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多說無益,你們的詩呢?方纔誇下海口,不會到現在也還沒憋出來吧?”
李延睦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雙手空空,不由譏笑起來。
“胸無大志,當然寫不出詠志之詩了!李兄,你就別爲難他了!”張重笑著應和,眼裡的鄙夷完全不加掩飾。
臺下,司夏也有些疑惑地看著趙陽和文忠兩人。
美眸中,透露著一股奇異之色。
先前趙陽那首金戈鐵馬,一旦傳揚出去,必定會掀起不小的波瀾。
即便兩人不擅長詠志之詩,也不至於什麼都做不出來吧。
對於張重和李延睦的譏諷,文忠神色不變,反而信誓旦旦的大手一揮。
“拿紙來!”
隨後又對趙陽笑道:“大哥,對付他們這些草包,您坐著看就行,一切交給小弟我了!”
“嗯,好好幹,閃瞎他們的狗眼。”
趙陽點了點頭,風輕雲淡的坐了下來。
文忠笑了笑,這才提筆,在白紙上刷刷寫了起來。
這小子,大字不識幾個,不過寫起字來的架勢,倒是挺能唬人的!
大有一副前世那些所謂的“大師”風範!
“故弄玄虛,簡直可笑!”
看著文忠的樣子,張重和李廷睦神色不屑。
文忠肚子裡有多少墨水,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就憑這草包,還能做出好事?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很快,文忠筆下連轉,兩闕詩句,緩緩躍然於紙上。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洋洋灑灑,雖然字寫得不算好看,卻渾然天成。
衆人跟著讀完,卻不由愣住了。
四周,瞬間陷入死寂。
司夏看著文忠寫下的詩句,美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與劉裕安以及其他人的詩句相比,這首詩並未刻意堆疊華麗的辭藻。
可四句詩讀完,卻能深切地感受到,這首詩中的志向!
堅韌不拔!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任爾東西南北……”
劉裕安喃喃讀著文忠寫下的詩句,神色瞬間呆滯。
“這……這……”
張重和李延睦,更是說不出話來,至於其他的讀書人,早已經目瞪口呆。
“來自劉裕安的震撼值+997……”
“來自張重的震撼值+806……”
“來自李廷睦的震撼值+790……”
“來自司夏的震撼值+310……”
……
趙陽在一旁看著,心裡美滋滋的。
一首《竹石》,曾引得多少人癡迷,激勵多少人艱苦卓絕。
震撼眼前這些鄉巴佬,還不是綽綽有餘?
“哼!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文忠得意洋洋的撇著李廷睦和張重,嘲諷了一句後,又滿是崇拜地看向趙陽。
“我的文采,連我大哥的半分都比不上!就憑你們,還想跟我大哥比?下輩子吧!”
“文忠,你太謙虛了!”
趙陽咪咪笑著,指了指已經被掛在牆上供衆人觀覽的《竹石》,語重心長的看著文忠:“單憑這首《竹石》,你已經有我半成的風姿了。”
一句話落下,又是一小波震撼值到手!
衆人嘴角瘋狂抽搐,卻偏偏又無法反駁!
至於李廷睦和張重,牙齒都要咬碎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趙陽裝逼。
趙陽轉過頭,看向張重和李廷睦三人,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一千兩銀子,你們幾個可別忘了,別等我追到你們的府邸,兩邊面子都不好看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重和李延睦咬著牙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一次,他們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沒能打壓文忠和趙陽,反而還倒賠了三千兩銀子進去!
“這不可能!我不服,這種級別的詩,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來!”
這時,劉裕安惱羞成怒,突然大叫一聲,臉上的表情都跟著猙獰了起來。
“這絕對是你們抄了他人之作!”
劉裕安話音落下,衆人也跟著反應過來。
的確,無論是先前的《涼州詞》,還是現在的《竹石》,都絕對是足以震撼四方的名作。
怎可能在這小小翠紅樓中,短短時間便能作出?
說不好,還真是抄的呢!
對此,趙陽卻看都沒看劉裕安,只是對文忠打了個手勢。
文忠頓時會意,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劉裕安面前。
啪!
狠狠一巴掌,直接抽在劉裕安的臉上:“你算什麼東西,我文忠也是你能質疑的?”
他文忠可是秦國公之子,身份尊貴。
又豈是劉裕安一個所謂的落魄才子,能夠相比的?
“來自劉裕安的震撼值+300……”
一巴掌下來,劉裕安直接被打蒙了。
就要破口大罵,可想到文忠的身份,又生生忍住了。
“文忠,你莫不是被拆穿了,惱羞成怒?”李延睦上前一步,冷聲質疑。
“不錯,文忠,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丟的可是你秦國公府的臉面!”
張重跟著附和,一頂大帽子,直接扣了下來。
“李延睦,張重,你們放屁!”文忠氣得牙根癢癢。
這詩他的確是抄的,不過是抄了趙陽的,有問題嗎?
再說了,讀書人的事,能算抄嗎?
“文忠,不必理會他們,既然他們不服,那就用實力堵上他們的嘴好了!”
趙陽轉過身,面向司夏,嘴角噙著一縷笑容。
“司夏姑娘,既如此,第三題也一併出了吧!”
聽到這話,司夏微微一怔,不由深深地看了趙陽一眼。
隨即含笑點頭:“就依公子所言!這第三題,話題便沒有之前的沉重了,還望諸位公子在我翠紅樓,莫要拂了心情纔是。”
“所以,這第三題,便以風花雪月爲題吧。”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是一副瞭然模樣。
他們來這翠紅樓,本就不是爲了談什麼戰場廝殺的,鴻鵠大志。
哪個來此地,不是爲了享樂的?
風花雪月,才真正算是與這翠紅樓相得益彰。
而文忠卻瞪大眼睛,與趙陽對視了一眼。
還來?那自己可怎麼抄啊!
趙陽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先不必出聲。
只是掃了張重和劉裕安幾人一眼,語氣淡然:“依我看,這第三題,你們這些草包,也不用再作什麼詩了……”
“反正,在我們面前,你們作的詩,都是垃圾!”
“你放肆!”
張重怒喝一聲,頓時不幹了。
李延睦也走上前來,聲音冷到極點:“不過是不知在哪裡抄了幾首詩而已,你神氣什麼?就文忠肚子裡那點墨水,能夠寫出什麼詩詞,你們必然在耍詐!”
“沒錯,文忠,你可敢和我當面比試一番?”劉裕安仰著下巴,一臉的不服氣。
然而,面對挑釁,趙陽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對文忠說道:“文忠,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這些草包無話可說吧!”
“好嘞!”
文忠興致沖沖地點了點頭,對著身旁小廝一擺手:“快快準備紙筆,我的詩興已經飢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