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溜煙地消失在暴雨中,流年的身體這才從僵硬中回過神,不知不覺,眼淚早已決堤般流淌了許久。
他說:“許流年,其實(shí)我一直都知道。你和我交往的借口也不過是為了躲避慕容璽,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的原因也不過是許懷沙,現(xiàn)在和我分手的理由也是因?yàn)槟饺莪t,你從來沒有因?yàn)槲沂且讔樁诤踹^我。”
她想否認(rèn),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那么地想告訴他,不是,不是這樣的,他們在一起總是有那么多的理由,可真正的她,其實(shí)是喜歡著他的,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是情愿選擇孤獨(dú)終老也不愿墮入紅塵的。
他說:“我知道,你心里并不見得喜歡我多深,甚至在你心目中我一直是備胎吧,因?yàn)槲蚁矚g你,因?yàn)槲乙恢痹谀闵砗?所以你一到做選擇題的時候第一個拋棄的就是我。”
在她的心目中,他怎么可能是備胎?她愛他,那般分明,那般清晰。若是對著一個可以陪自己死的男人毫無動容,她許流年還是她嗎?
他說:“我是不是很賤啊?好好的一豪門少爺,到底是犯哪門子的賤啊,居然這樣給你糟蹋。”
如果愛情是犯賤,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
……
……
她有那么多的話可以反駁他,可以讓他清醒,可對著電話,卻只能忍著啜泣,看著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卻笑著說“再見”……
她無法違背自己的諾言,她無法無視自己的良心去選擇幸福,她是有罪之人,如何可以拖著另一個自由優(yōu)秀的男人陪她一起痛苦。
她心底那般的痛苦,在意識到自己再也無法去幸福的時候,她難受地快要死掉,可,她除了放易崢自由又能做什么。
只希望易崢能找到一個人,要對他很好很好,會逗著他笑,然后對著笑得很好看的他犯花癡;會和他吵吵嘴,不是很嚴(yán)重的吵架,馬上和好的那種;會給他生孩子,生女兒叫“無悔”,生男孩則要像他……
而他,會將一個叫許流年的笨丫頭淡忘,會好好的幸福。
……
這樣的想象,于許流年而言是痛苦的,只要想著陪伴在易崢身邊的人不是她,她就痛苦難熬,可即便難熬她也會挺過去,她只希望他能真正的幸福快樂。
那是她愛的男人呵!
有著桃花一般的眸子,嘴角總是噙著一抹輕笑,氣質(zhì)風(fēng)流艷絕,將金粉式的誘惑詮釋殆盡,很腹黑,心底卻很善良……
那般的優(yōu)秀,那般的可愛。
喜歡得瑟,總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尾巴都可以翹上天。
他是那般鮮活的存在。
而從此剎開始,她會將他封存在心底,在每一個寂寞的夜晚一遍遍地回想,從此,孤獨(dú)終老。
在那樣的決定里,許流年被一種滄桑而孤獨(dú)的氣息染透,于是,那般干凈的靈魂,竟透出幾許憂郁的味道來。
而她,如同被操作的傀儡一般,下樓,推開門,玩偶似的走入漫天風(fēng)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