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尹紫櫻道謝連連,然后就準備去永安當鋪開門做生意。好多天都沒有照顧生意了,我怕失去了永安當鋪的信譽,就在這時,我的突然響了。
我一看,是司徒姍。
“喂?姍姐。怎么了?”
“你現在在哪里?”她問我,我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是楊宜柳發瘋發狂的大吵大鬧,震耳欲聾,我將拿開了一點,我向來耳力很好。這樣大而尖銳的聲音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
“在店門口呢,準備開店做生意。”我如實回答。
“你在那里別動,幫我辦件事情。”我心中犯疑,司徒姍找我辦的事肯定和楊宜柳有關。所以也沒有開店鋪門了,就在門口等她交代,街上人來非人往的,都時不時詫異的看著我,我這才想起自己邋遢的形象。我剛剛從棺材里起來,一看頭發,還有冰渣渣。
我去!真是尷尬。
“楊宜柳丟了三魄,看來是不行了。根本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我知道,有點瘋瘋癲癲的,我去醫院見到過。”不知道楊奶奶怎么樣了。我記得走之前她被我的九頭鳥嚇暈了,然后被我放在楊宜柳的旁邊。
“你現在去祝壽棺材鋪,就是上次你去拿楊宜樺鬼魂的那里。呀——放我出去,我要見陌——我要出去,啊——”話說到一半,后面就是尖叫聲。還有楊奶奶的哭泣聲,我忙答應下來,看來那邊情況太不樂觀了,傻丫頭,不知道陌祭給楊宜柳灌了什么迷魂湯,瘋了還記得。
“我知道啊。那里的老板叫尹紫櫻,很厲害的。”我如是評價。
那邊的確很吵,半天聽不到回話。我搖搖頭,隨后那邊吵鬧的聲音才慢慢變小了,司徒姍接著又說,“對,就是她。你去問她預訂三魄,給楊宜柳配對。在這之前,你讓她來醫院一趟,先查一查楊宜柳到底缺了哪三魄。”
她說完,好像很忙一樣,馬上電話就只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我嘆了口氣,怎么現在和尹紫櫻這么有緣分。一天都要見幾次面。
帶上尹紫櫻。哦,應該是尹紫櫻開著車搭著我。出門前她還很講究的換了一身休閑服,好便于行動,帶上她的工作包。是個很可愛的海綿寶寶,看不出來她還蠻有童心的。她的車也很奇怪,是個年代很久遠的甲殼蟲,中間高高凸起,看起來像個古董。
“它叫小智,是我爺爺從美國進口回來的,留給我的寶貝。可別小看了它。”見到我打量那甲殼蟲的汽車,尹紫櫻笑著對我說,丸子頭讓她看起來年輕又可愛,如果不是因為和她有生意上的交到,我一定會以為她只是一個學生。但她確確實實是棺材店的老板。著名的靈魂引渡人。
而且我發現,她很喜歡錢。只要價錢給得合理,不違背她那少得可憐的原則,她就一定會接任務。
“靈魂引渡人每天都很忙嗎?”我坐在車上,因為沒事,就隨口問問,我挺喜歡這個自立自強的人類女孩的。
“當然,現在這個世界人和非人的交往太頻繁了。需要我們作為中間人跑上跑下。”她開著車,技術嫻熟,眼觀四方耳聽八方。
“那你的工作主要是做什么的呢?我好想看到你什么都在接,無所不能。”是啊,賣棺材、勾魂、保管尸體,現在還可以給人配魄,這難道不是無所不能嗎?
“無所不能?哈哈,北海先生才是無所不能吧。我只是會些皮毛,靠這個為生而已。北海先生每天那么忙,費時費力的事情當然就交給我們這些窮人。”她還會開玩笑,向我對北海清明一陣夸獎,話語間說不出的敬佩。
一路閑聊著,很快就到了醫院。我直接帶著她去了楊宜柳的病房。
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的吵鬧聲,還是和電話里的一樣,很糟糕。
“怎么不打鎮定劑了?”我問著司徒姍,姍姐今天披著酒紅色的頭發,雙眼如含水待放的花骨朵,神色平靜,對我搖搖頭,“醫生說她在排斥鎮定劑,不能隨時都打,不然慢慢就沒效用了。”
還能這樣?我看著楊宜柳又哭又鬧,像是到處在尋找著什么?因為尋不到得不到,所以特別難受,一臉凄苦帶著悲傷至極的痛苦。
“陌——陌——你到底在哪里?”
門口有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有人說,“大概是瘋狂粉絲吧,瘋了還嚷著那個大明星。”
“大概是想見明星想瘋了,唉,可憐——”
——
有人竟然會這么以為。
楊奶奶在一邊抽泣著,此時已經沒有再說話。她的情況看起來也沒有多好。
我向司徒姍介紹到尹紫櫻,“她就是你要我找的人,祝壽棺材鋪的老板,尹紫櫻。”
“你好,我是司徒姍。”
“久仰大名,司徒半仙。”
兩人互相握手,雙方的眼中都流露出對彼此的欣賞,我感覺她們好像有一種英雄看英雄的感覺,好像在惺惺相惜。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了,我開始工作了。我要先封鎖這里。”
“好,我幫你。”司徒姍自薦要幫助尹紫櫻,何況司徒姍也擅長清理現場。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一股大力闔上,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我想他們也是聽不到我們的聲音的,更聽不到我們這里的動靜。
一切準備妥當以后,尹紫櫻從她的海綿寶寶包里掏出一個圓盤子,上面有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剛好全。圓盤子比較古舊,大概也是上了年代的東西,和她的甲殼蟲車子一樣,我想也一定是她的先輩留下來的。
尹紫櫻神色嚴肅,白皙的肌膚在微微黯淡的燈光下透出一層淺淺的紅色。她注意力很集中,好像整個人全都沉靜在眼前的七彩盤子上。
她嘴中念念有詞,像是法師做法一樣,不知道念了些什么,白凈的臉龐上細細的汗水如雨灑下,我忙拿起紙巾幫她擦拭。紙巾都被擦濕了三張。
一會兒功夫過去,只見大吵大鬧的楊宜柳忽然倒下,楊奶奶也睜大了眼睛看著尹紫櫻手中的東西和動作,根本顧不上哭泣了。
而就在這時,楊宜柳的頭頂忽然冒出幾串顏色各異的火苗,然后圍繞在她的身體旋轉,楊宜柳整個人軟綿綿的躺在那里,帶著顏色的火光在她身體周圍旋轉不停,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如同精靈跳舞一樣的火光。心中詫異不已,難道這是她尹紫櫻特有的鑒別方法?記得當初我看到的三魄都是幽藍幽藍的,而這里每種顏色都不一樣,數了一下,剛好只有四種。
人有三魂七魄,而七魄分別是喜、怒、哀、懼、愛、惡、欲,現在出現四種顏色,難道是代表其中的四魄,而只要知道現在有的,不就知道了失去的是哪三魄了嗎?
這么想著,我認真的看著那飄蕩在楊宜柳身體周圍的四魄。
wωw ◆ttκǎ n ◆¢ Ο
四種顏色分別是赤橙黃綠。不知道這三種顏色分別代表的是什么?而此時,尹紫櫻放下了手中的圓盤子,那楊宜柳身體圍繞著的顏色一下就不見了。
“失去了喜懼愛。”尹紫櫻的語氣很平靜,然后吐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緩過勁來。
“失去了愛?那她為什么會吵著找陌祭?”我狐疑的開口,并不理解楊宜柳一直朝著要找陌的原因,開口向尹紫櫻詢問。楊奶奶也一臉不解的看著尹紫櫻。
尹紫櫻搖搖頭,再睜開眼睛,里面一片清明和冷靜,“那是欲望,她的欲望而已。不是愛。”
原來如此,愛和欲望,只在一直之間,多么容易讓人搞混。
“只要知道少了什么就可以回去配對了吧?”司徒姍開口詢問道。尹紫櫻點點頭,然后將圓盤子用布包好,重新放回那個海綿寶寶的包包里。黃色包裹足夠大,看來里面有不少好東西。
“當然,只要出的起價格。不過愛魄的市場價很高,你們要有所準備。”尹紫櫻隨口不忘價錢,而楊奶奶忙點頭,很土豪的說,“不管多少錢,你只管開口。”
“放心吧,祝壽也是名牌,不會亂要價的。”尹紫櫻說完,就準備離去。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轉過頭來,對我們一笑,“免費贈送一個i額服務,如果下次沒法安撫她的情緒,可以找到她口中的陌,比一百只鎮定劑還管用哦。”
然后一個敬禮,瀟灑的從門口走出去。楊奶奶聽到這話一怔,隨即望著司徒姍,“姍姍,你可要想辦法把那個什么陌弄過來。以北海家的身份和地位,應該不難吧。”上來上圾。
司徒姍頭痛的繞了繞腦袋,酒紅色的長卷發一甩,有點頭痛的說,“楊媽,這陌就是那個陌祭,一直盤踞在青城蠢蠢欲動的那個千年厲鬼。你說我們請他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司徒姍解釋道,話里有著打趣。
“不管不管,柳兒都這個樣子了。你們北海家盡是沒良心的,怎么可以這樣過河拆橋、不仁不義不作為……”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我聽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