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是許隊長他們隨身攜帶的那款,地上雜亂的印記說明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打鬥,最終一方失敗,被拖走了!
如果勝利方是許隊長,他們的配槍就不會出現在牆邊,因此勝負顯而易見,我們順著地上的拖痕走,應該就能找到他們。
從通道的長度來看,地下基地要比上面的博物館大得多,老化腐爛的電纜昭示著這裡已被廢棄許久。
然而通道的盡頭沒有秘密和真相,只有一臺升降機,還是不能用的,但地面上的拖痕顯示,抓走許隊長他們的東西,繼續向下去了。
“小心。”三九小聲叮囑我。
我點頭,將登山繩系在升降平臺邊最粗的固定架上,試了試覺得可以了,便讓屍偶先順著繩子滑下去。
然後是我,最後是三九,因爲這樣方便我及時操縱屍偶做出應變,我腳落地後,便聞到一股血腥氣和臭味。
下面又是一條走廊,只不過這次走廊兩邊全是封閉的金屬門,走廊盡頭是一扇和車庫門差不多的密封門。
走近才發現,每扇金屬門上都有一個巴掌大的圓型玻璃窗,我擦掉離我最近的玻璃窗上的厚灰,用手電照向裡面。
突然,一張臉出現在窗前,緊貼在玻璃上,把五觀都擠變形了,裡面的人用力拍打著金屬門。
“非人、非屍?!蔽冶煌蝗缙鋪淼臓顩r嚇了一跳,用精神力檢查過後纔對三九說道。
“直接去最後一間?!比耪f著邁步朝裡面的那扇大門走。
這扇門雖厚,卻是推拉式的,也沒鎖,三九將門推門。撲鼻的血腥味和臭氣嗆得我嗓子發癢。
門內是一間手術室一樣的房間,四壁白色的瓷磚多有剝落,屋子中央的手術檯上血跡斑斑。
而許隊長正掛在一個排水槽的上方,兩隻鐵環套住他的手腕,把他吊在半空,全身上下光滑滑的,連襪子都沒穿。
不過他的胸膛還有起伏。說明他仍活著。我不由鬆了口氣,三九上前將他從吊環里弄了下來。
又用銀針刺入他幾處穴道,把他從昏迷中喚醒。我怕他醒過來尷尬,便趁三九紮針的時候退出門外。
順便一一檢查走廊裡的房間,別說還真讓我找到了跟隨許隊長出來的那兩名戰士,他們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沒和那些屍變的傢伙共處一室。
許隊長的衣服和隨身的揹包武器都在這裡,我拿了衣服送過去。又告訴三九外邊還有兩個昏迷的需要‘打針’!
“這身衣服是誰的?”我挑起地上一團白色的衣物喃喃自語
。
當看清這衣服的款式,我立刻知道了答案,這身衣服是醫院的護士穿的,上衣口袋處還彆著實習護士的胸卡。卡片上的姓名正是田心。
“好險,差一點…”我暗自僥倖,若再晚上一些。許隊長恐怕就要被剝皮換芯了!
許隊長穿戴完畢,兩名隨行的戰士也甦醒過來。我這時纔對他們說:“抓你們的怪物是想換上你們的皮?!?
三九問道:“它去哪了?”
許隊長搖頭,道:“我們不是它的對手,被打暈了?!?
我冷聲道:“不能留著它,等它回來?!?
其他人也贊同我的決定,這喜穿人皮的怪物,留著只會給我們添麻煩,於是兩名戰士躺回牀上裝暈。
三九在走廊最外間的屋子裡埋伏,裡面的屍體被我用屍偶制住動彈不得,我和許隊長則候在手術室裡等它送上門來。
約莫半個鐘頭過後,手術室的大廳被拉開,一個人形怪物拖著一個人走進來,對付它我已經有經驗。
假扮田心的怪物原先是人,那麼它多半也是,所以我直接使用傀儡術,將它定在原地。
審問田心的時候是我大意了,居然忘問她有沒有同夥,或者說同類,現在終於彌補了過失。
強光電手亮起,打在進來的怪物臉上,這怪物渾身的皮膚暗紅,像是剝了皮又脫水的乾屍。
但它的眼睛和正常人一樣,黑白分明,怪不得套上人皮也看不出破綻,它眼中此時寫滿驚懼,瞪著我和許隊長。
“說吧,還有多少同類在s市?”我開口問。
“就我一個,只有我一個!”它乾癟的嘴脣翕動著,吐出的卻是謊話。
“你覺悟還挺高。”我冷笑一聲,緩緩走近它。
許隊長此時去檢查那被拖進來的倒黴蛋了,裝暈的兩名戰士也跑過來幫忙,三九守在走廊盡頭,遠遠關注著這邊。
“真的?!彼孟衽挛也幌嘈牛瑯O力用誠懇地眼神向我保證。
“你的一個同伴已經被我抓住了,如果你繼續說謊,她小命難保?!蔽野褜懹刑镄拿值男乜ㄔ谒矍盎位?。
“別、別殺她,我說,在、在永華度假村還有一個,我們三個是一起來s市的。”
“永華度假村?它混進s市的倖存者裡了?”
“對。我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求你放我們一馬吧!”
我看著這個以人爲食的怪物,難道在他們剝下別人的皮的時候,沒想過要放人家一馬嗎?
我笑笑,朝他伸出了手,這樣的死亡已經算是仁慈,就好比爲一個冷血的變態殺手注射安樂死一樣
。
等它發現我在做什麼,侵吞一切生命跡象的死亡之氣已經奪走它體內的活力,它圓瞪的雙眼最終不甘地閉合。
許隊長和兩名戰士的眼睛瞪得比它小不了多少,能用一個指尖就取人性命的能力,他們這輩子估計都沒見過。
我在心底嘆氣,其實不用直接接觸死亡感染依然有效,只是怕他們心理承受不了,對我產生不必要的恐懼纔有所收斂。
“許隊,你也聽到了,永華度假村的倖存者有危險,那裡有我的朋友,我們過去找他們?!蔽页雎晢净卦S隊長三人的思緒,他們三個剛剛明顯魂遊天外,不知在想啥。
“好,不過我們必須先護送專家離開s市。”許隊長恢復常態道。
“研究中心已經不存在,所謂疫苗又是新型病毒,是該送專家他們走了,不過……”我話鋒一轉,盯著許隊長說:“他們還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