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貓真好玩兒
?????沫蟬是對梨花有所懷疑,但是暫時沒辦法從關(guān)關(guān)那炸出證據(jù)來。
沫蟬與雎鳩之間,唯一可以用作身份認定的辦法,就是那種小銀魚。
這小銀魚市場上沒有賣的,是沫蟬家樓下鄰居孫大爺釣魚時候釣回來玩兒的。太小,鱗又細又密,魚腥味還特大,于是孫大爺家自己都不熬湯的。原本是給小孫子玩兒,等死了之后就扔了,被沫蟬給要來,送去給關(guān)關(guān)喂貓。
結(jié)果雎鳩一看那小銀魚,就跟發(fā)瘋了似的蹦過來,毒霸著嗚嗚地朝其它貓警告地叫,將其它貓都給嚇住了,它才自己將塑料袋叼著蹦到柜子頂上去獨自享用。
結(jié)果魚腥味弄得柜子頂上都是,氣得關(guān)關(guān)拎著雞毛撣子竄上蹦下地直攆它轢。
在關(guān)關(guān)家,各種被關(guān)關(guān)撿回來照顧的小動物來來去去不知有多少,但是雎鳩一向是鐵打不變的老大。雎鳩雖說特在乎這個老大的位置,但是坦白說除了貓假人威之外,對其它的貓還算挺好的。
凡是吃的喝的,它有時候甚至寧可自己不吃,都照顧剛來的有病或者受傷的貓了,還從沒有過對小銀魚這種近乎瘋狂的獨霸過。于是那時候沫蟬就覺著,說不定那看似極普通的小銀魚,對貓來說有什么致命的you惑力的。
于是沫蟬今兒遇見梨花,便故意帶著小銀魚來豇。
如果梨花不認得小銀魚,那就算了,也許都是她認錯了;可是反過來,如果梨花認得小銀魚,那就證明他八成就是雎鳩了。
“什么魚?我不認得。”
沒想到梨花竟然一扭頭就錯開了目光,仿佛對那瓶子里的魚跟對待沫蟬一樣,都懶得待見。
關(guān)闕在前頭迎著沫蟬,沫蟬都到了舌頭尖兒上的話,只好暫時都咽回去。
沫蟬單獨跟關(guān)闕談,“關(guān)大哥,殺害杜松濤的兇手,是吸血鬼。”
出乎沫蟬意料,關(guān)闕這次沒表示驚訝,只是長眉蹙起,“沫蟬,原來你也這樣認為么?”
沫蟬一怔,“除了我,還有誰這樣說的?”
關(guān)闕將手指相對,瞇起眼睛,“梨花。”
原來那貓崽子也知道了?怪不得她被初擁后,去關(guān)關(guān)家,那貓崽子死活不肯讓她靠近關(guān)關(guān)……還有,那天剛加入特別小組的會議上,毫不留情說她臭。
貓的嗅覺也是靈敏,難道他是聞見了她血里屬于吸血鬼的味道?
沫蟬小心壓住自己的驚訝,“特別小組里,除了梨花和我之外,或者再除去莫邪,還有別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么?”
沫蟬想要探知,特別小組里除了莫邪是狼,梨花是貓之外,另外幾個人會不會也有其它物種。在嗅覺這件事上,其它物種的確是高于人類的。
關(guān)闕想了想,“凱瑟琳太太也表達過類似的想法,她說是來自歐洲的喪尸。雖然‘喪尸’跟‘吸血鬼’的叫法不同,可是我想,也許指向是相同的。”
凱瑟琳太太?
沫蟬搖了搖頭。相信凱瑟琳太太還是人,不是其它物種。她的感覺來自家族的技藝傳承。
沫蟬小心問,“關(guān)大哥,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牽扯太多人?讓我跟梨花、莫邪負責就行了。關(guān)大哥你相信我,我一定想辦法把真兇給你揪出來。”
沫蟬再想了想,“也許沒辦法將他繩之以法,但是我一定會讓他給杜松濤血債血償!”
關(guān)闕認真望沫蟬,“你確定,真的是吸血鬼來了?他們不是歐美世界的傳說么,真的會來到東方?”
沫蟬點頭,思忖了一下坦承:“關(guān)大哥,我現(xiàn)在也可以說是半個吸血鬼。我喝下了吸血鬼的血,我正在想辦法打入它們內(nèi)部。”
關(guān)闕聞言一個激靈,“真的?怪不得梨花一個勁兒游說我,說應(yīng)該將你從特別小組里踢出去……”
“他真這么說我?”
沫蟬恨得直咬牙,心說果然這世上得罪什么物種都別得罪貓,貓果然是這個地球上最小氣的動物,哼哼。
關(guān)闕聳肩,“看來梨花果然已經(jīng)聞到你血液的味道有異了。他的鼻子一向是組里最厲害的,有了他的鼻子,組里都不需要另外再找一個鼻子了。”
沫蟬忍不住挑眉,“那,莫邪呢?”
一直不知道莫邪當初加入這個小組,憑的是什么。他一定不會直接說自己是狼,而有可能是憑借自己的嗅覺和聽覺。可是以梨花的霸道,貓的聽覺和嗅覺也夠了不得了,那他又怎么會聽憑又一個鼻子加入他先來到的地盤?
好吧,無論是貓還是狼,野性世界里的雄性,都有極強的地盤保護意識的,若有其它雄性膽敢侵犯,那是要去拼命的。
“關(guān)大哥,那我問問,你又是因為什么吸納莫邪也加入特別小組的啊?”沫蟬小心翼翼問。
反倒是關(guān)闕一挑眉,“沫蟬你跟我開什么玩笑?他是你男朋友,你還反倒過來問我?”
沫蟬有點心虛,傻笑,“呵呵呵呵,關(guān)大哥你告訴我吧。人間就算是多少年的夫妻,同床異夢的也不在少數(shù)啊。”
關(guān)闕只能嘆口氣,伸手拍拍她頭頂,“那小沫蟬你可要小心了,千萬別又成一對同床異夢的。”
關(guān)闕活動了活動脖子,這才慢條斯理地說,“莫邪是著名的盜墓賊啊,小沫蟬原來你真的不知道么?”
關(guān)闕都出去大半天了,沫蟬還坐在原地,恨不能捧著個小盆子,將滿腔子的血都給嘔出來。
她果然是白活了,將身子都交給他了,竟然還真不知道他還有這個副業(yè)!
估計關(guān)闕出去后都告訴莫邪了,隨即房門輕開,莫邪走進來。也沒做聲,期期艾艾挨著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了。搓著手指問,“嚇著你了吧?其實,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沫蟬就嘿嘿笑了,“沒有,我現(xiàn)在想起來了,你們還真不是故意瞞著我。我當初剛到青巖的時候,實則莫愁就弦外有音地告訴我了。只不過是我自己蠢,什么都沒聽出來。”
剛到青巖的時候,她跟莫愁提到南派三叔,當時莫愁就小臉兒煞白,說出一串奇怪的話來:
“他也盜墓?是南派的?還排行老三?看來是個高手……”
這話沫蟬是怎么都沒往深里去想,只以為莫愁這山里小孩兒沒看過網(wǎng)絡(luò)小說,于是只從字面上去理解南派三叔的筆名呢~~~
沫蟬無奈笑著搖頭,“還有那輛腦袋被驢踢了的阿斯頓馬丁one-77。4700萬,就憑你個小破孩兒怎么能拿得出那么多錢!就算你是狼王,也沒誰規(guī)定王就一定有這么多錢啊!”
“還有這么多年來,你們狼族住在青巖的相應(yīng)開銷,絕不是一個小小青巖的彈丸之地能夠供養(yǎng),更別提你在外頭還埋伏著的其他族人……這些巨大的開銷又是從哪里來的錢?”
“你們狼,不事稼穡,不善從商,更沒聽說誰會投機個股票期貨什么的,偏還都是肉食動物,只吃肉不吃菜……所以你們是怎么活過來的?而且還活得那么土豪……”
“我現(xiàn)在才弄明白,這些錢都來自盜墓,是吧?”
莫邪就像知錯了的小孩兒,乖乖點頭。
沫蟬望向窗外,“我爸他們地質(zhì)隊在野外,經(jīng)常能遇見古墓。不過我爸說,十墓九空。而且大多數(shù)的盜洞,根本是古代就已經(jīng)有了,甚至是亡者前腳剛埋進去,后腳墓就被盜了。”
“我爸說,最為匪夷所思的是,如果是擁有現(xiàn)代技術(shù)也就罷了,可是古代那些盜竊的方法,簡直是人力所不可為的……”
莫邪乖乖接過話茬,“……都是我們干的。人類對我們的了解還是不夠多,其實我們也是打洞高手。配合上嗅覺與聽覺,便能準確找到最適合的位置打洞。我們的動作又比人類靈活多了,所以很小的一個洞就足夠我們進出墓葬。”
莫邪小心覷著沫蟬的反應(yīng),“不過我保證,在新中國成立之后,我們再沒盜過了。從前干的那些都早已過了追訴期了。蟲,我現(xiàn)在不算犯罪分子吧?”
“你呀……”沫蟬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忍不住想,爸能做的是地質(zhì)勘探的工作,而且又在考古方面有所創(chuàng)見,甚至能成為三書的偶像……說不定,這也都是源于狼族本.能的一脈相承吧。
沫蟬便緊張地吸了口氣,“那我爸他……,究竟是不是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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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皺眉。
終究是要繞不開夏子然的問題了。
莫邪還是點頭,“廣義來說,六叔當然是青巖狼族。只不過,他不再是狼,不能變身。他現(xiàn)在除了直覺上還留有狼族的遺傳之外,身.體已經(jīng)與普通人類無異。”
“怎么回事?”
沫蟬急著追問。卻還沒等到莫邪的回答,她的電.話便急促地響了起來。沫蟬一看號碼,面上便微微一變。
她忙起身走到一變,接起電.話,深吸口氣甜甜地呼喚,“爸?您在哪兒呢?”
接著便歡呼起來,“爸,您已經(jīng)到家了!好,我忙完了就會馬上趕回去!爸,我想死您了……”
莫邪也起身,“六叔回來了?”
沫蟬興奮點頭,“嗯!”
不過還是有擔心縈繞眉尖,“我先自己回去,跟我爸聊聊之后,再找時機安排你們見面,行么?”
“好。”莫邪點頭應(yīng)許。
沫蟬雖然不甚清楚爸曾經(jīng)與青巖發(fā)生過什么,只是憑直覺,總是覺得似乎如果讓爸跟莫邪見面這件事,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但愿,她的擔心是多余了。
沫蟬主動請纓杜松濤這個案子,關(guān)闕去跟領(lǐng)導(dǎo)匯報了,得到了批準。關(guān)闕回來單獨給沫蟬、莫邪和梨花三個人開了個小會。
“上頭雖然被吸血鬼這個動議給嚇著了,但是從各條線匯聚來的情報卻也都指向這個方向,于是上頭的大佬們就也不能不相信了。”
沫蟬手指無意識地瞧著罐頭瓶的蓋子,眼睛卻溜在梨花面上。
警方同意沿著吸血鬼這條線行進,這是好消息;但是她總要先確定梨花這小子究竟能不能信任。
如果梨花真的是雎鳩,那么自然再好不過;至少能夠相信,他是友非敵;
可是如果梨花不是雎鳩的話,那她就必須要對梨花留一點防備。至少不能讓梨花知道,莫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背叛到了吸血鬼那邊。
如果人類真的一旦與吸血鬼宣戰(zhàn),她必須要保住莫言才行。
孰料,她的手指頭無意識敲在罐頭瓶的蓋子上,結(jié)果那小子的眼睛也繞著罐頭瓶子打轉(zhuǎn)。那目光瞬息萬變,都沒辦法用準確的詞匯來形容。里頭有防備、渴望、猶疑、探尋、警告、躲閃……不一而足。
沫蟬漸漸覺得有趣,便也索性將注意力從關(guān)闕那邊抽回來,只逗著梨花玩兒。
反正,關(guān)闕那邊的正事兒,有莫邪聽著就行了。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兒,是先確定梨花的身份。
沫蟬想到這兒,便故意將罐頭瓶子的蓋子給擰開。濃重的魚腥味兒一下子從瓶子里竄出來,關(guān)闕都一捂鼻子,“誒沫蟬,求你把那蓋子蓋上。腥死了。”
沫蟬狡黠地樂,“好,就關(guān)上。”
沫蟬看似乖乖聽話地將蓋子又擰回去……結(jié)果梨花滿眼睛溢于言表的失望,鼻子一皺一皺地,仿佛被魚味兒給勾著,險險從他自己的座位飄起來,然后飛過桌面來,直接粘到罐頭瓶子上來……
沫蟬想起小時候?qū)W過的《小貓釣魚》,她現(xiàn)在是反其道行之,正在“釣小貓兒”呢,呵呵。
關(guān)闕也發(fā)現(xiàn)了那兩個人的心不在焉,仿佛對他鄭重其事說的話全沒聽進去。關(guān)闕就招呼,“沫蟬,說正經(jīng)事呢。把那魚扔一邊去。”
“遵命!”沫蟬忍著笑,當真就把罐頭瓶子給扔梨花背后的墻角根兒去了。
結(jié)果沫蟬和莫邪都正襟危坐回來好好聽關(guān)闕說話呢,梨花卻更坐不住了。一邊滿身癢癢似的抓耳撓腮,不時扭脖子回頭去瞄墻角的玻璃罐子。到后來更嚴重到直接邁腿墩到凳子上去,四肢著地朝著那罐頭瓶子兩眼放綠光!
關(guān)闕真是被梨花打敗了,瞅著他那不端正的樣兒,嘆了口氣說,“那今天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們?nèi)诵〗M,讓沫蟬牽頭吧。莫邪你和梨花,配合沫蟬行動。如果不方便匯報的時候,一切權(quán)宜都聽沫蟬的吧。”
沫蟬就樂了,朝莫邪眨眨眼。
如果沒有這罐頭瓶子,相信梨花一旦聽見讓沫蟬牽頭的話,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可是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都在小銀魚那勾著,所以關(guān)闕說什么他都渾不在意,自然就也沒來得及提出反對意見。
于是沫蟬慨然接過責任,“關(guān)大哥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wù)。”
說完起身繞過桌面走到梨花身邊,主動伸出手去,“梨花,咱們前頭可能多少有所誤會。既然現(xiàn)在起在一個小組了,那咱們就是一家人。握個手吧,從此就是哥們兒了。”
梨花這才回神,愣怔瞪著關(guān)闕,“剛才說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沒聽見?”
沫蟬微微一笑,“作為這個組的組長,我待會兒負責將關(guān)大哥的話轉(zhuǎn)述給你聽。梨花小弟弟,如果你沒有反對意見呢,作為見面禮,我就將這一罐子小銀魚送給你了。你接受我的善意不?”
這絕對是帶附加條件的善意,梨花當然聽得懂。他要是接受了小銀魚,就等于同時要接受沫蟬當他的頭頭!他咬著嘴唇,一副要活生生將自己的嘴唇給咬掉的架勢,死死盯著沫蟬大半天。
沫蟬就笑了,“孫大爺說了,天冷了,這一罐子小銀魚是今年最后一撥了。要是還想釣,都得等明年五一以后了。所以呢,這一罐子呢,真是挺寶貴的。”
梨花登時兩眼悲憤,身子一縱便蹦到墻角去,一把抱過罐子,跟怕人搶似的,死死摟在懷里。然后咬牙切齒地瞪著沫蟬,“行,本太——我就答應(yīng)你這一回!”
沫蟬揉了揉耳朵,“本太?本太什么?本太太?”
莫邪都看不過去了,忍著笑走過來扯了沫蟬一下,“估計是說‘本正太’。”
“哦。”沫蟬笑得心花怒放。
看見梨花對這小銀魚不顧一切的模樣了,沫蟬的心便落了地。就算它再不承認,沫蟬也相信他有八成就是雎鳩了。
這樣就太好了。即便小鳥君依舊一副不屌她的模樣,但都是自己人,辦起事情來就能放心多了。
雖則在警局里一路嘻嘻哈哈,可是走出警局,沫蟬還是嚴肅下來。
這次有機會跟警方協(xié)同作戰(zhàn),她更是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指揮權(quán),這對她來說其實也是全新的考驗。從小便怎么當過班級干部,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領(lǐng)導(dǎo)能力,但是她會全力以赴。
就算知道自己能看見鬼,就算知道自己因為吸血鬼的血的緣故擁有了相當?shù)牧α颗c速度——可是單槍匹馬依舊勢單力孤,她依舊相信整個人類的力量,她依舊要依靠人類群體的支持。
她不是她自己。她背后,有整個人類,有全體她要守護的族人。
想到這里,她便再無擔心。
莫邪凝望著這樣的沫蟬,忍不住想起從前的舞雩。紅衣巫女,率領(lǐng)整個人類的軍團,宛如山呼海嘯沖向狼族的陣地……狼族與異類的血,在殘陽里迸濺如妖冶的花,一朵一朵染紅她飄擺的裙袂。
然后他只聽見族人痛苦的嚎叫,它們都在向他祈求,“少主,殺了她,殺了她!你要,替我們報仇啊!”
莫邪閉上眼睛。
不會重演。他絕對不會再讓那一幕重演……他發(fā)誓。
沫蟬回到家中,便如幼燕投林,歡叫著奔向迎在門口的夏子然,“爸,爸!”
夏子然也有著青巖族人的典型樣貌:高瘦頎長,面頰如削。一管鼻子又高又直。鼻梁上的玳瑁紋眼睛凸顯出他周身濃濃的書卷氣。
幸賴這書卷氣削弱了青巖人身上歷來有的清銳之氣,顯得夏子然更親近平和。
從小跟爸聚少離多,沫蟬就跟爸的感情格外地好;又因為爸知識淵博,每次休假回來都能給她講新奇有趣的故事,于是沫蟬從小就將爸當成偶像,性格和氣質(zhì)上,許多都是從爸那里學來的。
夏子然也寵溺地抱緊女兒,依舊如同小時候一樣,抱著女兒轉(zhuǎn)了個圈兒。隨即放下,便咳嗽起來,“哎喲,我的沫蟬怎么忽然這么重了?爸爸老了老了,都要抱不動了。”
沫蟬撒嬌,心底也是酸澀,抱著爸哄著,“才沒有!是我今天吃多了。我爸永遠都不會老,我爸永遠是我心里最帥的!”
她如何看不出,爸這次回來衰老更明顯,面頰周圍的頭發(fā),幾乎全都白了。后背也略有些彎,手總下意識撐著后腰。不管怎樣不愿意,歲月總歸不饒人。
沫蟬忍不住想起莫邪這千年的老妖怪。如果爸也能還是狼,是不是也能跟莫邪一樣,擁有千年不老的容顏?如此想來,倒真希望爸還是狼,就算能變身,她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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