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低沉的擂鼓聲與綿長的號角聲相伴響起,那聲音宛若惡魔的呼喚一般,很是震懾人心。
“這,這是什么聲音?”夏雨欣一臉驚慌的轉(zhuǎn)頭亂看,此刻的我們,早已成為了驚弓之鳥,只要稍稍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驚得我們一顆心狂跳不止。
我聞言沒有說話,而這時,一直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小何卻突然睜開眼睛,隨即快速向前跑去。
小何跑的飛快,我見狀心頭一緊,大叫了一聲:“你去哪?”
但小何對我不理不會,悶著頭就沖了出去,瞬間就隱沒在了一個拐角內(nèi)。
“一凡,我總感覺何哥怪怪的,我們要不要去追他?”夏雨欣一臉的猶豫。
這里應(yīng)該還是在大腦的內(nèi)部,而這時我不禁想起了那具無頭騎士,莫非,這大腦,是那無頭騎士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豈不是說,那些陰兵,正在朝這里行軍,目的就是幫助無頭騎士搶奪回頭顱?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隨即對夏雨欣說:“追,這里不能久留,我們跟著小何走!”
小何很古怪,而且,我總感覺他似乎對這里有些熟悉,之前我們遇到精蟲慌不擇路,便是小何帶著我們鉆進(jìn)了那個石洞中,此時陰兵行軍,小何便快速奔逃,或許,他依然能找到出去的路也說不定呢?heiyaп下一章節(jié)已更新
想到這里我不再猶豫,起身就向小何追去。
這里的通道七拐八繞的,很復(fù)雜,而小何跑的飛快,眨眼間便消失無蹤了,黑暗中,只能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還在前方傳出著。
也不知道繞了多久,就在我和夏雨欣都有些跑不動的時候,前面的腳步聲終于停住了,我和夏雨欣對視了一眼,隨即咬著牙,悶頭沖了過去。
只是,當(dāng)我沖出黑暗的通道,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后,卻全都怔住了。
這里的空間很大,四周聳立著無數(shù)塊石塊,這些石塊都很高,好似尖刺一般聳立在石室的四周,成蒲扇狀,而在這些石塊的上方,也有相對應(yīng)的石塊倒掛著,而我們腳下踩著的竟然是暗紅色的石片,在石片的下方還有一個空間,很狹小,跳下去之后,還可以看到一些暗紅色的紋路。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隨即,一個荒謬的念頭突然升起。
難道,此時的我們,正站在這巨大頭顱的嘴巴里?
聳立的石塊就好像是牙齒,腳下暗紅色的石片,不正是舌頭嗎?
一瞬間,我只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站在一個人的嘴巴里,這種感覺很難受,而且,內(nèi)心總?cè)滩蛔∮幸粋€古怪的想法。
萬一,這嘴巴活過來,突然閉上,那我們,豈不是要被嚼成肉泥了?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時,那‘咚咚咚’的擂鼓聲再次傳了出來,我抬頭看去,就見前方不遠(yuǎn)處有個出口,那出口應(yīng)該是嘴巴的位置,就連上下嘴唇都惟妙惟肖。
我們幾個全都走到了出口處,就見外面灰蒙蒙的,全是霧氣,隱約間,能聽到陰兵的喊殺聲傳出,卻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這里應(yīng)該是半山腰的位置,站在這里,隱約間可以看到下方的哽咽河,想必距離山腳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而且也不算陡峭,我看了看,如若從這里爬下去的話,似乎并不是太難。
“這下路好像有條山路,我們要不要順著這里爬下去?”夏雨欣看著下面說:“而且,就算我們失足滾落,下面也有河水,應(yīng)該沒事吧?”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小何。
從始至終,小何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盯著前方的霧氣看,就好似他可以看穿霧氣,看到霧氣內(nèi)的情形一般。
我不再搭理他,與夏雨欣對視了一眼,隨即率先向下爬去。
下嘴唇距離山路至少有三四米高,但好在四周有無數(shù)凸起,對于我這個大山里長大的孩子來說,爬下去并不難,三兩下,便爬了下去。
夏雨欣身為警察,身手自然不錯,而且動作比我還要利索,一游一蕩便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
但,讓我有些驚愕的,是小何。
小何似乎根本不把這三四米的距離當(dāng)回事,竟然直挺挺的跳了下來,在落地的瞬間,他的膝蓋甚至都沒有彎上一下,只聽‘砰’的一聲,便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地上。
我不禁咽了口吐沫,夏雨欣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喃喃說:“何哥,什么時候變這么厲害了,我們警隊拉力賽的時候,何哥所有項目,一直都是墊底的!”說完還忍不住古怪的看了小何一眼,而我,一直站在一旁不吭聲,我知道,小何肯定有問題,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假冒了。
不過我們此時相安無事,倒也沒必要拆穿他,而且,我們現(xiàn)在身陷險境,若是我和小何當(dāng)面對質(zhì),到時候鬧僵的話,對形勢就更不利了。
想到這里我就對夏雨欣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隨即看著下面的山路,說:“我們走吧,尸鱉潮應(yīng)該過去了,我們回村子里看看!”說罷,便率先向下走去。
山路崎嶇,很是難行,再加上這段時間沒吃沒喝,休息也不好,此刻走的就更加費力了,不過我心里惦記著村里,走的倒也飛快,小何也走的毫不費力,唯有夏雨欣不時的停下,拄著膝蓋喘息。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多久,終于是下了山,不遠(yuǎn)處就是哽咽河,潺潺流水聲不時的傳出,我們幾個都是神色大震,隨即也顧不上臟不臟了,全都沖過去,開始大口喝水。
夏雨欣至少還保持著一絲淑女風(fēng)范,用手捧水小口的喝,然后開始洗臉梳頭,而我和小何卻沒有那么多忌諱,直接就將腦袋扎進(jìn)了哽咽河中。
冷冽的河水沖刷在臉上,不僅僅洗刷掉了臉上的風(fēng)塵與泥溝,更沖刷掉了掛在臉上的疲憊。
我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即仰起頭,不禁暗嘆,好爽啊!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就算是喝水,我都能喝得這么爽。不過河水冷冽,我們肚子里空空如也,這么多天粒米未進(jìn),此刻喝了一肚子水,立馬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了起來,肚子更是‘咕咕’的開始亂叫。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而這時,就見小何的手猶如閃電一般,迅速探進(jìn)了河水中,伴隨著‘嘩啦’一聲,一條魚,一下就被小何扔了上來。
小何雙手連探,三兩下就抓上來三四條大鯉魚,我看的目瞪口呆,我天,這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嗎?
連我都看傻了,就更別說夏雨欣了,她還要說什么,我卻急忙一把將她拉住,小聲的說:“小何,可能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小何了!”
夏雨欣聞言一怔,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我,見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她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正在抓魚的小何。
下一刻,就見夏雨欣竟然打開了槍套,右手向手槍摸去,我急忙按住她,問:“你做什么?”
“我要問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何哥,那真正的何哥哪去了?”夏雨欣的神色有些激動,我急忙將她穩(wěn)住,然后將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給她說了一遍,夏雨欣不是傻子,聽我說完之后也冷靜了下來,看了小何一眼,說:“我聽你的,但,如果何哥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我聞言點了點頭,這時,就見小何抓住一條魚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一旁,隨即不理會我和夏雨欣驚愕的目光,竟然開始大口的撕咬起那條活魚來。
他,竟然生吞活魚?
只是瞬間,他便吃的滿嘴魚鱗,鮮血淋淋,樣子,既猙獰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