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世界的代碼 57、困擾
大頭反應(yīng)快,第一個看過來,兩人只見橫在地上的陶罐口正流出黃色粘稠的液體,我心里一下子緊張之時,一股熟悉的甜香混了一點兒酒香卻撲鼻而來,不由失口大喊了一聲:“蜂蜜!”
蜂蜜容易保存,如果方法得當,幾年以后打開也可以照吃不誤,湊巧我家里曾經(jīng)有一罐放了很久被忘掉的蜂蜜,一兩年后一開蓋子,卻釀出了一股淡淡的酒香,當時印象極深,所以一聞到這味道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讀蕶蕶尐說網(wǎng)
眾人大感驚奇,紛紛湊過來看著那罐口正汩汩向外流淌粘粘的蜂蜜,一個個疑惑不定,現(xiàn)在樹和蜂蜜全齊了,可這是什么意思?讓我們吃飽了蜂蜜去上樹?那不成了狗熊了嗎?
陳瞎子的鼻子雖然沒有自己的耳朵那么好使,但也遠比常人靈敏得多,讓人扶著到了近前,不敢用手碰,盡量俯低了身子深深一嗅,點頭道:“的確是蜂蜜。見識過古墓里有保存完好幾千年前的酒,可沒想到還有密封著存蜂蜜的。”
現(xiàn)在顧光明從殘存的周元王記憶里,搜腸刮肚想出來的兩個提示已經(jīng)都出現(xiàn)了,這么說來方向也算靠譜,可下一步該怎么辦眾人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清個所以然,這時候也不用什么直覺還是第六感,每個人都知道如何逃出去的秘密一定就藏在這間主墓室里,但實在想不出辦法,幾個人又仔細地把所有的隨葬品翻了個底朝天,累得滿頭大汗呼哧帶喘,再也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一屁股坐在地下喝了幾口水,顧光明沉思半天,緩緩說道:“周元王如果在這墓室里布置了逃出去的通道,一定不會這么困難,還是我們哪里沒想對。”
幾個人都不說話。顧光明的意思我明白,這里是周元王的地盤,他移植記憶的復(fù)生計劃如果成功了,肯定不會象盜墓賊一樣大費力氣地四處亂挖盜洞,狼狽不堪地逃出去,而是……比如說啟動一道隱藏的機關(guān),然后暗門緩緩打開,順著樓梯堂而皇之地走向新世界,好去趕緊感嘆一下兩千多年后世間的滄海桑田,清新的空氣變成了霧霾,到處冒黑煙的工廠,然后這個兮那個兮的來幾句白云蒼狗的感慨……扯遠了,反正這樣才符合高大上的周天子身份。可是眼前我們找得已經(jīng)非常仔細了,整間墓室連個縫隙也沒有,一進一出兩條墓道和木制墓室之間的接縫處更是一寸寸地搜索,陳瞎子幾乎聽遍了所有的地方,哪里有一點機關(guān)暗道的端倪?
大頭“豁”地站起身來,“這里肯定另有通道,也許是藏的太深,陳老爺子聽不出來方位,咱們就使最笨的辦法,”然手撿起一件稍嫌沉重的青銅簋,提著簋的耳朵掂了掂份量,“就是它了。老爺子等會兒你再聽的時候,我們幾個就用這個東西使勁地砸,一定能聽出什么來。”
徐媛忽然聲色俱厲地高喊了一聲,“放下!”,把大頭嚇得一縮脖子,膽突突地看著徐媛。徐媛卻低頭嘆了一口氣,“砸吧……沒事兒,你這一下幾百萬就沒了。”
大頭瞪圓眼睛瞅了瞅手里的青銅簋,舉棋不定了半天,最后還是一咬牙,“不管那些了,救命要緊。”
顧光明也跟著一點頭,和我一道扶起了陳瞎子。陳瞎子這次卻把傳音筒緊按著貼在了墓室的墻壁上,對我們幾個說道:“要是有通道,一定是向上走的,還是這樣能聽的真切些。”
大頭顧光明再加上我,三個人此時躍躍欲試地挽胳膊捋袖子,只等著陳瞎子摘下耳套預(yù)備完畢,打算用幾百萬開路看看能不能有所發(fā)現(xiàn)。
其實聲音傳遞有個介質(zhì)的問題,同樣的聲音在木頭里和在土石當中傳遞一定是不一樣的,陳瞎子聽了一輩子的地,對土石結(jié)構(gòu)的地下空處聽得固然精準,未必這一招在聽木質(zhì)傳音時就有效,說白了陳瞎子除了耳力卓絕,他的經(jīng)驗也只是聽地音,我倒是明白這一點,可實在別無他法,總是實話實說恐怕只能打擊眾人的信心。
陳瞎子準備了半天,把耳朵貼緊了聽筒,又讓徐媛和白露按定,隨后向上一抬手,這已經(jīng)配合過多少遍了,我們?nèi)齻€卯足了全身的勁,找了一處距離陳瞎子不遠不近的位置,就等著他的吩咐,陳瞎子卻高喊了一聲:“停!”
這一下把我們晃得差點胳膊脫了臼,我心說老爺子不帶這么玩的,我們哥幾個可是幾天沒吃頓飽飯了,攢點勁兒容易嗎,剛要張口,卻見陳瞎子的手仍舊高舉在半空,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面色大變,連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這是怎么了?陳瞎子的心臟病犯了?我正在狐疑,陳瞎子忽然開口輕聲說道:“都別說話,這……不對啊。”
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眾人楞在當?shù)夭桓疑詣拥匾黄鹂粗愊棺樱钡疥愊棺拥亩潆x開了貼在墻上的聽筒,緩緩站直了身子,大頭才第一個輕聲輕氣地問道:“老爺子你聽出什么來了?”
陳瞎子皺著眉頭,神色間卻流露出了驚恐,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對,這是什么聲音?”
眾人一個個臉色登時就變了,古墓深埋地下,能有什么聲音,難道是……鬼的聲音?
白露和徐媛還保持著把傳音筒按壓在墻上的動作,顧光明遲疑了一下,卻把自己的耳朵湊了過去,照著陳瞎子的模樣貼了聽筒,大頭不由小聲地說道:“裝模作樣的,能聽出個屁啊?”
顧光明果然連屁也沒聽出來,縮回頭苦了一張臉,對陳瞎子顫聲說道:“怎么可能有聲音,這……也太嚇人了,會不會是您老聽錯了?”
陳瞎子一邊凝神想著,一邊緩緩地搖頭否定了顧光明:“老瞎子一輩子就這么一點能耐,絕對不會錯。”
眾人頓時神色更加驚惶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互尋找著安全感。陳瞎子卻輕咳了一聲,臉色慢慢地恢復(fù)了過來,說道:“不要慌,我現(xiàn)在覺著或許有了變化是好事,雖說拿不準這聲音是什么,可是總比耗死在這里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