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暗格
十二月初十,老狼山。
一頁一頁的翻,一頁一頁的對照。
拿出剪紙,又看著寫得頗為慌亂的字跡,按著那數字的排序,打開荊月游記的某一頁,將剪紙扣上。
木盒中放著一本荊月游記,還有一張剪紙,還有幾張寫得很慌亂的廢紙。廢紙上方寫了幾串數字,幾個名字,以及日期。
木盒并沒上鎖,很容易將木盒打開了。
真是稀奇玩意兒。
季涼探身將木盒子拿出,放在一旁的茶桌上,便又聽見石板移動的聲音,扭頭便看見地面已經恢復原樣,水也不見了痕跡。
只見石板向兩旁縮進去,水也消失得干干凈凈,連水痕都沒有。中間露出一塊下陷的小方格局,中間放著一個木盒子。
季涼起身往后退開,眼卻未離開半秒。
只聽石鎖滑動叩響,又聽見水咕嚕咕嚕地轉著。
季涼蹲在一旁,伸出食指小心去觸碰著,剛靠近又猛地縮回來,又試著試著去靠近,又見水又如狂吸般的快要消失了,猛地一伸手,便觸碰到了還淹在水中的地板。
待盆中水倒盡后,這地板似乎也喝飽了,整塊濕漉漉地,一眼就能看出趟了水。
季涼又看了眼門口后將桌上的一盆冷水全往那塊平整的地板倒去,緩緩地,不急不躁。
“大人……”陸嬸疑惑,但又見季涼一臉嚴肅,便依言退出了廂房,站在門口守著。
“沒事。”季涼將涼下來的手收回,又四處張望了一眼確定無人后道:“陸嬸你去門口守著。”
很快,陸嬸用小木盆子端了一盆冷水進來,放在季涼身旁的小桌上,又急急將季涼被探傷的手探進盆中,“大人可好些?若是燙傷了可就壞了。”
這是怎么回事,季涼小心將腳伸去探了探,發現平整光潔無凹痕,可水去了哪里呢?
水很快被一塊四四方方的地面吸了進去,不見了蹤跡,與未沾濕的時候一般,毫無蹤跡可查。
季涼看著地面上被茶水浸濕的地面,發著愣。
“大人可燙著了?”陸嬸趕緊上前,關切問道,又見一片紅潤,急忙轉身去了外間院子里,尋些冷水進來。
季涼一個哆嗦,手中的杯也落了下去,清脆聲響,碎了一地。
聽到他的名字,季涼心神一晃,手中的滾燙的茶杯一個搖晃,水濺了出來,滴在指尖迅,燙的很紅。
陸嬸見此也不好再問什么,只是低聲嘀咕著:“若是祝師爺在那就好了。”
季涼搖頭,“暫無線索。”
“大人,可有線索了?”陸嬸心急問道,這已經兩日了,還未查出線索,皇上給了時限的,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問責起來,可是會掉腦袋的。
季涼接過茶,并未著急喝茶,右手拿起茶蓋輕輕旋著,將熱氣散去一些。
“大人,累了半餉了,喝些茶水吧。”陸嬸端著茶水與點心走了進來,擱置在一旁的小桌上,信心沖好茶水后,將茶端到了季涼手中。
季涼負手在屋內來回踱步,走累了便坐在臨窗的椅子上,翹起腳,左右晃著。
剩下的便是一片死寂。
Www★TTKдN★¢ 〇 空蕩蕩的,太過空曠,連一本書一張紙一只筆都沒有。
季涼四處張望著,從房梁看到墻角,一處也沒落下。
季涼指揮著張三與范廊四處翻找著,除了已經被倒掉燒紙的小銅盆外便無其他。
駱大人的房中一片清簡,除了床,桌椅外便無其他,站在門處便一覽無余。
季涼將縣衙書房內的東西全部翻了一遍,毫無線索,又去了駱大人的房內。
“額……”徐師爺微怔,很快便會意:“是。”
“待會帶本官去駱大人屋內查看一番。”
“季大人,若是無事,下官先行告退。”徐師爺小聲說著。
季涼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敲著,到底是查什么?又與老狼山牽扯上了?
難道是熟人作案?
季涼接過仔細查看著,只見上方寫著駱大人是被人從前方一刀穿過腹部而死,可見駱大人是要去尋人或是尋物,與兇手撞見后便別滅口。只是上面說駱大人除了腹部的刀傷,并無其他傷口,縣城也無打鬧的痕跡。
“回大人話,已送回駱大人老家安葬。”徐師爺見季涼臉色微變,急忙道:“大人是想查驗尸身?縣衙仵作有詳細的檢驗。”說著從桌上的一疊案卷中抽出一本遞給季涼,“這是駱大人的查驗接過,季大人請過目。”
季大人放下案卷問道:“駱大人尸身在何處?”
季涼點頭,發現尸體之時莫約臘月十幾日,進京快馬加鞭也得十余日光景,加上路上風雪較大,耽擱些日子,皇帝知曉這情況怕也晚了。
季涼不語,又聽徐師爺說道:“駱大人是臘月里被害的,那幾日駱大人精神恍惚,去哪兒也未帶人,一夜未歸,下官四處派人尋找都未見人影,后來又在駱大人的屋內發現未燃盡的紙灰,上面有老狼二字。”徐師爺看了看季涼表情又說道:“下官便猜測大人恐怕是去了小月山對面的老狼山,派衙役去尋,果然在進山不遠的石縫中發現了大人,只是……已經逝去幾日。”
“駱大人陸陸續續地查出些線索,只是每次深入查探時便被截斷。”徐師爺推測,“下官猜測駱大人是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才遭此橫禍。”
徐師爺斂了斂心神,又不敢小覷,趕緊回憶著:“回大人話。下官依稀記得是十月里,皇上派了信讓駱大人查案。只是究竟查什么,下官也不清楚,只是時常見駱大人皺眉,又自語著深坑勿入等。”
季涼掃了眼一臉精明的徐師爺,“徐師爺可說說駱縣令何時接到這案子的,期間見了什么人,查出些什么,還有案發當日的事情。”
徐師爺見季涼不時的擰眉,于是開口道:“季大人,你可還有什么想問的,下官知無不言。”
是駱縣令沒查出,還是另藏匿在旁處?季涼沉思不語。
季涼翻看了幾頁案卷,又看了當初皇上的親筆信函任命他查證一些事情,可上面并沒寫明是什么事情,而其他的線索皆是一些外來人登記的信息。
“季大人,駱大人留下的案卷和線索全都在這兒了。”徐師爺將封存在一個木匣子中東西推至到季涼面前,“駱大人那日獨自去了山中,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