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沅惹上了沈南禾這尊煞神,逼得他都快要不敢回家了,跟司律,邵斌帆還有麥佟峰坐在夜魅的包間中,江祁沅一個勁兒的喝酒,沉著臉,跟誰欠他錢了似的。
司律出聲道,“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對勁兒啊,前些日子叫你出來,你都不出來,怎么今天不用給沈南禾補(bǔ)習(xí)嗎?”
聽到沈南禾三個字,江祁沅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沉聲道,“少跟我提她。”
司律挑眉道,“呦,她又惹你生氣了?”
江祁沅不語。
麥佟峰出聲道,“祁沅,南禾年紀(jì)小,你別跟她一樣的。”
江祁沅真是不由得在心里面冷哼,年紀(jì)小,她想的可不比別人少,還敢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的這種話,他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
邵斌帆見江祁沅如此,他開口道,“這么多年,你可算是遇到一個克星了啊。”
江祁沅悶聲道,“撞了邪了,我真懷疑自己要不要找人算算。”
司律撲哧一聲笑出來,他開口道,“能把你逼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沈南禾有本事了。”
江祁沅道,“你能不能不在我面前提到她?”
司律一聳肩,不置可否。
喝了一肚子悶酒,江祁沅故意等到很晚才開車回家,江家別墅中除了幾個傭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回去房間睡覺了,江祁沅拿著車鑰匙邁步往二樓走去。
伸手推開房間的門,如目的是鋪著木質(zhì)地板的走廊,江祁沅懶得開燈,就這樣關(guān)上房門,往里面走去。
邊走邊伸手解開襯衫的扣子,江祁沅想要洗個澡就睡覺的,但是才一走進(jìn)主臥,他就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不對勁兒,因為借著院子中照進(jìn)來的昏暗光線,他看到自己本是鋪平的床單下,凸起了一個人的形狀。
微微皺眉,江祁沅走到床邊,伸手打開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將昏暗的房間照亮,與此同時,江祁沅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人。
沈南禾閉著眼睛,散開的一頭長發(fā)還是濕潤的。
漂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慍怒,江祁沅沉聲道,“沈南禾!”
沈南禾微微皺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邊的江祁沅,她含糊的道,“小舅……”
江祁沅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去表達(dá)自己心中的憤怒,他只是出聲道,“出去!”
沈南禾緩緩坐起身子,一手撐在床邊,一手揉著眼睛,輕聲道,“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啊?”
江祁沅沒空理會沈南禾說什么,他只是強(qiáng)忍著怒意,又道了一遍,“起來,出去。”
沈南禾不出聲,像是沒有完全醒過來似的,她坐在江祁沅的床上沒動。
江祁沅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yīng),他沉聲道,“沈南禾,我跟你說過幾次了,別隨便進(jìn)我的房間,你不長記性是不是?!”
沈南禾側(cè)頭朝江祁沅看來,兩人視線相對,江祁沅莫名的一眼就望進(jìn)了沈南禾的瞳孔中,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覺得她的眼睛亮的異常,就像是……剛才回來的路上,無意中抬頭看到的星星。
江祁沅一時間只覺得酒氣上涌,酒精麻痹了他的意識,他直直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沈南禾沉默數(shù)秒,粉唇輕啟,出聲道,“你喝酒了?”
江祁沅眉頭輕皺,還沒等說話的時候,沈南禾已經(jīng)徑自掀開被子,跪在床上,跟他面對面,抬起手,手掌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江祁沅眼神一變,沈南禾道,“給你降降溫。”
沈南禾的掌心有些溫涼,很舒服的感覺,江祁沅知道自己應(yīng)該退開,要不然就推開她,但他,卻沒有。
沈南禾一眨不眨的看著江祁沅,她忽然勾起唇角,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新月的形狀,出聲道,“小舅,其實你心里面,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的吧?”
沈南禾的話,就像是一記原子彈,瞬間炸亂了江祁沅的心湖,以至于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伸手拍開沈南禾的手,皺眉道,“回你自己房里去!”
沈南禾還跪在床邊,她出聲道,“你又開始在躲著我了,今天外公問你怎么不回家教我學(xué)習(xí),我說你學(xué)校有事情,我?guī)土四銡G。”
江祁沅眼中帶著警惕之色,出聲道,“你想說什么?”
沈南禾道,“你只有數(shù)學(xué)好是嗎?難道不懂什么叫來而不往非禮也嗎?這次我?guī)土四悖憧傄行┗貞?yīng)吧?”
江祁沅看著沈南禾,開口道,“大晚上的,我沒心情跟你在這兒探討禮數(shù),趕緊穿上鞋從我房間出去!”
沈南禾見江祁沅沒有達(dá)到怒不可遏的地步,她索性腰肢一軟,坐在了床上,拉過被子,出聲道,“小舅,你這屋的床比我房間的床舒服,剛才我在你這里睡得很舒服,以后我都在這里睡了好不好?”
江祁沅瞇起眼睛,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不由得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
沈南禾不怒反笑的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她都把自己比作蒼蠅了,為的就是拉他下水。
江祁沅的眼皮突突直跳,大晚上的,他也不想弄得雞犬不寧,怒視著沈南禾,他沉聲道,“我沒空跟你嘮叨,趕緊給我穿上衣服走!”
沈南禾道,“你知道穿上衣服走的上一句應(yīng)該對應(yīng)什么嗎?”
江祁沅瞪著沈南禾,他自然不會搭話,沈南禾笑著,徑自道,“是寂寞空虛冷啊。”
江祁沅真是被沈南禾氣的太陽穴直突突,他看著她一個人發(fā)笑,不由得道,“沈南禾,你到底想怎樣啊?” 沈南禾收起笑臉,看著江祁沅道,“我就要你給我一個機(jī)會,這有很難嗎?”
江祁沅這個人最怕的就是老調(diào)重彈,而自打他跟沈南禾打開天窗說亮話之后,這個話題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次了。
“你別說了,我不會跟你怎么樣的,你趕緊出去,我要睡覺了。”
江祁沅一臉的不耐煩,他不想看到沈南禾。
沈南禾定睛看了江祁沅數(shù)秒,她忽然側(cè)身躺在床上,抱著被子,一副我就賴在你這里的樣子。
江祁沅一頓,隨即皺眉道,“沈南禾!”
沈南禾斜眼看著江祁沅道,“你答不答應(yīng)?”
江祁沅一口氣哽在胸口,半晌才道,“你怎么這么煩人啊?!”
沈南禾發(fā)揮了自己賴皮纏的功力,出聲道,“我就這樣,你自己看著辦。”
江祁沅見沈南禾真的是賴在這里不走了,他彎下腰,伸手去拽她抱著的被子,沈南禾拽著不放,兩人兩邊一起拉扯,沈南禾自然拽不過江祁沅,她騎在被子上,被他拽著往床邊挪,眼看著就要掉在地上,她忽然一松手,江祁沅往后閃了一步,怒氣更勝。
沈南禾穿著背帶的牛仔短褲躺在床上,因為剛才的拉扯,她一邊的肩帶滑落,露出里面t恤上的大黃鴨。
沈南禾坐在床上,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大黃鴨的嘴巴也是跟著動來動去,江祁沅拖著被子站在床下,瞪著沈南禾,兩人都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江祁沅忍不住先出聲道,“沈南禾,當(dāng)我求你了,你趕緊走行不行?!”
這大晚上的,沈南禾在他的房間,在他的床上,而且還衣衫不整的,這要是被人看了去,指不定傳出什么瞎話呢。
沈南禾見江祁沅服軟,她眼睛一轉(zhuǎn),出聲道,“想讓我走是不是?也不是不行,那你背我出去。”
江祁沅右眼皮再次突突一跳,沈南禾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大有你愛背不背,不背我就睡你這兒的架勢。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互相較勁兒了能有一分鐘,最后還是江祁沅喉結(jié)一動,出聲道,“沈南禾,算你狠!”
他把怒氣撒在被子上,他有潔癖,被子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他索性用腳把被子踹到一邊,然后走到床邊,背對著沈南禾。
沈南禾看著江祁沅的后背近在眼前,她雙眼放光,那樣子就像是一正常男人看到了一個癱在床上的絕世大美女,不上道那都不是男人。
江祁沅只聽到身后床下的彈簧一動,緊接著,身體上突然多了一個重量,沈南禾幾乎是竄到了江祁沅的后背上,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咯咯笑著。
江祁沅因為慣性往前邁了一小步,他的雙手垂在身側(cè),都不去抱她的腿,沈南禾徑自環(huán)在他的腰間,一直在笑。
江祁沅邁步往門邊走,走的時候,還不忘提醒沈南禾,“一會兒出去的時候,你給我小聲點,不許吵醒別人,聽到?jīng)]有?!”
沈南禾把臉湊近江祁沅的側(cè)臉,唇瓣一張一合,幾乎碰到了他的耳根,她出聲道,“恩,我知道了。”
江祁沅一臉的無可奈何,背著沈南禾打開房門,兩人的房間是挨著的,從他的房間走到她的門口,也不過幾步的距離,這么晚的時間,江祁沅也從沒想到,原來人點子背,真的是喝涼水都噎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