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一隊頂著黑色道袍的騎士風馳電騁辦地出現在了天山城(天山南麓),人人騎著高大的戰馬,持著長槍,長槍上還串著幾個首級。
嚇得城中剛來西域的西北漢人臉色蒼白,紛紛奪了開來,有幾個行動遲緩的,還差點被馬撞飛……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天道教博士團的頭腦和博士,領頭的就是中亞教區的主教任宜江,此刻他真是威風凜凜,手中的長槍上更是串八個花剌子模城信奉天道教的蒙古韃子首級。
顯然他是剛剛從“傳教布道前線”趕來,趕來的原因就是被天子一道詔書召喚,這說明朱大昏君對于天道教還沒有失去控制,至少在大明本土、南洋諸島及中亞是如此。
將來怎么樣,那就不好說了,不過朱大昏君可不管那些,既然想要吃到擴張的好處,他就不會無腦地認為沒有任何隱患壞處。
所謂有舍才有得嘛!
御帳內,朱大昏君剛剛送走了吳襄、吳三桂父子,正打算讓老王把曹變蛟進獻來的波斯女奴弄來給自己按摩一下……
額,是真的沐浴按摩,朱大昏君已經有兩三個月未牽手了,可見他并不是多么好色的男人,他后宮那么多后妃,不過是盡帝王責任罷了!
“皇爺……”
老王抱著一只波斯貓,屁顛屁顛地就進了御帳,人未至,聲先入;朱大昏君只是在一張寬大的桌子前,盯著桌案上的“七河山河”。
直到老王恬著個老臉走進他的身旁時,他才緩緩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剛剛又換新寵的老東西,笑罵道:
“又出啥事啦?”
“嘿嘿,皇爺”老王諂媚一笑,擼著懷里的波斯貓,眨著眼睛奸笑道:
“任宜江請求召見,不過……”
“不過什么?”
“此人異常兇煞,他和他的人人人都是手持串著好幾個首級的長槍……”
“哦?老王怕啦?”
“嘿嘿,皇爺,老奴是不怕,但是老奴覺得此人已然野性難馴啦?”
朱大昏君聽到老王這話,頓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即掩飾而去,因為他覺得自己打算在耶路撒冷建立天道國就需要這樣的人物,否則這事想都別想了……
“宣吧!”
老王知道自家皇爺的胸襟,只是微微頷首道:
“是,皇爺!”
他說著就轉身退出了御帳;朱大昏君又將目光投向了桌案,似乎又在琢磨著什么奸計,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
“教臣宜江參見圣人!”
不多時,風塵仆仆的任宜江出現在了御帳內,只是這個“圣人”的稱呼卻讓朱大昏君皺眉不已,因為他一向被人稱呼“陛下或是大皇帝陛下”,現在被一個宗教領袖稱呼為圣人,這廝是想做什么?
“哦,平身吧!”
朱大昏君想不通,也只好淡淡應了一聲,然后半晌之后才緩緩轉身,走向了御案后的沙發,一屁股坐下之后,才揮手道:
“坐吧!”
“教臣謝過圣人!”
“知道朕為何將你從花剌子模召回?”
朱大昏君顯然是明知故問,實際上,他派去的宣旨騎士在他的默許下告訴了任宜江原因,他有此一問,只是臨時想試探一下這個野心家。
“啟稟圣人,教臣知道!”
胡子拉碴的任宜江倒是沒有任何矯情,一張四十許歲的嚴肅面龐謙遜地看著他認為的天道圣人。
這可不是他一個人這么認為,在天道教內部,尤其是中亞、蒙古的神職人員都視朱大昏君為圣人,這不僅僅是因為他開創了無與倫比的華夏漢人世界霸權。
還因為他居然知道遠在萬里之外、大海之隔的新大陸,而且還預言那里有遍地金銀……這些年從上海商市傳來的消息,都一一證實著這個事實。
甚至還親手創建了一個天道教……
試問他們還不把朱大昏君當圣人?
當然了,天道教在內地要理性多了,似乎還在朱大昏君的干預下,成為了一個科學教,五年前教宗任常山還派出了一個龐大的天道教團前往印度、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地中海諸國,攜帶著大量的絲綢、瓷器、茶葉等商品用于換取古羅馬、古希臘哲學以及天方教世界百年翻譯運動成果。
更是在南京東北方向上、長江內一個叫八卦洲上建立了天道書院,這所書院是僅次于老山皇家圖書館的存在,如果單論書籍全面,這所天道書院更是大大滴領先。
朱大昏君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這位長期主持蒙古中亞教務的任宜江,比起他老子任常山更像個意志堅定的傳教布道者。
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位在十幾年前還是個溫文爾雅的小道人,現在成了個“物理教化”的高手。
“任卿怎么看?”
朱大昏君想到這里便欣慰地點了點,稱呼也變成了任卿;顯然任宜江也感受到這份天子恩寵,笑道:
“圣人,教臣能問您一個問題嘛?”
“問吧!”
“將來這個天道國是個怎樣的國家?”
朱大昏君非常滿意,這就是個實干家的人物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方面,并第一時間向自己確認。
“唔,這個天道國肩負著漢人向西、向北傳教布道的前沿陣地的重任,有完全獨立的主權,不必向其他中、西亞華夏諸國一樣……
額,實際上,將來的華夏諸國也有一定的自主權利,因為朕知道朕百年之后,他們總歸不會一直順服大明,但這并不重要,朕知道想要將漢人的生存空間無限擴大,就要有這樣的心里準備…..
哪怕他們將來與大明反目……那也是我漢人將那些地方吃到了嘴里……”
朱大昏君還在喋喋不休地向任宜江宣揚著他的“理想”,不過他說的也不錯,想要把一切都收歸自己這個皇帝老子或是自己的朝廷,然后還想擁有無限的擴張能力,那是癡人說夢。
如果真這么干,他朱大昏君就是神仙下凡,額,不,是太一在世,也沒有辦法將一個“大一統而集權”的國家帶領著走出東亞舊大陸。
任宜江則一直非常認真地聆聽著他的圣人的寶訓,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堅毅的眼神還不是泛著興奮的神采,只是掩飾的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