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兒笑道:“一位女生,她幫少主往樓上拿東西。”
楊紫真“哦”了一聲,沒說什么。一分多鐘,段雪晴遠遠跑來,見到軒轅飛羽身邊有四位校花級的美女,臉上表情禁不住滿是吃驚,離五六米便停下,愣在那里。
軒轅飛羽笑道:“學姐,她們是我同學,大家一起吃飯。”
段雪晴回過神,笑笑:“你們好,我是段雪晴。”往前一指:“那里有家小餐館,菜不錯而且實惠,我們去那邊吧。”
軒轅飛羽點頭,去哪里他倒是無所謂。楊紫真看了一眼,見店里比較擁擠,皺眉道:“人好多,換一家吧。”然后對段雪晴笑道:“段姐姐,我叫紫真,我們換一家好點的館子好不好?”
人家想請自己去好點的地方,段雪晴自然不推辭:“哪里都可以的。”軒轅飛羽來過,知道不遠處有一家“一品居”飯店,規格挺不錯,幾人便往那邊走。半路,軒轅飛羽忽然停住步子,對前面一個背影叫道:“洋揚!”
前面那背影立刻回過頭來,是一名長相十分漂亮的少年,半個多月前軒轅飛羽曾與他有過交往。洋揚依然那副漠然神色,但見是軒轅飛羽時,嘴角帶起一抹暖意:“是你。”
軒轅飛羽笑道:“真巧,我們正要去吃飯,你也一起去。”
見是洋揚,段雪晴的臉色微微發白,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連忙向軒轅飛羽使眼色,心想:“怎么敢招惹這個暴力美人呢!”
沒想到的是,洋揚微微點頭:“好,我正要吃飯。”
段雪晴呆住了:“他竟然答應了!”臉上顯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苗兒見到洋揚,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卻未說什么。洋揚也注意到了苗兒,目光微凝,又轉身隨軒轅飛羽往那家餐館走。軒轅飛羽笑道:“洋揚,你們也開學了嗎?”洋揚是京都大學的學生,專業與軒轅飛羽不同,而且資歷高一屆。
一邊走,洋揚一邊道:“上周就已經開學。”頓了頓,又道:“我問過師父,他說你的功夫是大歡喜純陽蓮花功,我們的師門有淵源。”他的語氣聽不出敵意,也沒什么親切的意思。軒轅飛羽笑了笑:“你覺得,兩個擁有互相克制的功夫的人需要敵對嗎?”
洋揚:“師父說他十分仰慕你的師尊,但一直沒有機會結交,他希望我能夠和你做朋友。”軒轅飛羽心頭一喜,心想:“看來我們彼此都有顧忌,做朋友是最好的選擇。”
眾人進入餐館才坐下,軒轅飛羽接到周慧打來的電話,原來她和枝兒、軒轅兒已經找到關震送的那套房子,如今正在收拾。軒轅飛羽囑咐三女做準備工作,有什么需要和自己電話聯系。
軒轅飛羽這批人有六個,直接要了一個包間。包間設在二樓,環境很不錯。出來吃飯是為了答謝段雪晴,因此軒轅飛羽將菜單首先遞給她。段雪晴也不客氣,迅速點了幾道喜歡的菜,其余人也各點了幾道。
等菜的功夫,段雪晴不時拿眼瞟一眼洋揚,最終忍不住開口:“我早聽說過你,但還是第一次離你這樣近。”洋揚看了一眼段雪晴,沒說什么。
軒轅飛羽開玩笑地問:“學姐,你好像對洋揚很關注?難道想釣他嗎?”
段雪晴微微一笑:“我們班里有個名叫蘇婉的女生,她是我的好姐妹。蘇婉那時告訴我,她很喜歡一個名叫洋揚的男生。可惜,人家對她沒興趣,所以蘇婉很傷心。放眼京大,追她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樣的絕世美女竟然被人拒絕。”
眾人這才發現段雪晴看向洋揚的目光中帶有恨意。而洋揚臉上也有了一絲黯然之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段雪晴雙手緊攥著茶杯:“那天她告訴我,她再次約了洋揚,如果洋揚還是拒絕的話,她就去死,我以為只是喪氣話,當時并不怎樣在意。”
眾人都感覺脊背發涼,這個蘇婉,好強的性格!同時心中隱然感覺到不妙,而這時段雪晴的眼圈已經微微發紅:“那一晚,蘇婉再也沒有回來,我找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直到幾天之后,才有人在玉人湖心的小島上發現了她的尸體。她是自殺的,溺水身亡。”
氣氛十分沉悶,軒轅飛羽輕咳了一聲:“學姐,對這個結果,我們都很惋惜。”
洋揚的臉已然十分蒼白,瞳孔收縮成一點,軒轅飛羽知道此刻洋揚的情緒十分激動。生怕他會暴起傷人,因此軒轅飛羽走過去拉起洋揚,對苗兒道:“你們先吃飯,我和洋揚有話說。”
軒轅飛羽把洋揚拉到隔壁的包間,然后關上門。
洋揚表情木然:“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輕易傷人,而且她說得沒錯,蘇婉確是因我而死。”
軒轅飛羽嘆了口氣:“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知道。蘇婉的死,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拍拍他肩膀:“如果可以,你可以把事情講給我我。”
洋揚忽然道:“能不能叫些酒上來?”
軒轅飛羽喊來服務員,沒點菜,只要了幾瓶白酒。軒轅飛羽為洋揚斟上一杯,自己也滿上,然后先干為敬。洋揚先將酒喝了,然后直接抱起一支酒瓶,軒轅飛羽也不勸他,靜靜等他開口。
直到喝光那瓶白酒,洋揚臉上微見紅暈,這才用低沉的聲音道:“第一次見她,是學生會召開的歌舞晚會,她是那一晚的焦點,她唱歌很好聽。我不知道她是怎樣注意到我,那天散場的時候,蘇婉找到我說要做我的女朋友。她還說,她已經注意我好長一段時間,我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男生。”
“她向我開口的時候,很害羞,也很緊張。但當時的我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我轉身走開,但當時沒有走遠。我一直遠處看著蘇婉,她呆呆地在那里站到半夜,直到巡夜保安趕到才離開。”又喝了一口酒,洋揚臉上顯露出十分傷心的神情:“你可能奇怪,我為什么要拒絕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這樣傷她的心。”
軒轅飛羽確實想知道為什么,卻沒有問,他知道洋揚自己會說。
洋揚繼續邊喝邊講:“你也知道,我修煉的是柔云勁,最終修煉出至陰至柔的命蓮,恰與你的純陽蓮花功相反。柔云勁在大乘之前,會讓修煉者的容貌近于女子,這就是別人為什么說我漂亮的原因。漂亮也就罷了,最重要的一點,修煉柔云勁之后,我無法與女生交往。”
軒轅飛羽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無法交女朋友,這樣和古代的公公們有什么區別?
洋揚搖搖頭:“除非我能夠修煉到大乘境界,但到了那個時候,我恐怕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世間哪個女孩能夠等我幾十年呢?”
軒轅飛羽嘆息不語,洋揚已經喝光了三瓶酒,又道:“其實我很喜歡蘇婉,在她沒找我之前就喜歡。但我不敢答應她,答應之后我能給她什么呢?本來以為長痛不如短痛,但我料不到她會尋死。”
“那一天,我親眼看著警察把她浮腫的尸體抬走。一個好好的女孩,一個我所愛的人就這樣離去,但我沒得選擇。”洋揚雙眼已經流下淚,男兒有淚不輕彈,軒轅飛羽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傷心和無奈。
軒轅飛羽也部飲了一瓶,同時低著頭似乎在深思什么。
洋揚繼續講他的故事:“蘇婉死后,我不愿意讓別人再去小島打擾她。每個夜晚,我會在小島上陪蘇婉兩個小時。我知道她的靈魂一定還在那里。她生前我對不起她,她死后,我要必須償還。”
軒轅飛羽這時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小島上掛一個骷髏,原來只是為了嚇人,從而避免蘇婉被人打擾,也難怪當初思思和紫真嚇了一跳。軒轅飛羽這時忽然拿起電話,當著洋揚的面撥通李洞靈的電話:“師父,我有件事情想請教。”
“說。”李洞靈身邊的女人的輕笑聲,軒轅飛羽猜大約是師娘。
“純陽功與柔云勁是否可以互補有無呢?”
李洞靈沉默了片刻:“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軒轅飛羽不是無故發問。
軒轅飛羽把事情簡單一說,李洞靈道:“這件事情你不要擅作主張,你告訴洋揚,我要和他師父見面。”
軒轅飛羽應下,又問:“師父,如果我出手,能不能幫他?”
“到時候再說。”李洞靈掛斷了電話。
洋揚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軒轅飛羽。軒轅飛羽微微一笑:“或許,我們可以互相幫助。”軒轅飛羽記得,著名小說家金庸創作的小說《天龍八部》中,肖遠山與慕容伯修習的內功性質各異,他們正是通過彼此互助才最終治愈痼疾。
這個例子雖然只是虛構,卻啟發了軒轅飛羽。他與洋揚修煉的功夫一陰一陽,那么是否也可以通過內息的運轉而達到陰陽相濟的目的呢?軒轅飛羽這才要詢問李洞靈,結果李洞靈要見洋揚的師父,看來李洞靈極看重這件事情。
見洋揚表情愕然,軒轅飛羽又道:“我師父要見你的師父,你回去后說一句,然后告訴我什么時間可以見面。”隨后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洋揚面露驚容,好半天才道:“多謝你!縱然不成,我一樣十分感激。”
軒轅飛羽微微一笑:“我很想和你做朋友,這點小事情不算什么。”兩人都喝了不少酒,洋揚急于通知自己的師父,因此匆匆離開酒店,來不及與其余人告辭。
軒轅飛羽回到包間時,發現段雪晴也在喝酒,而且這位學姐的酒量似乎不低,已經喝下半瓶子白酒。楊紫真等很安靜,都不說話,氣氛壓抑。
軒轅飛羽一來,楊紫真道:“飛羽,你的漂亮朋友呢?”
軒轅飛羽道:“走了。”忽然對段雪晴道:“學姐,洋揚身不由己,這件事情不能怪誰。”
段雪晴冷笑一聲:“身不由己?他就是個冷血動物……”身子一歪,便趴到桌上睡著了。
眾人面面相覷,還以為她的酒量真的不錯,原來只是程咬金的三板斧,虎頭蛇尾。
陳思詩和李花冰把段雪晴扶到一旁沙發上休息,然后眾人草草吃過飯結賬離開餐館。陳思詩和李花冰先把段雪晴送到了宿舍去休息,之后軒轅飛羽帶上小妞去往新居。
抵達新房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鐘。周慧和枝兒、軒轅兒已把新居布置妥當。這里的家具等等十分完備,而且都是高檔貨,看得出關震沒少費心思和金錢。小妞們十分高興,楊紫真溜了一圈便興奮地把軒轅飛羽撲倒在沙發上,嬌軟的唇兒去吻軒轅飛羽……
軒轅飛羽借機把小妞掀翻,也不怕周慧三女在場,竟然動起了真格。楊紫真這一回踢到了鐵板,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在下面揮拳打人。不過沒多久,軒轅飛羽便讓她渾身乏力,最終繳械投降。
陳思詩、李花冰羞紅了臉,特別是李花冰,她與軒轅飛羽之間尚還清清白白,這會兒捂著臉轉過身。苗兒微微一笑,拉著苗兒去了其他房間。陳思詩也連忙躲開,說不定軒轅飛羽第一個就要找她,這個時候實在不合適,一切都交給女流氓吧!
晚間,小妞們聚到一起打撲克,軒轅飛羽則盤著腿坐到沙發上與面具會的人聯系,同時也到交易平臺的網站看了看。新創建的殺手交易平臺運營了幾周的時間,目前為止,已經成交近百筆“生意”。軒轅飛羽以管理員的身份翻看了一下被殺人名單,發現大部分人的身份都是黑暗勢力彼此間的仇殺。
比如神虎幫的大少爺雷XX被殺,提成五萬元;巨龍會的老大龍XX被殺,平臺提成十一萬元等等。除此之外,軒轅飛羽意外地發現被殺的人中有幾名外國人,而且這幾名外國人被懸賞的價格都極高,每一個都超過一百萬。軒轅飛羽知道,知道和能夠利用這個平臺的人,都不是平凡人。他們要么是巨富,要么是位高權重的人。
因主顧的的殺人動機往往保密,軒轅飛羽懶得細究。隨后進入殺手論壇去觀察動態,殺手論壇是一個能讓殺手交流殺人技巧和管理員對殺手進行答疑解惑的地方。登陸進入頁面,軒轅飛羽發現東方秋水也在,而且正與一名殺手激烈論戰。
交流源自一個殺手發的帖子,題目是“殺手存在的非凡意義”。發帖人的賬號是“千年小妖”,他分別從經濟貢獻、社會貢獻、推動歷史前進的動力、安定社會的因素等等方面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最后竟然得出結論:殺手這個行業是必須遵守自然原則的行業,非常人可以勝任,因此每一名殺手都是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四好公民。
軒轅飛羽進入聊天窗,千老妖正與東方秋水展開如火如荼的大論戰。東方秋水一方有人支持,千年老妖一方也有人支持,實力相當,水平接近,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千年老妖:身為一名有責任的殺手,我每殺一個人,都為國家的GDP做了很多貢獻。我的收入也將會用來買房買車買老婆,這些都要上稅,這也是貢獻!
東方秋水:不知羞恥!殺人就是殺人,為什么還要美化自己?這說明你內心中歧視殺手這個行業,我最鄙視你這類小人!
千年老妖:抗議管理員侮辱我的人才!管理員這樣認為,是因為管理員根本沒有悟透這個世界!殺手這個職業其實與其它職業本質上沒有多少區別,只是管理員沒有看到而已。
東方秋水:哦?
千年老妖:放眼整個世界,每個人做的事情是什么呢?無非兩件,第一個是消耗,第二個是流通。流通是最主要的促進社會進步的環節,它造成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物質生產資料的轉移。物質生產資料就是財富,為什么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百分之九十的財富?這是財富轉移的結果,所以全世界每個人都在為轉移財富做著工作,包括你我他,你我他也是制造他人貧窮的原因。
東方秋水:你是強詞奪理。
千年老妖:錯!制造貧窮如果可以原諒,那么殺人一樣可以原諒。比如有一批人囤地建房,把房子的價格不斷拉高,結果大部分的人買不起新房。他們的生活會很苦惱,壓力很大,生活很不愉快,甚至可能生不如死。與我們殺手相比,這批人與殺手哪個更惡?”
東方秋水:……
千年老妖:比如有一批官員中飽私囊、尸位素餐、貪贓枉法,他們強拆百姓房、強占百姓地、隨意抓人關人、視己如天,視人命如草芥,請問,這算不算大惡?
東方秋水:我不和憤青說話……閃!
千年老妖:回來,與我決戰到天明!
軒轅飛羽看到這對話卻笑不出來,暗忖:“前次去敬婷家,柳伯父曾經對我說,達則兼濟天下。我如今建立這個平臺是對是錯?莫不成了達則毒害天下?”便也加入聊天,問:“老妖,按你的說法,這個平臺的建立,對于社會并沒有危害?”
千年老妖見有人回話,立刻來了精神:我從業十余年,所殺之人無非三種,富人、貴人、才人。殺人原因無非四種,求財、求色、求權、泄恨。無論是被殺者,還是買命者,雙方多非普通人。所以,“并非普通人”是被殺者喪命的原因。福兮禍所伏,陰陽相生是天下不變的真理。比如你求得了富貴,因此有人打你財產的主意。比如你求得名聲,做人再不得自由。危機已然出現,就算你我不出手,平臺不出手,該死的人還是要死。
軒轅飛羽:按你所說,有人被殺只能怪他們自身?
千年老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人能夠讓人買兇殺之,那么這個人一定暴露了自己的危險點。我說的危險點,是指隨時都有可能觸發的因素。或者得了富貴,或者為圖一時痛快等諸原因開罪他人。用句老話講,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如果是一名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人,天下誰要殺他?
軒轅飛羽心想:“這老妖可真能侃!”
千年老妖:國外曾經通過一個關于名人權的法律。立法人認為,名人憑借大于普通人的名氣而獲得財富,因此名人的權不受保護。這個例子和我所說為同一道理,有得必有失。那些被殺的人無不是為了“所得”才會喪命,都是唯人自招。這殺手平臺,好比是通電的高壓線,你不去觸及便會無礙,但你要去碰它,必會被電得焦黑一團,然后一命嗚呼。
這時,東方秋水發來信息:飛羽,我從沒遇到過這么絕的人!
軒轅飛羽:他說得很有道理,我心中那點猶豫被他說得不翼而飛,他真是個人才!
聊了幾句,軒轅飛羽又進入面具會相關網頁。這個時間,正是面具會成員紛紛冒泡的時候,因此軒轅飛羽一到,立刻有許多人打招呼。“鳥哥好”“鳥兄發財”等字句不斷出現。
軒轅飛羽之前已經把基金會大部分投資于虛擬社會的事情講過,這時立刻有人問:“鳥哥,這個項目你老人家有幾成把握賺錢?”面具會成員投入的資金都不在少數,沒有辦法不關心它的前景。
軒轅飛羽:“至少有七成把握。”與其說相信這個項目,倒不如說軒轅飛羽相信章朗。
“如果成功,我們能夠賺多少?”又有人問。
軒轅飛羽:“我只能說,前途無可限量。”
眾人又商議了一陣關于“金星會”的事情,最終眾人選擇江城擔任會長,全權負責相關事情。金星會創建的目地是從各地招收人才,是早已經醞釀的面具會計劃之一。同時,軒轅飛羽也是金星會京都地區的負責人,這種負責人稱“學長”。金星會于各地區設有學長十人,其中唯有軒轅飛羽所轄地區人才最為集中。因為京都自古就是是全國的人才薈萃之地,如今亦是全國高水平的大學最多的地方,這里幾乎集中了國內一類大學的百分之五十。
第二天,因為仍然不到正式上課的時間,軒轅飛羽和小妞們也懶得去學校,而是呆在了家里。早餐之后,軒轅飛羽叫上幾位小妞玩“瞎子摸人”的游戲。這種游戲一般只有兩種人玩,一種是孩兒,另一種則是吃飽了找樂子的紈绔少爺,軒轅飛羽無疑屬于后者。
這一種游戲軒轅飛羽還是從電視劇中學到。劇情中,一名不良的老爺或者少爺會蒙上眼睛,然后滿房間里摸小妞。摸到之后抱一抱,親一親,然后猜出她的名字。對于軒轅飛羽來說,猜到猜不到根本不重要,而親一親、抱一抱才有趣。
陳思詩、楊紫真、李花冰、苗兒、楊慧、枝兒和軒轅兒都站到四周,軒轅飛羽眼上圍著黑布,叫一聲“我來啦!”晃悠悠地去抓人。楊紫真故意尖叫,想引軒轅飛羽過去抱她。軒轅飛羽果然立刻跳過去,在小妞屁股上捏了兩把,早知道懷里的人是楊紫真,因此張嘴便咬。楊紫真俏臉上滿是口水,嬌嗔薄怒地去掐軒轅飛羽,一群少年人鬧得不可開交。
被軒轅飛羽占便宜,楊紫真嘴里叫著“討厭”,臉上卻“嘻嘻”得全是笑意。小妞們時而躲開,時而故意被軒轅飛羽抓住,如此無聊的游戲竟然玩得興趣盎然,樂此不疲。當軒轅飛羽把苗兒抱進懷里親她小嘴的時候,忽然聽到楊慧的聲音:“先生,有客人來了。”
軒轅飛羽立刻拉下黑布,楊慧已經開門把洋揚引入。軒轅飛羽一見是他,笑道:“前輩是不是同意與我師父見面了?”
洋揚神色中微帶興奮,用力點點頭:“家師說今晚就在這里見面。”
“我這里?”軒轅飛羽大笑:“那最好!我一定備好酒菜舉家歡迎。”然后拉著洋揚坐下,笑道:“洋揚,還沒問你年紀,不知道是你年長,還是我年長。”
洋揚此刻與軒轅飛羽之間已經顯得頗親近,笑了笑:“我二十一歲。”
軒轅飛羽點點頭笑道:“我二十,以后我稱你師兄。”
洋揚眨眨眼:“你若不嫌棄我,今晚咱們當著雙方師父的面義結金蘭可好?”洋揚知道未來他與軒轅飛羽之間互有裨益,如無意外,兩人必是生死至交。
軒轅飛羽大喜,笑道:“我剛剛也想這樣問你,又怕唐突。真能夠與師兄結義,小弟心里十萬個樂意,請師兄以后多擔待兄弟我。”
洋揚并非善于言辭的人,聞言淡淡一笑:“無論發生什么,我也會護兄弟周全。”以師兄的身份,洋揚的這句話說得極實在。
軒轅飛羽心中一樂:“還是有個師兄好,以后惹了事情有人幫我扛著。”
兩人談了幾句,軒轅飛羽了解到洋揚的家境普通。而他的師父柔云上人并不允許他借個人的神通獲利,這與李洞靈當初吩咐軒轅飛羽的話完全不同。軒轅飛羽越賺得多,李洞靈越高興,相比這個洋揚,軒轅飛羽感覺自己幸福多了。
軒轅飛羽心想:“柔云前輩有點不講道理了,憑本事賺錢竟然也不能夠!我與洋揚以后是結義兄弟,應該有福同享才對。”想到這里,對洋揚道:“大哥,你我兄弟不是外人。既然前輩不讓你用神通賺錢,那大哥就用才賺錢好了。賺了錢,讓家中伯父伯母都過上舒心日子,這才算孝道。”
洋揚淡淡一笑:“我并不急需錢,不然師父也可以送我許多。我知道你一定想幫我,但我用不到。”軒轅飛羽笑笑,便不再說什么,他知道洋揚不會對他假客套。
洋揚一來,小妞們也無法鬧了。苗兒沏了茶水端上,這些茶是苗兒家鄉所產,雖非名茶,但有股特別的清香。洋揚飲了一口,真贊好茶。然后看了苗兒一眼,問:“兄弟,她是蓮花宗蓮女嗎?”洋揚早向師父柔云上人打聽清楚蓮花宗的事情,又見苗兒修為較自己還高,所以立刻判斷出苗兒身份。
軒轅飛羽笑笑:“她是苗兒,大哥沒猜錯。”苗兒上前微微斂身:“洋師兄。”
洋揚微微點頭:“那日我就知道弟妹修為不俗。回去問過師父,才知道蓮花宗的歷任蓮女都非常人。據說李前輩當初的修為尚不如季前輩。”
軒轅飛羽“哈哈”一笑:“其實我也打不過苗兒,前次與她試過一次手,我根本不夠她欺負的。”
苗兒微微一笑,不說什么。兩人言談甚歡,中午時間洋揚留下一起用餐。軒轅飛羽也早通知了師父李洞靈,李洞靈表示晚七點前會趕到。這樣下午還有一段較長的時光,軒轅飛羽提議兩人切磋武功。
軒轅飛羽隨陳化生和李建軍兩名軍中特種教官學過一段時間,本身又會踏罡、八極拳、半步崩拳,李長生也傳過他刀法。除此外,軒轅飛羽也沒少從武館眾多武師那邊討教一招兩式精妙的拳術。可以說,軒轅飛羽算得上是半個武術家,只是他的拳術重實戰效果而不重招式,境界已然頗高。
洋揚那天與軒轅飛羽一戰,并沒有討好,聽后也想與軒轅飛羽切磋。客廳面積很大,楊紫真幾女一起動手把沙發等物什都拉到一旁,空出一大片場地。軒轅飛羽與洋揚互一抱拳,彼此招呼一聲就拳來腳去地斗到一處。
這一打,兩人立刻都感覺自己的內勁比平時發揮不出一半的威力,束手縛腳而無法全部發揮戰力。洋揚像幽靈似的,時不時猛然就逼到軒轅飛羽身邊。軒轅飛羽第一次時被嚇了一跳。
好在不是真的動手,洋揚只是拿手推軒轅飛羽一下,饒是這樣,軒轅飛羽也十分吃驚。這樣一連被洋揚連續逼近十幾次,每一次都被他得手。軒轅飛羽不得不全力向后跳開。如果是真的格斗,軒轅飛羽知道自己早就受傷。
再次被逼近,軒轅飛羽急了,叫道:“大哥,你別總用這一招,讓人防不勝防!”打不過,軒轅飛羽立刻轉起歪念頭。洋揚笑道:“這是獨門的‘逼身’步法,電光石光間,逼近敵身,驚得敵人魂飛魄散,意志受到干擾。這一招如果是我師父使出,他一旦近身,可以把你驚得當場癱軟,連戰斗的想法也都喪失掉。”
一聽這樣厲害,軒轅飛羽心中癢癢,“嘿嘿”一笑:“大哥,這逼身之法怎么一回事?大哥能教我嗎?”
洋揚也不回答,一步又逼到軒轅飛羽身旁。軒轅飛羽怪叫一聲,跳開后心中一動:“大哥這不是正在教我嗎?”心中大樂,繼續與洋揚動手。洋揚幾乎不說話,但一次次的重復“逼身”。軒轅飛羽慢慢看出門道,他本就領悟能力驚人,不明的地方就直接問一句。洋揚也立刻回答,一來二去,軒轅飛羽就把這套身法學上手。偶爾也能逼近洋揚身旁,瞧得一旁苗兒俏臉含笑。
軒轅飛羽只陪他這個大哥,楊紫真開始看兩人打斗還好,漸漸又感覺無趣,低聲道:“兩個家伙像蛤蟆一樣跳來跳去,有意思嗎?”精妙的逼身技法被楊紫真稱為“蛤蟆跳”,苗兒這樣溫柔的性子也忍不住白了女流氓一眼。
正在練習的軒轅飛羽更是一屁股摔倒在地,哭笑不得地向楊紫真看過來。洋揚則苦笑著搖搖頭,雖然與楊紫真都沒說過幾句話,但他已經看出她的性格是何等模樣。心忖:“飛羽心思細膩一些,如果換成我,恐怕難束縛住這樣野的女孩。”
兩人切磋完“逼身”身法,軒轅飛羽也將“罡步”的要決說出來。只是軒轅飛羽這罡步極難學,當初李洞靈用了一年多時間。洋揚并不比李洞靈當年高明,暫時只能先學一套步子。
練了一陣,洋揚道:“飛羽,這套步法與逼身之法還要精妙。如果你剛才用這種步法,我也不易近你身。”
軒轅飛羽一笑:“可惜就是難學了一點,大哥想完全熟練,恐怕要大半年時間。”
兩人都知道私將獨門功夫教給對方犯忌,但今晚雙方師長就要見面,二人也要義結金蘭,所以心中不怎樣在乎。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六點之后,軒轅飛羽和洋揚也都幫著準備招待兩位前輩高人的到來。
火云邪神與柔云上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隨便一個跺跺腳,整個華夏大地都要顫三顫。軒轅飛羽和洋揚就算身為親傳弟子,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晚六點多,兩輛車幾乎同時抵達門外,軒轅飛羽和洋揚立生感應,并肩奔向門外。苗兒等幾女也尾隨其后,兩輛車停下。軒轅飛羽看出其中一輛車的司機是狼云。狼云上次回東海后被李洞靈叫走一段時間,這次又隨李洞靈來京都。
另一輛車的司機是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三十許的樣子。車子相繼打開,李洞靈與軒轅飛羽的大師娘季舒下車。季舒容貌溫柔高貴,身著白玉旗袍,玉容鳳儀。李洞靈一身白色西裝,威風凜然,龍行虎步。
另一輛車上下來一名極俊秀的中年男子,眉目如畫,樹玉臨風。軒轅飛羽一見他,就知道洋揚為什么這樣漂亮了,有其師必有其徒。那女子也走下,容貌竟然不輸于季舒,只是神態間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靈動活潑……
兩位當世高人,相視一視,上前握手。
“李洞靈師兄,久仰大名,可惜一直未能謀面,今日一見,小弟深感榮幸。”柔云上人笑說。
“步青云師弟客氣,能與你相見,是我早盼望的事情。”李洞靈笑說。
軒轅飛羽和洋揚連忙上前拜見。雙方師長示意不必多禮,客氣幾句,眾人魚貫進入客廳。李洞靈與步青云攜手并肩進入。兩人進入,軒轅飛羽所居的這所宅院上空隱然有一赤一青兩道光芒環繞。只是那光極高,普通人無法看到。兩道光如兩條神龍般,時分時合,姿態萬千。
整個京都,數十位置,有數十人物同時走出家門,滿面震驚地看向軒轅飛羽宅子的方向。這其中也包括遠在百里開外的關海、關震父子。關海“哎呀”一聲,駭然道:“龍吟虎嘯,這是有高人現身!當今世間,有如此氣勢的人不超過十人,不知道是哪兩位!”
更有幾人面色大變,放在京都的東西也不及收拾,立刻逃出京都,像老鼠遇到了貓一般。京都內的一條日本街,房內有一名容貌嬌麗無雙的女子,雙十年華模樣,身著唐裝,正與一老者對奕。
忽然間,女子推窗東望,極遠處,兩道奇光高空中時隱時現。那老者只看了一眼,便抽了一口冷氣:“天地色變,風云際會,莫不是仙神下凡嗎?”
女子忽然又膝跪倒窗前,朝那兩道奇光叩拜,喃喃道:“是火神沒錯了!”起身對老者道:“備車!”
軒轅飛羽與洋揚都老實地站到一旁,聽李洞靈與步青云說話。兩位當世高人的對話極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