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正好適合裝嗶。
邢府大院張燈結彩,歌舞不斷,才子佳人吟詩作對,好一派熱鬧景象。
邢鴻云對這次詩會很是重視,親自坐鎮指揮府內家丁布置詩會,而且還專門去筵請了東都府三位名滿天下的大儒出席,點評今晚上到會才子所做詩詞。
評點出前三的才子,將會獲得邢府所提供的豐厚獎品。
邢鴻云擺出一副要和讀書人交好的態度,頗有浪子回頭洗心革面的架勢。
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今晚上,氣氛越熱鬧,他就越能閃亮。
最豐厚的那份獎品,最終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想到今晚上他將當著全東都的青年俊彥‘做出’兩首流傳千古的詩詞來,他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
很快,他就能在讀書人里面大出風頭,成為人人稱贊的大才子,聞名朝野,用不了多久就能順利出仕,獲得當今圣人欣賞,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丞相。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老管家從旁喊了一聲公子。
幻想被打斷,邢鴻云有些不爽的瞪了老管家一眼。
“公子,三位大儒已經過來了,咱們出去迎接一下吧。”
既然是當世大儒,那么身份自然是值得人尊敬。尤其是這里面還有從京城退下來的六部侍郎。
他們的身份,邢鴻云這知府少爺自然沒那本事請動。
是邢鴻云的老子,東都知府邢枝山出面請的。
辦詩會,這是文教昌盛的一種表現,身為一府長官,自然會重視起來。
人家能過來,邢鴻云這知府公子肯定得出迎,甚至在詩會后半場,邢枝山這位知府也要小露面一下。
“嗯,我整理一下衣冠就去。”
邢鴻云點頭,道:“對了,記得把蔡武的位置安排靠前,最好是能在我的左右手邊。”
“公子您放心,已經安排好了的。”
老管家應承了下來,心里面很是疑惑,在他的印象里,自家公子和蔡武一直都是不對路的,這一回怎么會特意囑咐要安排一個這么親近的位置呢?
這里面,肯定還隱藏著什么故事。
難不成讀一本東都舊事還能讓囂張跋扈的公子哥改頭換面不成?
老管家不知道的是,他家公子今天表現的如此乖巧,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后面的出風頭做鋪墊。
對蔡武好是表面,后面還有挖好的大坑在等著呢。
鳳凰小區,從還沒開業的酒店轉回來之后,范成鋒就帶著張先渠一塊下山。
把被褥和生活用品買好,把東都舊事的合同打印出來簽好字發快遞出去,然后又去了新世界步行街的一家茶樓。
張先渠不知道范成鋒要做什么,只能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喝茶,用手機在和梁凡交流。
古玩這方面,梁凡是佼佼者,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都有過,有他來指導張先渠的古玩鑒定和測評,那是最為正確的人選。
家里老爺子對丞相手令愛不釋手,范成鋒算是幫了梁凡一個大忙。所以,他幫著范成鋒找米廠商家,找倉庫,幫張先渠灌輸古玩知識,都是無償的幫忙。
一個丞相手令,賺了大把的人情。
這里的茶樓可就沒有省城那么好的條件了,就是給你把茶泡好端上來,喝到后面冷了再給你續點熱水。
叫了一壺山南茗茶,和張先渠聊了會關于以后店里面的規劃問題。
兩個都是建筑班出身,裝飾效果圖自己就能做出來,這就等于是省去了一筆設計費用。
另外再有就是店里面的營銷模式,范成鋒有了一個主意,等著張先渠這個實際上的店長來幫忙做一下參考。
店里面大部分的商品是當地一些特產,紀念品店嘛,只不過中間會摻雜一些古玩。
這些古玩實現不會標明任何的價格,有見識的客人自然會發現不同。然后,再來觀摩鑒定。
這種模式的好處就是,從一堆雜物里面忽然淘到了一件寶貝,會讓顧客從心底里產生一種發現的喜悅。
甚至,連店名范成鋒都想好了。
火眼金睛!
店里面有寶貝,就看你自己能不能發現了。
“既然你是想要玩這么個模式的話,那么我建議,再弄一個什么特價驚喜活動出來。現在做生意,都需要一個覷頭嘛。”
張先渠也算的上是一語驚人,一家剛開的新店想要快速打出名氣,確實是需要搞點大力度的活動。
尤其是景區這種地方,有什么好事那傳的是非常快,一傳十、十傳百,顧客自然就多了。
“嗯,這個建議我考慮一下,確實很有用。”
這就是范成鋒之所以執意要帶張先渠過來山南的原因,他不是什么精英人士,想東西的時候未必能考慮方方面面,多個人在身邊,拾漏補缺什么的總會好一點。
“咱們來這里就是專門喝茶的?”
張先渠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商量事情也沒必要來這里浪費錢。
“再等等,”
范成鋒看了下手機,眉頭緊蹙。
他在這里等曾凱,回來之后的頭等大事,研究祁天勝以及背后的祁家。
曾凱就是最關鍵的人,該如何下手,也要從曾凱這里得到一個答案。
只是,約定好九點鐘見面,現在都快九點半了,曾凱還是遲遲沒有出現,難不成是出現了什么意外?
稍微安耐住內心的焦躁,往嘴里灌了一口茶。
張先渠繼續和梁凡討論古玩的常識問題。
又等了有二十分鐘,范成鋒都快忍不住要打電話問曾凱怎么回事了。
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鴨舌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來到了他桌子邊,壓低聲音說道:“范成鋒?”
正在喝茶的范成鋒面帶疑惑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哪位?”
“我表哥是曾凱,他叫我過來給你送點東西。”
黑衣男子湊到范成鋒身邊,一張小巧的內存卡片準確無誤的放在了方程法口袋里邊。
“你們,這是在玩哪一出?”
張先渠是滿頭霧水,兩人擦肩而過,搞得好像是諜戰電視劇里面那些人接頭一樣的神秘。
“走了,”
范成鋒招來服務員結賬,起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