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這句,我沒有說話,準確的說,我是傻眼了。吸血鬼,我只在電影里看過,現實生活里,即便是我這樣一個成天跟鬼打交道的人,也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它們真的存在,不光是我,我身邊很多行里的朋友都不曾見過,倒是全都聽過,所以長久以來,我一直把“吸血鬼”這種東西,當成是西方少男少女們對哥特式文化的一種憧憬,繼而被大家夸張和神話后,變成影視作品娛樂大眾的一個產物。
我問安先生說,先生,你沒事吧?吸血鬼這種東西都被你聯想出來了,你還真是嚇了我一跳。他問我,怎么嚇你了?是你對付不了這種東西嗎?我說壓根就不是能不能對付的問題,我就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東西,在我讀到的前輩的手札筆記里,也都沒有出現過吸血鬼這樣的怪物。我是抓鬼的,就算真有吸血鬼這樣的東西,我也對付不了,因為鬼和怪物不同,鬼操控身體做一些事情是因為身體本身對這件事情具有一定的渴求,怪物好像不會這樣干,況且我還當真沒見過什么怪物。
安先生懊惱的說,前陣子孩子在跟自己說,好像是長牙齒了,自己當時沒以為什么,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牙齒容易長“齙牙”,只需要長出來拔掉就行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哪個孩子從小到大沒拔過牙啊。
安先生著急了,他有點激動的問我,那你說說是怎么回事啊?一個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突然變成這副模樣了。我說你別著急,你先帶我去你家看看孩子,根據我的經驗來說的話,如果是鬼作怪的話,一般來說不可能直接影響到生命體的生理結構才對,長牙齒這種事,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先生喝了一口茶后,對我說,那咱們點點東西吃,完了就去我家。
本來在上清寺附近吃東西的話,我會首選巷子面,不過安先生家里遇到的怪事也的確勾起了我的興趣,簡單吃了東西后我就跟著他去了他們家。他們家的房子很大,果然當醫生的都是有錢人。進屋后令我詫異的是,那個叫婷婷的小女孩,正乖乖的在自己的房間里寫功課,安先生進門就大喊道,婷婷,爸爸回來了。隨后當我們坐下后,安先生就把女兒叫到身邊,指著我對她說,這是李叔叔,是爸爸的同事,也是個醫生,專門來給你看嗓子的。
這是去他家路上我和安先生串通好的,因為如果我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就必須得先看看孩子嘴里的兩顆獠牙才行。我一直想不明白,孩子嘴巴里長了獠牙,她自己怎么會察覺不到怪異呢?
婷婷很有禮貌,笑嘻嘻的跟我打招呼,不過聲音很小,果然是個內向害羞的小孩〔先生對婷婷說,來把嘴巴張開,給李叔叔看看。婷婷突然有點扭捏,好像不愿意。我傻乎乎的笑了,安先生斥責道,婷婷聽話撒,李叔叔是專門來給你看病的,怎么能這樣呢。我趕緊說,別怪孩子,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是這樣的。我小時候更夸張呢〔先生問我,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嗎?我說也不完全是,小時候我比較調皮,人家婷婷是妹妹家,肯定要害羞一點,不像我這樣,一天飛叉叉的。
我告訴安先生,我12歲的時候好像還在上小學,有一天我那個傻乎乎的男同桌,突然湊到我跟前對我唱了一首歌,于是我就把他揍了一頓〔先生問我是什么歌,于是我開始唱起來: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我做他爸爸,我做他媽媽,永遠愛著他。”
安先生問我,為什么人家唱這個歌你要揍別人呢?我說我們重慶人說話是沒有鼻音的嘛,我以為他在唱“李娃娃,李娃娃”,覺得他在罵我,于是就把他給打了。
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了,我覺得有點尷尬,畢竟來他家也不是來分享我的**童年的。于是我咳嗽兩聲說,這樣吧,安醫生,第一次來你們家,你還是帶我先參觀參觀,完了我在給婷婷看嗓子吧。說完我就對安先生使了個眼色〔先生會意,于是起身帶我參觀房間。
我手里拿著羅盤,盡量不讓孩子看見,這才是我要看房間的真正意圖。假如孩子真是遇到鬼這類的東西,那我應當是能夠察覺到的,不過她這種我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果然結果是讓我失望的,他們家雖然很大,但是我里里外外看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鬼魂的蹤跡,聯想到我進門的時候孩子的狀態是正常的,也有可能是鬼魂藏起來了。
回到客廳沙發上,我對婷婷說,來小妹妹,叔叔給你檢查檢查身體。這句話有點奇怪,我知道,但是我沒有歧義,真的,婷婷這回還算乖,走到我跟前,我湊到她正面朝光的地方,讓她張嘴。我一邊說,你喊“啊~~”,一邊裝模作樣的對安先生說,喉嚨有點發炎啊,來,小妹妹,嘴巴長大一點,接著我下意識的朝著她上排牙的內壁牙齦看去,果然看到兩顆比較尖銳的獠牙。
坦白說,雖然先前安先生已經跟我描述了一次,但是我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因為和安先生跟我描述時候,我腦子里想到的樣子還是有些差別。我是學玄學的人,雖然也看過不少關于吸血鬼的傳說,卻從沒有真心相信過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物種。那兩顆獠牙,分別位于虎齒的背后,而虎齒本來是有點小尖銳,相比后面那兩顆,就顯得鈍了許多。如果說在西方傳說里,有吸血鬼這樣的東西的畫,那么狼人自然也是應當存在的,而我看著孩子嘴里的兩顆獠牙,更像是狼牙一類的東西,也正是因為這點,讓我非常吃驚,不過也突然讓我想到點什么。
我讓婷婷合上嘴巴,說沒事了,你先回房間寫作業去吧。等到婷婷回房以后,我把我剛剛查看房子的結果告訴了安先生,并且問他,你們家是不是曾經養過狗?
安先生一驚,問我說,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笑著說,我猜的,你能把你家狗的情況跟我說說嗎?安先生說,婷婷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自己就跟前妻離婚了,孩子那個時候的性格比現在更加內向,所以他曾經一度以為是父母的離婚給孩子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從而導致了孩子的個性。但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于是他在離婚后不久,就給孩子買了一條狗,打算說因為自己平時工作忙,孩子要是假期在家里的話,狗狗能夠給孩子做個伴,這么大的孩子最是需要朋友的時候,但是婷婷似乎不怎么愛和別的小朋友一塊玩。也有可能是別的小朋友會說什么你爸媽離婚了之類的話。女兒收到小狗當禮物的時候非常開心,于是就給小狗起名字叫**。
我問安先生,那是只什么樣的狗?安先生說,是只薩摩耶,雪白雪白的,女孩子我想都喜歡干凈漂亮的東西。我說我知道那狗,性格溫順,喜歡微笑,還是個雙眼皮。說完以后,我察覺到安先生下意識的看了看我的眼睛。我想那是因為我是單眼皮的緣故。我說現在狗是死掉了而不是送人了對不對?安先生說,對,就在女兒準備期末考試期間,因為擔心女兒和狗狗玩耽誤了學習,就暫時把狗寄養在了爺爺奶奶家里,考試完了以后帶回來,卻沒過兩天就死了。當時還去看了醫生,說是細小產感染,對于狗來說,這種餐比較沒辦法,女兒當時就很傷心,因為這只狗我們從小養到大,女兒和它的感情非常好,狗狗也懂事聽話,挺聰明的。
安先生嘆了口氣說,沒辦法的事,這也是**命該如此,還是謝謝它陪伴了婷婷這么幾年。
我之所以問到是否有狗,也是因為婷婷嘴里的牙齒。因為起初我胡思亂想聯想到了狼人,而狼牙雖然和狗牙有較大的差距,但是我是個學玄學的人,狼牙和狗牙都屬于辟邪的東西,所以我對二者的形狀是非常清楚的。當我看到婷婷嘴里的獠牙的時候,并非是特別尖銳,尖銳到摸一摸就扎手的地步,但是那種尖利的程度一下子就讓我聯想到了狗牙。一個好端端的孩子,嘴巴里無緣無故的長出狗牙,無非就只有兩種情況,一個是被人詛咒,川東的巫術里面,不少是詛咒人的,國內尤其是l字頭的那派巫家人,手法相對來說攻擊性更強。但是如果是被人詛咒,那么家里定然能夠找到蜘絲馬跡,并且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去破解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家里養過狗,死過狗,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狗的鬼魂沒有散去,從而回來了,影響到了平日里和它最親近的人。動物的靈魂和人不同,因為它們的思維邏輯不像人這樣,盡管留下來就一定都是有理由的,但是動物的理由往往讓人找不到,只能靠猜測,如果是后者這種情況的話,我更容易想得通,但是麻煩卻來了,我雖然帶過動物的靈魂,不過我并不能確定這個鬼魂愿意自己跟著我走,于是我就只能猜測,它之所以會影響到婷婷,是因為婷婷放假了,身邊卻沒了自己做玩伴,害怕婷婷孤獨,于是回來了。
如我所說,這只是我的猜測,而且我根本就想不通為什么會讓人類長狗牙。于是才問了安先生,正如我所料,家里養過狗,而且狗剛死了沒多久,這樣一來就可以排除掉被人詛咒的可能性,一個12歲的孩子,我想很少有人會這么干。不過那依舊是猜測,想要確定,還差最后一個環節。
于是我問安先生,當時**死了以后,你們是怎么處理尸體的?安先生說,當時看到女兒那么傷心,安先生就寬慰婷婷說,**是去了更美好的地方享福去了。然后父女倆就開車帶著**的尸體葬在了嘉陵江邊〔先生說,靠近水源,也是挖的深坑,這樣尸體被分解的速度會快一點,也能早點托生。我問他,那狗狗生前的東西呢,你們是怎么處理的?安先生說,衣服狗窩玩具什么的都燒掉了,家里就只留下了**的一個項圈,打算說既然來了我家,大家相識一場都是修來的緣分,留個念想也好。我對安先生說,你能不能把那個項圈拿來給我看一下?
安先生帶著疑惑走到陽臺的柜子前,找出了項圈。我相信此刻的他也想到了,我對狗的東西這么感興趣,也許是找到點什么線索了。我還不敢說,等拿到項圈的時候我用羅盤稍微查了查,項圈上有靈異反應,而且很明顯就是動物靈。這就確定了我的說法,婷婷之前的種種怪異舉動,包括嘴里長狗牙,都是**的鬼魂在作怪。
我把實情告訴了安先生,此刻的我才敢確鑿的說這些話,于是我試著把安先生告訴我的之前婷婷的那些舉動,包括吃東西的時候對身邊的人有敵意發出吼吼聲,還有對生冷的東西感興趣想要咬來吃等等,逐一套在了**鬼魂的身上,安先生也覺得我這么分析,就顯得有些合理了。于是他問我該怎么做,我說只能讓婷婷過來,我先用符咒把她身體里屬于**的那部分靈魂給弄出來,**的靈魂出來以后,在這個屋子里它只會依附在它自己的項圈上,因為那八成是現在這屋里唯一和它有關的東西了。而那個時候我在想法子對項圈念咒起靈,這樣看能不能送走。
想得很容易,事實上卻困難得多,當安先生把婷婷叫到身邊,說你聽李叔叔的話,李叔叔給你變魔術。于是我就剪下一小段紅繩,先讓婷婷坐在沙發上,然后把項圈擺在她的身邊,接著用繩子纏住了她的兩只腳的腳腕,在我打算纏手腕的時候,猝不及防的,我聽到一聲類似狗狗發怒的喉音,還沒反應過來呢,婷婷就突然一口,重重地咬在我的手臂上。
我當時嚇了一跳,首先這一口肯定不是婷婷自己愿意咬的,肯定是**。這么說來,**對我是產生了敵意了。于是我趕緊掙脫,發現手臂上已經被咬破了皮,而且有兩粒深深的齒痕,已經淤腫了。雖然血還沒有流出來,但是非常疼。人全身骨骼和關節,只有牙齒的力量是最大的,這就是為什么一個大力士用手捏不碎核桃,一個小孩卻能輕易用牙齒咬開一樣。
我趕緊退到一側,安先生也按住了女兒的肩膀,我注意到此時婷婷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眉毛和鼻梁相互擠壓,鼻梁上丟因為憤怒而疊出皺褶來了。但是似乎她對安先生卻沒有敵意,因為**是他們家的狗,安先生也有養育之恩,很快婷婷就安靜下來,并且白眼一翻,暈了過去。十多秒后醒過來,又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安安靜靜的。
我當時心想,這下壞了,我一靠近她就會攻擊我,我也不能毆打孩子把靈魂給打出來,這可怎么辦好。思考了一會后,沒有辦法,我只能打電話求助司徒。我在電話里詳細把情況告訴了他,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孩子會長狗牙,但是顯然他對我遇到的困難產生了興趣,他自告奮勇的說,他也來,不收費。于是我告訴了他地址,等著他趕過來。
等司徒到了的時候,他進屋后我發現他手上抱著一只小土狗,幼狗的那種,另一只手還提著一個編織袋,編織袋里邊有動靜,看樣子裝的是個活物。他身上掛著一個小挎包,這個包包幾乎是到哪都拿著的。我簡單介紹了安先生給司徒認識,此刻我也請安先生解開了婷婷腳上的繩子,打發她回自己房間了。
司徒坐下就說,這件事,他來的時候仔細想了想,**鬼魂回來的原因大致應當就是我說的那種,但是狗兒生性就會保護自己的主人,也同樣會保護自己。所以當我打算用縛靈的繩子捆住手的時候,它就察覺到我其實是來對付它的,這樣才會咬人。司徒告訴我們說,這種方法他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于是他從包里拿出一張年畫,年畫上是一個手持戟的武將,有三只眼睛,腳邊有只黑色的狗。我認得出來,那就是神話里的二郎神。我大概能明白司徒的意思,他是想要先鎮住**的靈魂。果然他對安先生說,這張年畫普通人掛了也就是掛了,但是我老道士念咒以后,狗兒就會害怕,主要不是靠二郎神嚇唬住狗兒,而是靠的哮天犬。哮天犬經過道士念咒后,可以鎮壓一切犬只。
隨后司徒就吩咐我把那張年畫貼在正對沙發的墻壁上。然后他開始噴酒念咒,并且用指血給畫上的哮天犬開眼,接著他從他帶來的那個編織袋里,抓出一只公雞來。我正在疑惑這是干什么,因為我知道道士做道場的時候,常常都會用到公雞。司徒解釋說,這只是開叫了的公雞,剛剛開叫沒幾天,至少賣雞的人是這么跟我說的,你們都知道狗血是辟邪的,但是雞血卻是狗類靈魂最害怕的東西,中國的成語里面,雞跟狗在一塊,總是不和睦的,如雞飛狗跳,雞鳴狗盜,雞犬不寧等,所以公雞和狗雖然兩個物種并不相克,但是若論到陰屬的話,它們倆是對立的,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他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司徒讓安先生拿來一只碗,然后他把公雞腳下頭上的倒提著,嘰里咕嚕的念叨了一陣,接著用手指掐住公**冠的一個小角,使勁一扯,扯下一小塊雞冠子肉,雞冠血開始流到了碗里。雞當然很痛,它在慘叫,但是司徒只是要借用它的血,并不是要殺了它。當血有那么一小口的時候,司徒就把雞塞回了編織袋里。然后他把帶來的那只小土狗抱到沙發上,用**生前的項圈給套住。
那個項圈很大,比小土狗大得多,小狗很乖,蹲在那里一動不動,還使勁搖動著他的小尾巴。
司徒對我說,你用你的繩子把這個小狗和項圈結個陣,先別忙封口,等我把那只狗兒的靈魂趕出來,我讓你封的時候你再封。我點頭答應,馬上照辦,司徒簡直就是我的一本教科書,我從他身上學的東西,簡直學不完。
一切就緒以后,司徒就用手指沾了點雞血,涂在那只小土狗的鼻梁上。然后對安先生說,你去叫你女兒出來,乘著她沒發病的時候,你得死死抱住她。你一個大男人想來這點是沒問題的〔先生點頭答應,很快他就把婷婷再次叫了出來,然后在沙發上坐好,婷婷坐在他的膝蓋上。
司徒手指又沾了點雞血,然后對安先生使個眼色,安先生就開始用力把婷婷固定好,還沒等婷婷反應過來的時候,司徒就把雞血涂在了她的眉心和下巴上,而就在這個時候,司徒也開始念咒,婷婷的表情開始變得怪異起來,一會是很憤怒,一會是很害怕,身上也在開始劇烈的顫抖,想要掙脫,安先生死死抱住了。司徒這段咒挺長的,等到他念完以后,婷婷突然像是泄氣一樣癱軟了下來,翻著白眼,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原本雙手捏著繩子的兩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幾個,而我身邊那只小狗突然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嚇了我一條,司徒說,現在封陣。我趕緊把繩子首尾連接好,而此刻那只小狗,從起初蹲坐的姿勢,變成了趴著的姿勢,瑟瑟發抖,耳朵也耷拉著,身子底下,還壓著那個很大的項圈。
由于是夏天,司徒摸了摸汗水說,行了,現在你們家原來那只狗兒的靈魂讓我給趕到這只狗兒身上了,剩下的就交給小李就行了,他知道怎么帶走〔先生看女兒還是沒有醒過來,有點著急,司徒告訴他說,放心吧,你女兒沒事,你抱她進去睡會,醒來后記得立刻去把狗牙給拔掉,我也想不通為什么會長出這么奇怪的牙齒來。
我聽到司徒這么說,于是就開始給那只附身在小狗身上的**帶路,這下就很順利了,它甚至沒有絲毫的反抗。哮天犬在此,它想來也不敢。很快帶走以后,那只小狗又開始變得活潑起來。
我們一直在安先生家里呆到婷婷醒過來,她醒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我牙齒痛。我剛剛夢到**了。
我不知道她夢里的內容是什么,但是想來她和**的感情,必然是段美好的回憶,也自然是個美夢。我和司徒再三跟安先生保證說女兒現在沒問題了,把狗牙拔了自行處置吧。最后我建議他去找個工匠把狗牙灌銀,給孩子戴到成年。司徒也對婷婷說,小妹妹,爺爺送給你一只小狗兒,你要好好對它喲。雖是土狗,但是婷婷還是非常喜歡,這樣也好,一來讓婷婷分散點對**的思念,**也能走得更加安妥,小狗也一定會受到愛護,這樣我們也放心多了。
臨走時司徒告訴安先生說,那張年畫,多掛上一段日子,等到你女兒徹底恢復后在取下,我們這就走了〔先生在我們出門前,往我們倆手里都塞了一個信封,我安然收下了,因為那是我的酬金。司徒則還了回去說,他只是來幫忙打雜的,不用錢。
我和司徒一道走,路上我問他,你真不要錢嗎?他說真不要。于是我趕緊把話題給岔開,說剛剛你那套是什么原理呀?他說開叫的公雞,雞冠血是正陽的,而狗的鬼魂則是至陰,邪不壓正,所以雞冠血狗兒會很害怕,加上哮天犬坐鎮,我沒把握也不敢這么胡來的。
我問司徒說,你難道不怕解決不了,折了你的威風嗎?他說我怕什么,要折也是折你的,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
我告訴司徒,我突然有點事,你自己坐公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