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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西南人心(3)

3也有一段“萬歲軍”的故事10月1日這一天,1軍的1師和3師儘管還在與土匪作戰,但他們心裡和2師的指戰員們一樣高興。而賀炳炎和廖漢生心裡更明白,青海的剿匪任務還很重。

青海的匪患,主要以蔣馬特務結合馬家軍潰散官兵、惡霸地主、反動會、道門頭子等封建殘餘勢力糾集而成。賀炳炎和廖漢生愛動腦子,辦了一個“青海解放軍官訓練處”,主要任務是將投誠過來的蔣馬中校以上軍官收容在一起,集中實行教育感化,使其悔過自新,重新做人。這樣,效果不但不錯,改造了他們,還通過他們使一些土匪也自動來投誠。

當然,在青海也打了許多漂亮的剿匪戰鬥。軍直偵察連神兵天降捉“閻王”,便是其中的一個剿匪戰鬥實例。

1軍軍直的偵察連,是誕生在洪湖邊的英雄的紅軍連隊。他們參加過二萬五千里長徵,在長期的革命戰爭中歷經百戰、前仆後繼,出色地完成了各項戰鬥任務。幾個月來,這個英雄的連隊不分晝夜,克服無數的艱難困苦,行程數千裡,剿滅大小匪羣10餘股,取得了殲匪360多名,繳獲牲畜近萬頭的輝煌戰果。賀炳炎讚揚說:“軍直偵察連是部隊的榜樣!”

1949年除夕之夜,偵察連接受了一個任務,指導員高二牛率兩個排的官兵,趕到祁連山地區的尖刀山,圍剿一股罪惡累累的慣匪。

這股慣匪雖然只有20餘人,但危害很大。匪首被當地回民稱作“活閻王”,名字叫顏老三。他們常常襲擊村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國民黨軍也圍剿過他們20多年,均未奏效。青海解放後,1軍也多次圍剿顏老三,都讓顏老三他們逃了。顏老三氣焰更加囂張了。

據可靠消息,顏老三這夥匪徒這時聚集在老巢尖刀山,設宴狂歡,慶賀新年。

尖刀山兩側和背部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只有正面一條小路,路的兩旁都是懸崖絕壁。高二牛指導員帶領2排和3排戰士,用了7個小時,趕到了尖刀山。一看,硬衝是不行的。高指導員與班排長們一合計,決定攀上山頂,出奇制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擊顏老三。

天黑黑的,高指導員不是個怯懦的人。可是,夜黑的連指路的大熊星都不見了。四周是黑糊糊的山峪,如果手上不抓住一點藤或樹枝或草什麼的話,那真是有一種被騰空的感覺。那麼,是不是可以白天再行動,顯然不行。高指導員帶著隊伍摸黑進了尖刀山。

偵察連的戰士身手不凡,不知過去多少時間,他們爬上了山頂,按倒了一個土匪。經審問,瞭解到了一些匪徒的情況。高指導員果斷地命令2排堵住西面和北面的洞口,斷敵退路。自己則帶3排從正門進入匪窩。

“不許動!”匪徒正在猜拳行令,舉杯狂笑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呆了。匪徒們這才知道,他們被解放軍堵在洞內一鍋端了。喝得一臉通紅的土匪們,擡眼望著衝進來的解放軍戰士,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只好如喪家之犬一樣,乖乖的舉起了雙手。

此時此刻的“活閻王”顏老三,也像泄了氣的皮球,自言自語,“神兵天降,神兵天降!”

大年初一早晨,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高二牛和他的偵察連勇士們押解著27名匪徒凱旋歸來。

說剿匪,西北解放後,各軍都面臨著同一個問題:如何剿匪,怎麼剿匪。主席對彭德懷說:“1軍在青海這項工作做得早,有經驗,讓各軍去取取經!”

各軍軍長到了1軍,除了學習到很多經驗外,還聽到了不少剿匪的故事。其中還有一段被稱作“萬歲軍”的故事哩!

一次,一夥匪徒洗劫了西寧100公里遠的十工村,老鄉到2連來求救。不到10分鐘,張拉扣帶領10名戰士與老鄉一起向十工村奔去。張拉扣是2連連長。

事也不巧。那天上午,連隊都到駐地10多裡的縣城開會去了。張拉扣因發高燒在連隊休息。全連只有15人留守。接到老鄉報告後,張拉扣心想“救人第一”。可是等部隊回來再去追擊,那還不耽誤時間呀!現在匪衆我寡!但也不能眼看人民財產受損失啊!

想到這,張拉扣留下3個戰士警戒,派2人迅速到城裡向指導員報告情況,自己立即帶領10名戰士向匪徒逃跑方向急追而去。

經2個多小時的追擊,遠遠發現有40多個土匪趕著駱駝和牛拼命向大拉子口方向逃竄。張連長立刻組織人員向匪徒發起了進攻,不久,指導員劉維屏帶著連隊開會回來的官兵,分別從兩側和匪徒後方包抄了過來。

匪徒見解放軍越來越多,想跑已來不及了。40多個土匪在2連官兵的前後夾擊之下,紛紛繳槍投降。

經清查,有300餘頭牲畜是屬哈民羣衆的。張連長和劉指導員通知哈民來認領屬於自己的牛羊。哈民聚在一起,感動地說:“沒想到解放軍這麼好,不但把牛羊還給我們,還給我們治傷看病,並不像哈巴斯說得那麼壞。早知這樣我們何苦跟哈巴斯跑。”

2連這一舉動,對後來爭取烏斯滿匪幫的楷本、沙黑拉炭部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哈民們高興地領回自己的牛羊回家去了。到傍晚了,又有一戶哈民跑到2連,說他家的姑娘被搶後,找來找去沒有找到。原來,匪徒把搶走的姑娘裝在簍子裡,用駱駝馱著,遇解放軍追擊時,匪徒爲了逃命便將簍子扔在草原上了,這時天已全黑了,連長張拉扣立即帶著俘虜的土匪帶路,連夜去搜尋。夜深了,在草原上終於找到了被簍子裝著的姑娘。

第二天,當2連把姑娘送回十工村的時候,哈民老鄉激動地下跪在張連長和劉指導員面前,稱解放軍是“萬歲軍”,“大救星”。

自1949年9月5日青海解放,到1952年6月,1軍在青海大大小小的剿匪戰鬥共打了300多仗,共剿匪1.5萬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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