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針對九幽的,要麼是涉及到魔界那邊的……是狩獵‘女’神出手,而不是其他人,而且還是在三界之戰(zhàn)已經(jīng)基本平息的現(xiàn)在,只有這兩個可能。
幽冥意志瞬間穿越億萬裡空間,直接落到了無盡冥河的上方,微微一凝,又化作了一道虛影。
隨即,察覺到了尼拉克的降臨,灰光一轉(zhuǎn),冥河之主也現(xiàn)身了。
“又出什麼事情了?”
在一衆(zhòng)主宰全都閉‘門’休養(yǎng)的如今,能讓幽冥直接以意志降臨過來,不用猜,冥河之主便知道,必然又發(fā)生一些大事了。
“月亮那邊出了一些事……”
尼拉克也不隱瞞,他過來就是要尋求一些助力的,冥河一問,他便將月亮被擒,還有狩獵‘女’神最後留下的一些話,悉數(shù)說了出來。
“狩獵親自出得手?”
冥河眉頭也不禁微微一皺,如狩獵‘女’神那樣的層次,都已經(jīng)接近先天主神了,卻親自對月亮下手……不過想及戰(zhàn)爭之死,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沉‘吟’思索了一下,冥河說道:“我先與那邊‘交’涉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
動手拿下月亮,毫無疑問,必然是直指九幽而去的,而直接擒往天界,則說明月亮對那邊還有用,他們還要用月亮,來達成一些目的。
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指源頭,與那邊直接對話。
尼拉克點了點頭,隨即冥河便一步踏出,瞬間消逝無蹤。
寧下心,靜下氣,盤坐苦惱河上方,尼拉克收斂住了心神。
未有多少時間,灰光一動,冥河又回來了。
“如何?那邊怎麼說?”面‘色’不動,尼拉克問道。
微有一些異‘色’,冥河之主回道:“埃雷爾說,這是狩獵‘女’神單獨的行動,他們並不知情,而狩獵‘女’神那邊傳來的消息……她還沒有想好。”
“沒有想好?”
眼角微微一‘抽’,便是以尼拉克的城府,面上也不禁流出了一絲冷笑:“這麼說她就是想做就做了?如果這樣的話,我是否也可以將所有與天界有關(guān)係的人,一起抓過來?”
“幽冥,不要失去理智,其實狩獵捉住月亮,能提,也會提的條件,只有這麼一些。”
冥河之主搖了搖頭,說道:“她之所以說沒有想好,想必是這些條件,她自己也在猶豫,她自己也不確定,哪些在你可以接受的範(fàn)圍之內(nèi),那些又超出了你的能力範(fàn)圍。
所以,不管最後她有什麼想法,這最重要的,其實還在於你,在於你能夠爲(wèi)月亮做到什麼程度。”
說這話的時候,冥河的目光在深深地看著尼拉克,甚至看得他有一些心虛……他可以接受的範(fàn)圍,他的能力範(fàn)圍,以及,他能夠爲(wèi)月亮做到什麼程度!
冥河說得一點都沒錯,不管狩獵那邊提出什麼條件,最終的決擇權(quán),還在於他。
“我明白了,我等著那邊的消息。”
目光緩緩地平下,尼拉克點了點頭,意志一動,隨即便縮回了神國。
“還真是沒有消停了。”
冥河之主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不過……倒也可以看看幽冥到底會如何選擇。”
目光微微地‘波’動了一下,緩緩地,冥河的身影也消散了。
………
“看來幽冥那邊還是很看重你的,我這纔剛把你帶到這裡,冥河馬上就跟過來了……”
狩獵神國,那清冷孤寒的獨立空間,淡淡的銀光在身邊流轉(zhuǎn)著,化作常人大小,狩獵‘女’神櫻‘脣’微啓,嘴角現(xiàn)出了一絲冷笑。
幽冥既然能請動冥河跟過來,想來對這‘女’兒也極爲(wèi)關(guān)注,現(xiàn)在唯一要確定的,就是九幽與幽冥關(guān)係到底有多深,能爲(wèi)幽冥做到什麼程度。
另外,也要確定一下,九幽現(xiàn)在的能力,是否能影響到魔界那邊,如果現(xiàn)在不行,又要什麼時候才行。
狩獵‘女’神並不心急,面對魔界,面對原罪,她唯一不缺的,就是時間。
“你是誰?你想要我父親做什麼?”這片空間,除了狩獵‘女’神,就只有月亮,聞言,她秀眉微微一蹙。
“這些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了,我過來只是通知你一聲,也許很長一段時間之內(nèi),你都需要在我這神國之中安生了。
你是要一個人待在這裡,還是到下層,與我的神民和‘侍’從生活在一起?”
狩獵‘女’神並沒有太過爲(wèi)難月亮之意,月亮還不是神明,若是將她一個人關(guān)在這片空間,時間一長,誰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受得住孤獨的煎熬。
對狩獵‘女’神來說,一個活著的月亮,纔有最大的價值。
“去下層。”
這銀衣‘女’神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之心,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透‘露’之意,雖是收斂住了所有的威嚴(yán),不過月亮還是能體會到她那高高在上,無比高貴,卻又無比自然的姿態(tài)。
沒有再多問,月亮直接作出了選擇,下層有神民,有‘侍’從,也就意味著可以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銀衣‘女’神又到底是什麼人,而她自己……最終又到底該作出什麼樣的抉擇。
狩獵‘女’神的意志一‘波’,一道銀光捲過,下一刻,月亮便被送到了下面。
………
“這‘女’人是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嗎……”
晃眼間,便過去三年了。
整整三年,那狩獵‘女’神竟然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出來,就彷彿她根本沒有做過任何事,甚至連尼拉克發(fā)過去的幾次會面要求,都被直接拒絕了。
眼見又一次商談要求被拒絕,尼拉克的目光不禁微微一瞇,不過同時,他也有一些無奈。
狩獵神國在天界之中,這三年來,他也動過各種心思,不過還沒有任何人,能‘混’入到狩獵神國的內(nèi)部,更別說見到月亮了。
除了作出沉穩(wěn)之態(tài),坐鎮(zhèn)在神國之中,一次次地安撫住安雅這些人的傷悲,第一次,尼拉克也生出了一些無力感……似乎也只能等待那邊的消息,才能決定進一步的動作了。
神格微微地跳動著,尼拉克緩緩地壓下了心中的這些‘波’瀾,這三年來,他甚至連夜王神格的淬鍊,都停下了,也只有本體那邊還在繼續(xù)。
“嗯?”
正想及本體,毫無端由地,幽冥化身的靈魂突地一跳,緊接著,他的面‘色’也一下變了。
不只他,地水風(fēng)火化身,還有身處無盡虛空的本體,竟也全都壓不住心中突然生出的‘波’瀾。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麼多年,始終會覺得有些地方不妥。
合爲(wèi)一體……如此的話,便是永恆不滅,又有何意義!”
面‘色’難看,沉‘吟’著,本體直接停下了玄‘陰’煉屍術(shù)。
這麼多年了,他對九幽法則的剖析已經(jīng)到了極致,九幽長河的一呼一吸,一‘波’一‘蕩’,幾乎全都在他心中,可以說他已經(jīng)步到了最緊要的關(guān)頭了,只要再進一步,就是他與九幽法則緩緩結(jié)合的過程。
只是……到了這個程度,他也終於明白,長久以來,心中一直存在著的那絲不妥,究竟源自何方了。
九幽法則是‘混’沌本源的一部分,相比於本體的靈魂和意志,九幽法則的意志要浩瀚太多了,若是以玄‘陰’煉屍術(shù)強行將自身煉入其中,雖是合爲(wèi)了一體,可以取得真正的永恆不滅,但是……九幽法則的意志,卻將是結(jié)合之後的主體!
也就是說,自此以後,本體可能就再也無法現(xiàn)身於世了,或許,等世界之石被人觸動的時候,纔有出來轉(zhuǎn)一圈的機會。
神明以神格掌控法則,而玄‘陰’煉屍術(shù)的最終,卻是將自身化爲(wèi)九幽法則的一部分……也只是一部分!
面‘色’極端的難看,繼續(xù)的話,那就是被與世隔絕的永生不滅,不繼續(xù)的話,雖能保命,雖能壓倒絕大多數(shù)的主神,但是與任何不滅存在一比,卻永遠(yuǎn)都只是稍微大一些的螻蟻。
“第三條路,有沒有別的路!”
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這翻天巨‘波’,平著心,緩緩靜下氣,尼拉克的靈魂又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繼續(xù)玄‘陰’煉屍術(shù),顯然不是他會選擇的道路,不能繼續(xù),就要尋找別的途徑……
“掌控!神明以神格掌控,九幽法則卻不可能以神格掌控……巨人!巨人之心!”
完全寧下心神後,尼拉克靈魂一動,終於又想到了早年被他拋棄的一些東西了。
單以玄‘陰’煉屍術(shù),本體是達不到如今這層次的,本體之所以能憑藉九幽之翼,直接召喚本源長河中的九幽之力,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本體原來的身軀,是在本源長河中,直接以本源意志的氣息,凝結(jié)了無情之心,進而才生出來的天地之軀。
玄‘陰’煉屍術(shù)與這天地之軀結(jié)合,纔有了晉升之後,本體層次的突變。
只不過當(dāng)年,在體會到玄‘陰’煉屍術(shù)的對本體快速的提升後,尼拉克便拋棄了巨人之心,不過此時,既然前一條路不能行,重新拾起巨人之心,倒也不算晚。
而且,便是如今回頭再看,當(dāng)年的抉擇也不算錯。
若非當(dāng)年專注於玄‘陰’煉屍術(shù),本體又豈能擁有九幽之體。
沒有九幽之體,那就不能自由進出本源空間。
不能自由進出本源空間,就沒有保命之能力。
沒有保命之能力,別說擁有如今的力量了,主宰一旦關(guān)注到,必然連‘性’命都保不住。
“一‘波’三折,終回原途……”
理清最終之路該如何走,尼拉克的靈魂意志頓也一下輕靈,只是此時,想及前事,他又不禁搖了搖頭……夜祖,可惜了!
(終於停下了,希望後面幾天不要這麼大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