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驍的轎車開進院子里時,蕭琰母女已經拎著行禮箱等在門外,李姐陪在旁邊,似乎在低聲勸著什么,而蕭琰始終面無表情。
“霍叔叔!”
見到從駕駛席下來的男人,貝兒立刻掙脫開蕭琰的手,歡呼雀躍的跑向男人。
“小貝兒!”霍柏驍剛硬的俊顏,染滿欣然的笑容,他快走幾步,雙臂一張,俯身將小丫頭高高抱起,眉眼分外柔和,“想叔叔了么?”
“想呀想呀,貝兒好想霍叔叔哦!”貝兒很會討人歡心,笑得雙眼彎彎像月牙兒,小手捧住霍柏驍的臉,大大的“啵”了一口,“見面禮的親親哦!”
霍柏驍很是受用,馬上回以小丫頭一個香吻,并笑著說道,“叔叔也想你呀,這段時間沒有你陪伴叔叔,叔叔好寂寞啊,晚上都沒人給叔叔講故事了呢!”
貝兒一聽特別高興,“真的嘛?那貝兒今晚就給霍叔叔講熊出沒的故事,好不好啊?”
小孩子都愛顯擺,喜歡做小老師給大人講課講故事,如果聽眾給力,那便跟遇到紅顏知已似的。
“好啊!”霍柏驍笑著應,“一言為定!”
蕭琰抽出行禮箱的拉桿,剛剛邁出一步,便被李姐急阻,“太太,您不能走啊,夫妻間吵架是常事,有哪家的夫妻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呢?先生脾氣不好,可先生對太太的情意,我是看在眼里的,太太外出拍戲兩個月,先生每晚回家,從不在外面過夜,對小姐視出已出,當親閨女一樣的疼,家里的食蔬,都是固定蔬菜店每天按時送,天天囑咐我變著花樣的搭配營養餐給小姐吃,對太太更是體貼入微……”
“李姐!”蕭琰輕聲打斷,眸底的澀疼在不斷加重,她隱忍著目視前方,說著冷漠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我。以后,他還會有太太,而真正的許太太,并不是我。”
“太太……”
“請回去吧!”
蕭琰拋下幾個字,決然的向前邁出了步子!
李姐頓急,“太太,您等我給先生打個電話報備一下再走好么?先生交待我照顧好太太和小姐的!”
“不需要了!”蕭琰頭也不回,走得冷情不留余地。
見狀,霍柏驍劍眉微蹙,待蕭琰走近后,低聲問,“你這是……”
蕭琰努力揚起抹笑,“我也在你家借住幾天,可以么?”
“當然可以,只是……”霍柏驍疑惑的目光,越過蕭琰,投向原地焦急不堪的李姐,他猜測著問,“你和許靳喬鬧別扭了么?”
“我們分手了。怎么,作為朋友,你不愿意收留我?”蕭琰抿抿唇,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霍柏驍一震,眸光迅速收回,定格在蕭琰臉上,不可思議的輕聲道,“這是真的?”
蕭琰點點頭,“嗯。”
“上車!”霍柏驍怔楞一瞬,遂干脆利落的接過蕭琰的行禮,唇角勾起驚喜的弧度。
他可以是胸懷廣闊的男人,在追愛的道路上,不使卑劣的手段,但他也是有私心的男人,沒有人會把喜歡的心上人往外推,因為他不是圣者。
“哎,太太——”
李姐撥了一半的電話,來不及聽下去,連忙跑了過來,“太太您不能就這樣走啊,太太!”
“李姐,你回去吧,他若問起,就說我心意已決!”蕭琰淡淡說道,依然面無表情。
霍柏驍打開后車門,先抱貝兒坐進去,然后蕭琰彎腰坐進,他將車門關閉。
“太太!”
“太太,您起碼給先生交待一下再走啊,太太……”
李姐不死心的拍打車窗,一遍遍的說著,霍柏驍將行禮放進后備箱,一言不發的上車,發動了引擎!
車子啟動的聲音,驚得李姐本能退開,然后眼睜睜的目睹蕭琰母女跟著霍柏驍離開……
而李姐的手機,恰在此時響起,她看了眼來電人名,連忙接通,“先生,太太走了,把小姐也帶走了!”
……
車子駛出綠洲別墅,直接開往霍柏驍的家。
蕭琰倚在車窗上,望著窗外掠過的熟悉街景,她瞳孔呆木,思緒斗轉。
貝兒歡騰的鬧了會兒,忽然慢慢安靜下來,小丫頭抱住蕭琰,敏感的問道,“媽媽,我們在霍叔叔家住幾天啊?還回我們的家么?爹地回家后找不到我們,會不會更生氣呢?”
蕭琰扭過頭,將貝兒的小身子抱坐在她懷中,貼著小丫頭的臉龐,她幽幽的道,“貝兒,我們回不去了,那個家,媽媽不會再回去了,我們先在霍叔叔家暫住,等媽媽找到新房子,我們就搬到新家住。以后啊,你不能再叫許叔叔爹地,你只有一個爸爸,他叫白爍,記住了么?等過段日子,爸爸出差結束,就會從德國回來找我們的。”
“真的么?爸爸在德國呀,那是什么地方,離我們很遠么?還有爹地為什么不能叫爹地啦?我們的家很好呀,為什么要搬新家?爹地知道我們搬家么?萬一爹地找不到我們怎么辦呀?”貝兒揚起小臉,表情又喜又憂,不能理解媽媽的話。
蕭琰不知該怎么回答,皺了皺眉,“貝兒,你舍不得許叔叔么?你不是不太喜歡他么?”
“嗯,人家以前不喜歡啦,因為爸爸不喜歡,可是爸爸好久沒有回來了,而爹地他對我很好很好,他說要像爸爸那樣疼愛我,媽媽不在家的時候,爹地他喂我吃飯,給我洗臉洗澡,陪我做手工畫畫,還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呢!爹地是個好爹地哦!”小孩子不會撒謊,心直口快,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澄亮的眼睛,天真清澈。
蕭琰心酸到極致,干澀的眼眶,無法隱忍的泛濕,連貝兒都感受到了許靳喬的好,她又怎會不知?只是這么好的他,她要不起了……
不論她是不是替身,不論他是否愛過她,不論他心中怎樣看待她……
他們之間,都已經沒有可能了……
蕭琰很疲憊,身心俱累的她,靠回在車窗上,歪著頭閉上眼緩緩睡了過去。
霍柏驍專注的開車,豎耳靜靜的聆聽,至始至終,未發一言。
聽著身后小女人細微的呼吸聲,他透過后視鏡悄悄凝望,眉心蹙成褶皺,她和許靳喬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們不是很相愛么?
……
捷豹車像瘋狂的獸,叫囂著沖進別墅院里,一腳剎車踩下,連鑰匙也沒拔,駕駛席的男人,便沖下了車!
“她走去哪兒了?走多久了?”等在院里的李姐,還不及開口,許靳喬已腥紅著雙目,急怒滔天的質問道。
對待保姆從來都是好脾氣的許靳喬,冷不丁的嚇到了李姐,她怯怯的張唇,“不,不知道去了哪里,是霍先生開車來接走的,走了大約二十分鐘。”
“霍柏驍?”
許靳喬感覺腦門在沖血,他清楚霍柏驍對蕭琰的感情,那么她離開他,是提前便有了攀霍柏驍的打算么?
不!
蕭琰不會是那樣的人,他不相信,絕對不可能的!
就比如之前她和他約定做五個月情.人,她態度那么堅決,也曾用最難聽最殘忍的話傷他刺激他,但最終真相卻是她身患絕癥,她無法陪他更久,所以才撒謊騙他!那么這一次,她也一定有什么苦衷,她不會是拜金膚淺的女人,這幾個月來,她對他的感情,他是有切身體會的,而且她親口對倪蕊說,他之于她的意義,很深很重,所以她怎么可能是為了他的錢,才勉強跟他在一起呢?若她真嫌棄他年紀大,可霍柏驍也已年屆三十,并不比他年輕!
許靳喬狂躁過后,理智漸漸占據了大腦,他僵著身子立在原地分析了很久,然后重新上車,風馳電掣般的將捷豹駛出了別墅區。
如果她有苦衷,不論是身體原因還是其它,他都和她一起面對;如果她只是介意司徒嫣,生氣他瞞著她,與他賭氣分手,那么他便放下驕傲,誠心的請求她原諒,不論用什么方法,一直到她肯原諒他為止!
因為他,實在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打她的那一巴掌,他后悔了,此刻滿心的悔恨,她一定是為了逼他分手,才故意說那種話刺激他的,她不是為名利為金錢自甘墮落的女人,不是的!
若她是,便不會出現崔文華和馬付明的悲劇,這四年間她也早已混出點人樣,而不是只能演龍套,連一個配角都被人擠下去!
再者,就算從利益出發,放眼a城,還有哪個富豪能比得過他?他有錢是其次,關鍵一點,他是她經紀公司的總裁,對她的演藝事業能起決定性作用的人,非他莫屬!
所以,他可以斷定,這場她主演的分手劇里,必定另有乾坤!
……
霍柏驍的家,在街心花園附近的高檔住宅區,車子停在地下車庫,蕭琰牽著貝兒,男人拎著行禮箱,乘電梯上樓。
紅色數字跳躍在12時,電梯門開,三人結伴而出,霍柏驍輸入密碼鎖開門,貝兒第一個蹦跳著奔進去。
蕭琰站在門口,看著內里低調高檔的家裝,她抱歉的低聲道,“霍總,我們母女暫住幾天可能會給你帶來不方便,給你添不少麻煩,你放心,我呆會兒便上網租房子……”
“你不進門,不是更給我添麻煩么?家里的暖氣都被你晾成冷氣了!”霍柏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唇角噙起戲謔的笑。
蕭琰一楞,表情顯得略有些遲鈍,霍柏驍嘆口氣,干脆按住她雙肩,將她直接推進去,然后關門。
“霍總……”
“你呀,自我認識你以來,你對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抱歉,我也不止一次強調過,我不愛聽你說這種見外的話,你我之間,如果發展到今天,還止步于添麻煩不方便的淺薄關系,那你就不該向我開口,不是么?”
霍柏驍打開鞋柜,取出一雙女式純綿拖鞋給蕭琰,“你先換鞋,我早上剛好燉了甲魚湯,給你和貝兒盛兩碗。”
“霍叔叔,我好像聞到香味兒了哦!”已經自來熟正在主動換小拖鞋的貝兒一聽,立刻嗅著味兒,笑彎了眉眼。
霍柏驍寵溺的摸摸她的小腦袋,“小饞貓,換好鞋和媽媽先洗手,然后坐在餐廳等吃啊!”
貝兒歡呼,“好咧!”
霍柏驍飛快的換好自己的拖鞋,然后脫掉大衣,便快步走去了廚房。
望著男人堅毅的背影,蕭琰不禁怔忡出神,秀眉微微擰起。
她,不能在這里多呆!
洗了手坐在餐桌前,霍柏驍端了三碗甲魚湯上桌,細心的吹涼了貝兒的小碗,才端放在小丫頭面前,柔著聲音道,“需不需要叔叔喂你喝呀?”
“不用不用,人家長大了,自己可以喝啦!”貝兒搖頭,像小大人似的,“還有哦,謝謝叔叔!”
“呵呵。”霍柏驍莞爾,他轉眸看向對面的蕭琰,正色道,“我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平時連個人煙也沒有,家里委實冷清的難受,你們母女住過來,正好熱鬧些,對我來說,可是求之不得,又怎會是麻煩呢?蕭琰,如果你對我不放心,我可以軍人的名義擔保,我絕對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你盡管安心的住,我家有四間臥室,我住了東邊的主臥,三間客臥你和貝兒隨便挑著住,想住多久都可以,不用急著租房子,衛生間也有兩個,不會不方便,而你現在不同往日,一旦有什么異常舉動,必定會引來記者的關注,況且你和貝兒單住的話,你一旦外出拍戲工作,貝兒誰來照顧?就算找保姆,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到合適貼心的保姆,所以這事急不來的。”
“你……”蕭琰遲疑了一下,干扯著唇小聲道,“你家里不是有女人么?我和貝兒的存在,會打擾到你們的。”
霍柏驍濃眉蹙起,眸中浮起不解,“哪里有女人?我剛剛不是說了么?我一個人住。”
蕭琰低頭看了眼腳上的女式拖鞋,寓意很明顯,霍柏驍先是一楞,繼而反應過來,不禁輕笑出聲,“那雙拖鞋本便是為你準備的,第一次接貝兒到我家住,我帶她去超市添買兒童用品,給她挑選拖鞋時,看到這雙女式拖鞋很漂亮,便想萬一哪天你也來我家做客,沒有拖鞋怎能成?所以,我便順手多買了一雙,嗯,連洗漱用品也一并幫你準備了,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蕭琰滿目的吃驚,聽此她已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僵硬的點點頭,“謝謝。”
霍柏驍這個人,總是給予她恰到好處的關懷,不多一分顯唐突,不少一分顯無情,他的一舉一動,都會令她感覺舒適自然,沒有半分不自在。
“你們先喝湯,我做點午餐,很快便好,家里正好剛添了食材。”霍柏驍低頭快速喝完他碗中的甲魚湯,抬腕看了看表,說道。
蕭琰愕然,“你還會下廚呀?”
“呵呵,我參軍多年,部隊里訓練全項技能,所以入伍前是廚房殺手,轉業后便成廚房高手了!”
霍柏驍風趣幽默的解釋,令蕭琰不禁展顏而笑,脫口說道,“現在會做菜的男人都是寶,白爍的廚藝也很厲害,以前呀,他也是十指沒沾過陽春水,整天蹭我的飯,后來有了貝兒,我忙不過來,便逼得他開始學做菜,于是便越做越好了,但許靳喬笨得很,而且是個懶蟲,如果我不在,家里也沒有保姆的話,他保準兒在外面吃酒店餐……”那么自然而然的話語,在突然意識到什么后,她嘎然而止,然后尷尬的清咳兩聲,“我那個……嗯,不說別人了,我來幫你吧,我廚藝一般,但洗菜摘菜很拿手。”
“呵呵,不用,就咱們三個人的午餐,不費時很快就可以好,你帶貝兒歇著,電視在客廳,電腦在書房,你隨便用,千萬別拘束,更別不好意思。嗯,蕭琰你得學學貝兒丫頭,一來我家便如入無人之境,完全當成了自己家那般自由!”霍柏驍爽朗的言笑晏晏,并起身推開椅子。
蕭琰忙道,“不行,還是讓我幫你打下手吧,我……我不想閑著,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忙點兒會好些。”
“蕭琰……”霍柏驍斂眸,他盯著蕭琰的眸光深了幾許,“好,隨你高興。”
語落,他扭頭叮囑小丫頭,“貝兒,你喝完湯自己玩兒,玩具箱在陽臺,玩兒的時候小心別磕著自己。”
“好噠。”貝兒脆生生的回應,握著小勺有滋有味的喝湯。
蕭琰又喝了幾口擱下勺子,起身隨霍柏驍一起進了廚房。
只有兩個人的天地,蕭琰以免拘束,有意找著話題,“霍總,周末你不出門么?如果你有事,盡管辦你的事,不需要兼顧我們的。”
“我沒事兒啊,這個周末只在家休息,不需要外出應酬的。”霍柏驍從冰箱里拿出一份份食材,隨口問著,“你有什么菜是不喜歡吃的?還有葷類的,愛吃哪些?”
蕭琰道,“我都行啊,沒有什么挑剔的。”
“吃辣怎樣?”
“微辣,吃多了怕影響嗓子,也怕臉上起痘。”
“嗯,好。”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忙碌,氣氛溫馨輕松,蕭琰第一次見到居家的霍柏驍,看他熟練的剁排骨切菜,使用各種廚房用具,哪怕已有心理準備,也不禁驚奇贊嘆,“霍總,你好能干哦!哪個女人嫁給你,肯定享福了!”
“哦?那你要不要試試?”霍柏驍笑,黑眸坦蕩的瞥向她,開著玩笑,瞳孔深處,卻閃過抹不易察覺的認真和緊張。
蕭琰粗枝大葉,不夠心細如發,所以聞聽,立刻失笑道,“不試,霍總廚藝太好,萬一把我供養成胖子怎么辦?身材走了樣兒,我還怎么演戲呀?”
“你可以少吃點,為我省點兒糧食。”霍柏驍半真半假的提著建議,視線回到案板上,繼續切菜。
蕭琰拉長了語調,“哦,原來霍總這么小氣啊!”
“對啊,所以你不必擔心……”
“霍叔叔!”
貝兒的聲音,忽然傳進來,“有人在按門鈴呢,不知道是不是壞人,我不敢開門哦!”
霍柏驍放下菜刀,擰開水籠頭洗了下手,“我出去看看。”
蕭琰沒有在意,拿起一根杏鮑菇放在水籠頭下沖洗。
“爹地!”
只是稍頃,外面遽然響起了貝兒喜悅的驚呼,“媽媽,爹地來啦!”
蕭琰猛然一震,手中的杏鮑菇“啪嗒”一聲掉落在水池中……
玄關處,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氣氛僵凝!
貝兒不諳世事的撲進許靳喬懷中,歡快的嚷著,“爹地,我們在霍叔叔家吃飯哦,霍叔叔對媽媽和貝兒可好啦!”
霍柏驍俊臉黑沉,下頷緊繃,完全沒有請人入內的意思,許靳喬立在門外,將貝兒高高抱起,無視霍柏驍的不友好,他淺笑著親了親貝兒的小臉,柔聲說,“爹地說好帶你去度假村玩兒的,我們現在便出發,好不好?”
“好啊好啊!”貝兒一聽,本來泡湯的計劃又可以重新實施,遂立刻興奮起來,并且朝廚房喊話,“媽媽,快出來呀,爹地來接我們去度假村噢!”
“貝兒!”霍柏驍沉聲道,“不要吵媽媽,午餐馬上便好了,想去度假村的話,明天叔叔帶你去!”
廚房里,蕭琰十指緊緊的掐在掌心,為什么他自動翻篇的能力這么強?分手還不到半天,他便追來了這里?為什么她說出那么傷人的話后,他還是不放棄的想挽回她?
而身后,那道幽深灼熱的目光,似穿墻過壁般,哪怕沒有回頭,她也能深刻的感覺到……
許靳喬視線遠望,口中淡聲道,“霍總,我和蕭琰有點私事,鬧了點別扭,請你讓我進去跟她談談。”
“呵,如果蕭琰想見你,我攔不著,但如果她不想見你,那么還請許總回去吧,不然……”霍柏驍冷笑,雙手插進褲兜里,不咸不淡的接下去,“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許靳喬蹙眉,重瞳中浮起深邃的復雜,“霍總,趁火打劫不太好吧?我一直以為霍總是個正人君子!”
“哦?我有說過我是正人君子么?許總可別給我戴高帽!而我又哪里趁火打劫了?我是尊重蕭琰的意愿,明白么?”霍柏驍眉眼不動,風輕云淡的回道。
“蕭琰!”
許靳喬黑眸一沉,倏地揚聲喊人,而一語既出,猝然想起什么,他連忙又改口,“寶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霍柏驍則在聽到“寶兒”這個稱呼后,太陽穴不覺跳了跳,蕭琰小名叫寶兒么?那么盛橋集團旗下的愛寶商廈……
蕭琰無動于衷,她背靠著琉璃臺,蹲在地上,把頭埋在了膝蓋里。
許靳喬追來的喜,以及她不得不狠心分手的悲,矛盾交織在她的內心,令她有種想放聲大哭的沖動……
稍等片刻,蕭琰不出來,許靳喬便接道,“寶兒,你出來給我解釋清楚,你是不是又發現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所以跟我故技重施鬧分手?別再說你為了錢跟我在一起,現在又為了錢轉投姓霍的,如果真是的話,告訴我你想要多少錢,是我給不起你,而姓霍的能給得起你的?”
聞聽,霍柏驍薄怒,“許靳喬,誰是姓霍的?”
許靳喬淡瞥一眼,“難道你不姓霍?”
“我……”霍柏驍氣結,“混蛋,你才是姓許的!”
“我本來便姓許。”許靳喬幽幽一句,抱著貝兒打算進門,可才跨進一只腳,便被霍柏驍攔下,“沒我允許,你敢進來,我便報警!”
“呵,隨便你報!”許靳喬冷笑,不屑的挑眉,“你哪怕告我入室搶劫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夠的證據!”
霍柏驍額上青筋突突的跳,他猛然一拳砸過去,許靳喬機警的閃身一躲,并刻意揚高了嗓音,“霍柏驍,你居然動手打我?”
“我……”霍柏驍剛剛沖動之下出手,現聽許靳喬這么一喊,他忽地反應過來,遂咬牙切齒道,“姓許的,你想博同情,演苦肉計?”
許靳喬默等了幾秒鐘,但見廚房方向還是沒有動靜,不禁陰險的一笑,“不,我只是實話實說!”
語落,他抱緊貝兒轉身出門,毫無預兆的大步離開,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請霍總轉告寶兒,她不想見我可以,但她若想見她女兒,那么只能委屈她主動聯系我!我手機24小時開機,隨時恭候她的來電!”
“哎你——”
霍柏驍反應遲鈍了幾秒,待明白過來許靳喬的意圖,那人早已閃身進了電梯!
貝兒是蕭琰的女兒,他無權替蕭琰作主,無語之下,只能快步回去,“蕭琰,貝兒被許靳喬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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