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幽幽醒來,一入眼就是張正西那依舊大到變形的臉,和那雙惡狠狠的眼睛。
我一愣,忽然起身,猛地跪在他面前,“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大聲說到:“請師傅大發慈悲,收下弟子吧!傳弟子絕世武功!”
張正西一愣,半晌才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不過……我可不會武功!”
我一看有門兒,連忙語氣堅定地說到:“只求師傅傳授弟子那縮陽功弟子就心滿意足了!”這縮陽功可是我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好東西,此武術練成后,在和人交戰時不懼被敵人重擊襠部而敗落。但它奇之一字卻并不是因為這武術搏擊上的功用,而是房中術。就我所知,男人如能練成縮陽功,那自己那話兒就可隨意伸縮自如,更有軟硬兼備的特質。如此奇功對于男人來說幾乎是萬金不易之寶。剛才我確信無疑抓住了這位能人的要害,可那手中忽然一空的感覺告訴我,那就是傳說中的縮陽功!
張正西一聽大怒:“混蛋,你拜我為師就為那控陽小術?”
我一聽大喜,能人果然會此奇功,自己一定不能放過這個便宜師傅!“師傅如有其他吩咐,弟子也當盡力完成!還請師傅收下我!傳我那不世奇功。”
張正西本來聽得怒色勃發,但隨即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什么,迅速變成一臉微笑說到:“看你如此誠心,為師也就收下你了。但為師雖不好俗禮,可你要拜師,至少三跪九叩之禮得做完吧!”
我大喜:“師傅再上,弟子給您行禮了!”
連忙起身然后深深拜下叩頭三響,如此往復做了三次,龍國古禮的三跪九叩終于大功告成!
張正西一臉笑容地看著我起身站在面前,說到:“你小子,本事沒有,膽子不小。昨晚不是我反應得快,就被你變成龍國第一個太監真人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暈了頭,以為師傅……以為師傅要對我圖謀不軌!”張正西一愣:“你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圖謀不軌的?”
我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張正西看我臉色古怪,越發好奇起來:“說吧,我不生氣!”
我干笑著說到:“我以為……以為師傅你垂涎我的美色!”張正西一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拿一只手指指著我笑道:“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難怪用那么狠毒的招數。不過,你放心,我可沒那么特殊的癖好,收起你的荒唐心思吧!”
“是弟子魯莽了!嘿嘿!”我頗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當時不是鬼迷心竅了怎么也不應該想到那方面去啊。
張正西擺擺手,示意我不用多說,臉色一正地問道:“你可知我為何收你為徒?”
我搖搖頭,我哪兒知道他為什么會收我,我還沒學道術呢,未卜先知的本領肯定是沒有的。張正西看著我說到:“其實剛開始我還猶豫是否收你為徒,即使你已經把我茅山宗門的陰風珠吸入體內,但我還是沒下定收你為徒的決心。不過你明知我非凡人,居然還敢偷襲我,膽子夠大,這才是我收你為徒的主要原因!”
我聽地云里霧里,不由插嘴到:“師傅,那陰風珠怎么會被我吸收的?”張正西臉色一變,有點古怪的神情看了我半晌,才深深地嘆息一聲:“唉,天意如此,具體情況你就不要問了,反正陰風珠是在你體內,誰也拿不出來了。”
我一驚:“拿不出來了?怎么會?就算是吞下去也能取出來啊。”
張正西一臉苦澀的笑容:“天下哪兒有那么菜的法器!而且陰風珠乃是我茅山宗門的祖師爺當年的隨身寶物,既然它選了你,那除非祖師爺重回這凡間,不然誰沒辦法從你體內拿走它,至少據我所知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做到。”
我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師傅說話說的不清不楚的,只是知道那個引得師傅和他師叔大打出手的陰風珠現在已經跑到我的身體里了。靠!有沒搞錯,珠子也會自己到處跑么!
張正西忽然振作起精神,對我說到:“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曾經多次想把陰風珠收了來加快我陰風陣的修煉,可是陰風珠天生靈物,當年又被祖師爺隨身攜帶了數百年之久,更是寶物通靈厲害非常,我根本收它不動。現在它自己選擇了你,說明你和它有緣,而且有了陰風珠護體,本門心法隨你折騰也死不了你,所以剛才我見你膽大包天剛好能發揮陰風珠的作用,即使你天份差點,但有陰風珠在手,自然百無禁忌,修煉本門心法自然可以突飛猛進,我也算給宗門添了處香火。”
我默然不語,這些東西我聽著記著就好,可沒我什么插嘴的余地。
張正西說到這里臉色一黯:“你可猜到昨日我和你師伯祖為何大打出手?”我搖頭,昨晚我嚇都嚇死了哪兒還能想到什么,我可是個凡人,不是神仙道士真人之類的。
張正西語氣凝重地繼續說到:“這就關系到我茅山宗門的香火問題。想當年我茅山宗門威震中原,門人所至之處,百鬼群妖易辟,當時說到我茅山宗門,就連龍虎山也不敢對我等有半點不恭。”我聽地一陣神往,茅山好大的威風!
張正西看著我的神色不由再次長嘆一聲:“可你知道現在我茅山宗門的景況不?老實告訴你,現在茅山宗門共有門人十三人,其中你師祖輩的有八人,掌門也是這一輩的,是你大師伯。接下來就五人就是我這輩的,而和你同輩的——一個沒有!你是茅山宗門的第一個十九代弟子。哈哈哈哈!”說到這里張正西猛地大笑起來。
我驚愕地看著他,卻發現他雖然在笑,雙眼中居然已經流出了淚水,那大笑也顯得凄涼無比起來。
“師傅!師傅!你怎么了?”我有點心慌,感覺中師傅似乎不是喜歡流淚的人,此刻如此悲傷到底是為何?
張正西大笑了片刻后終于收了聲,隨意拿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轉過頭來緊緊地盯著我說到:“你可知道我為何悲傷?”
“宗門香火?”我試探地答了一句。
張正西狠狠地點點頭:“對,你別以為十三人不少,可是你知道龍虎山的宗門現有多少人?”
我茫然地搖搖頭,心里說到:“我還以為茅山和龍虎山早就不存在了呢。”
張正西也不待我回答就說到:“龍虎山現有門人一百八十六人,其中和你師叔祖同輩的共有二十五人,與我同輩的有八十七人,與你同輩的有七十四人!”
我大驚:“什么?師傅!龍虎山居然還有那么多的門人?”
張正西滿臉痛苦地點點頭:“人說公道自在人心,可沒有實力如何來的人心?當年我茅山興盛時,龍虎山遇事都要讓我茅山三分。可現在強弱顛倒,近幾年我出去,連龍虎山的小輩居然也敢對我無禮!換作當年,我茅山門人定會讓那些小輩吃盡苦頭。可是我卻不能出手教訓那些無知小輩!人家勢大財雄,我茅山一旦和龍虎山起沖突,龍虎山只需略傷皮毛,而我茅山上下就會傷亡殆盡,我只能忍!不是當年祖師爺飛升之際留下了三件隨身至寶,恐怕人家龍虎山早就打上山門來了。”
我聽地目瞪口呆:“開玩笑的吧師傅!龍虎山怎么也算道門一脈,應該不會對茅山斬盡殺絕吧?”
張正西聽了,眼睛一瞪,猛地厲喝到:“狗屁!同行是冤家!而且我現在茅山式微,如果不是最近幾十年來茅山幾乎無人下山行走,恐怕早就被他們找到借口打上門來了。到時候,茅山自然成為一個龍虎山的手下嘍羅,做什么事兒都得看龍虎山的臉色。嘿嘿!在壓倒一切的實力面前,什么正義道理都是狗屁!現在龍虎山一家獨大,其他同道中人幾乎都是些散修的家伙,平時到處行走根本算不上什么勢力,龍虎山對他們也沒什么忌諱。可我茅山不同,我茅山宗門香火延續數千年之久,比起歷史來,龍虎山都只能算個排在我茅山后的毛頭小子。可最近幾十年來外面世界變得厲害,龍虎山一直入世頗深,自然混得風生水起,勢力膨脹極快。而我茅山,那群老家伙不光只顧自己埋頭苦修,連他們教出來的幾個笨徒弟也是同樣的木頭。論實力,就我茅山掌門一個就可以打三個龍虎山的那些長老,可這又有什么用?人家可不是只有三個長老!現在還有你師祖他們八個老家伙勉強鎮住龍虎山,可是再過幾十年,龍虎山和我同輩的那些家伙就會修煉到和你師祖他們差不多的修為。你說,那時候我茅山還有什么出頭的機會?媽的,人家那可是八十七人,我可就四個師弟,再厲害我也不可能一個打人家二十個啊!所以茅山的宗門已經岌岌可危了!現在再不想辦法,幾十年后,或許就沒有茅山的宗門了!而是改叫龍虎山茅山分道場!”
張正西的這一番解釋聽得我冷汗涔涔:天哪,師傅!你們只需要一個打人家二十個,我他媽的可是要一個打人家七十多個啊!我是不是投錯了師門了?!不知現在改投龍虎山還來得及不?!
“師傅,你應該有辦法吧?”我抱著萬一地希望看著師傅。
就見張正西眼睛一瞪:“我當然有辦法,你不就是我的辦法之一么?”
“啊?不會吧,師傅!我一個人怎么去打人家七十多個啊!”我大叫起來。張正西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我又不是說只收你當弟子。”
“啊?那我還有其他師弟么?就算預備的目標也行啊!師傅!”我急切地追問起來。
“靠!老子剛剛才和幾個老頑固吵翻了出來,結果就和你師叔祖那個老東西打了一架,你就是我第一個看見的人!我哪兒來的預備的目標啊!”張正西一臉不耐煩地說到。
“那你還不快去找!!師傅!你一定要多找幾個徒弟啊!不然別說我一個打人家七十多個了,就是十個八個我也受不了啊!”
我的前途渺茫啊,上帝!救救我吧!雖然我從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