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今日詩會已散,除趙恪公子外,柳姑娘一概不見?!?
隨著趙飛揚離開,圍觀的人也都懷抱著驚訝漸漸散去。原本想直接去找柳姑娘的陳淵,此刻被黃衣女子給攔了下來。黃衣女子身后,站著幾名五大三粗的護衛,虎視眈眈地看著陳淵。
陳淵眼底閃過一抹暴戾,表面卻謙謙君子般一拱手,“既如此,陳某便不多叨擾了,告辭?!?
陳淵徑直離開,回到船上后,暴虐的本性顯露出來,拾起船上一干貴重物品到處亂雜。船只里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外頭劃船的船工對此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根本不在意。
船只靠岸,陳淵大步離開。
船工進去一看,里面早已一片狼藉。只要是能摸到的東西,幾乎都被陳淵砸的砸,摔的摔,無一完好之物。
“趙飛揚,好好給我等著!”
陳淵回到府上后,直接躺進了溫柔鄉中,身邊全是一群鶯鶯燕燕,其中還有一女是添香閣之前的花魁娘子。
但陳淵今日卻沒了往日的那般心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趙恪真有如此驚天文采的話,那鄉試中他只考了半日就離場的事情,恐怕也得重新審視才可。
“去給我的那兩位叔叔打聲招呼,多加注意趙恪的考卷。”陳淵叫來親信道。
“是,公子?!庇H信領命離去。
陳淵瞬間覺得舒心了許多,這次鄉試他勢在必得,一定會將趙恪狠狠踩在腳下,以報此次詩會之辱!
......
天色漸黑。
蘇府門外,趙飛揚與趙括道別,臨別前,兩人約好了下次一同把酒言歡。
看著華貴的馬車緩緩離去,趙飛揚對趙括的身份更是好奇,正猜測著趙括究竟是哪家貴公子時,就見小六匆忙的跑來稟告:“姑爺,大小姐請您去側廳一趟?!?
“不去?!?
趙飛揚絲毫沒有猶豫,依舊邁著步子徑直前往后院。今日才跟別的男人在外私會,現在倒還使喚上他了,真以為他趙飛揚是被戴了綠帽子還滿不在乎的傻子嗎?
“可是姑爺......”
小六語氣猶豫,像是要再勸他。
然而趙飛揚卻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意思,直接進了柴房里。小六沒辦法,只能去跟蘇雨萱癡稟報。
趙飛揚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道聲音,“趙公子,還請你出來一下,小姐在等你?!?
趙飛揚朝窗外看去,借著一點月光的亮,看見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端莊無比,像是蘇雨萱。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趙飛揚起身打開門,果然看見蘇雨萱和她的侍女在外面。現在都已經快子時了,這大小姐居然直接尋了過來,難不成是今日的詩會給她帶來了沖擊,傾慕他的才情,想要來和好了?
“我來是有一事想問問你?!?
蘇雨萱端著架子道。
一聽此話,趙飛揚便猜到了她想問什么,于是也沒回應,只是平靜的看著。
蘇雨萱斂了斂心神道:“今日你在游船詩會上,所作詩詞究竟是從何處抄來的?”
以她的了解,趙飛揚根本就不可能有那般水準,他若是真有,又怎么可能甘心當蘇家
的贅婿?蘇雨萱先前確實是被趙飛揚給驚住了,不過冷靜下來后仔細想想,總覺得有些蹊蹺,擾的她半夜睡不著,故以,來質問趙飛揚,好讓自己心里好受些。
“抄?娘子這是何意?”趙飛揚面色沉穩,隱有不滿。
蘇雨萱驟然變了神色,眼中帶著隱隱的怒火,“誰許你叫我娘子的?”
“你不承認你我的夫妻之名?”
“自然!”
趙飛揚冷淡一笑,“那你又有何資格來質問我?我又憑什么要給你解釋?”
蘇雨萱一時凝噎,沒想到趙飛揚會用此事來堵她,這讓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只不過須臾后,蘇雨萱便又恢復了過來,眼中露出警告的神色,“但你對外依舊是蘇家的姑爺,你抄襲詩詞還招搖過市,可曾想過我蘇家的臉面往何處放?”
“這么說,你是斷定我抄襲了?”
趙飛揚反問道。
“如若不是抄襲,你如何能在短短時間內達到如此水準?你若是有真才實學,當初又何至于入贅?”
蘇雨萱的聲音大了些,像是找到了決定性的證據一般。
趙飛揚頓時哭笑不得,要不是他穿越來時,趙恪已經在蘇府了,鬼才想入贅!
斟酌片刻后,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道:“此乃家父在世時,與蘇定方老將軍定下的婚約,我不過是為了卻家父生前心愿,等我高中,自會離開與你斷了關系,這點你且放心?!?
趙飛揚說完便要回去拆房,卻又聽見蘇雨萱帶著嘲笑的意味道:“趙恪,你莫不是瘋了,還真以為自己能中舉?”
詩詞可以抄,但鄉試怎么抄?現在滿京城都在傳趙恪交了白卷,如果這樣都能高中的話,那街上怕是不會有乞丐了,全都去科考交白卷不就行了?
趙飛揚頓住,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句唐寅的詩,當即大笑了一聲,還真有點瘋了的感覺。
然下一刻,便聽他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明日便是放榜之日,我究竟瘋不瘋,榜上見分曉,明日我還得早起去看榜,恕不奉陪了,蘇大小姐還請回吧。”
話音落,趙飛揚轉身,柴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粗锩娴墓饬料纾K雨萱久久回不過神來。
“趙恪竟敢如此!”
蘇雨萱心中憤憤,從出生以來,可從來沒人敢像趙飛揚這樣,哪個男子不是將她捧在高處的,區區一個贅婿,豈敢......然而憤怒之余,她又想到了趙飛揚方才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不禁喃喃自語,“我笑世人看不穿......”
相比較起來,趙飛揚就顯得淡定多了,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里。第二日也確實起了個大早。聽小六說,昨夜里蘇大小姐在柴房外站了許久才離開,看起來被氣的不輕,但又介于大家閨秀的風范,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