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昌發(fā)走出屋門看到林氏躲在門口偷聽,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林氏被當場抓到偷聽,有些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額頭,看到楊昌發(fā)離開了,她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過她的腦子裡一直在思索楊昌發(fā)的話。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楊昌發(fā)的話是真的,那個玉紅秋是真的想要利用楊昌富來陷害九爺,雖然玉紅秋平時看著對楊昌富還不錯,可是從她跟玉紅秋的接觸中可以看出來玉紅秋這個人心狠手辣,而且平時的行事不太光明,可是現(xiàn)在楊昌富不相信,看來還得她多多留心才行。
屋子裡楊昌發(fā)雖然走了,可是楊昌富卻沒有停止自己的腦洞,“真是的,看不得人發(fā)達,自己跟貴人各種相處,甚至讓別人都住到自己家了都沒事,到了我這裡不過是剛找到靠山,他就開挑撥,真是可惡,這還是我二哥嗎?這麼自私,一點都不爲我著想。”
楊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兒子,第一次有種失望的感覺,作爲一個官,既然別人說出了問題,要做的不是應(yīng)該首先去調(diào)查嗎?只是一個勁的相信自己的想法,難道他真的以爲自己短短時間裡面就可以識透別人的內(nèi)心嗎?
楊昌富在這邊喋喋不休的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沒有附和自己,他擡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楊老爺子皺著眉頭滿臉失望的看著自己,他喏喏的說:“爹,你怎麼呢?”
楊老爺子抹把臉,狠狠的抽了幾口旱菸,“老三,你認爲你真的瞭解玉紅秋嗎?”
楊昌富疑惑的看著他,“爹,你什麼意思?”
楊老爺子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老三,人心哪裡是可以看透的,你覺得你真的瞭解玉紅秋,真的可以肯定她不會利用你,我想問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玉紅素嗎?我覺得要是有可能玉紅秋也會利用她的,更何況是你,你跟玉紅素的關(guān)係還用我說嗎?老三,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的心裡還是不相信,那爹也沒有辦法了!”楊老爺子說完也抽著旱菸慢慢的走了出去。
楊昌富被楊老爺子一番話給點醒了,醍醐灌頂,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真的是有些盲目的自信了,低著頭沉思自己應(yīng)該要怎麼辦?
林氏慢慢的走進來,看著楊昌富的樣子問:“相公,你怎麼呢?”
楊昌富擡起頭,他知道按照林氏的性子,她一定會在外面偷聽的,“剛纔爹跟二哥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林氏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她看著楊昌富的臉色斟酌著自己要說的話,看到他的臉色還好就試探的說:“相公,你覺得爹說的可以相信嗎?”
楊昌富微縮著眼睛說:“不管可以相信不,我都得找人去查查,看看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相公這樣做是對的!”林氏看著楊昌富已經(jīng)有主意的樣子,也跟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相公,你想啊,現(xiàn)在的事情就是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二哥說出他的想法,相公你又有自己的想法,那究竟事實是怎麼樣的,不如我們自己去查,看看究竟是誰要害你,正好你要在受傷了,就乾脆呆在家裡查查這件事,這樣子在咱家誰也傷不到你呀!”
楊昌富點點頭,“嗯,你說的對,這件事我就找人去查查。”
楊昌發(fā)這邊陰沉著臉回到了家裡,肖月正在準備去種自己的荷花,她的荷花長得非常的好,已經(jīng)都有三四片的葉子了,肖月今天請了村子裡的人來幫著自家種,本來以爲楊昌發(fā)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她特意請了周大叔過來幫她看著點。
一羣人現(xiàn)在正在院子裡準備移栽,楊小姑更是跟在她的身邊時刻的看著她,就怕她被撞到了。
沈俊凌搖著扇子在一邊看熱鬧,他只見過盛開的荷花,還沒有見過怎麼種植荷花,他滿臉的好奇。
柳溪寒沒有出來,估計還是在屋子裡搗鼓自己的草藥,九爺今天也難得的跟著沈俊凌一起來湊熱鬧,要知道平時的話九爺是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的。
肖月看到楊昌發(fā)的臉色就知道去老屋那邊受了氣,不過她沒有去刻意的安慰,男人嘛!總是好面子,這個時候去問的話反而有看熱鬧的嫌疑,肖月就乾脆的喊著他,“昌發(fā),趕緊過來幫忙,咱家的荷花可以種了。”
楊昌發(fā)被自己媳婦一喊,趕忙擡頭看向自己的媳婦,就見到自己媳婦穿著一件淡紫色的衣服,同色的裙子,因爲肚子很大,所以她的衣服肚子那塊很寬鬆,其實在鄉(xiāng)下人們很少會穿這種顏色很淺的衣服,除非是過年或者有事的時候,因爲顏色淺的衣服不耐髒,可是自己媳婦很愛乾淨,平日裡的衣服也是素色的多點,不過很好看!
現(xiàn)在媳婦笑瞇瞇的朝著他招手,喊他過去幫忙,他的心情莫名的就舒暢了很多,接著也笑著過去跟著大家一起忙碌了起來。
肖月看著楊昌發(fā)的臉色緩和了很多,她微微笑了一下,繼續(xù)仔細的看著人移栽荷花。
忙碌了一天,荷花池才被種好了,裡面稍微注入一點水,現(xiàn)在只是剛開始的時候一點水就可以了,隨著荷花的生長慢慢的加多水量。
看著自己家門口的荷花池,她滿臉的喜色,終於好了,等到荷花盛開的時候自家的門口一定是很漂亮的,到時候她一定要請親朋好友來看荷花。
九爺在這天晚上的時候收到了京城的傳信,收到信後他久久的看著窗外沒有說話,在第二天將自己掌管稅收的印信交了出去,然後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裡一直沒有出來。
肖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作爲朋友她覺得還是要關(guān)心一下他,可是沈俊凌擺擺手說不用,因此這一天除了九爺在屋子裡,其餘的人都是按照往日那樣度過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九爺還是沒有出來,大家吃過晚飯就各自回屋去休息了,沈俊凌跟柳溪寒則是在屋子裡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怎麼面對眼前的境況。
半晌沈俊凌打破沉默,“寒,你說怎麼回事,皇上難道真的想要跟九爺反目嗎?”
柳溪寒搖搖頭,“誰知道呀!昨天的那封信不是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皇上因爲稅收的事情發(fā)怒,可是卻不命令徹查,只是一個勁的揪著九爺,這不是很明顯他想要收回九爺手中的權(quán)力。”
沈俊凌滿臉的不屑,“就是呀!以前九爺流血流汗的幫他,現(xiàn)在他居然這麼對九爺,真是狼心狗肺。”
柳溪寒也是搖搖頭,“算了吧!皇上會認爲自己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所有人爲他辦事情都是應(yīng)該的。九爺?shù)母冻龌噬细揪筒粫浽谛难e的。”
沈俊凌也是點點頭,“那怎麼辦啊?這次就這樣交出了稅收的印信,那九爺手裡現(xiàn)在可就只有兵權(quán)了呀!”
“還有暗閣,你忘了?”
沈俊凌吃驚的看著他,“暗閣是九爺自己的呀!”
柳溪寒“嗤”的笑了一下,“九爺自己的又怎麼樣?你忘記了皇上也是知道暗閣的,更知道暗閣的勢力,你覺得他會放心讓暗閣一直掌握在九爺?shù)氖盅e?”
沈俊凌點點頭,“是呀!現(xiàn)在這種樣子九爺手裡的兵權(quán)遲早是要交出去的,要是再將暗閣交出去那九爺不是就沒有任何權(quán)力了。”
柳溪寒瞟了他一眼,“你笨呀!就我難道就這麼看著自己的權(quán)力被奪嗎?雖然九爺不重名利,可他怎麼可能這麼忍著被人欺負!”
沈俊凌點點頭,“就是呀!九爺可是血海屍山裡走出來的,怎麼可能這麼懦弱。”
果然第二天一早,九爺就走出來了,面色平靜的吃過早飯,就直接將沈俊凌和柳溪寒叫了進去,“凌,寒,現(xiàn)在的京城情況看來比我們想象的更糟糕,皇兄看來是已經(jīng)不再相信我了,或者可以說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只是因爲沒有實力才一直拉攏我,現(xiàn)在他的羽翼已經(jīng)豐滿,就想著要踢開我了。”
沈俊凌跟柳溪寒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兩人都是點點頭,“九爺,那我們應(yīng)該怎麼辦?”
九爺眼神黯淡的說:“算了吧,既然他不相信我了,那我就離開吧,就當作是爲母妃做最後一件事了,以後我就只爲自己活了,你們聯(lián)繫京城讓他們想辦法將本王的封地弄到這裡吧,我以後就在這裡生活了,另外,溪,準備將暗閣隱藏起來,想辦法弄成被衆(zhòng)多門派圍剿的假象,這樣比較讓人可以相信。寒,將暗閣名下的鋪子都倒個手,讓別人查不到與我們的關(guān)係。”
兩個人點點頭,這就是九爺?shù)姆磽袅耍K於不再被動了。
鎮(zhèn)上的一家小院子裡,玉紅秋拿著京城傳來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揚,稅收印信已經(jīng)交出去了是嗎?那好,兵符就是她下一步的目標,她倒要看看如果他一無所有之後,是不是還可以那麼高傲的看著自己,還可以那麼對自己不屑一顧。
不過陳王的信上倒是對楊昌富提了幾句,原本以爲那個蠢貨辦錯了事情,誰知道居然會發(fā)生這樣的轉(zhuǎn)變。
不過也幸好他聰明沒有將她咬出來,不然她不介意提前送他去見他娘,不過聽說他最近再查藥的事情,看來她還得去拉攏他一下,不然他要是跟他們作對,還是比較麻煩的,畢竟小人做事總是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