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偷聽
“令齊,你們也在這里?”出了包廂,就見對面的包廂也開門了,出來的竟然是威遠侯丁家的四爺,“我姐夫他們沒有出來?”
丁四說的姐夫就是曾家五爺曾令揚,娶的就是威遠侯府二房的嫡長女丁氏,曾六爺笑道:“呵呵,五哥他有事兒呢,出不來,就我們幾個出來了,怎么著,你們要出來也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咱們剛才可以一處嘛。”
“喲,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樂意單獨呆著,呵呵。這不就是一處了,咱們下去猜猜燈謎去?”
“正好,一起去。”大家都是世交,所以也不必多介紹,一群人就下去了。丁家的幾個姑娘朝后,和曾令宸他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就慢慢的下樓了。
到了樓下,又碰到了幾個相熟的人,大家就嬉笑著去猜燈謎去了。
曾令宸一直拉著小侄兒的手,也有興趣的看燈謎,不過勖哥兒悄悄的拽了拽曾令宸的手,曾令宸問道:“勖哥兒怎么了?是想凈手嗎?”
勖哥兒滿臉通紅,這九姑姑就不能說點好的?“九姑姑,七姑姑不見了!”
啊?勖哥兒是小聲的說的,這七姐姐不是跟著他們一起下來的嗎?平時勖哥兒對七姐姐也沒有這么關注啊,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情況?
“我也看到胡表叔在樓上了。”勖哥兒語出驚人,曾令宸心里一跳,胡望舒對自己的七姐姐有那么一層意思,這個曾令宸也是清楚的,還是三嬸她到娘那邊有意無意的說出來的,只是聽那話的意思,胡夫人有些不樂意,這事兒就一直成不了,看七姐姐平時也什么都沒有表示,難道都是假象?
這可不行啊,要是真弄出點什么事兒,那可就糟了,女兒家的名聲最重要,七姐姐要是犯了糊涂,和胡表哥私相授受那可就落了下乘了,到時候就是胡舅母同意這門婚事,以后也過不上好日子。
曾令宸和勖哥兒對視了一眼,然后就悄悄的朝樓上走去了,這事兒也不易多少人知道。不然就糟了。
兩人到了樓上一看,幾個包廂都是空的,大家都下樓了,最里端的拐角處會不會有人呢?其實倒不是有多危險,因為下面都是人,真的有危險,直接大叫大家都聽到了就能上來。
“七表妹,我,我真的會讓人上門提親的。”有男人的聲音傳來。
“胡表哥,男女授受不清,胡表哥是男人,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過是說幾句閑話,對我而言那就是要命的事兒,還請胡表哥讓一讓,我要下去了。”
曾七姑娘因為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和丫鬟找了伙計去凈房,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胡望舒也從那邊的凈房出來,然后胡表哥就有些話想跟這位七表妹說。曾七姑娘也不敢大聲嚷嚷,怕把別人給引過來了,到時候真的就壞事了,她是個庶女,在家里地位也不怎么樣,平時都小心翼翼的,沒想到還是會遇到這樣的事兒,想到嫡母要是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好?
胡望舒今天出來,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曾七姑娘,這大半年他也有意無意的跟小姑母和自己的母親說了想娶曾七姑娘的事情,只是一直沒有如愿,心里著急的很,見這邊只有曾七姑娘,就想著跟她說幾句話,好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少年人都是頭腦發(fā)熱的人,胡望舒忘了自己這樣做本身就是錯誤的。
“我!”胡望舒正要說,就聽見什么東西響了一下,嚇了一跳,而曾七姑娘則借著這個機會一下子跑開了,胡望舒覺得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怎么這就走了?又怕真的有人聽見了,然后在樓上看了一圈,見沒有人,只當那個響聲是哪個包廂的擺設不小心掉下來了,自己也就放了心,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下樓去了。
曾令宸見胡望舒下樓了,才和勖哥兒從一個包廂的幔子后面出來,幸好沒有看見啊,不然真的是挺尷尬的。剛才是那這屋子里的一個茶具給扔下來了,然后自己和勖哥兒躲在了后面的幔子里,就是給七姐姐解圍的。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真不錯。
不過也說明胡表哥這個人吧,還是沒有經(jīng)歷事兒啊,這要是真的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可不就是糟了。
雖然一般人遇到這個事兒,也不會到處亂說,但是要是遇到的是冤家對頭或者是長舌之人呢?就這么堵著人說要提親,還就在那過道拐彎處,你能不能找個隱蔽的地方啊。
唉,想哪里去了,就是隱蔽的地方也不成啊,真是有些糊涂了。提親這個事兒是長輩操心的事兒,你說提親就提親?現(xiàn)在的婚事哪里輪得到本人做主了?這不是空口說白話嗎?
還好七姐姐是個明白的,沒有被說服,不然真的是有的麻煩了。
“勖哥兒,剛才看了一圈,都沒有人吧。”曾令宸再次問道。
勖哥兒點點頭,“沒人,除了我們。”
那就好啊,她和勖哥兒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這個胡表哥,最開始看他還挺穩(wěn)重的,怎么現(xiàn)在做事兒這么不靠譜呢?果然是感情沖動了?
“這事兒就咱們兩個人知道,千萬別和別人說,知道嗎?”曾令宸叮囑道。
勖哥兒點頭,心道,九姑姑,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我是多嘴多舌的人嗎?
“好了,咱們起來,來,姑姑給你拍拍灰,一會兒要是他們問起來,就說是你肚子不舒服,我陪著你上凈房了,知道不?”
勖哥兒點頭,讓九姑姑給自己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兩個人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個包廂,沒有人看見,在他們后面出來了兩個十來歲的少年,要是知道了,真是恨不得滅口呢。
“呵呵,有趣,幸虧咱們藏的好,不然就聽不到這么有趣的事兒了。”穿著黑色長衫的少年笑道。
剛剛他們在這個包廂的里面,正要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這兩個小家伙悄悄的過來了,那姑娘還把一個茶具給推到在地上,接著就藏在了那厚厚的幔子后面,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兒啊。
另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少年說道:“先不要下去了。”
那黑色長衫的少年一開始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后來想了想就明白了,這要是自己和表弟這個時候下去了,那不是明擺著上面還有人嗎?所以最好還是不要下去了,等人都上來了或者人走光了再下去也不遲。
“我還想著下去猜幾個燈謎呢,現(xiàn)在好了,也沒有機會了。”
月白衫的少年說道:“這承安坊姑母也是有股的,你就是少東家,去了有意思嗎?”
“你真是沒有意思,一本正經(jīng)的,沒看到我在說笑話嗎?還是那姑侄兩個有意思,呵呵,
想一想,就覺得好想笑。”
“那就不要想了!”
唉,黑色長衫的少年覺得無趣,這個秦睿,真的被堂舅給教的無趣的很那。
“那個小姑娘我倒是像在哪里見過的,有些眼熟。”黑色長衫的少年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說話了。
“是鎮(zhèn)國公的九孫女,在黃家見過。”月白長衫的少年說道。
“喲,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不是看藍牡丹的那次嗎?原來是她啊,皇后舅母的外甥女兒,說起來我們也是親戚呢。”這人是文樂長公主的獨子俞墨,而那月白色長衫的少年正是恭王爺?shù)牡兆樱仡!9醺牧鶢敗?
“那豈不是跟你們還有過節(jié)?我記得你們家的四姑娘還把人家給傷了呢,嘖嘖,說起來,這都是緣分那。難怪我覺得這姑娘長得眼熟,跟曾三長得是挺像的。”曾令哲是在皇宮當帶刀侍衛(wèi),而俞墨也經(jīng)常進宮,所以見得也多,而曾令宸和三哥的眼睛挺像的。
“這姑娘倒是有些急智,不愧是鎮(zhèn)國公的孫女呢。呵呵,你說要是我們告訴這姑娘我們也偷聽了那件事兒,她會怎么樣?”俞墨是滿臉的興奮。
“你話真多!“秦睿淡淡的說道。成功的把俞墨給說的閉了嘴,這家伙,真是無趣的很。
曾令宸和勖哥兒又悄無聲息的從樓上下來,看見在里面的七姑娘,因為心神不寧,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而已經(jīng)和曾家?guī)讉€爺說到一塊兒的胡望舒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就放了心,其實吧,大家都挺能裝的,她也是白操心了。
至于回去跟不跟娘說,曾令宸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要是說了娘肯定要找七姐姐問話去,現(xiàn)在關鍵是七姐姐是知道分寸的,這都好說,要是她像二姐姐那樣不知道好歹,她才不打算替她隱瞞呢。
知道好歹的人都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來,相信胡表哥也沒有機會再單獨見七姐姐了,而胡舅母那邊過完年肯定要要把他的婚事給定下來,這樣就塵埃落定了。
至于七姐姐的丫鬟,哪個人沒有個心腹丫頭,她要是說出去了,最后她也沒有什么好下場,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
真是的,她小小的年紀,操這么多心干什么啊。還是好好的享受童年生活才是最好的。
大家圍在一起猜燈謎,也得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還有好些都是海外來的東西,時辰差不多了,大家又到太和樓附近看了煙花,時間已經(jīng)快到子時了,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六爺曾令明就安排大家去坐馬車回家去了。
這個元宵節(jié)除了遇上七姐姐的那個事兒,其他的都是很愉快的,曾令宸猜著,今天晚上,七姐姐肯定是睡不好了,畢竟一個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兒,還必須埋在心里,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真是很不容易啊。
倒是曾令宸,想開了就沒事兒了,又因為累得慌,所以一覺睡的香甜,第二天精神抖擻的。當小孩子真的很好啊。曾令宸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