦丁興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但是此時此刻對方竟然拿自己的家人進行威脅,他們真的有點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感覺。
對方做得出來,他們很清楚,這段時間對方就如同瘋了一樣瘋狂的鏟除異己,行為之囂張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
掙扎了好一會,其中一名侍衛(wèi)一咬牙,依舊直接按住了那小貴族,沖著康斯坦丁一躬身:“陛下,在何處行刑?”這名侍衛(wèi)已經(jīng)是抱了必死的念頭,讓他也背叛康斯坦丁他做不到,所以干脆就一條道走到黑,死就死吧,只是對不起自己的家人了...
康斯坦丁滿意的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選擇他的人那就真的是把身家性命都已經(jīng)拋棄完全的忠誠于他的了。
“就在這大殿之上!敢于蔑視本皇,就要有血濺當場的覺悟!”
“慢!”
康斯坦丁剛剛說完,一個看起來足有七八十歲的老者的就站了出來:“陛下!萬萬不可,這里是帝王殿,要注重帝王的威儀,見紅光實在是不祥的事情,這種小事我看不如就算了吧,也正好顯示出您寬宏博大的心胸。”
老者說完,毫無尊敬之意的直視著康斯坦丁,眼神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這個老頭正是此次反對黨的領(lǐng)導者,快要入土的年紀卻依舊沒有學會風輕云淡,反而權(quán)力的**越來越濃厚,這樣的老人,在吃遍了所有能嘗到的美味,擁有了花之不盡的金錢,**又開始失去的時候,權(quán)力**反而會成為其唯一的追求。
原本如果一切正常進行,他也不會起這樣的心思,科特伐克帝國將成為整個東大陸最強大的帝國,康斯坦丁也將成為科特伐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而他將一直做一個賢德的親王,不會起任何別的心思。
但是誰能想到敘美利亞的局勢突然間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轉(zhuǎn)折,原本應(yīng)該是國家英雄的康斯坦丁卻忽然間成了近乎于國家罪人的存在,科特伐克的對軍在敘美利亞境內(nèi)死傷無數(shù)。
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件頓時讓他的心頭火熱起來。
很多時候,事情的發(fā)展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野心,但是野心這個東西也需要一個能夠讓他們成長的土地,顯然,敘美利亞的局勢成了他的野心的催生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