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數十丈高,寬亦數丈的巨大溶洞中。
洞頂上方,有著個白色鼓起處,正朝下不斷的滴落著,白色濃稠液滴,液滴周遭還散發著白色霧氣。
“滴答、滴答......”
可能是由於液滴過於濃稠,難以化水流逝,所以無數滴白色液滴,不斷的在溶洞地面疊加、積累,也不知過了多少年,終成一根,僅一尺有餘的,半大白柱,通體如玉,凝脂若膏,表面沒有光滑透亮的感覺,反而是一種磨砂黯光感,並散著一種淡淡的白色霧氣。
若是吳塵在場,怕是要驚呼而起,靈玉啊!
只有最爲純淨的靈氣,在特殊的環境下,經過數年的凝練,最終彙集成液,也就是靈液,而靈液再經過多年的積壓、沉澱,最終化爲表面有著磨砂質感的乳白色固狀,因其形似羊脂白玉,故稱“靈玉”
而這個小小的不過巴掌大的靈玉柱子,怕是要數百年才能凝聚而成。
靈玉最大的用處便是恢復,任你是玄氣耗盡還是武力枯竭,只要吞服一截靈玉,幾乎是瞬間恢復八成之多,且不分族類,無任何後作用。
而靈玉在玄武大陸之上,怕是消失了有數千年之久,也不知還有多少修士依舊記得。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一隻修長的手掌,朝著地上的靈玉伸了過去,輕緩而準確的連根折斷。
手掌撫握著靈玉擡了上去。
折取靈玉的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面容清秀的俊麗男子,烏黑的長髮下一張標誌的面龐浮現,烏黑大眼,高挺鼻樑,厚薄得宜的紫紅色嘴脣。
嘴角處,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
另一個得空的手,探入懷中,摸索出了一個繡著金色紋邊的黑色錦袋。
把手中的乳白靈玉,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錦袋之中,繫緊,放入了懷裡。
滿意的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邪魅。
白袍男子也沒想到,剛到這個地方,便有如此之收穫。
邪魅男子身後的不遠處,莫約有著二十多人,統一身著黑色衣袍,單漆下跪,無聲的默候著白袍男子。
邪魅白袍男子,這纔好像記起了衆人,轉身問道:“各州同門,都到齊了?”
白袍男子並沒有指名道姓讓人回答,所以跪在最前方的四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作答。
不是衆人不想回答,而是不敢,真的不敢,眼前這位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興起殺人也不過是家常便飯。
靠左邊的半高黑衣少年,一咬牙,向前跪了半步,拱手道:“回稟少主,北州包括屬下在內,一共還有五人。”
白袍男子還是沒有任何動作,臉上依舊掛著邪魅的笑。
剩餘三名黑衣人也都各自發聲。
“稟少主,中州包括屬下在內,一共還有八人。”
“稟少主,南州包括屬下在內,一共還有五人。”
“少主,西......西州包括屬下在內,一共還有三人。“
“哦!”當最後一個黑衣人說完之後,白袍年輕人明顯哦了一下。
空曠的石洞裡又恢復到了寂靜之中。
“嗒!”又是一滴濃稠乳液,滴落到了石地上,開啓了新一輪的積累。
就在衆人都鬆一口氣,擦一把汗的時候。
“嘭!”的一聲響起,只見白袍男子,一瞬間便來到了西州黑衣人頭領面前,一剎那的劍光閃爍,西州黑衣人頭領後背,突兀的冒出了一截劍尖,寒光閃爍,不染一絲血液。
“咚”的一聲,白袍男子抽出不知從何處拔出的長劍,而黑衣人卻是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突出的雙眼,甚至不明白自己爲何要死去,白袍男子明顯也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
“一個州才進入了三個,不知道宗門不養廢物嗎?”儘管白袍男子依舊笑魘,衆人卻都是感到了一陣陣的陰冷。
偏過頭又道:“西州的那兩個就給你們北州統轄了。”
“是,少主。”半高黑衣少年沒有一絲猶豫的答著。
“玄牌都還在吧?”
“在。”三人同聲答著,手掌探入懷中,摸索出了巴掌大小的玄色晶牌。
“北一,玄湖的時日,從開啓到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半高黑衣少年北一低頭答道:“稟少主,算上今天已經過去八天了。”
“那明天就把所有的玄牌激活吧,所有人都朝著中州玄牌上的蹤跡靠攏,讓那幾個當慣老大的中土修士,也見見咱們魔宗的風采,柿子還是要挑硬的捏。”
“是”三人同聲答道。
“都給我講講,這玄湖上都來了那些個少年俊才啊,省的到時候見面了都還認不出對方。”
幾人彷彿是也漸漸習慣了白袍少年的怪異要求,總之,聽從就是了。
中州黑衣人頭領“中一”率先道:“少主,中土來的是玄之寒,傳言好像是中土的一位玄聖長老的關門弟子。修爲不清,屬下猜測已有玄師初期,離天宗也派人來了,領頭的是叫章家的章宇。”
誰知黑衣人話音剛落,“嘭!”的一聲,白袍男子一腳猛踹在了對方胸口。
倒地的黑衣人“中一”吐出一口淤血後,強忍著體內的陣陣絞痛,又重新跪在了白袍男子腳前。
“連個這麼小的消息,你們中州都沒法確認,看來你們中州也是廢物一堆啊,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你現在也不比他好多少。”
“中一”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
頭已快埋在了地面之上的中一沉聲道:“謝少主不殺之恩。”
白袍男子又看向另一個黑衣人。
“少主,南州並沒有修士進入玄湖。”
又看向了最左邊的黑衣人“北一”
“少主,北州的隱劍門門主的關門弟子,鍾無期,這次帶領天道院修士進入了玄湖,經查,鍾無期有玄師初期修爲。”
白袍男子看著北一的半高身影終於頭一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低頭的“北一”,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一身天道院院袍,總是把笑容掛在那張平凡臉上的吳塵,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在新生考覈中贏了鍾無期的吳塵,稟報給身前的白袍男子。
“好了,你們都先離開,自行準備吧,明天就開始前去圍剿那些中土修士。”
“是,少主。”所有黑衣人都滿懷心事的退出了陰暗的溶洞,溶洞之內僅剩那位初次召見他們的少主,還有那位躺在地上,已經毫無生息的黑衣人。
站在溶洞之外的“北一”擡頭看向了頭頂還算明媚的陽光,只覺體內是一陣的冰寒。
一旁的北二向前輕道:“大人,要不要提前去準備?”
北一點了點頭,最後又回頭看了溶洞一眼,消失在了原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