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斗中,壹條受創十分嚴重,在城防軍也加入了戰斗之后,壹條被逼到了高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白素青押送到了城中的七寶塔中。
七寶塔的塔底水窖,其實是一座銘刻著云秦時代古老符錄的禁錮法陣,云秦方士的獨門秘陣在絲綢大陸,也已經因為戰亂和時代變遷而失傳了,所以現成的禁錮法陣只有七寶塔才有。
七寶塔是全銅鑄造的,當年云秦始皇帝搜集天下兵戈,熔煉出十二尊云秦金人之后,所剩銅汁委實太多,只得又鑄造了七座全銅寶塔安插于天下九州,塔底水窖以禁錮法陣,意為鎮邪。
云秦方士的法陣是無比歹毒的,尤其是對于禁錮陣而言,沒有當年的建造都出來指點迷津,哪怕超階神獸進去也只能干吃癟。
“黎山門”的蛇類神獸們此舉用意非常明顯,就是逼壹條從天而降,下來就硬碰硬地交手,不下來就把白素青永遠推入禁錮法陣。
不過這些蛇類神獸忘記算計了一樣意外因素,白素青到底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在洞察出了所有同族的險惡用心之后,她以自毀五百年修為作為代價,使用出了“蛇蛻術”,掙脫了束縛,自己沖進了塔底的禁錮水窖中————柔弱的她,想用這種簡單的辦法讓壹條死心,不要再為她沖向死亡的陷阱。
壹條沒有讓白素青失望,他萬般不忍,卻最終還是理智地選擇了撤退。
云秦方士的法陣,從來就是許進不許出的,也正是這種禁錮法陣,不然當年云秦暴君大肆屠殺“書儒”的過程哪有那么順利!
其后數年間,壹條的傷勢慢慢復原,又慢慢地添上新傷。“蒙頂甘露大法”被破之后,壹條的整體實力有所下降,去找那些城市中的“黎山門”蛇類神獸報仇,又或者去七寶塔探望白素青,都是因為巨大地體形太過顯眼。每每付出沉重的代價。
于是壹條開始變得狡猾,變得無賴,只為了能到達七寶塔面前一次。
失去了人形之后,再也不能說話的他,無法通過語言和塔窖中地白素青交流,壹條的悲苦又有誰知?
站在南山頂上,壹條凝視著對面的兩座青山,腳下一馱青古上,有兩個連在一起的名字。緊密的就像遠處相依偎著的青山。
劉震撼終于想起了父親一般的老法師,在臨終前留給他的占卜。
桃花劫,驛馬迫火行,大利西方。
桃花劫已經應驗了,壹條渾身的傷痕就是證明。
驛馬迫火行,自己是火系神獸,驛馬星動,就是奔波之意。
大利西方,所以壹條就來西方了。
在博浪沙火鶴地傳統中。西游是一句很帶有侮辱性的話,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當年老法師講古時告訴過他,極西之地,有一種名叫“地精”的矮小智慧生物,早在萬年前就乘著飛艇,跨越了海族霸占著的大洋來絲綢大陸做過生意,他們是無所不能的,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智慧的,只要你付錢。他們沒有做不到的東西,壹條無所畏懼,但是他對那個禁錮法陣實在充滿了忌憚。
老法師當時是講古。是當趣聞和故事來講的,連他自己也多半不信。
其實壹條自己也不大相信,在西方會有“地精能夠破掉云秦方士地禁錮法陣,但也就跟當初來南山盜仙草的白素青一樣,寧可違良心。也選擇相信流言。
因為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渴望著一個真正的精神寄托。
壹條終于理解了為什么當年南山上為什么有那么多的盜藥賊了。
白素青是高階蛇類神獸,有長期冬眠的能力,當年她在南山小住的時候,嘗過一根“紫玉芝”,這種九葉芝草最大的作用就是辟谷,副作用是饑餓感永遠也不會消除。
壹條最后盤旋在七寶塔頂的天空,用洞穿云霄的清唳告訴白素青,要等他回來,他相信她一定聽明白了。
那一夜,狼牙月,伊人獨憔悴。
凝玉和古德在一旁聽壹條講到一大半時,就不時背轉身偷偷地抹眼淚,果果則是哇哇大哭,連小鸚鵡都有點哽咽了,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雞腿卡住了喉嚨。
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圈翡冷翠地嫡系人馬,一個個眼圈紅撲撲的,兩位仙女龍、茉兒和小修女更是抱頭哭成了一團,所有的比蒙壁壘分明地分成了幾大派。
“知道嗎,費雯麗地臉依稀有點像白素青。”壹條昂起了臉看住了天空的香帕,大口大口地抽著雪茄,月光如水照在他那滿是瘌疤的臉上,反射出一片水樣的反光。
“我要為你寫首詩。”河馬奧尼爾一個勁地在身上摸筆。
“壹條,你和白素青也待在一起曾經好多天,你有沒有把她給睡了?”翡冷翠領主大人的表情還是一臉地沒心沒肺,他關心的細節以及問出的話,和他一貫的形象非常吻合。
“戰神在上!”所有人一起瞠目結舌地瞪住了自己的老板。
“你居然沒被感動?”凝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為什么要感動?”劉震撼真是莫名其妙,對于這種三流愛情故事他的免疫力不要太好,與壹條的故事相比,老劉更喜歡“千金小姐游花園,落難公子中狀元”那種套路的。
壹條雖然被這個老板感染得已經夠豁達和無賴了,但是現在也徹底無語了,他終于知道,自己和這個老板相比,差距還很巨大。
“感動有用嗎?回去搞那幫狗娘操的蛇類神獸才是正門道理!”
劉震撼指著壹條的鼻子罵道:“虧你那點出息!”
“我自打恢復了‘蒙頂甘露大法’,這句話其實就想對你說了。”壹條默然垂首。
“你和我還分什么彼此,操!你明天就給我殺回去,把那個‘黎山門’拆成豬圈!”劉震撼滿眼放光地說道。
“可是智慧超群的‘地精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而且,我也沒能找到破解云秦禁錮法陣的辦法,雖然上次在海島上見識過那個徐老頭揭開八門金鎖,但是純粹是撞大運撞上的…………”壹條的聲音越說越細。
“我跟您一起回去!”若爾娜自告奮勇地說道:“許進不許出地禁錮法陣雖然厲害,但也架不住我們的魔法傳送陣釜底抽薪!”
“這個…………”壹條的臉掙紅了。機械而神經質地絞著雙手,不敢抬頭。
“這個這個,這個你個屁!”劉震撼哈哈大笑:“你這個老東西,幾千歲了還跟我耍這種小心眼!想帶著若爾娜回去,你估計想了很久了吧?不會說話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會說話了怎么也不好意思提?”
壹條的臉更紅了。
“娜娜你和黛絲一起陪壹條回遠東一次,也省得你們龍族來找我地霉頭。”劉震撼對兩位仙女龍揮了揮指頭:“魔法傳送陣能夠橫越空間,你們倘若是到了那邊,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置好魔法傳送陣,兩頭一能,這就好辦了,兵不夠調兵,將不夠調將,到時候翡冷翠隨時調派一幫比蒙武士過去,踏平整個絲綢大陸!”
“你怎么一點也不反對?”壹條張口結舌地看著老劉。
“反對?”劉震撼挺奇怪:“我為什么要反對?難道你以為你這鳥樣,也能拐走我的老婆不成?”
“這一次就當旅游了!我們居然可以去遠東絲綢大陸了!耶~~~”兩個仙女龍興高采烈,唧唧喳喳地扳著指頭要帶什么,帝維水晶球是免不了的。幾部攝錄好的戰爭實況和兩大刀圣的表演自然也要用水晶和魔晶做成晶卡,隨身攜帶著。
“這一去,光是趕路起碼就得四五個月。”壹條一臉的愧疚和不忍:“一路上海洋颶風也有危險,我來時有幾次險些把命搭進去。”
“老法師怎么說的?大利西方!我操,說的是誰?除了我還有誰?”劉震撼叉著腰發出了一串鬼笑,滿臉地真命天子表情:“半年又怎么了?壹條啊壹條,好歹你也跟我這么久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需要這么見外吧?你應該說才半年而已嘛!”
“我們有空間戒指,好吃好喝的只管帶上,里面還能搓麻將!耶~~~”兩位仙女龍開心雀躍道:“反正壹條你帶著我們飛。和我們關系不大!”
“颶風算個毛!”劉震撼一把扯下了胸口的十二兩大項鏈,拍在壹條的胸口上:“看到沒有?這是什么?避風避水加避火!”
“給我了你怎么辦?”壹條的語音帶上了哽咽,嘴唇也在微微翕動。
“你當我白癡啊!沒了你們。沒了三大龍珠,我難道就不行了?也不想想是誰帶著果果把邪眼暴君給辦掉的。”劉震撼呵呵笑道。
“這次我們收獲頗多,我趕制幾件魔法裝備出來,也趁著這幾天再給壹條修養一下身體,然后我們再出發!”若爾娜舉起了手說道。
“李察…………”凝玉怯怯拉了拉劉震撼的胳膊。
“你也想家了?”劉震撼看地出凝玉眼中的表情。
“按說我不應該這么說…………畢竟出嫁從夫…………”凝玉有點難以啟齒:“…………我剛剛聽壹條說。云秦暴君已經早在多年前就將所有我們東方比蒙,也就是‘書儒’坑焚殆盡,所以我想把這個消息傳遞回澈桑大陸仍然在苦苦等待著的族人們,壹條飛回去的路也剛好順便,我想…………”
“一起回去看看吧。”劉震撼心頭樂開了花,臉上還略微沉吟了一下:“把童男童女們也帶回去還給他們的父母吧,什么卷軸,老子一個人來做!潘塔武士們也得回去省親了,這一次把小豬崽也一并帶回去吧。”
“到時候也在澈桑大陸安個魔法傳送陣就是了!那樣中途咱們還能回來轉轉!”若爾娜大大咧咧地說道:“反正馬龍水晶多的是,還夠四五架魔法陣的呢,寇濤人魚又不會飛走,不行再去敲詐!”
“可是…………風系法師不夠啊!”凝玉提出了個實在的問題。
“奶奶地!那迦還沒找到!我操!明天四百二十頭奇美拉和牛頓騎兵全部出去,把那塊地方一千里范圍給我犁一遍!我操!”劉震撼想了想,又說道:“別擔心,‘死亡領主戒指’里面的革瑞恩是風水兩修的,不行我可以先給你們,這樣你們回去我也放心一點,凝玉,我這還有一枚云秦金人地扳指,馬上也一起給你,反正機械高岑快出來了。”
“死亡領主戒指就不要給我們了,再給你自己沒東西了,還得參加祭祀大賽,要不我等祭祀奧林匹克完了再走吧?你再讓堤豐巨人給我做大砍刀吧,肥羅剛剛的刀法帥死了。”壹條嘿嘿笑道:“我當年被破了‘蒙頂甘露大法’,單槍匹馬還把那些蛇類神獸折騰的夠戧,現在多了幾個幫手,再弄把大砍刀,再加上云秦金人,三系魔免!魔法傳送陣調兵遣將!我操!”
“老子都是圣奇奧了,你算個毛!圣奇奧可比你超階魔獸布爾B!媽地,禁魔領域,我操他大爺!”劉震撼想著想著又罵了起來,他一想到自己是個不會攻擊的圣奇奧就一肚子的火:“無所謂你在不在了,死了玀莎獸,不吃帶毛肉!我日,一個革瑞恩再加上一個你,還還讓不讓別的祭祀活了?”
“不是還有血嬰嗎?我上次聽你問過摩爾親王,同級法師孵化宿卵是一年,圣奇奧是多長時間?以圣階法師的實力,起碼比高級法師厲害個一百倍吧?”壹條問道。
“摩爾中沒有先例,血精靈中就沒有出過圣階法師!魔導士更換宿卵的記錄倒是有,好像是半年,這可能真的跟著法師實力走的。”劉震撼嘆息了一聲,賊眼瞄了瞄遠處的穆里尼奧:“靠!現在就缺個鳳凰蛋了。”
“搞他!”壹條騰地站起了身,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