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大酒店,貴賓廳內(nèi)。
偌大的圓桌上,只有徐利川和火哥兩個人。餐桌上卻擺滿了各式佳肴,美酒。
作為中都市最豪華的酒店,這里一向是中都的上流人士聚會的場所。各種平常百姓想也想不到的花樣,天天都在這里輪流上演。普通富豪在這里消費一天的數(shù)字,足以讓常人感到絕望。
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外如是。
“火慶,市長對你做的這件事情,非常不滿意。”徐利川吐出一口煙,居高臨下的看著火哥說道:“你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二公子的事情也敢管了?你想市長欠你人情?誰給你的膽子?”
火慶,也就是火哥,此時眉頭緊皺,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不過聽完徐利川的話后,他終究還是沒干什么。因為徐利川被后站著的中都市的市長,尚安國。那是他絕對無法招惹的力量。
于是火慶只是笑了笑道:“呵呵,徐先生,誤會,我怎么敢管二公子的事情。”說著,火慶朝著徐利川敬了一杯酒說道:“我是看尚市長日歷萬機,哪有時間管這些小事,才想著為市長分憂么。是我糊涂了。”
徐利川冷哼一聲:“你做了也就算了,結(jié)果派去的人還反被人宰了。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們很被動。”
火慶拍著胸脯說道:“徐先生,這次是我大意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保證三天內(nèi)就把那李安平帶到你面前。”
“我要那個廢物干嘛。”徐利川拍著桌子說道:“李安平只是個小卒,他有個屁用。這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想要利用李安平來打擊尚市長。”
“徐先生說的有理。”火慶點頭。
“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就是把那些躲在背后的人給抓出來。不能讓那一小撮的違法分子對尚市長進行打擊報復(fù)。影響了人民團結(jié),社會穩(wěn)定。”徐利川以前也是公務(wù)員,套話倒是說得很溜。
接著淡淡道:“不過你剛才說的也沒錯,你還是要從李安平這條線來查。你剛才說三天,那好,我給你一個星期,你要是查不出來的話,就別在中都待了。”
“徐先生你放心,一個星期內(nèi),不管他是龍還是虎,敢在中都和市長作對,他都死定了。”火慶又敬了徐利川一杯酒:“說起來,還是徐先生看得深遠(yuǎn),怪不得能做尚市長的左膀右臂,說起話來真是一針見血啊。聽說前段時間尚少的案子也是您辦的,真是好一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徐利川笑了笑,淡淡道:“都是些小手段罷了。”
接下來火慶又是一陣吹捧,直讓徐利川這個老江湖都有些感覺飄飄然了。
酒過三巡,差不多該結(jié)束的時候,火慶向徐利川的懷里塞了一份厚厚的紅包。徐利川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坦然接受火慶的安排,叫了兩個帝豪的紅牌姑娘雙飛。他跟隨市長后,便辭了公職,方便辦事,此刻享受起來更是絲毫沒有顧忌。
徐利川走后,火慶坐在位置上,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一口氣,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說道:“怎么樣?”
只見他的身后,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竟然緩緩顯露出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來,這人似乎早已經(jīng)站在這里,聽到火慶的話后,才顯出身形。
他拉出椅子,一把坐了上去,拿起飯桌上的酒瓶就喝了起來。
“這個徐利川,不過是個蠅營狗茍的小人,大哥你何必看他的臉色。”青年人一臉不爽地說道。
“我這不是看他的臉色,是在看尚安國的臉色。”火慶冷笑道:“這個徐利川多年來一直為尚安國處理一些不法之事,可謂尚安國在中都地下世界的代言人。只要能跟他搭上關(guān)系,我們在中都的地位才稱得上是高枕無憂。”
看著年輕人仍舊一臉不愉,火慶也不以為意,接著道:“就算沒有尚安國的意思,阿狼和老諾栽了的事情,我也是一定會追查到底的。老弟,事情關(guān)系到能力者,要靠你去查了。以你的能力,做這件事情可謂事半功倍。”
“確定對方也是能力者么?”火飛見哥哥語氣確鑿,便好奇問道:“阿狼的能力雖然不錯,但對手如果多幾把槍的話,也未必殺不死他。至于老諾雖然經(jīng)驗豐富,但畢竟只是普通人,年紀(jì)大了,體力下滑很正常。”
“你看過他們兩個的尸體就不會這么說了。”火慶說著,從懷里掏出兩張照片放在了火飛的身前。
即使以火飛多年拼殺的經(jīng)驗,看到這兩張照片都忍不住眉頭一皺:“這是阿狼和老諾的尸體?看樣子是力量型的能力者。”
“說不好,能力多種多樣,光從結(jié)果看是沒用的,具體還好靠你調(diào)查。”
火飛突然說道:“他們兩個是去殺李安平的,結(jié)果兩個人都死了,而李安平失蹤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李安平覺醒了能力,將兩個人殺掉后逃走了?”
“怎么可能,你別亂想了。”火慶笑道:“李安平本來就是個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而且他的身體已經(jīng)殘廢,就算覺醒了能力,怎么可能敵得過老諾他們兩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你也是經(jīng)驗豐富的高手了,應(yīng)該明白能力的優(yōu)越性從來都比不上人本身掌握的力量可靠。
除非那個李安平走了狗屎運了,覺醒了什么逆天超能力。”說到這里,他自己也不信地?fù)u了搖頭。
正在這時,火慶的手機響了起來,里面?zhèn)鱽硪魂嚱辜钡穆曇簦艣]聽幾句,他的臉色就完全變了。
火飛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常正死了。”火慶緩緩合上電話,臉色已經(jīng)變得陰沉無比:“有人報了警,警察進了他那間工廠后,發(fā)現(xiàn)了三十多具尸體,包括常正在內(nèi),除了一個人質(zhì)外,全部都已經(jīng)死了。”
火慶捏著手機,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咯吱聲,寒聲道:“我剛剛才吩咐他去查李安平的事情,結(jié)果晚上就讓人一鍋端了。很有可能是救了李安平的人出手了。老弟,你現(xiàn)在就從這個線索來查。”
“好啊。”火飛一口答應(yīng):“我都幾個月沒干活了,再不做點事情,人都要生銹了。”
看著火飛緩緩消失在空氣中,火慶狠狠道:“不管他們是誰,敢在中都?xì)⑽业娜耍匀痪鸵冻龃鷥r,不過其他人殺了沒事,李安平和主事人你要帶來,正好可以用來賣尚振邦和他老子一個人情。”
……
……
李安平躲在廠房對面的角落里,當(dāng)看到警車趕來時,他便悄悄離去了。
他行走在陰影之中,感覺體內(nèi)沸騰的力量慢慢平靜下來,朝著腦海中的黑說道:“黑,給我說說你的能力吧。”
沉默了一會,黑低聲笑道:“被我附身以后,你可以通過在殺人時,接觸他們來吸食人類的靈魂,或者直接吃掉他們的肉體來強化自己的肉體與精神,你的肌耐力,柔韌,敏捷乃至記憶力,反應(yīng)等等都會得到強化。
也就是說,你可以通過吃人來一直變強下去。不過從醫(yī)院看來,你的能力等級還很低,普通人依靠接觸就能直接吸食,而對能力者,則要將對方殺死才能吃掉。”
這次聽到這些,李安平并沒有露出過去厭惡的神色,而是冷靜地思考著黑所說的話。
“必須是人類么?難道吃動物不行?”
“哈哈哈哈。”黑狂笑道:“你試試讓老虎吃草,讓獅子吃菜。所謂人類,那是我們必須的食物。”
“食物么。”李安平淡淡道:“這么說,你并不是人類了?”
“人類?”黑不屑道:“我在這個世界中的位置要遠(yuǎn)遠(yuǎn)高于你們,不過這還不是現(xiàn)在的你可以知道的。李安平,你不要以為你有了頓悟,就已經(jīng)破繭重生,雖然你思想上有所解放,但要將思想化為真實的力量,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好吧,不過我在醫(yī)院還有工廠時,那股突然讓我爆發(fā)的力量是什么?”李安平?jīng)]有深究黑的話,而是接著問起自己感興趣的問題:“我感覺那種狀態(tài)下,我要比現(xiàn)在強的多,我的身體都跟著變大了。而且不只是肉體,是各方面的。似乎有個聲音在我腦海里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做一樣。”
黑答道:“吃人的時候,我可以選擇將能量用來強化身體還是儲存起來。當(dāng)能量儲存起來后,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治療肉體,也可以爆發(fā)潛能,增強你的身體素質(zhì)。所以能量存儲的越多,能夠爆發(fā)和治療,你就越難被殺死。
就像剛才在工廠里,你一共吃了34個人,我?guī)湍愦鎯α?0人份的靈魂。就算你的腦袋被砍下來,只要用手按回去,也能治好了。不過隨著你變得越來越強,肉體的質(zhì)量越來越高,治療傷勢所需要的能量也會越來越多。
這么幾個人可不夠吃。可惜你還放棄了這么多鮮肉。”黑的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我不會吃人肉的。”李安平眉頭皺起:“而且我只會吃掉罪有應(yīng)得的人的靈魂。那吸收靈魂的時候,怎么選擇增強身體還是存儲起來呢?”
“你知道的,它們早就在你的腦海里。”黑說道:“比起回憶,只是你下意識地選擇了和我交談的方式來獲取這部分記憶。”
李安平?jīng)]有理他,只是凝神想了想,果然就了解了如何應(yīng)用能量增強自己和存儲能量。
“還有件事情我很在意。”深夜的街道中,李安平的腦海中緩緩浮現(xiàn)出了一個個影子,奶奶,安娜,韋詩詩,尚振邦……
“那天派來醫(yī)院殺我的人,也是擁有能力的人?世界上,有很多人擁有能力么?”
“我勸你暫時放棄復(fù)仇的打算,先積攢自己的實力。你要對抗的勢力很強,可不光光只有常正這種普通人。想要報仇,警察,甚至軍隊都有可能成為你的敵人。”
黑一眼就看穿了李安平的想法,勸說道:“而且這個世界上不止你有能力,據(jù)我的情報,你們?nèi)祟愔校瑩碛心芰Φ膹娬卟⒉辉谏贁?shù)。聽說他們將能力者分為十個等級,現(xiàn)在的你,我看連一級的水準(zhǔn)都沒有。”
黑的話出乎了李安平的意料,他從沒想到貌似平靜的世界上,其底下竟然會隱藏著這么可怕的事實。
他現(xiàn)在一個人就能將工廠三十多個刀頭舔血的大漢殺了,而在能力者中,竟然才是墊底的存在?
“不過這些都沒關(guān)系。”看到李安平震驚的樣子,黑笑了起來:“只要你好好使用我的能力,不停的吃人增強自己,并且接受我的訓(xùn)練,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
“訓(xùn)練?”李安平突然在小巷中停了下來,不知不覺間,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已經(jīng)盯在了他的臉上。
只見小巷中,四個小混混圍上了李安平,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
“把錢包,銀行卡,還有銀行卡密碼都交出來。”
“小子,我勸你不要想不開,不然身上被開了幾個洞就不好了。”其中一個黃毛掏出了一把蝴蝶刀說道。
當(dāng)看到對方掏出刀時,李安平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因為掏出刀以后,事件的意義已經(jīng)完全不同。
與此同時,黑的笑聲在他腦海中響起:“不錯,現(xiàn)在就是第一課,殺——死他們。”
幾秒鐘后,慘叫聲,求饒聲在黑暗中響起,這個夜晚,中都市已經(jīng)注定變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