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不要太過分!放了杭星星,我們可以商量!”杭中面色不改,冷眼瞪著秦笑。不過他微微有些緊張。對面這小子似乎有恃無恐,看表情并未把自己大隊長當(dāng)回事。
“杭星星二人不殺,恐怕大隊長不好向在場人交代吧?你殺了手下,卻留下兩位侄兒。大隊長,這就是你的為人?你是否會讓下屬心寒?”
秦笑瞄一眼諸位小隊長。果然,他們都面色微微一變。兩位巡城兵為杭中辦事,如今直接就殺了!
“小子,你激怒我了!我杭中生氣時,連自己都敢殺!”杭中冷冽地向前走來,“你敢動手殺杭星星兄弟,我就要將你剁成天上的星星!一塊塊煮著吃了!”
秦笑伸手用力。他不過是想揭穿杭中的嘴臉。至于杭星星兄弟,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放過他們。
滿武是尸體依然橫在面前,血淋淋地向秦笑訴說著悲曲。
“死!”秦笑一聲怒吼。一掌拍下。
“不要!”杭中怒吼一聲,大步?jīng)_來。手中長矛狠狠拋擲而出。
“啊……叔叔……”杭星星兄弟絕望地慘叫一聲,被火焰吞噬。他們見到杭中,以為絕對不會死了。豈料,秦笑居然是個瘋子!他居然不在乎杭中!
長矛呼嘯而來,幾乎在眨眼之間便飛到秦笑眼前,就要刺穿秦笑雙眼,從頭顱后面穿出。
秦笑察覺到毀滅般的威壓,幾乎無可抵擋。意念轉(zhuǎn)動,喚出火長空。此刻就算暴露也認(rèn)了。杭中界武境八重巔峰,氣息撼天動地。長矛更是圣器上品,霸道無匹。
長矛舞動乾坤,可撼日月。尖銳的破空之聲駭人心魂,在秦笑眼中放大。
“住手!”
火長空化為赤色火焰,已經(jīng)飄出司空定天鼎。長矛威力無窮,可在火長空面前,輕而易舉便可擊破。
他正要出手。就聽得空中一聲嬌喝。一道紅光閃過,一件類似于彎刀的神器飛來,撞擊長矛。長矛鐺地一聲,偏轉(zhuǎn)方向,擦著秦笑的耳朵飛過。
嗖嗖!彎刀一樣的神器轉(zhuǎn)圈飛回來,在秦笑面前一晃,回到它主人的手中。一位火紅的少女唰地落在秦笑面前。
少女火紅色皮褲,火紅色短襖,火紅色卷發(fā),整個人簡直就是一團(tuán)火。強烈的熾熱氣息洶涌而出,綻放在戰(zhàn)臺,切斷了杭中與秦笑的距離。
秦笑這才看清,少女手中握著的原來是一件火紅色鐮刀!
沒錯,就像普通百姓割麥子的鐮刀!不過,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鐮刀。秦笑判斷,這可能是一件半神器!
少女只有界武境五重修為,卻能夠遠(yuǎn)遠(yuǎn)飛來,擊偏杭中的長矛。這種力量純粹來自鐮刀。鐮刀的品級絕對非同凡響!
嘩!站臺邊的人們沸騰了!
夏千斤來了!
夏千斤居然為了這個青年攔截杭中!
這個少年難道是夏千斤的至交好友?
所有人熱切地望著夏千斤,目光中充滿了仰慕與驚訝!
身為忘都城城主的女兒,夏千斤一向目中無人。從來都是目空一切,眼高于天。忘都城一切青年才俊都根本不在她的眼中。她能看上的,只有府主的公子。即便其他郡城的公子也都難以入她法眼!
可是……今日,城主府的千金居然會救這個家伙?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秦笑早已知道少女的來歷。能夠在杭中手底下救人,豈能是普通人?
杭中面色發(fā)紅。夏千斤居然當(dāng)著數(shù)萬人的面攔下他的長矛。不過,夏千斤是城主的千金,也是他的夢中人。他自然不敢假以辭色。
杭中笑容滿面,躬身道:“不知千斤小姐駕到,有失遠(yuǎn)迎!”
“恭迎千斤小姐!”諸位小隊長齊聲行禮。
秦笑不知夏千斤為了救自己。他沉默著,沒有上去行禮。
“哼!”夏千斤瞟了一眼沉默的秦笑,問道:“這里什么情況?”
“稟小姐,這小子叫秦笑。居然擾亂考核,殘忍擊殺對手。兩位巡城兵監(jiān)督員阻攔,也被他所殺!此子兇殘,頑劣,杭隊長正要將他擊殺!“一位小隊長討好地瞟了一眼杭中,諂媚地說道。
“屁話!你腦子長在屁股上么?”秦笑怒喝道。他才不在乎什么杭中。若非夏千斤到來,火長空出手,杭中必死無疑。這些小隊長通通都得死!
“小爺來說!”秦笑指著戰(zhàn)臺上杭星星兄弟二人的尸體,吼道:“這二人是杭中大隊長的侄兒,一人在臺上戰(zhàn)斗,一人在臺下放冷箭。二人聯(lián)手,殺人獲取勝利。我兄弟已經(jīng)認(rèn)輸卻還被他們擊殺!”
“這是我兄弟的尸體,血尚未冷!”秦笑悲哀地看了看滿武的尸體,道:“我秦笑為兄弟報仇,上來挑戰(zhàn)杭星星。杭七月依然在臺下射箭。我戰(zhàn)敗他二人聯(lián)手。兩位巡城兵監(jiān)督員居然不分青紅皂白上來殺我。我秦笑只能正當(dāng)防衛(wèi),這才勉強殺了他們!”
“如今我才知道,杭星星他們敢這么做,就是因為他們是杭中的侄兒。兩位監(jiān)督員試圖殺我,也是因為他們得到杭中的授意,要護(hù)住杭星星兄弟!不料,我秦笑居然僥幸反殺了他們。所以,杭中帶著諸位小隊長前來殺我!若非千斤小姐到來,我秦笑已經(jīng)是死人!”
秦笑悲憤地?fù)P起手臂,指著站臺外的數(shù)十萬人,喝道:“這一切,數(shù)十萬前來參加考核之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懾于杭中的淫威,他們都不敢說。我只想說,城主府招考,不過是一場鬧劇!杭中一手遮天,為所欲為。如果任由他一人控制考核,我建議,大家還是散了吧!城主府這巡防兵……不是你們能夠覬覦的!”
“住口!”夏千斤低喝一聲。秦笑居然要將事情鬧大,扇動數(shù)萬人的情緒。這太影響城主府的威望了!
“大膽!”杭中見夏千斤一直認(rèn)真地聽秦笑發(fā)泄,不好阻止。此刻聽到夏千斤的叱責(zé),心中激動,立即揚手就要拋擲長矛,欲擊殺秦笑!
“杭隊長且慢!”夏千斤伸手?jǐn)r住杭中,眉頭微微皺起。
看到周圍人的反應(yīng),夏千斤已經(jīng)明白秦笑所言大體不差。不過,杭中的叔叔杭飛龍是大供奉,就連父親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杭中本人也帶兵有方,論能力不可多得。
秦笑靜靜地望著夏千斤,心里暗暗戒備。他看著夏千斤的眼神立即明白她的心態(tài)。若夏千斤因為杭中要犧牲自己,他不介意讓火長空將他們?nèi)紲鐨ⅲ?
城主府的千金又如何?
就是城主來了,秦笑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杭隊長,此人擊殺杭星星兄弟,又誅殺兩位巡城兵。事關(guān)重大,我必須將此事上報。所以,我現(xiàn)在將秦笑帶走。此地還需杭隊長坐鎮(zhèn)!”夏千斤朝杭中一笑:“杭星星二人給予小隊長的待遇安葬。不知杭隊長意下如何?”
杭中聽夏千斤要帶走秦笑,知道今日想殺秦笑已經(jīng)無望。不過,只要秦笑不離開忘都城,他有千萬種方法弄死他!
“千斤小姐吩咐,我們自然照辦!”杭中大度的一笑。轉(zhuǎn)瞬間,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秦笑,眼中殺機(jī)一閃而逝。
“秦笑,你隨我走一趟吧!”夏千斤望著秦笑,遞過一個暗示的眼神。
秦笑依然不明白夏千斤打什么算盤。不過,看她神情,似乎不是要對自己不利!
秦笑點點頭,隨夏千斤走去。
夏千斤一聲長嘯,一只巨大的云鷹落下。她帶著秦笑站上去。一聲唿哨,云鷹一躍而起,飛向云端,朝城主府的方向飛去。
“隊長,就這樣放過他?”一位小隊長試探地問道。
“哼哼!讓他多活幾天!本隊長要弄死他,夏千斤也保不住!”杭中瞇眼望著城主府的方向,面色陰冷。
天空中,幾朵白云悠然飄浮。晴空萬里,光芒耀眼。可一切落在杭中的眼里,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潰敗!
杭中低聲吩咐:“派人盯緊城主府。尤其是夏千斤與秦笑。若有消息,立即上報!”
“是!”幾位小隊長躬身答道。
秦笑跟著夏千斤飛出數(shù)千里,落在忘都城最中心的城主府門口。城主府綿延數(shù)十里,全都是高大的宮殿,檐牙高啄,鉤心斗角,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巍峨高大。雕龍飾風(fēng),宛若活物,綻放滲人的威壓。
夏千斤帶著秦笑徑直走進(jìn)府門。眾多侍衛(wèi)慌忙躬身行禮,不敢仰面目視。夏千斤昂首挺胸,目中無人,氣勢不凡。
穿過大廳,轉(zhuǎn)過影壁,夏千斤帶著秦笑走入偏殿。她示意仆役端上茶水,招呼秦笑坐下。
夏千斤大馬金刀坐下,凝視了秦笑片刻道:“你似乎還沒有謝我救命之恩?”
秦笑大咧咧坐下,端起茶水喝了兩口。微微一笑:“不知千斤小姐要我謝你什么?你城主府招考,我遭受不公正待遇,幾乎被杭中斬殺。天下數(shù)十萬人有目共睹。所以,城主府若這是公正,理應(yīng)向我道歉,給我賠罪!”
“罷了,我也不計較許多,這杯茶清香可口,并非凡品,就算是賠罪之物吧!”
“牙尖嘴利!”夏千斤面色微微不悅。她已經(jīng)看出來,秦笑不好相處。這家伙是個刺頭,接下來的談話可能不會那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