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大昏君在心里狠狠鄙視這個奸商出身的財相時,謁見廳外響起來了王承恩的公鴨子聲:
“皇爺,太子殿下、漢王殿下幾位殿下來了!”
朱大昏君與鄭芝龍對視一眼,然后笑道:“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大明皇太子朱慈烺、漢王朱慈煊等人帶著朱媺婭、朱媺娖、牛如武、牛如文鶯鶯燕燕地進了來。
他們先是向著朱大昏君行了禮,然后也不等別人開口,漢王朱慈煊卻對著鄭芝龍道:
“舅舅,你怎么也在?.......唔,外甥剛好沒有錢花了,你看是不是.......”
鄭芝龍呲牙,看著正在耍寶地舉起左手做缺銀子手勢的大外甥,心中那個恨,這么多年話了他老鄭多少錢了,沒有一千萬也有五百萬了吧?
二十年如一日啊......
哦,再過一些日子自己這個做舅舅的還要給大外甥去打江山、經營江山......世上還有自己這么好的舅舅嘛?
真是大明好舅舅啊!
朱大昏君卻瞪了一眼朱慈煊,不過在幾個年長的兒子里面,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個朱慈煊,不為其他,就是因為“類己”,也因此封他做了漢王,將來還會授予其新大陸一半的五大湖地區及華盛頓州作為他的封國。
這次花費巨資開拓東海岸就在于此!
“都是要完婚的人了,怎么還伸手朝你舅舅要錢呢?”
朱慈煊還沒有說什么,鄭芝龍臉上卻頓時露出了紅潤,眼眶里還留下了幾滴熱淚,心中大喊:
“知我者,陛下也!”
不過還是賤兮兮地從身邊新式名貴的文公包里掏出了一張匯豐行的支票,遞給了朱慈煊,然后環視了一圈其他幾個親王公主,笑呵呵地道:
“這點錢就當是臣給幾位殿下大婚紅包了,你就拿去分了吧......”他說著話的時候,將頭想側后低了下去,然后說話就咬著嘴唇.......一幅守財奴的樣子。
朱慈烺幾個人這么一聽,頓時大喜,一頓吹捧,好不容易將鄭芝龍受傷的心靈安慰了個七七八八,可是就見朱慈煊卻呲牙道:
“舅舅,這才20萬,您這是打發叫花子呢?”他說著的時候,就一把拉過了旁邊笑嘻嘻的牛伊莎,又假裝痛惜道:
“舅舅,您看看你這外甥媳婦,就值幾萬塊銀幣?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啊?”鄭芝龍慘叫一聲,還可以這樣的.......他頓時感覺自己的人生真是太苦了,第一次也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他這把目光放在正在抱著朱媺婭、朱媺娖的天子,目光碰撞,只見這昏君居然在奸笑......這......這......俺老鄭上輩子做了啥,怎么就遇上了這么一對父子?
逮著自己薅了二十年羊毛啊,世上還有道理嘛?
“這個......這......這個......”鄭芝龍咬著銀牙,一臉不舍,眼珠子不停地盤算著,半天吞吞吐吐地道:
“100萬如何?不能再多了.......”
朱慈煊看著自家舅舅翹起的一根手指,頓時心中大喜,不過以他這么多年對鄭芝龍的了解,這個數字還是可以再加一加的,于是他也豎起了右手食指,微笑的臉兒頓時浮現出奸笑,猛地搖了搖那根看著猥瑣的手指道:
“不夠!不夠!不夠啊!”
“啊.......”
鄭芝龍猛地向后仰去,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外甥不是個好東西,真沒有想到居然這么不要臉啊,再看看他那個父皇,真是......真是.....欺人太甚!
“150萬?”鄭芝龍半晌之后,撫著XIONG口怯怯地道:“要不200萬?不能再加了,舅舅家也沒有余糧啊!”
“切!”朱慈煊依舊不依不饒,挽著牛伊莎的胳臂,緩緩向著謁見廳的陽臺走去,鄭芝龍以為自己的好外甥不再打自己銀子的注意了,可是就在他剛剛放下心的時候,朱慈煊已經放開了牛伊莎的胳臂,猛地轉身大呼道:
“300萬!”
“啊,好!”
鄭芝龍似乎沒有任何準備,就條件似的喊了一個好,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可是他抬頭目光碰撞到朱慈煊狡詐的眼神的時候,卻是回味了過來......
“啊......”老鄭委屈的老淚頓時如雨下,再也抗不住忍受這對父子二十年的悲憤之情油然而生......
“陛下啊!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這個時候,他抬頭卻發現皇帝陛下早就沒有了身影,謁見廳的門口只是幽風陣陣......原來朱大昏君趁著鄭芝龍不注意的時候,挽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公主悄悄跑路了,皇太子朱慈烺、朱慈照等人也紛紛溜之大吉......
“哈哈哈......”這個時候,朱慈煊終于大笑了起來,猛地走到鄭芝龍身邊,將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鄭芝龍抬頭,卻發現自己這個舅舅在自己這個高大英俊的外甥面前,顯得既矮又丑,
心中大聲疾呼的時候,他已經被帶到了陽臺上,牛伊莎也從另一側挽著鄭芝龍,笑嘻嘻道:
“舅舅......”
“哎吆!”鄭芝龍頓時心軟了下來,頓時換上了一個慈愛的模樣,扭著臉仰視同樣自己高的牛伊莎道:
“好好好......300萬就300,啊,不,看在莎姐兒的面子上,老舅再加100萬,另外再送一艘超級奢華的大船給你們......”
朱慈煊一頓鄙視,但是心中也是美滋滋的,有了這筆錢,再加上之前二十多年一直在舅舅這里扣來的錢,和兩個小情侶這些年在大明股市、房產等產業上的投資,那么等他們將來就國后,就可以為自己建立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了,至少不能被湯山溫泉宮差吧。
哦,還有自己的母妃,也是個經營高手,這些年經營的奢侈品產業足足價值數千萬啊,到時候再從她哪里......唔,還有大明最會做生意的父皇.....
他想到這里,頓時感覺自己太聰明了,不由得佩服起了自己,可是這個時候,鄭芝龍已經跟牛伊莎攀談結束了,看朱慈煊站在那里傻笑,心里的氣就頓時不打一處來啊。
“殿下!”
“啊,舅舅,怎么了?您可不能反悔啊!”
鄭芝龍卻是擺了擺手,收起了那副守財奴的樣子,認真道:
“殿下,可知陛下剛剛跟舅舅在談什么嗎?”
朱慈煊一愣,不知所以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