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華雙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龐大的場面。
“師父,跟我說說,這論道大會有何厲害?怎么眾兄士,都如此喧嘩?”歐陽少華坐在觀禮臺上,望了眼前現(xiàn)場一陣喧嘩后,笑著朝楚易問道。
“呵呵,想不到河洛派掌門倒是好大手筆,乖乖,一爐靈丹……嘖嘖!”楚易雙眼冒著精光,口中嘿嘿笑道。
“徒弟,這論道大會,分為文斗和武斗,乃是借鑒世俗界的一個比賽。這文斗嘛,便是修行者之間相互探討道法,言登仙之事等等,至于武斗,則是修士之間互比武力斗,輕則傷筋斷骨,重則修為盡損,魂飛魄散!”很久,才聽楚易一聲說道。
哦?文斗?武斗?倒也有趣!
歐陽少華楞了下,爾后露出一道笑意來。
兩人說話間,臺上,河洛派掌門剛好將一大堆空話講完,隨著一聲搖頭示意后,便有數(shù)名河洛派弟子舉著一個黑色楠木箱子走上臺來,穩(wěn)穩(wěn)的放在臺上中央。
“諸位,今天論道大會第一場,便是文斗!而今,請諸位選出一個代表,抽取這文斗第一道標(biāo)題吧!”河洛派掌門面帶淺笑道。
“我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壯實(shí)漢子跳上臺來,臉上帶一堆肥肉,明確即是個狠角色。
“喲,是南山派的鄭森,得了,就有他抽取這第一道標(biāo)題吧!”臺下一干修行者,見有人跳上臺后,定睛一看清來人后,便都是轟堂大笑道。
鄭森這家伙未修行前,在世俗界乃是一殺豬漢,因?yàn)橐淮闻既粰C(jī)會,得見上仙,而獲得庚金靈根。然后,他便投進(jìn)南山派,背面當(dāng)然做了修士,但因?yàn)楸旧輩枺挂惨环L(fēng)順的修行至今。
鄭森也不客氣,取得楚易示意后,便將右手伸進(jìn)楠木箱子正上方的一個下孔內(nèi),也不知道掏了多久,才見他嘿嘿一笑,從小孔中存入一張紙條來。
“鄭森,是什么模式,快給我們念念!”
“哈哈,鄭森你這土老冒,目不識丁還敢上去丟人現(xiàn)眼,還是滾歸去你們南山派殺豬去吧!”
“快念啊,哈哈!”
聽著這么多不調(diào)和的聲音出現(xiàn),鄭森也不生氣,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腦勺,將紙條遞給了河洛派掌門。
“掌門大人,還是你念吧,俺老鄭就不玩了!”
說完,鄭森直接跳下臺來,那一副嘴臉,又是引起在場修士一陣轟堂大笑。
河洛派掌門淡淡搖頭,掃了一眼紙條時,在場眾多修行者,各個頓時立馬噤聲,一動不動的望著河洛派掌門。
“第一道標(biāo)題,修者順天而立,逆天而行,以此為機(jī),該順行亦是逆行?”
河洛派掌門此言一出,臺下一干修士,頓時啞雀無聲,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表露一道苦笑。
這…這第一道標(biāo)題,怎么就這么厲害……妄談天機(jī),那然則要因果加身的啊!
想到這,沒一個修士愿當(dāng)露面鳥。末了,還是先前那抽取紙條的鄭森跳了出來,蠻不在乎道:“什么狗屁順行逆行,我只知道,碰著就順行,碰著看不過眼的,老鄭就跟它對著干,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諸天鬼神,修行嗎,不就圖個從容!”
此話一出,臺下復(fù)又是一片喧嘩……
這邊,楚易輕輕搖頭,心里暗暗可笑道。想不到這個鄭森,倒也識得天機(jī),難怪這人,能有緣踏入修行界。
“鄭道友此言有理,諸位執(zhí)事怎么樣看?”河洛派掌門輕輕點(diǎn)頭道,把目光轉(zhuǎn)向坐在一邊的幾名論道大會執(zhí)事身上。
一番群情涌動后,囊括河洛派掌門在內(nèi)的八名執(zhí)事,皆是點(diǎn)頭應(yīng)許道。就如此,出人意料的,論道大會的第一次得分,便落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南山派身上。
鄭森笑開了臉,他沒想到自身隨口這么一說居然蒙對了,想到這,他暢快的拍了拍自身的胸脯,這才哈哈大笑著從臺上跳了下來。
經(jīng)過這么一道小插曲后,在場修士的氣氛,倒上被調(diào)整起來。不一會,第二道標(biāo)題便被另一名修行者抽存入來,放在了河洛派掌門手中。
“第二題,修士修行不離消息,為何要動?為何要靜?”河洛派掌門淺笑著掃了眼臺下一干修士,這才沉聲說道。
動,靜!
楚易聽在耳邊,腦海中卻是瞬時閃過一行筆墨出來,小人的神識,竟然溝通了楚易。
動乃天,靜乃地,人身自有一天地!
這句話,是小人神識留下的,按照楚易的了解,無非修士自身存在消息,一動一靜間,便是一個天地。動為陽,靜為陰,相輔相成,是為天地陰陽。
心里當(dāng)然這么樣想著,但楚易并沒有說出口,他似乎看荒漠般的望著現(xiàn)場,臉上浮起一道淺笑。
“有動而修者,靜而修者,動者修形,靜者修神……”
不一會,便見一名身著白色道服的中年修行者跳上臺來,朗朗上口道。
“是他,難怪了!”只見一旁九華劍宗的趙天瀾一見這人,便嘿嘿笑道。
見此,楚易隨口一問道:“誰?”
“這人名叫朱文信,據(jù)說修行前乃是國中當(dāng)朝宰相,才高八斗,熟讀百家書籍,有此見識,倒也合乎常情!”趙天瀾沉聲道。
果然,當(dāng)朱文信將一篇將近萬字的雙修證解完畢后,場上眾人俱是落寞不語,顯然是服了對方這一通言論。
“朱文信道友好精髓的動靜雙修論,我等受教了!”終于,還是河洛派掌門說出這番話出來,將這第二道標(biāo)題的分?jǐn)?shù),判給了朱文信的宗派。
接下來,第三道,第四道標(biāo)題不斷出現(xiàn),探求的無非是善惡因果,修行險阻這一類話題,在場修士亦都是暢所欲言,倒也有幾分論道局勢的氣勢體現(xiàn)。
直到第八道標(biāo)題出現(xiàn),聽著臺上一白發(fā)須的老頭稱著向眾人大言其論時,楚易終于禁不住,一把跳上臺來,口中輕喝一聲:“顛三倒四!”
在這一刻,楚易已經(jīng)隱匿了氣息,并且還改變了樣貌。
這老頭,似乎是裂云宗的長老,名叫姚師叔。在方才幾場言論中,這人仗著牙尖嘴厲,一通亂說,硬生生扭曲了楚易認(rèn)知的一些修道知識,剛好的,在場眾人還以佩服的目光盯著姚師叔,好象他說的話都是至理名言般。
而就在剛剛,這一名裂云宗姚師叔竟與聶超一起,把青冥門被裂云宗,風(fēng)鳴門,火陽派,和流云宗滅掉的事,說成是青冥門把自己的靈脈拱手相讓。
也不知是在場修行者,不知道青冥門被滅一事,還是姚師叔說的話便是正理,讓人生不出否定的心態(tài)。
只是,當(dāng)姚師叔說到自己萬事萬物,以人為尊,萬千眾人中,又以修行者為焦點(diǎn)。那些其他生靈,只是眾生螻蟻,存亡由天定,不值得同情,說到最后,竟不知為何,好似是有意一般,竟與聶超一唱一喝,然后把青冥門貶得極低,楚易再也禁不住了出手了。
跳上臺后,楚易直接指著裂云宗姚師叔喝罵道:“虧你還是修行者,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當(dāng)年青冥門發(fā)現(xiàn)靈脈,被你們四派奪掠,到如今,你們竟然這般顛倒事非!”
姚師叔一楞,沒反應(yīng)過來,待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眼下來人,只是一名年輕男子時,他不由老臉漲成一團(tuán),整個人惱羞成怒起來:“你…你是哪家門下的小子,如此目無先輩,竟敢說我放屁,真是不知禮數(shù),妄為修士!”
“哼,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想說一點(diǎn),趕快滾下來,別在這臺上大放闕詞,誤人后輩!”
哼,論道,利便扳倒優(yōu)劣,妄談天機(jī),這也叫論道?
“你…你…年輕人,口氣太沖了點(diǎn),也不知哪個狗屁門派,教出你這種人來!”姚師叔一時氣急攻心,說話都不知該說什么了,只能冷冷的反擊道。
頓時,坐在一旁的河洛派掌門雙眼一瞇,臉上不自然的跳了一下,這個時候,河洛派掌門,似乎也對楚易動了殺機(jī)。
唰!唰!唰!
爾后,兩道身影,同時掠上臺來,面帶殺氣,冷冷凝視著姚師叔。
“裂云宗姚老頭,有種你便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這一刻,九華劍宗趙天瀾一邊擺弄著葫蘆,一邊懶洋洋道。
在他身旁,另一名強(qiáng)者,歐陽少華也是怒目而視,手中仗劍而立,一身的冷冽寒意,鋒芒逼人。
“你,你是九華劍宗的人?”姚師叔看到趙天瀾上場,微微一愣,誤以為楚易乃是九華劍宗中人。
下一秒,臺下瞬間,又是飛起兩道身影,落在了姚師叔身后。
“姚師叔,我道對方是誰,本來是九華劍宗的幾位道友,難怪教出的弟子,口氣如此瘋狂,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兩道身影,其中一紅一黑,一男一女,男的兇神惡煞,女的嫵媚似水。而說話的,正是那名濃裝妖艷的女子。
“九華劍宗的幾個小輩,怎么樣,你們還想仗著人多嗎?要戰(zhàn)的話,我們裂云宗還怕過誰!”兇惡男子一臉瘋狂道。
豈料,這男子話音剛落,楚易在一邊看得好生煩厭,直接飛起一腳,將對方踹下臺去。
爾后,楚易冷冷道:“送你一句話,說話客氣點(diǎn),別目無人!”
這男子冷不防被一道大力擊中,腦海意識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便直直倒飛了出去,一陣詭異的元力瞬時突破自身的防御,沖擊進(jìn)體內(nèi),這名男子,只覺得自己全身,被一陣針刺般的劇痛傳來,男子重重摔在地上,直接疼暈了過去。
這一下,瞬間便讓另一名女子啞口無聲,臉上露出了一道懼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