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君銘的靴子踩在暗淡卻發(fā)亮的地板上,發(fā)出一種沉悶有節(jié)奏的聲音。他低頭看著自家小白兔那蒼白得厲害的側(cè)臉,說不出心裡面有多不是滋味。
當他走過卓朗的身邊時候,停了一下,然後鄭重卻真誠的道了一聲謝,接著開口:“過幾天來我家裡坐坐,我們來好好的談?wù)劇!?
“談?wù)劇边@兩個字放了重音,讓卓朗不禁一愣,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阿君說的是要和他談?wù)劊?
卓朗一想到這兩個字頭皮就有點發(fā)麻。從小到大,他和阿君的“談?wù)劇睆膩頉]有像別人那樣,用常規(guī)的嘴來說,而是實打?qū)嵉娜_功夫。
每次一想到自己明明是跆拳道黑帶的絕佳底子,可是到了雷君銘面前,他就只有被打的份。
該死的,他這又是被雷君銘給遷怒了!誰叫娃娃是在這裡出的事?
誰知道他雷君銘家的老婆會出現(xiàn)在他金碧的夜總會?他又不是大羅神仙,什麼事情都會知道!
雖然想是這麼想的,可是一進到洗手間裡面,看到在洗手檯上那女人的樣子,頓時間很想把牆角那兩個男人啦起來呀再暴打一頓!
那個女人身上沒一塊皮膚是好的,更讓人生氣的是,她居然還被人給下了藥!
卓朗看了幾眼,然後打量了一下,確定看不出真顏是誰,便叫了老k進來,吩咐他快點把這個女人給帶走。等她醒來過後,讓老k好好的安撫幾句,千萬不要再給他弄出什麼事情來。
卓朗倒不是擔心這個女人醒來以後會鬧出什麼事情,而是怕她出去鬧事,到處亂說,然後再牽扯出娃娃和雷君銘的事情來。
如果這樣的話,他可能就要真的考慮一下,金碧被拆了以後,他要去哪裡再去找?guī)讐K地皮來重新弄一個金碧出來。
眼光一轉(zhuǎn),恰好看到牆角那兩個狗東西正在緩緩的撐著牆站起來。
卓朗看著這兩個豬頭一樣的傢伙,就止不住的冒火氣。媽的,他卓朗是多沒有威懾力,居然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伸出腳,一人就是一腳。
“砰,砰”的兩聲聲響過去,那兩個男人像爛泥一樣,緩緩的又滑落在了牆角。
其中有一個不服氣,也有一點關(guān)係,知道金碧的老闆是姓卓,於是衝著卓朗大聲喊道:“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訴你,我的叔可是這金碧老闆的鐵哥們兒。”
鐵哥們兒?卓朗好看的眉毛撇起,顯然對這個說法有點排斥。
呵呵,他卓朗的鐵哥們兒海了去了。如果真有一個哥們兒的侄子有這麼蠢,他可能還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離他遠點,不然的話,很容易被拉低智商啊。
“敢在我金碧用藥來迷暈女人,呵,你們哥倆也算是頭一個。沒本事讓女人乖乖躺著,倒是有本事學別人來下藥,你們真是好得很啊。”
卓朗說著這幾句話,身子卻是緩緩轉(zhuǎn)過去,不再看那兩個垃圾一樣的男人,然後朝著門口走去。
敢在他面前壞了規(guī)矩,這兩個人本來就是沒有活的機會了。如果不好好的治一治,恐怕等不到阿君給他把金碧給拆了,這夜總會也會被別人給用這些理由給欺負到頭上來。
不是每個人都是艾天真那樣的人,需要他卓朗逐一的去給面子。況且他卓朗的面子,可不是廉價的。
“好好的招呼裡面的這兩位吧。”卓朗對著身邊的那個保安說道。“只不過要記得,不要弄壞了這兩個的小臉啊。”
交代完了,卓朗立馬帶著剩下的人,風風火火的下了樓。遠遠的便是看見,阿君抱著娃娃,冷冷的站在大門面前。
這時候,二樓包間裡面的人幾乎都出來了,甚至於連一樓大廳裡面的音樂聲都在這時候停了下來。因爲門口有著二十來位的男人,穿著軍裝,齊刷刷的站在金碧的大門口。
卓朗一看見這陣仗,不禁扶了扶額,他就知道,阿君不會輕易的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的。
“哎”,嘆了口氣,卓朗直接走了出去。沒辦法,誰叫他是這裡的老闆呢?出事了他就只能先擔待著。
這時候,艾天真幾人也是準備出包廂。生意談完了,妞也是玩完了,是應(yīng)該出去了。
沒想到剛走到樓下,不禁嚇了一跳,我去兩排穿軍服的,站在金碧大門口,看起來威風霸氣極了。
艾天真雖然平時見慣了各種大場面,可是這也是他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軍官站在一起。不得不說,是挺震撼的。
他叫過一旁站著的一個保全,然後有些八卦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的卓老闆惹事了?”
這個被問話的保全是這兩天新來的,看到門口那一溜兒穿軍裝的人早就已經(jīng)是羨慕得不得了。他壓根不認識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只是覺得很厭惡。
並且他們金碧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死胖子來瞎掰了,於是沒好氣的說道:“呵,沒見識的傢伙。我們卓老闆怎麼可能惹事?就算惹事,來的也是警察,怎麼會是一溜兒的軍人?你傻啊?”
艾天真被保全這段話給噎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還是挺在理的。
這一大羣軍官裡面,最是霸氣側(cè)漏的,肯定就是這位背對著他們這邊的男人。單單是看背影,就能夠猜到正面是多麼的威武霸氣。
林夕落沒有像艾天真他們那樣在意那巍峨的背影,而是看著從那個男人身上垂下來的一雙小腿。
她覺得那雙小腿很是熟悉,像是認識的某個人。可是她又不敢繼續(xù)想下去,怕聯(lián)想到什麼承擔不了的事情。
被雷君銘一個電話叫過來的呂團長看著雷君銘抱著一個柔弱的女人,神色不禁一愣。
他臨時接到雷君銘的命令,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在他看來,他寧願是活生生的累死,趕死在路上,也不要被雷君銘用“辦事不利”的理由來責罰。
他覺得雷君銘這個人簡直是太可怕了,一個簡單的眼神都能夠殺人。
“報告,任務(wù)已完成,請指示。”
呂團長嘴裡的任務(wù),肯定就是之前雷君銘說的,要將金碧圍得水泄不通,甚至於一隻蒼蠅都不能夠飛出去。爲了能夠百分百完美的要成爲這個任務(wù),呂團長可是整整拉了一個營的兵力過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這個金碧不夜城。
而且呂團長還貼心的猜想,不知道雷少這次是因爲什麼發(fā)了這麼大脾氣,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他甚至於還跟警察局裡面的人打了招呼,把他們局裡面的一衆(zhòng)警察全部是拉了出來,然後統(tǒng)一分散開,將金碧不夜城附近的兩條街給層層封鎖了。
現(xiàn)在在金碧,別說是蒼蠅,就算是一隻更小一點的蚊子都是飛不過去。
雷君銘很滿意呂團長的作爲,對著他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下達命令。他望著自己懷裡的娃娃,柔聲的詢問道:“是先回家,還是等我處理完了事情和我一起回去?”
雷君銘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把娃娃帶回家裡,然後把所有的門窗,所有的出口都給封好,好好的保護他的心肝寶貝。
哼,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查個底!
娃娃覺得她現(xiàn)在就是想要和雷君銘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的話,不論在哪裡,她都會覺得分外的安全。雖然她是很想馬上回家,可是在看到了雷君銘眼裡潛伏著的危險,覺得還是要讓他消一消怒氣纔好。
於是擡頭看著雷君銘,說道:“怎樣都可以,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說完話便是害羞的鑽進了雷君銘那寬厚溫暖的胸口,沒有擡起頭。反正其他事情都有雷君銘在,他會處理好,她根本不用擔心什麼。
雷君銘看著自家小白兔那害羞的小模樣,再看了看她那紅透了的小耳朵,神色不禁一暖。
只不過轉(zhuǎn)瞬間便是變得冰冷至極,隨後眼睛微微瞇起,坐上下屬專門爲他準備好的椅子上,將兩腿放好,膝蓋放平,然後好好的把娃娃的小屁股給放好了。
娃娃從他胸口處擡起頭,壯著膽子伸出兩條柔白的手臂,然後輕柔的纏上了雷君銘的脖頸。
而雷君銘爲了適應(yīng)娃娃的姿勢,將一隻手放在了她小小的膝蓋上,手臂依舊還是圈著她的後腰,穩(wěn)穩(wěn)的圈禁著。
不過這氣勢則是完全改變了,不復剛纔的溫柔,反而是一身的煞氣。
呂團長站在他身後,也是被嚇得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
被他抱的穩(wěn)穩(wěn)的娃娃心裡一驚,剛剛纔平靜下來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
完了,雷君銘要發(fā)怒了!
果然……
雷君銘擺著一副冰冷嚴肅的面孔,看著娃娃怒道:“不是給你說了要在家老老實實的呆著嗎?爲什麼我纔出去了一會兒,你就給我惹了這麼多的事情?”
雷君銘雖然臉上是濃濃的怒氣,可是娃娃還是看見了上面的擔憂和慶幸。娃娃心中一熱,卻還是嘟著嘴。她生怕雷君銘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她也沒有那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