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功,就是我們的結(jié)束
陸少祁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絕世佳人的中央,對著所有人介紹絕世佳人。而最後他隆重的介紹著蕭煌手中的那款夜皇后。
陸少祁說:“瑪麗蓮夢露曾經(jīng)說過,手上的一吻多麼動人,而只有鑽石纔是女人的朋友。鑽石與香水都是女人渴望的,這款夜皇后選用的是‘德累斯頓’鑽石做的瓶身,墨綠色的色澤襯托著夜皇后,這樣美麗的組合註定要成爲(wèi)今年最爲(wèi)轟動的香水。而關(guān)於它的標(biāo)價是——無價。”
‘無價’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無價的意思是?
陸少祁看著衆(zhòng)人疑惑的眼神,溫柔的光芒從眼裡流露出來:“這並不代表這瓶香水是非賣品,只是它的價格沒有定數(shù)。我們這一次的香水系列爲(wèi)絕世佳人。是香水選擇了它的絕世佳人,也是全世界女性選擇了她們的絕世佳人。這款由頂級鑽石雕刻的葉皇后,只是在等待而已,等待著一個絕世佳人能有幸將其買走。有可能是一百塊,也有可能是一千萬,一億,誰知道呢,所以的緣分都沒有固定的價值,夜皇后與絕世佳人的緣分,也沒有。”
陸少祁說這話的時候,脣角溫柔的笑意惹人迷醉,而他的目光望著一個地方,那裡坐著穿病號服的女人。
司徒婉擰著脣,仰視著舞臺上的陸少祁。
這個人……明明只在她五十步不到的地方,可是司徒婉卻覺得他們之間隔著萬水千山。他的身影在聚光燈下顯得更加帥氣英俊,而自己卻只能在這樣昏暗的地方看著他。
有人說,世界上有一種,他身上散發(fā)著光芒,不管走到哪裡,你總是能第一眼看到他。他的光芒那樣強(qiáng)烈,你想不看他,卻收不住自己的視線。
而由於他太過耀眼了,所以若你身上不帶著光,他就沒辦法看到你。
黑暗與光芒,陸少祁,我是站在暗色中渴望夢想的小小蝴蝶,你是耀眼的太陽。你知道嗎?向日葵纔有資格去追逐太陽,蝴蝶是沒有那個本事的。
所以我知道,這一刻你所渴望的絕世佳人,一定是安琪。
呼一口氣,司徒婉只覺得胸腔裡空氣變得稀薄,心開始一陣陣的疼起來。
絕世佳人發(fā)佈會結(jié)束了,就代表著她再也沒有任何理由留在陸氏,留在陸少祁身邊。安琪懷孕了,陸少祁可以馬上把她娶回家,從此以後他們幸福的生活,和她再也沒有關(guān)係了。
“下面請我們的設(shè)計師司徒小姐上臺講話。”一陣激烈的掌聲將司徒婉拉回現(xiàn)實。
司徒婉吸一口氣,看著那個舞臺,脣邊劃開一絲輕笑。
這個狀況,多像是那一天,她站在了他的視角,俯瞰整個A市的那一天。她和他是不一樣的,她可以短暫的站在舞臺,短暫的和他看一樣的風(fēng)景,短暫的被他看在眼裡,也會很快就變得灰暗。
勇敢點吧,司徒婉輕輕告訴自己。
時間總會將那些情啊愛啊,都沖淡,重要的是漂亮的轉(zhuǎn)身,別後悔。
一步步走上舞臺,司徒婉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向下望去,下面很暗,她什麼都看不見,卻能準(zhǔn)確的捕捉到陸少祁的位置。
他雙臂環(huán)胸,嘴角掛著笑意,英俊優(yōu)雅的樣子無人能及。
看著他,司徒婉輕聲開口,柔然的聲音,在整個大堂內(nèi)響起:“夜皇后是無望的愛情,野薔薇代表浪漫,迷迭香是高潔的聖母利亞玫瑰,代表忠貞。七里香是俘虜,紫藤花是執(zhí)著。這些都是女人對男人的感情。鑽石是女人的朋友,香水是女人的愛情。這些香水是爲(wèi)了讓那些渴望被喜歡的人愛著的女人而製作的,爲(wèi)了告訴她們——在愛的道路上繼續(xù)走下去,哪怕絕望迷茫,哪怕註定要錯過這一個你深愛的人。沒關(guān)係,繼續(xù)走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成爲(wèi)某個人的絕世佳人。愛情也許會忽然離你而去,但香水總會陪著你到達(dá)新的地方。他總會來的,你要等。”
你是我的浪漫,如果沒有遇見你,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這一切奇蹟都一定不會出現(xiàn)。謝謝你,我愛的人。
愛上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愛情有時候會迷失在忠貞這一條道路上,明知道不可以卻沒辦法控制的墮落。但我依然想告訴你,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會去愛其他任何人。
是你把我變成了愛情的俘虜,那些委曲求全,那些隱忍的痛苦,以後也會發(fā)酵程甜蜜的回憶吧。
對你的執(zhí)著到底結(jié)束了,我想對你我總是有些執(zhí)念的,誰會不希望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呢,雖然我知道那是奢望,可是愛你是種天性的執(zhí)拗。
再見了,我無望的愛情。我……不是敗在了安琪的威脅,不是敗在了她懷孕這件事情上,我是敗在了你不愛我的這件事。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控制的不就是一個人不愛另一個人,這種絕望的愛情嗎?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司徒婉一步步走下去,走到陸少祁身邊。陸少祁站起來,在一片掌聲中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在她耳邊用那種溫柔的磁性聲音說:“司徒婉,恭喜你躋身頂級香薰師行列。”
司徒婉閉上眼睛,痛苦鋪天蓋地而來。我的成功,就是我們的結(jié)束。
繼續(xù)走下去吧,那個人總有一天會來,你要等。縱然這一刻,註定要和他分離,註定要錯過這個自己愛的極其深刻痛苦的人,也沒關(guān)係的。
她早就不害怕一個人了,不是嗎?
揮手最後一次抱住陸少祁,司徒婉靠在他懷裡喃呢:“我要回醫(yī)院,陸少祁,我有事和你說。”
陸少祁點頭道:“好,我送你回醫(yī)院。”
會場裡各種視線交雜,蕭煌看到這一幕淡淡的轉(zhuǎn)身離開。今天他的心情很複雜,他是今天才知道,原來緋聞出現(xiàn)的時候,她消失是因爲(wèi)差一點送命。想到當(dāng)時的過分,蕭煌不知道當(dāng)時她該怎樣的痛苦絕望。而這一刻他卻什麼也不能再說,唯有苦澀的笑。
有些錯誤真的很可怕,可怕到能改變很多很多事情。
司徒凌於暗色中扶了扶眼鏡,臉色略微有些陰沉。看著司徒婉和陸少祁擁抱在一起,他知道有些事情刻不容緩,必須現(xiàn)在就開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