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站穩(wěn)腳步,露出人畜無害的親善笑容。
“這個就不勞煩秦小兄弟了,我們自己探究會更有樂趣。”陳喜嘿嘿笑著,一步步朝秦笑走近。
秦笑面部一陣抽搐。他看著盧超道:“玄天門的盧超兄弟,你怎麼不過來殺了小弟?根據(jù)遊戲規(guī)則,誰殺了我,我秦笑的分?jǐn)?shù)可就是誰的哦!再說了,一百多萬兩的賞金也就是誰的哦!”
陳喜惡狠狠瞪了秦笑一眼。
盧超被秦笑提醒,立即醒悟過來,慌忙朝秦笑衝來,站在陳喜身邊。
陳喜笑著對盧超道:“盧超兄弟,秦笑分明是想我二人自相殘殺。我們絕不能上當(dāng)。不如我們商量一下,我們一方領(lǐng)賞金,一方得分?jǐn)?shù)。你看如何?”
“可以!”盧超陰冷一笑,“我們玄天門不缺錢,我們要分?jǐn)?shù)吧!”
陳喜面色一緊,隨即笑了:“盧超兄弟,我們鐵扇門也不缺錢。不如這樣,我們賞銀平分。至於分?jǐn)?shù),無論誰得了,立即兌換神器或者丹藥,也立即平分。你看可好?”
“好!成交!”盧超點(diǎn)頭。
二人分開,一左一右將秦笑夾在中間。
秦笑沒料到二人這麼快就達(dá)成協(xié)議。他苦笑著握刀,暗暗催動元力與魂力。眼角瞟著門口,伺機(jī)外逃。
陳喜肥嘟嘟的肉腳往地面一跺。一股宏大的氣息騰地散發(fā)出來。緩緩在身前聚集。片刻之間化爲(wèi)一柄巨大的黑色扇子。扇子輕輕搖擺,扇動陣陣黑色煙霧。
盧超則雙手握劍,朝虛空隨意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劍尖射出,繞著長劍劇烈滾動,形成實(shí)質(zhì),化爲(wèi)暗青色的環(huán)形物,蓄勢待發(fā)。
撲通撲通!
“啊——快跑!逃啊!”
“啊……救我!”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快啊……石像追來了……”
……
就在秦笑三人準(zhǔn)備惡戰(zhàn)之時,一陣喧鬧聲、叫喚聲、救命聲從秦笑進(jìn)來的那道門傳出。隨即一羣人連滾帶爬從門內(nèi)衝出來。一個個面如土色,驚駭連連,似乎他們正被一羣惡魔追趕。
撲通撲通!
有人僥倖活著衝過來。有人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頓時氣絕。秦笑等發(fā)現(xiàn),死掉的人身上都有幾個洞口,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秦笑瞬間明白了。二十尊石像追過來了。這些人正是被陳喜逼走的那一幫少年。
轟轟轟!
二十尊石像一個個從門口跨入。神態(tài)威武,動作整齊劃一,宛如一隊(duì)天神從天而降,氣勢逼人。
被石像逼回來的幾十人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紛亂地朝著秦笑這邊抱頭鼠竄。玄天門與鐵扇門的幾十人立即被衝散。
石像轟隆隆邁入,四散分開,眼裡射出紅色射線。剎那間,四十道射線亮起,射向毫無準(zhǔn)備的玄天門與鐵扇門衆(zhòng)人。
嗤嗤嗤!
“啊……啊……”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兩大門派的弟子次第倒下。只來得及慘呼一聲,便消失了所有的生機(jī)。每具屍體身上都穿過兩個透明的洞口。在衆(zhòng)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洞口蓄滿血液,噴射出來。
“快跑!”
盧超與陳喜同時大喝,率先朝出口奔去。兩大幫派的人與被石像驅(qū)逐回來的人紛紛朝洞口涌去。
秦笑身形一晃,一陣風(fēng)似的卷向門口。
洞口的幾位鐵扇門胖子立即讓開道路。
轟!
一身悶響。洞口石門猛然從外關(guān)閉起來。一道陰森的笑聲在虛無空間響起。
“哈哈哈哈……想逃?既然來了,就留下來與老夫的小弟們玩玩吧!哈哈哈哈……老夫終於重見天日了!哈哈哈哈……幾千年啦……”
秦笑大驚!這個老魔頭怎麼出來了?身上的金色封印呢?
難道是剛纔被陳喜逼走的那些人中,有人替老魔頭揭開了封印!
秦笑四處查看,眼力所及,盡是煙塵。朦朦朧朧之中,看不見邊際。所有地方都是黃土與砂石。頭頂依然沒有任何天空中的景象。
所有的人都顧不上秦笑與黑色大刀,紛紛潰逃。向東南西北各處沒命地逃竄。
二十尊石像散開,邁著轟隆隆的步子追了過去。石像雖動作笨拙,行動遲緩,但眼裡的射線卻靈動自如,殺傷力驚人。十幾丈的範(fàn)圍內(nèi),均一擊致命。
嗤嗤嗤!
一道道紅色射線在霧氣騰騰的昏暗空間裡穿梭,如同天際流星不時墜落。每一次射出,相應(yīng)的傳來一聲慘叫。隨即一道暗暗的影子軟軟倒下。
秦笑躲避著石像,極力朝一個方向狂奔。然而,無論如何奔跑,前方永遠(yuǎn)都是砂石與黃土。似乎永遠(yuǎn)也沒有邊際。
“哈哈哈哈……真熱鬧啊!多少年不見人影。今日一次性來了這麼多人。老夫封閉幾千年,一朝自由,便能飽餐一頓,當(dāng)真快活!”
老者的聲音仍似乎在耳畔回想。
秦笑擡頭四顧,不見任何人影。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又是一個封閉的小空間?獨(dú)立世界?
秦笑百思不得其解。他試著再往前走。前方依然霧氣騰騰。沒有草木,不見一個飛蟲。一句話,除了秦笑這些無意闖入的人,這裡沒有任何生機(jī)。
這是一片死亡之地!
逐漸地,陳喜、盧超等幾十人被石像追殺殆盡。四周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唯有二十尊石像眼裡紅色光芒閃爍。
“哈哈哈哈……小崽子,你的火不錯啊!將老夫幾乎都燒傷了!不過,還能將老夫怎樣?”
在秦笑詫異的目光中,一個火人從天而降。正是被封印的老者。老者渾身上下被秦笑的一千多火焰灼燒。大火仍熊熊燃燒。小藍(lán)也依然撲在老者的臉上,奮力撕扯。無奈老者似乎天生對火有抵抗力,竟然毫髮無損地落在地上。
秦笑駭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黑色大刀的附近?;鹑苏驹诖蟮哆?。
二十尊石像緩緩走近,將秦笑包圍起來。
秦笑謹(jǐn)慎地看著石像與老者。他雙手一合,大喝一聲:“收!”
一千多火焰嗤啦一聲從秦笑的手上進(jìn)入丹田。
老者的身體顯露出來。老者幾乎沒有變化,衣衫都沒有燒燬。唯有臉上有些乾枯的痕跡。
“小崽子,竟然多次戲弄老夫。老夫今日就讓你嚐嚐什麼叫殘忍?!崩险唠p手一伸,猛地一拉。
秦笑立即懸浮起來,飄到老者身前。他極力掙扎,可是身體就像被定住,絲毫不能動彈。
老者朝著大刀手一揮,猛喝一聲:“??!”
轟隆??!
一陣山嶽崩塌,江水橫流之聲響爆發(fā)在秦笑耳畔。黑色煙霧更盛。他身邊的黑色大刀似乎劇烈顫動起來。
轟隆??!
轟隆?。?
巨響不斷,響徹天宇。秦笑覺得耳朵都似乎被震聾。他驚訝地看到,黑色大刀顫動得越來越激烈,似乎就要拔地而起。
“起!”
老者右腳猛烈跺地。大地震顫。磅礴的黑色元力瘋狂涌出,朝黑色大刀不斷衝擊。
嗡嗡嗡!
大刀躍躍欲試,眼看著就要破土而出,沖天而起。整個空間都猛烈搖晃。二十尊石像東倒西歪,站立不穩(wěn)。
老者雙手結(jié)印,變換無數(shù)手勢。種種繁複玄奧的紋路在面前交織。無數(shù)砂石與黃土從地面漫出,圍著老者的手勢旋轉(zhuǎn),飄浮。老者雙臂一揮。
嗤!
手印夾著砂石與黃土朝大刀的刀柄激射而去。
鐺!
一聲金鐵之聲傳出。大刀轟然飛出。一道山嶽般的黑影升上高空,黑壓壓蓋住整個天空。宛如漆黑的夜晚,濃郁的黑色天幕橫亙在秦笑的上空。
地面破開一個江河般大小的缺口。千丈長寬,深不見底,嗖嗖冷風(fēng)從洞口冒出。
秦笑正懸浮在洞口之上。他感受到汩汩冰冷刺骨的涼氣從背後襲來。他想轉(zhuǎn)身看個究竟,無奈身體絲毫不能動彈,只能無奈地看著天幕中黑色的龐然大物。
咕咚!
突然間,秦笑感覺到空間戒指裡某個東西似乎響了一聲??赡苁撬さ沽恕G匦υ尞愔畼O??臻g戒指有個特性,無論持戒之人如何運(yùn)動,戒指內(nèi)的空間則絲毫不受影響,永遠(yuǎn)都穩(wěn)如山嶽。
雖然自己身體橫在半空,可是,戒指裡怎麼可能有東西摔倒?
他用神識探視過去。
天蟒王送的半截斷碑倒在地上。
老者面色凝重,瞪著天空一言不發(fā)。片刻之中,老者再次大喝:“收!”
嗡嗡嗡!
天宇中黑色山嶽般龐然大物逐漸縮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嗡嗡中越來越小。一刻鐘左右,化爲(wèi)長十幾丈寬三四丈的一柄黑色大刀。
鏘!
大刀發(fā)出一聲脆響,從天空墜下。嗤嗤嗤!劃破空氣,燃燒起一陣黑色的火焰。火焰蓬勃燃燒,大刀再次縮小。最終化爲(wèi)一柄正常尺寸的黑色彎刀落在老者的手裡。
老者輕輕撫摸黑色彎刀,眼裡滿是溫情。他一遍遍地擦拭,一遍遍摩挲。許久,老者單手握刀,揮舞了幾朵刀花。
嗤嗤!
空氣應(yīng)聲而來。老者眼前的空間隨著刀花片片撕裂,扭曲。
秦笑瞠目結(jié)舌!
好刀!
秦笑上一世也是用刀之人。他自身也是一位煉器師,自然對刀研究頗深。一柄能夠隨意變換大小的刀,至少是天級。能夠變得如老者手裡黑刀這般大小的,少說也是靈級以上。而不用元力,只是刀本身便能劈碎空間,則比靈級還要高出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