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該死!
如今她當家,自然有她當家的規矩,孫家也不能從自己這里撈到什么好處了。
“姑娘,咱們還是回去吧,這樣不妥當!”絮姐兒的丫鬟如畫有些害怕,姑娘這是守孝呢,怎么天天都坐著馬車在這邊等著啊,這里都是人來人往的,萬一被人沖撞了可就不好了。
“什么妥當不妥當的,你是我的丫頭,你不聽我這個主子的,你想干什么?要這點兒用處都沒有,我回頭就讓我娘把你給賣了!”絮姐兒警告的說道,“給我好好的看著,要是九姨夫來了,就跟我說一聲,別看過了!”
如畫滿臉的苦相,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現在每天都出來在這條道上等著,還等的是那位九姑爺。姑娘是一個大姑娘家,單獨的見自己的姨夫,這有些不妥吧。
可是她一個當丫鬟的,說也說不通。只能膽戰心驚的陪著姑娘,不然姑娘出了什么事兒,她都非死即傷!
“我家主子有急事兒,想從這里過去,能不能把馬車讓一讓?小的感激不盡!”外面有人跟車夫小心的賠不是,絮姐兒聽了討厭,誰這么不識趣的來打擾自己?她正在想,一會兒見到九姨夫該如何說話呢,就被打斷了思路。
“誰這么不識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畫,你告訴外面的人,這路也不是他們的,我想停在這里就停在這里,他想過,那不是有空路?”絮姐兒認為自己是鎮國公的重外孫女,在這上京還沒有人敢惹!
如畫聽了,就出了馬車,按照姑娘的話說了一遍,那問話的丫鬟聽了都有些呆了,沒有見過這么不講理的人,忙去找了主子,把這事兒說了。
另一個馬車上的人說道:“看來,我還是親自過去請求一下好了。”她是確實有急事兒,不過這個馬車停的地兒,剛好是要轉彎處,比較窄,她的馬車又有些大,于是就過不去了。
所以才讓人跟那邊的車夫好好說說,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理會,反而說了那么一通話。
聽起來是可氣的,不過她知道這上京很多人都是惹不起的,所以還是自己親自過去。
絮姐兒見自己讓丫鬟說了,但是一會兒又過來了人,還是那邊馬車的主子,本來不想露面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出了馬車,就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鵝蛋臉,穿著蝴蝶穿花的淡紅色襦裙,頭上插著一個喜鵲登枝的步搖,那步搖不用說,就不是凡品,她在外祖家,也就見過大舅母他們幾個戴過,還有就是那位九姨母,絮姐兒的心里一下子就更不好了,直接說道:“這位,不是說了嗎,這地兒那么寬敞,我這車也礙不了你什么事兒,非要我出來說才成?”
“請問姑娘是哪一家的?我是平順侯府的五姑娘,只是我家的馬車有些寬了,還請能行個方便,讓我的馬車能通過。”薛五娘子態度很是可親,不過在絮姐兒眼里就是裝腔作勢。
她來到上京這些天,一聽是那個侯府或者國公府的姑娘,心氣兒就不順,總覺得他們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是鄉下來的,都沒有人跟她說話。
“聽好了,我是鎮國公府的,我的馬車也沒有礙著你的地方,你要么自己繞道,我這里還有事兒呢?!毙踅銉翰桓吲d的說道。
鎮國公府?薛五娘子想著,大都督夫人不就是鎮國公府出來的姑娘嗎?這個姑娘說著和大都督夫人差的遠了,根本就不像,鎮國公府的姑娘怎么著也不是這個樣子,她不相信這個姑娘說的是真話。
“鎮國公府?鎮國公府的人都是深明大義,溫婉端莊的,姑娘這個樣子可不像是,上京有些人家,不過是和一個府上沾了拐彎抹角的關系,就可以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某某國公府的,要是大家都信了,豈不是給國公府抹黑?這樣的人真該送到衙門去?!奔热恢肋@姑娘是個假的,薛五娘子對絮姐兒也一點兒也不客氣,對她來說,大都督夫人對他們全家都是有恩的,讓他們來了京城,免得被滅族,到了京城,也沒有受到排擠,反而日子安詳的過了下來,這中間大都督夫人的功勞不小,她來京城,去各個府上做客,很多人都對自己熱情,越來是大都督夫人都提前跟人說了,人家都很善待自己,這份情兒她一直記在心里,所以現在見這個人故意抹黑鎮國公府,薛五娘子連自己要辦的事兒都不管了,就是要管一管這個閑事。
“你你你!你說誰呢,我還說你是假的呢,什么平順侯府,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你肯定也是假的!”
“呵,姑娘說也,那是不是也包括你了,這么說你是承認自己是假冒的了?來人,去京兆尹報官,就說有人冒充鎮國公府的人,在大街上耀武揚威,是鎮國公府的仇人想要給鎮國公府抹黑呢。”薛五娘子立刻說道。
一聽說報官,如畫都急了,忙說道:“誤會誤會,我們姑娘雖然不是鎮國公府的姑娘,但是是鎮國公府的表姑娘,絕對沒有撒謊!”
“奧,原來只是表姑娘啊,那怎么說自己是鎮國公府的姑娘?姑娘你既然不姓曾,還請以后別動不動就拿鎮國公府的名頭行事,那樣被別人知道了,可不像我今天這樣就輕易的放過去了,說不定直接弄你一個冒名頂替了,到時候打了板子可就要不得了!”
“你!你給我等著,我姨夫一會兒就過來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衣服可是恭王爺世子,皇親國戚!你等著瞧!”絮姐兒發狠說道。
“嘖嘖,這才冒充鎮國公府的姑娘,現在竟然連皇親國戚都敢冒充了,這頭是不是不想要了?我可是見過是世子爺和世子夫人的,世子夫人溫婉可親,你要是世子夫人的外甥女,那可就成了笑話了,不過也說不定,畢竟不是一家人,有些人就是喜歡仗勢欺人,明明自己家什么都不是,就牽三扯四的,好沒意思!”薛五娘子說道。
“來人,咱們給這個姑娘挪個地兒!”一聲令下,立刻就過來好幾個壯漢,胳膊比小姑娘的大腿還要粗,就要動手抬絮姐兒的馬車!
“你們敢!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絮姐兒立刻說道。
可是對方哪里怕她這樣的紙老虎,就要動手,如畫臉色都發白了,那車夫攔都攔不住,絮姐兒只顧謾罵,突然她放佛見到了一道輸光,朝清風樓大喊,“姨夫,九姨夫,有人要欺負我,你快點過來!”
原來這絮姐兒是看到秦睿跟著另外一個人過來了。
正在上樓的俞墨對秦睿說道:“我怎么聽到有人在喊姨夫,還是九姨夫?會不會是喊你?我記得表妹是排行第九?!?
秦睿道:“你聽錯了!”
秦睿是聽到了聲音,不過他一向不在意,直接讓身邊的人去處理去了,免得有人亂喊亂叫。
絮姐兒眼睜睜的看著九姨夫進了樓,可是連頭也不回一個,哪里還忍得住,直接棄了馬車,朝清風樓那邊奔。薛五娘子讓人把馬車給挪了一個地兒,也跟著過來,就看到剛才呢姑娘被幾個壯漢給攔住了,這幾個人薛五娘子也認識,是大都督身邊的侍衛,薛五娘子笑著對這幾個人說道:“各位大哥好,這個人是得了瘋病,見誰都喊姨夫,還會胡說八道,你們可別信她的!”
“那可看好了,這得了病,要趕緊治,不然多影響大家?”這幾個侍衛也都是識趣的,也認識薛五娘子,自然是跟著說,他們世子爺讓他們下來就是不讓這個女的隨便叫喚的,最開始他們覺得把人的嘴巴給堵住,這樣簡單又方便,可是畢竟有些不美觀,現在有薛五娘子幫忙,那真是事半功倍了。
難怪世子妃對這個薛五娘子刮目相看,就是有兩把刷子。
“我沒有病,你才有病!我是”我是沒有說完,就被薛五娘子給攔住了嘴巴,笑著對圍觀的人說道:“她有病,可是每次別人說她有病都不承認,還非要說,自己是說的外甥女,喜歡胡思亂想,大家都撤了吧,聽瘋子說話,那不就成了瘋子了?”薛五娘子的幾個丫鬟也過來了,就合力把絮姐兒給拉了回去,薛五娘子看人給拉走了,就問侍衛,“剛才這人,真的是世子妃的外甥女?”
其中的一個侍衛說道:“這咱不清楚,不過從來沒有見過此人去王府走動過,要不姑娘幫幫忙,跟我們一起去鎮國公府把人送回去?”
薛五娘子想了想,說道:“也成?!彼緛硎窍肴ス醺菀娛雷渝?,可是現在趕巧遇見了這個事兒,也得跟鎮國公府的人說個前因后果,看這個樣子,剛才那姑娘跟鎮國公府還有世子妃都有些關系,只是關系不怎么樣了,她要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免得那姑娘背后又這么一出,弄得大家都不安生!
于是薛五娘子就跟著侍衛一起把絮姐兒給送到了鎮國公府,錢氏聽說有人拜訪,然后知道是從南粵過來的平順侯府的薛五娘子,這個姑娘她聽小九說過,兩人也認識。
不過隨后薛五娘子把今天的事兒給說了一邊,錢氏只覺得跟吞了一個蒼蠅一樣惡心的慌!這個絮姐兒果然是個惹事兒精!
“今天多謝五姑娘了,這個絮姐兒,是我們二姑奶奶的女兒,性子不太好,喜歡惹事兒。難為你了!”
“夫人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有些事兒不好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兒,她就找了個借口先告辭了。
而錢氏又聽說這個絮姐兒青天白日的就大喊姨夫之類的,也幸虧薛五娘子機靈,不然真的成了笑話了。
她是在內宅多年,一聽就聽出門道了,真是惡心的要死!這個絮姐兒,原來還存了這樣的心思,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