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一出現(xiàn),我眼皮就是一震,這股力量可以說是凜然生威,性質(zhì)上和修行者的靈力近似,但是卻要純粹的多,不過這力量雖然純粹,卻也是缺少了一股靈性,這已經(jīng)不能算是靈力了。
我不是第一次感覺到神力,事實上,當年在慧雲(yún)公司當防損主任的時候我就曾經(jīng)近距離的接觸過一位神像上蘊含的神力,只不過那時候我道行還淺,還感覺不出來神力和靈力的差別,不過這一次我就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我心中升起了一股明悟,原來神力和靈力的區(qū)別是這樣的,神力純粹堂皇,具有靈力所沒有的很多特性,因爲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jīng)不屬於人間的力量,但是同樣的在擁有這些特性的時候神力也失去了靈力所擁有的一種最珍貴的東西,那就是近乎無限的成長性。
神力是無法提高的,它只能越來越強大,但是這種強大隻是數(shù)量上的強大而不是質(zhì)量上的強大,它不能像靈力那樣晉升級別,一個人可以依靠修行從道人成爲真人乃至大真人,最終稱爲超脫的仙人,但是一個神卻只能是神,它的神位可能因爲人們的念頭聚集而改變,但是神力本質(zhì)卻是永遠也不能改變,神就是神,不可能是其他任何存在。
明白了這一點,我才真正明白了玄門正宗心法的可貴之處,實際上,以供奉神靈爲修行手段的道術(shù)流派最後的終點就是己身封神,不過封神了又如何呢?
我漸漸的沉浸在這樣的思維中去,大道淵深不可名之不可狀之,修行到了最後,生命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tài)呢?
就在我沉浸在這樣的思維中不可自拔的時候,突然我的神念一動,一股冰寒陰冷的力量陡然出現(xiàn)在我的神念感知範圍裡,我這個時候的狀態(tài)就像是一隻正趴在陽光下的屋頂上懶洋洋曬太陽的貓被人踩了尾巴一樣,陡然站了起來,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這股冰寒陰冷的力量一出現(xiàn),顯然吳成龍也感覺到了,我走出客廳的大門來到院子裡,天眼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形在空中爭鬥不休,其中一個人形渾身金光閃耀,顯然就是吳成龍請來的神靈,而另外一個人形卻是渾身黑氣繚繞,那就是被人請來勾魂的邪靈了。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一定會覺得神靈比邪靈厲害,但是事實上並不一定是這樣,有些強大的邪靈比一般廟宇供奉的神靈要強大的多,至少我用天眼一看,就知道這個邪靈十分厲害,不是吳成龍請來的神靈能夠?qū)Ω兜摹?
但是不管怎麼樣吳成龍請來的神靈總還能支持一段時間,我嘴角微微露出冷笑,神念動處元神悄悄的分出了一個小神識在一旁窺伺,然後我二話不說就開始踏罡步鬥,口中唸誦咒語,正是道家南宗神霄派的景霄大雷瑯書。
世傳的景霄大雷瑯書有道而無法,我所用的景霄大雷瑯書其實後面
還要加上一個咒字,我這麼一用,空中頓時烏雲(yún)滾滾遮蔽了月光,烏雲(yún)中雷聲隆隆,那過來勾魂的邪靈一看立刻飛遁而走。
就在它飛遁離開的時候,我分裂出去的那個小神識卻是悄悄的跟了上去,吳成龍見邪靈已退連忙也把請來的神靈送了回去,這位老先生從法壇上下來,開口就問我:“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吳成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對他的徒弟陳文通和周文應(yīng)道:“兩位扶吳老先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陳文通和周文應(yīng)剛纔看到我招來烏雲(yún)雷光的情形都已經(jīng)驚訝萬分,其實閭山道的法術(shù)中也有呼風喚雨的道術(shù),只不過那主要是臨水夫人一派紅頭法師的法術(shù),烏頭法師之中會的人極少。
而且就算是會,那也得開壇請神舞上半天才行,哪裡有我這樣直接從客廳裡出來踏罡步鬥唸咒作法來得輕鬆寫意?
且不說陳文通和周文應(yīng)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是如見鬼神,我從周慧雲(yún)家裡的車庫開出了一輛蓮花跑車,出了門就感應(yīng)著我分裂出的小神識追蹤而去。
其實這種分裂小神識的道法對自己還是有一點傷損的,分出去的小神識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自行消散,一般來說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人會這麼幹,只不過我的神識本身就是異常強大,這還是得益於耶律若若飛昇時給我留下的玄陰珠的影響,所以我分裂出一個小神識來並沒有什麼影響。
我開車追蹤自己的小神識而去,一個多小時之後,我終於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裡是城市另一端的郊區(qū)的一個村莊,依山傍水看上去十分的安靜秀美,我把車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下了車以後身形閃動,按照小神識所在的方位走了過去。
我到了地方一看不禁有點目瞪口呆,這個地方赫然是一個日式庭院的莊園,看這個佔地面積,特麼的趕得上一個度假村了,而且這地方看起來戒備還挺森嚴,不時有穿著黑西裝貌似保鏢的人在走動。
莊園四周都有高牆圍著,我心想今天哥們要嘗試一下飛檐走壁的感覺了,給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隔絕靈體感應(yīng)的隱身符,我用極快的速度繞著圍牆找了找,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容易進去的位置,運起列子御風身法跳了進去,進去之後我一看,裡面果然是典型的日式園林,這個我在日本的時候從山本雪和岡本壽夫的住處都曾經(jīng)感覺到過,這一次是再次看到。
我按照小神識的位置慢慢摸過去,路上倒是遇到了幾批守衛(wèi),不過這些守衛(wèi)都是普通人倒是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終於我找到了我分裂出去的小神識的位置,就在一棟木屋的窗下。
我靠近了那木屋,隔著老遠就能看到這木屋中黑氣沖天,顯然有修煉邪法的高手在這裡居住,等到我來到木屋下面從窗戶縫裡一望,立刻就看到了白天遇
到的那個穿著黑綢長衫的男子。
此時這個穿著黑綢長衫的男子正擼起了袖子,用一把慘白色的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把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他面前的一個盆裡,而這個盛血的盆卻是放在一個香案上的。
香案的後面就是一個神龕,神龕的樣式倒是和常見的沒有什麼區(qū)別,只是那供奉的神像卻是奇形怪狀面目猙獰,這個神像的上半身是人的形象,是一個袒露半身的老人,但是這個下半身卻是非常奇特,彷彿是蛇的身子,但是卻長著四條腿,而且這四條腿還不一樣,兩條腿是牛蹄兩條腿是馬蹄,身後有一條尾巴,卻是鱷魚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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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這個神像知道這就是這個禾山道弟子供奉的邪靈形象了,看來這個傢伙召喚了邪靈,現(xiàn)在正在用自己的鮮血送邪靈離開。
僅僅從這一點,也就能看出了請的是正神還是邪神的不同了,正神請來以後送的時候最多是言辭恭敬一點,送上香花水果就好,稍微要求多一點的可以用三牲代替,而邪神就不一樣,請來固然不容易,送走的時候更是要用鮮血喂飼,稍微吝嗇一點恐怕就會引來反噬,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不是一點鮮血能夠滿足人家的胃口了,多半是要被狠狠的盤剝的,到了最後被反噬丟掉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數(shù)。
不過我現(xiàn)在不是來看這個黑綢長衫的男子怎麼去送邪靈回去的,而是來找周慧雲(yún)被這傢伙拘來的天魂和地魂的,我正準備破窗而入把這傢伙給制住,忽然就聽到了這傢伙自言自語起來。
我一聽頓時一驚,只聽到這傢伙陰惻惻的道:“我剛纔差點被一個道士用天雷給劈了,你想用這點血就送我走,不可能。”
那個黑綢長衫的男子的聲音我是聽過的,和現(xiàn)在這個聲音完全不一樣,而且通過這個對話的內(nèi)容我也能聽得出來這應(yīng)該是那個被黑綢長衫的男子請來的邪靈在說話。
這傢伙居然被自己請來的邪靈給附身了?這下這傢伙的樂子大了,一般來說這些被法師請來的邪靈可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過路精怪,實力絕對很可怕的,這下這邪靈開始提出原先約定之外的要求並且直接附身,那可就是反噬的前兆了。
我正在暗自幸災樂禍的時候,就聽到那黑綢長衫的男子說話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不過一會兒是他自己的聲音一會兒是那邪靈的聲音,似乎是在爭執(zhí)什麼,我正在盤算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那黑綢長衫男子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這一聲慘叫真可以說是淒厲無比,我先是嚇了一跳繼而大驚失色,尼瑪這個傢伙慘叫不要緊,可是會驚動那些莊園裡的守衛(wèi)的!
那些守衛(wèi)我雖然並不害怕,但是那些都是普通人,我可是不好傷害他們,沒辦法我只能在守衛(wèi)沒有趕過來之前迅速去把東西弄到手,我乾脆一掌拍開了窗子,身形一閃就穿窗而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