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號50172,你也太……太……”那主管拿著喇叭,走向我們后面。然后囑咐著那些男人們將那摔倒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哎喲哎喲……痛痛痛……”我只聽到那女人鬼哭狼嚎。“快送醫院吧。”說著,一行人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至于嗎?我冷哼一聲。這人類也太脆弱了,我哀嘆。
“哈哈你看她的臉……”
“怎么畫成這幅鬼樣子?太……丟人了吧。”
“她是來搞笑的嗎?”
人群里傳來笑話我的聲音,我用手擦著臉,幾下將臉蛋抹花了。然后看那馬上要站起來的女人很不順眼,現在反而被她害了。上醫邊號。
“童主管。”我聽到叫董事長的臭道士沉聲喊了拿著喇叭的中年男人一聲。
“是,董事長。”
“讓大家都散了吧。”叫董事長的道士揉了揉額頭,好像很累的樣子,向拿著喇叭帶著眼眶的中年男子吩咐道。
“啊?可是……”叫主管的人想說什么,但是被董事長的眼睛一瞥,就閉嘴了,然后深色莫名的看了我一眼,嚷嚷道,“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繼續為我們北海集團發光發熱。都散了吧。”
我心中那個高興,準備跟著人群開溜,可是我的后領子被拽住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留下。”淡漠的語氣從我的耳朵里灌進來,我偷偷轉頭橫了他一眼,難道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他這么厲害?智商這么高?不可能吧,我打算走靜觀其變戰略,我活得比他久,還怕了他不成。
我嗲著聲音,一臉委屈的捂著臉說,“董事長,別看我。”我捂著臉就是不想讓他看出來是我。
“你是哪個部門的?”我從手指的縫隙中偷偷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稍有不對,我就跑路,大不了魚死網破。
部門?哪個部門?我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我的腦子里面只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每一部都有一個尚書。難道這里也沿用了那六部,我琢磨著,我曾經與戶部千金是手帕交,多多少少比其他部門更了解一點,于是大聲道,“戶部的。”
還沒離去的人全都忽然轉過頭,我知道他們都在偷偷聽我們說話,他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我,難道戶部的名聲不好?還是太好?
董事長一陣沉默,然后一步走近我。我忙往后大退一步,出聲吼道,“你想干什么?”還沒等我在打還是不打間掙扎過來,他的手已經摸上了我的胸。胸?我一掌想把他拍開并暴打一頓,沒想到他只是溫柔的將我那凌亂中被扯開的扣子扣上,我驚呆了,將那只正準備落下去的僵尸斷魂掌不好意思的放下來。
“真的不認識我了?”他理著我的衣領。靠得這么近,讓我聞到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淡淡香味,我又說不出來這是什么香味,難道道士身上不應該是香蠟紙錢的味道嗎?奇怪了,這絕對比香蠟紙錢的味道更高檔。
“認識啊,你不是姓董名師長嗎?多好聽的名字啊,我現在可以回到戶部繼續我的工作了嗎嗎?”感情他把我留下是幫我扣扣子啊,真是體貼的大官。
“姓董名師長?你的腦子里一天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不滿的對我說,用凌厲的眼神注視著我,無形給我一種壓力,我懶得和他廢話。
“你難道忘記了。你早已被我帶回府邸,做了小?”他的一句話,把我雷得里焦外嫩,士可殺不可辱,雖然理智告訴我他也許是在騙我逗我玩的,但是行動上根本沒打算放過他,我決定和他拼了。
就在我伸出利爪想把他掐死的時候,他一張符紙貼在了我的身上,我一時間竟然難以掙脫這符咒的束縛,看來他加了血咒的,不然一般符咒怎么可能困的住我。
這是,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拿出了我放在衣服里面的鎖香玲,哼,真是有城府的道士,竟然趁著給我扣扣子羞澀的時候,把這鎖香玲盜了出來,不去做絕世神偷,可惜他的才華了。
他帶著笑,忽然像是變了一個樣,溫柔的將鎖香玲掛在我的脖子上,我耳朵里傳來他心跳聲,砰砰砰的,有節奏有力道,卻是越來越急促,“唐香詩,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我瞪著他,好個屁,不就是做小嗎?悲憤之中,我只覺一陣昏沉,暈了過去。鎖香玲總是在關鍵時候,發揮著它巨大的作用嗎?
再次醒來,我摸著有點沉重的腦袋,從我的床上爬起來,此時感覺到外面的陽氣和日頭,估計已經過了中午了,我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感覺精神倍兒好。
我踏踏踏下了樓梯,看著北海清明竟然沒有去上班,而是坐在那里看報紙,我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今天的頭版頭條也太恐怖了吧。
“這江東林怎么會出現那么多狼,還被幾個人活活咬死在了屋子里,這也太邪門了吧。”我驚訝不已,“難道又有什么邪祟作祟不成?”然后一邊去冰箱里找著充饑的東西。
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哎喲,中秋節我準備了好久的東西,怎么就沒過成呢?我怎么就睡覺去了,是不是月圓之夜,僵尸都特愛睡覺啊?”我抱怨著自己,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我的反應怎么老是慢半拍,我記起了我準備著東西,然后去買蠟燭制造氣氛,出了超市就碰到了那個算命老婆子。
然后我一把扯過北海清明手中的報紙,差點痛哭流涕,“就是這里。”我指著那間小木屋,此時照片里已經面目全非了,破碎得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將這些碎木片搭建的房子吹倒。
而那報紙下面說著,“一共有五具女尸,五個人幾乎已經被瓜分干凈,只剩下人骨架,具體五個人的身份警方還在調查當中。”
我拿著報紙,手都在發抖,“北海清明,我知道,里面有兩個是楊宜家和她的師傅。”
“那我,為什么沒有被吃掉?”報紙在我手中失去了我的力道,脫落在地上。
“你喜歡自己被吃掉嗎?你是僵尸,不吃別人就好了。”北海清明搖搖頭,好像又在笑話我想多了。
“好奇怪,我明明在那個房間里的,楊宜家還想剝我的皮,喂,你是不是把她的臉毀了?”我有點不確信我的想法了,難道只是做了一個夢,可是為什么我又好好的活著呢,我明明已經被掛在了那鐵鉤子上。
“你想多了,你一直在家里。”北海清明沉聲說著,然后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想讓我坐過去。
“干嘛?”我不耐煩的問道,沒看到我在想事情嗎?
“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眼睛一亮,馬上撲了過去。
“哇,你都好久沒讓我咬了,今天是是不是中邪了?”我不可置信的說著,畢竟一連好多天我都只有在冰箱里去拿存貨吃。
“再碎碎念,我就走了。”
“不不不,美食最大。”我忙識相的改口,抱著他的手直搖晃。
“嗯?”他好像不滿我的回答,深邃的眼眸斜看著我,等著我改口。
“你最大,你最大。”這個時候,我簡直化身成了最佳狗腿,沒事,對著自己的食物賣個萌,我覺的心里還是很開心的啊。
吃飽之后,他還給我擦擦嘴吧,“你真是是一只貪吃的呆僵尸。”我發現他整個人都變得暖洋洋了,像是春暖花開時的暖陽。
“但是我是命好的貪吃僵尸啊,我有御用的大廚。”我抱著他的手討好的說,現在我是懂了,北海清明吃軟不吃硬,如果你多向他賣萌撒嬌之類的,這簡直對他來說太管用了,看,現在這態度,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不去了。”他挨著我,和我靠得很近,我哈哈笑了一聲。
他問我,“你笑什么?”
“我真是太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了。”我說出心里話,他嘴角竟然也勾了起來,跟著我一起笑了一下。
我雖然覺得他很奇怪,但是也喜歡他這種奇怪,無緣無故對你好比無緣無故對你發火發怒讓你節食好多了。
但我還要去工作,所以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拿起包包就向他揮手離開。他起先也沒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直到我下了樓,沒發現有司機在等我,才愁苦著準備走一大段去打車。
沒想到這時,我身后傳來一聲喇叭鳴叫的聲音,我忙避開到一旁,等著讓那車子先過去。那車緩緩從我身旁經過,沒過一會兒,又倒了回來。
“真是傻瓜。”那車窗緩緩搖下來,從里面傳來北海清明的聲音,車子就停在我聲旁,我一驚高興的一跳,“啊,北海清明,你今天真轉性了。”
然后咚咚咚爬上了他的寶座。可是我太喜歡他的轉性了,竟然還想到了親自送我。對于他說我是傻瓜,我不但不怨恨,還有著竊喜,我到底在欣喜什么?連我自己也不怎么清楚。
直到他將我送到了店鋪門口,我才念念不舍的下了車。我祈禱天祈禱地,希望他一直這樣不正常下去,我站在車門前,對他招招手,“再見。”但愿你永遠這樣不正常下去……我在心里不斷詛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