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矇矇亮,在大多數(shù)人還在被窩中酣睡的時候,贏月早已動身離開了洛夫鎮(zhèn),奔往天市內(nèi)最險要的高峰,也是世界第一高峰……安納格里斯。
“位列二十八星宿之首的角星已經(jīng)現(xiàn)世,提升實力迫在眉睫,希望這一趟會有意外的收穫吧。”贏月回想到昨晚的異象,腳上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幾分。
安納格里斯山峰,三萬左右海拔,常年雲(yún)霧環(huán)繞,四周罕見人跡,據(jù)說在許多年前還是有不少冒險者來此衝擊登頂,只是上去的人多了,下來的人少了,各種神鬼傳說開始擴散開來,以致至今無人問津,顯得越發(fā)蒼涼、神秘。
站在山腳下,看著延綿數(shù)十里,如擎天柱一般高不可攀的安納格里斯山峰,贏月由衷的笑了笑:“希望不要讓我失望纔是。”
“難怪傳說上去的人多,下來的人少,原來如此,常年爲(wèi)雲(yún)霧遮蓋,本身寒氣頗重,加上逝去之人的陰氣,如此一來別說是凡人,便是世俗中的絕世高手也不敢久留?!壁A月走在山間小道上,感受著四周越發(fā)森冷的寒氣,略微皺眉。
然而贏月看著各種茂密的古老大樹,露出莫名的神情,似是懷念,又像是迷茫,隨後搖搖頭,向上方飛奔而去。
“冷宮崎,把千年血靈芝留下,否則你今日別想活著離開此地?!卑肷窖囊黄┑刂袀鱽硪宦晪蛇?,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白衣勝雪,手持長劍的豔麗女子,似是青蓮又似玫瑰,散發(fā)著讓人很是矛盾的氣息。
“南宮小妹,在如今的世界裡,很難再發(fā)現(xiàn)第二株血靈芝了,你覺得我會放下嗎,若你做我的道侶,我倒可以考慮與你一同服用,共探天道。”一位身穿黑衣的邪異少年調(diào)笑道,雙眸充滿情**熱之色。
“哼,就憑你還敢妄談天道,如此我便殺了你再奪雪靈芝又何嘗不可?!卑滓屡邮殖珠L劍憑空劃出幾道劍花,隨之迎向黑衣少年。
“我要的東西誰也搶不走?!崩鋵m崎雙眸之中的火熱更是濃郁,手掌之間升起陣陣黑霧,一掌拍出:“陰煞掌。”
濃濃黑霧夾帶著讓人窒息的氣勢向著白衣女子擠壓而去,白衣女子不急不緩再次劃出幾道劍芒,如初生的陽光衝破雲(yún)霧一般洞穿冷宮崎的攻勢。
“受死吧?!?
“哼,我倒是低估你了?!?
“鏗鏘……砰!”
二人互不相讓,你來我往瞬速交手?jǐn)?shù)十回合,雪花綻放,周邊的地面,峭壁不斷炸開,露出許多大小不一的凹坑。
“這世界果然有其他修者,不過此二人所爆發(fā)的能量怎會如此怪異,聞所未聞,而看其強度應(yīng)該在人元境後期左右,比我還要高上一個小境界,我得小心潛伏纔是?!壁A月在二人爭鬥前已然隱藏在遠(yuǎn)處的枯木林中,暗暗分析提防著。
“南宮臭婆娘,你非要和我過不去嗎?”數(shù)百回合後,冷宮崎逐漸居於下風(fēng),壓力頗大,怒喝道。
“哼,你若放下血靈芝,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闭f著,白衣女子手中的長劍再次噴射出一道凌厲的劍芒:“寸劍”
“砰……噗!”
冷宮崎面對突如其來的劍芒,躲之不及,胸口立馬被刺個通透,一口血吐出來。
“哈哈哈,”冷宮崎呲牙大笑,面目猙獰道:“臭婆娘,你想要這血靈芝?如你所願,給你。”說著,當(dāng)即扔出一團紅色不明物體。
見此,白衣女子立馬閃身遠(yuǎn)離,下一刻便發(fā)生劇烈的爆炸。
“砰!”一聲過後,安納格里斯半山腰處升起一朵紅色的蘑菇雲(yún)。
煙霧散去,冷宮崎掃視四周,未見白衣女子的身影,立馬高聲大笑:“有你這婆娘陪葬,我死也瞑目了,哈哈哈?!?
“是嗎,只怕你死不瞑目?!甭曇艉芾?,比地面上的冰雪還要冷上三分,只見白衣女子踏著踉蹌的步伐,慢慢向冷宮崎走來。
“這怎麼可能,你……,”冷宮崎話還沒說完便被白衣女子一劍抹了過去,死不瞑目。
“出來吧,你應(yīng)該看夠了吧?!卑滓屡釉诶鋵m崎身上搜出血靈芝的同時,看向贏月隱藏的一方,高聲喝道。
贏月先是一驚,隨之釋然,苦笑不已,心中暗道:“看來是夜郎自大了?!?
“你的目的也是這血靈芝?”白衣女子臉色蒼白,柳眉輕皺,話語很輕,惹人憐惜。
贏月?lián)u搖頭。
見此,白衣女子心中一喜,她本不懼贏月,只是未曾想到冷宮崎的頑強反抗使她失去了原有的優(yōu)勢,現(xiàn)如今的她未必是贏月的對手,若贏月不與其爭搶自然是美事,可下一刻,她便嚴(yán)陣以待。
“我的目的不在於血靈芝,不過,既然見到了,自然不可錯過?!壁A月微擡右手,周遭的天地靈氣開始匯聚,他看著白衣女子,淡淡道:“我無意與你打鬥,而如今的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這你應(yīng)該明白?!?
白衣女子看著贏月手中那越發(fā)強烈的氣旋,神色顯得越發(fā)凝重,忽然體內(nèi)不知爲(wèi)何有一股濁氣上涌,隨即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心感不妙,喃喃道:“冷宮崎,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狡詐程度。”說話間已往地上倒去。
贏月看到白衣女子吐出的那口黑血升騰出縷縷青煙,輕笑道:“有毒,如今的她,我雖不懼,但這倒也省了一番功夫。”
少年輕聲漫步的走到白衣女子身邊,端詳了一會,隨即搖搖頭,取走了白衣女子懷中的血靈芝,掉頭就走。
可剛走出兩步,又回頭看著臉色逐漸發(fā)黑的白衣女子,心中暗道:“怎麼有種虧欠的感覺?難道是因爲(wèi)不勞而獲,心中過不去?無聊的心態(tài),罷了?!?
如今的贏月並不能治病救人,但當(dāng)前有血靈芝這等頂尖凡物輔助卻是不然,手中一道細(xì)小的風(fēng)刃閃過,血靈芝立馬被切去一角,被贏月粗暴的硬塞進(jìn)白衣女子的嘴裡,沒有一絲憐香惜玉,隨即運轉(zhuǎn)真元爲(wèi)其導(dǎo)氣。
半刻鐘後,白衣女子的膚色逐漸恢復(fù)正常,贏月長舒一口氣,便拿著其餘的血靈芝抽身離開了原地,繼續(xù)向峰頂進(jìn)發(fā)。
看著只留下七成的血靈芝,贏月有些許心疼,邊走邊唸叨:“以後這種無謂的心態(tài)不可有啊,資源原本就稀缺,還要浪費在一些不知所謂的人身上,真是氣煞我也,罷了,罷了,天道有缺,萬物又豈會有十全十美。”
如果那白衣女子還醒著的話,聽到贏月這一番話八成要昏死過去:“什麼不知所謂的人,這血靈芝還是老孃搶的好不好。”
只可惜現(xiàn)在的她是聽不到贏月的唸叨,如今的她方纔剛剛醒來,迷糊的雙眼呆望著四周,又摸了摸懷裡,感受著體內(nèi)的情況,苦笑道:“放我一馬嗎?我還真是丟人,到最後還是便宜了那個人?!?
“既然你不殺我,反而救我一命,那血靈芝的事情咱們就兩不相欠,若非時間不允,倒真想與你鬥上一鬥。”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未曾被冰雪覆蓋的腳印,心中暗道,隨後便向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