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穎走后,韓蕊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過就是一段桃色緋聞,過不了幾天就會被人們淡忘了。而且她還樂觀地想,這次事情也正好可以告訴那些整天沒有正事只想著吊金龜?shù)幕ê麄儯B氏的太子爺連諾已經(jīng)是她韓蕊的男人了,識相的還是退避三舍的好!
正這樣想著,連諾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你沒事吧?”
這是在電話被接通的一瞬間,連諾沖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我能有什么事啊?已經(jīng)吃飽喝足,準(zhǔn)備躺在床上睡個回籠覺了。”
韓蕊的境況雖然沒有說的那樣愜意,但是下意識的,她就是不想讓電話另一端的男人擔(dān)心。
連諾看了一眼窗外高高掛起的太陽,然后從善如流地改口說道:“現(xiàn)在睡回籠覺是不是有些晚了?”
瞥了眼被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窗簾,韓蕊說道:“是有些晚,但是外面圍了好些人,想上班是不可能了,而我又想不到比睡覺更有趣的事情……”
“對不起……”
低沉的聲音里含著愧疚,聽得韓蕊的小心肝禁不住一顫。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而且廣大媒體朋友們也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什么忙?”
他不記得韓氏企業(yè)最近要宣傳什么東西啊?難道是公司的內(nèi)部有什么隱秘的招標(biāo)?
“聽說連氏太子爺?shù)纳磉呄騺聿环ε送稇阉捅ВF(xiàn)在你已經(jīng)名草有主,又有照片為憑,想來那些人也會安分一些。”
聽她還能夠開玩笑,連諾對這個女人的贊賞不由又多了幾分,當(dāng)下也沒有了緊張的語氣,反而滿口覬覦地問道:“怎么?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宣示主權(quán)啊?”
“是啊……我怕宣示晚了主權(quán)就沒有了。”
“怎么就那么容易沒有啊?在你的心里,難道我就是這么貪戀美色的男人?”
“你敢說你不貪戀美色?”
聽著那微微挑釁的語氣,連諾甚至都能夠想象出電話另一端的那個小女人仰著頭,驕傲的模樣,唇畔溢出習(xí)慣性的笑紋,就連聲音里都帶了輕快。
“貪戀……怎么不貪戀!不過能讓我貪戀的,也只有你罷了。”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似的質(zhì)問,誰知竟變成了情話綿綿的呢喃,雖然臉被燒得紅紅的,但是韓蕊不得不承認(rèn),那一句
“只有你”徹底地撫慰了她不安的心跳,就連頭頂?shù)年庼捕荚谀莻€瞬間煙消云散,陽光又重新普照了心田。
“蕊蕊?”
“嗯?”
不自覺的,她應(yīng)他的聲音里都帶上了愜意與慵懶,仿佛真的要睡著了般。
“要不……我們開個發(fā)布會,公開我們兩個的戀人關(guān)系吧?”
連諾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只是隨意地提起這件事情。
韓蕊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只是個新聞,還不至于開發(fā)布會這么鄭重吧?沒準(zhǔn)再等等就過去了……”
“怎么?剛剛還說我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現(xiàn)在又不想要我這棵草了?”
一句似真似假的玩笑,讓韓蕊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此刻到底是高興還是憤怒……
“怎么會舍得不要你!其實……我就是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些太快了……”
快的讓她有些恍惚,總覺得這一切都太過美好,生怕有一天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不過是場夢,一場一廂情愿的夢。
“蕊蕊,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只是怕你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影響心情,這些事情,你決定就好!”
察覺到韓蕊的不安,連諾連忙改口,生怕嚇跑了她的語氣,讓聽出來的韓蕊有些忍俊不禁。
只是事情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了它不同尋常的發(fā)展方向,短短三天的時間,娛樂新聞的標(biāo)題就從“豪門巨子與公主千金的私會”變成了“兩大世家背后的錢色交易”,更有甚者,竟然有人搬出了三年前韓氏的那一場變故,聲稱其實韓氏早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而韓蕊則變成了為了維護父輩的基業(yè)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至孝女兒,哪怕是出賣肉體。
除了事發(fā)的第一天之外,韓蕊一直照常上班,處理事情,接見來賓,偶爾被人問及此事的時候,她也只是很無奈地笑笑,然后攤開雙手?jǐn)[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妝容精致,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事態(tài)發(fā)展愈來愈嚴(yán)重的時候,她的這份笑容有多么牽強。
韓蕊的父親,韓氏企業(yè)真正的當(dāng)家人韓云聲在新聞剛出來的時候就想過要阻止,只是沒想到阻止不成反被拖下了水,三年前的那場病和那張流傳出去的不雅的照片被再次拉到了眾人的眼前。
丑聞大大拉低了韓氏的信譽,一時間很多合作伙伴都
有了退出的跡象,韓云聲焦頭爛額,頗有些自顧不暇的態(tài)勢。
而就在此時,這件事情的另一位主角連諾正悠閑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喝著秘書剛剛送進來的咖啡,一臉的愜意安然,絲毫沒有被輿論打擾的痕跡。
“呦!連大總裁夠安然的啊?虧我還擔(dān)心您會不會茶飯不思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就在連諾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的時候,汪澤宇推門走了進來,西裝領(lǐng)帶,儀表堂堂,十足的風(fēng)流倜儻。
看得連諾不由得挑了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說,既然知道是自作多情了還賴在這里干嘛?趁早該干嘛干嘛去!
“喂喂喂!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只是來看看你這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順便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你不但不歡迎反而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這是什么道理?”
“胡說什么?什么勝利者的姿態(tài)?”
連諾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在聽到汪澤宇的話后有一瞬間的凝固,然后皺起眉頭說道。
汪澤宇不客氣地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一條修長的腿,滿臉的痞子笑容。
“兄弟這么多年,你還有什么好瞞我的啊?我在連氏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在S市,連氏有多大的影響力我會不知道?一個桃色緋聞最后能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而且男女主角還是你和韓氏的韓蕊,你別告訴我這里沒有你的默許!”
的確,憑借著連氏和韓氏的實力,想要連手壓下這些輿論不是不可能,不過韓云聲似乎對自己這個女婿不是很滿意呢!在很多的公共場合,他表現(xiàn)出來的客套和疏離都是那么明顯,讓他覺得這個岳父大人可是很不好討好呢……
“你就不怕會有報應(yīng)?”
“能有什么報應(yīng)?我什么都沒做不是嗎?”
連諾很無辜地反問道。
汪澤宇看著那雙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睛,忽然有種幸虧他不是自己敵人的慶幸。
對著這次的緋聞事件,連諾的確沒有做什么,但是他的默許卻比做了什么還要可怕。他這樣的態(tài)度會給媒體一種其實他無所謂的錯覺,所以有些人才會那么肆無忌憚,說話無遮無攔,無所顧忌。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連諾,你真的會有報應(yīng)的!”
汪澤宇幸災(zāi)樂禍地說完就離開了,當(dāng)時的連諾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沒想到,事隔多時,汪澤宇一語成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