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的發(fā)展有一個度,當達到那個度,超過那個界,就會物極必反,就好像,她的心痛到極致,徹底麻木后,就不再覺得痛。
面對眼前諷刺的一幕,她從沒這樣鎮(zhèn)定過,看著李靜怡虛偽的臉,她淡然的笑出聲來,“謝謝,李部長的體恤,我想我才是去戰(zhàn)地最好的人選。”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大家不都在質疑我的能力嗎?不都說我是靠總裁的力量才來到的ls這種地方嗎?我想這次機會就應該是為我量身準備的,我一定會會借這個機會,向大家證明,我白芷晴不是花瓶,不是靠身體臉蛋床/上的技術上位的,證明我有自尊‘有能力’有實力。”
面對這次的任務,讓她產(chǎn)生想去念頭的初衷不是這樣的,但是,她卻硬是將這些被同事針對性她的‘陳年舊事’提出來,就是想讓讓自己走的更踏實。
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再次飄到黎紹卿的身上,在觸碰到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寒潭時,她悄然的撇開來,而是將目光落在好友喬小暖的身上,“小暖,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手里所有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她像交代后事一樣交代著喬小暖,她心里十分清楚,此去兇多吉少,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她自己心里也沒譜。
這種不能言明告別的話,她很想對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說,可是,她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她在恨他的同時,也在害怕,他們將永遠的分開,只能將她心中所有的晦澀全都吞在腹中。
“小晴姐,我會的,我一定會幫你做好其他工作。”
喬小暖呢喃的說著,可是眼里的淚卻肆意的流淌下來了,她知道白芷晴心里苦,知道讓她去那種地方很不公平。
白芷晴釋然的目光掃射到了喬小暖的難過,心里的心酸再次被激發(fā)出來,就連鼻子也酸酸的,避免她流出無助的淚,她還是將目光移開了喬小暖的身,再次撞上黎紹卿的目光后,眼里除了決裂就是一片冷然。她的這種目光,無不讓黎紹卿想到了白芷晴初次被他救后的一幕,她昏倒在雨里被他帶回家,醒來離開時,就是這種堅決的目光,他的心,再次被她的這種目光一絲絲的揉碎來,他還記得當時她離開他后,是那么的堅強,就算委屈的哭著,也不肯向他低頭,要不是當時她走投無路,她是不會嫁給他的,可是,此刻已擁有一切的她,已經(jīng)回到白家的她,就算沒有他,她也可以獨撐一片天。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她的離開,他會永遠的失去她,不曾有過害怕的他,第一次因為她的決定,而害怕的要死,可是城府太過深的他,就算內心震顫的四分五裂,可是眼里臉上仍是一片冷然。
而他這種不為所動的反應,讓白芷晴那顆徘徊的心,更加堅定,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她只能決裂的轉身,而恰在這時,黎紹卿決裂宣布散會,讓白芷晴留下,他還有話要交代。
白芷晴轉過身來,直接說,“就算有什么話,讓我的直屬上司直接轉達給我吧!”
傷心的她,根本不想面對他,無視他直接朝門口走去,可是她尚未拉開會議室的門,他就冷聲呵斥道,“白芷晴,你給我站住。”
她無數(shù)次忤逆他,他都是用寵溺的聲音,包容著她,可是這次他卻發(fā)脾氣了,有史以來的第二次。
白芷晴頓住腳步,站立在原地,她沒有回頭,可是從他冷聲中,她幾乎能清楚的猜得出來,他此刻的臉一定很黑,目光肯定很恐怖。
很快會議室的黎氏高層,都蜂擁離開,定在原地的李靜怡,也被黎紹卿冷聲嚇住,呆愣在原地,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站在原地,看著黎紹卿看著白芷晴纖瘦背影,決裂的一幕,猶豫了片刻還是識趣的離開。
在李靜怡消失在門口的瞬間,黎紹卿邁著頎長的腿,直接朝白芷晴走過來,而后二話不說,直接扳正她的身體,果斷將她身體推在會議室關上的門背上,“白芷晴,你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那種地方很危險,槍林彈雨是你能隨便去的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可能會永遠回不來嗎?”
因為生氣,因為緊張他問了她一連串的問題,如此情緒浮躁的他,跟以往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白芷晴隱忍著肩頭,被他抓疼的生痛,看著他苦澀的笑,“黎紹卿你在擔心我嗎?你是害怕我死嗎?”她抬起手,用凈白的手指,抵了抵酸脹的鼻子,抬眸看了看天花板,將眼里即將涌出來的委屈,全部扼殺在眼眶里,繼而看著他,“黎紹卿那你告訴我,我不去你讓誰去,你會讓李靜怡去嗎?會嗎?”
她承認愛著他的她,很在乎他的抉擇,很在乎他的心,也想拋卻一切,自私的讓他為她著想,可是,他卻不能,從李靜怡回來后,他思想左右搖擺不定,三番五次觸及她的底線,挑戰(zhàn)她那顆脆弱的心,甚至,還跟她做出那種骯臟的事來。
她幾乎是小心翼翼在維持著這段婚姻,見不得光的婚姻,哪怕心里多么的嫉妒,多么的羨慕,她都遠遠的保持著自己的立場,當然這份堅持不僅僅因為是對黎紹卿的愛,還有多黎老太的承諾,她承諾黎老太給不了她一個孫子,就要一輩子守著黎紹卿的幸福,守著這份婚姻。
現(xiàn)在她也在堅持著,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這份堅持,到底能有多遠?這樣面對黎紹卿對李靜怡的那份糾纏,她到底能包容多久?
她一直在怨恨他,主動跟他和好,不是刺激他跟李靜怡的情感,制造他們在一起的契機啊!
就在剛才,她承認她做出獨自去戰(zhàn)地的選擇,有些沖動,有些魯莽,也夾雜些挑釁他的成分,可是,那樣又如何,拋卻這一切,終究得有人去戰(zhàn)地吧?
除去李靜怡,她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這種時候,要她遠遠的躲在同事們的背后嗎?
她也可以更狠心點,她大可不必的在乎ls所有人的目光,利用她的特殊身份,遠遠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