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凌逸的身影就留著那最后一張照片那一幕。沈衣衣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被千溓千煦帶回家,之后由小雅照顧著。
誰也沒有怪責她,但沒有人怪責反而讓她更加難受,不該是這樣的。可如果她沒有帶凌逸出門,如果她努力一下把凌逸哄好呆在家,不就沒事了嗎?所以,都是她的錯啊。
“衣衣,衣衣!你這狀態不行,這才過去一個小時,說不定凌逸是跑到什么地方你們沒找到而已,不會有事的。”小雅用力搖醒她,她知道沈衣衣會因為自責而各種內心糾結,畢竟這種事誰都不希望發生,如今與其自責,還不如想辦法把孩子找到。
雙目失神地回望小雅,沈衣衣想哭卻哭不出來。
小雅無奈,只能是深深吸了口氣,揚手就是往她臉上一巴掌甩過去。
啪!!
響亮的一聲,讓屋子里所有人都回頭,只見沈衣衣別著臉,而小雅則是拽著她衣領,用盡力氣地朝她吼著:“都是你的錯!你怎么可以把他帶出去?你怎么可以不看緊他?就算鞋子磨腳,就算天塌了,你也應該護著他啊!你說你怎么當媽媽的!有你這么失責的嗎?!”
“喂,小雅!”邊上看著的凱東,忍不住伸手要阻攔她,卻是被小雅瞪了回去,他不禁皺眉,這會不會太過分,這人已經夠傷心的了,在這樣說她真的好嗎?
卻是聽見沈衣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淘淘大哭的,卻什么也沒說。
放任她在那哭,小雅稍稍后退,這才嘆氣地跟凱東解析:“不這樣做,她會一直憋著,憋壞了才是可怕。不過,我是不是太用力了一點?明天玄瑟回來,會殺了我吧?”
凱東還真的無話可說,想去安慰沈衣衣卻也是無從入手,罷了,明天玄瑟就能回來,但他更希望今天就能找到凌逸啊。
回頭看著身旁的千煦,細聲地問:“玄家派了多少人出去?”
“能調動的人已經安排回來了,大家都把手頭上任務放下來幫忙找人,可按理說我們都挖地三尺了,小少爺那么一個大活人,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就消失了呢?”千煦想不透,這分明就是預謀作案啊,可如果是一般的人販子,不可能逃出他們的搜查。
不由皺眉,能讓玄家找不到的,多半是同道中人。
當然,這事不能跟沈衣衣說,因為同道中人也就意味著是報復。
迅速把目前調查結果告訴玄瑟,等他下一步指令。
而一切弄好之后,大家都在安靜等待,也是很突然地意識到,一直哭嗷嗷的沈衣衣,沒聲音了。
小雅趕緊回去,這才松了口氣,好吧,哭累了就睡著,也不怪她,睡一下也好,至少醒來還有精力鬧。
走到她身邊,小雅半蹲地看著她,這是睡著了?所以啊,這副傻乎乎的樣子,確實讓人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她。輕撫那被她打紅了的臉頰,小雅也是不忍,果然被玄瑟看見的話,都能用眼神殺了她啊!
“讓她在這睡吧,我們到那邊去別吵著她。”凱東拉著小雅退后,但他也沒有辦法,根本搞不清目標,也無法幫忙。
“少爺回短信了。”千煦細聲地說著,招呼其他人過去看看。
信息內容很簡單,就一個命令【聚集各大家族,對外橫掃】。
這可不是開玩笑,之情的人都不禁一愣,上次一聽說這個命令的時候,雞飛狗跳的,把各界能驚動的都驚動了,最終是因為替換家主才等一平息。
這一次,難道也要換家主嗎?
不過,這是也輪不到他管,他還是想辦法把人找到吧。
各大家族收到通知,都紛紛為玄瑟做準備,不過這一會,大家都知道了,秦家與玄家徹底反目。
沒人有空來八卦原因,其實知情的人都能想到,當初秦白一直糾結玄瑟的事,甚至在那次封印鬼穴的時候,就聽說了在外城市秦家徹底得罪了玄家,如今看來是真的啊。
那難道說……
沒人敢猜測,若有人向玄瑟報告說可能是秦家所謂,玄瑟說不定會直接去把秦家滅了。
但他們不說,不代表玄瑟想不到,他只是沒想明白,別墅附近已經安排了人守著,為什么還會被帶走孩子?而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瘋女人會這么做。
可按照她的修為還不如千溓千煦,怎么能夠躲過其他人?
“少爺,車子安排好了,目的地是?”下屬匆匆而來,原本三天的計劃堆積到一天,這是要忙壞了的節奏,但沒辦法,聽說小少爺失蹤了,他們可都要刻不容緩地趕回去。
玄瑟沒回答,依舊在沉思,既然想到了是秦家所謂,那干脆去滅了吧?
“少爺?”
“回家。”玄瑟暗嘆,不著急滅了,先把凌逸找回來再說,此外也要回去看看沈衣衣的狀況,按照對她的了解,現在只怕是在納悶地胡思亂想。所以,還是會去吧。
下屬應聲,趕緊給他弄好東西上車,迅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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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衣這邊,她迷迷糊糊睡著,倒在沙發上。原本手中緊緊抓住的小鞋子也是掉落在地。
小雅受傷拿著熟雞蛋,在想給她敷個臉,見小鞋子,不禁有幾分感觸,撿起輕輕擦掉塵埃,放在一旁。
而這一晃,沈衣衣也醒來了,不過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神情散漫,只是眉頭緊皺卻不知所措。
“我去給你泡杯茶,你好好醒一醒。”小雅輕嘆,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是走開。
沈衣衣愣愣地看著跟前的鞋子,她雖然不晃神了,可凌逸的事還是沒辦法,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啊!她也出去找比較好吧?
拿起凌逸的小鞋子,沈衣衣又是一愣,她居然一直沒察覺到,鞋子里面,有東西!
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而是一個紙條。
【人在我手上,想要救會他,就一個人來貨柜碼頭,我在這等著你。】
沈衣衣愣著,但鼻子敏銳的她,卻是察覺到,這紙條上那淡淡的幽香,細想,是誰的香……
本是愣著,她又徒然想起,確實有那么一個人,對她的存在何其敵意。把紙捏緊在手心,沈衣衣拿著小鞋子轉身出門,她這次是生氣了,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