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志龍最近一直很躁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拍攝《mtv出道實錄》，他們這個新團的名字叫做“bigbang”，象征著他們在韓國樂壇一次空前大爆炸。bigbang一共有六個候選人，說是最后會選出四個人，現在已經到達了最后的緊要關頭，權志龍和東永裴是已經定下的簽約練習生，基本肯定是bigbang的成員了，還剩下的幾位分別叫做崔勝賢、姜大成、李勝賢和張賢勝，龍至言都沒有見過，不過，聽權志龍的意思，這些人都各有長處，或是唱功或是舞蹈或是說唱，各有一技，倒是判不出誰會是淘汰者，這一切也要到最后的淘汰賽之中才能揭曉。雖然還沒有選出正式成員，但是新專輯的收歌卻已經開始了，權志龍投了不少歌進去，有兩首已經是確定收錄的了，而龍至言也參加了投稿，一共投了七首歌曲，只是還沒有評出到底入圍了幾首。

不過相對于是否會錄取自己的歌這事情，他更加擔心的自己即將面對的團隊考試問題。下個禮拜便是他第一次成員能力測試的時間了，這一次的成員能力測試還沒有進行分組訓練，所以主要考驗的是個人的能力，半個多月的課余時間，他一直兢兢業業的訓練著，不過，雖然如此，他卻更加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皇甫元到現在還沒有想到一個完全之策來應對這件事情，雖然三千萬皇甫元依約借給了他，但是后續的事情正在想著他們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著。到底是離開還是要繼續糊弄下去，他都不知道，與其它的練習生一直盡量保持著距離，防止別人發現自己，別人沒有絲毫懷疑，但是，他卻越擔心了。這種擔心，卻無法告訴身邊的人，也只能通過網絡和隔著大海的劉詩詩稍稍聊一聊，半個月下來，到和她成了無話不聊的好朋友了。

“小龍，這次月考你第五名，名次下滑了哦。”權志龍一拍龍至言的后背。

“嗯……”龍至言不怎么關心成績，最近的心全部放在了練習上面，一直緊張著自己的身份被戳破。

“心不在焉啊，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孩子了？我可以幫忙哦！”權志龍笑道。

“還女孩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龍至言瞥了一眼權志龍，有氣無力的表情。

權志龍聽著他話，聯想到了一個純真的女孩模樣，于是笑道：“好了好了，那你到底怎么了？這幾天一直不來天華路啊，光光可是一直叫著美女哥到底去了哪呢。”

光光是李起光的小名，四個人之中就他不是這個高中的，所以，唯一見面的地方只有在天華路酒吧門前的表演臺前。

“我不是簽了約嘛，一有空就要被拉過去練習。”龍至言道。

“我也要練習，就沒你這么趕的。”權志龍抱怨道，“早就對你說的非人訓練，有沒有看見李秀滿，他可是像一個魔頭一樣的傳說人物啊。”

“他人其實還好，不怎么管我，里面的訓練也不是傳聞中的那么嚴厲。”龍至言道，“我煩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這可不像是你龍至言啊！”權志龍道。

龍至言看了一眼權志龍，嘆了一聲，道：“等過一段時間，我再告訴你吧。”

“真是吊人胃口的家伙啊！”權志龍聽著這半句話斜睨了他一眼，頗有抱怨。

龍至言頭一悶，墜入書本之中，也不去管他的抱怨聲了。

……

公司，一號訓練室大廳。

按照身高排隊排得整整齊齊的兩排人站在了訓練大廳。皇甫元看著眾人一眼，道：“今天，是我們第一次進行篩選，將會有一到兩個人會被淘汰，這次比賽無關于年紀無關于練習生年齡，最重要的就是實力。”

龍至言滿臉該怎么辦的表情看著皇甫元，皇甫元卻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一樣，僅僅一眼瞥過。

“今天的評委將會有兩個人，李秀滿理事和我，待會兒，我們會逐個逐個進行歌唱、舞蹈和音樂辨識度的測試，評分最低的一位至二位將會被淘汰。測試的地點在八號練習室，首先，第一個，徐賢真。”皇甫元不帶一點表情的說道。

被叫上名字的女孩跟著皇甫元走了出去。

“突然感覺到好緊張啊！”金泰妍竄到權侑莉身邊，說道，“我感覺我以后的希望都像是在賭博一樣。”

“有那么夸張？”權侑莉爽朗笑道，絲毫沒有考前的那種顧慮感，“你的唱功足以通過這簡簡單單的一關了。”

“比唱歌還有力尹、帕尼、西卡她們呢，每一個都是強敵。”金泰妍可不管權侑莉的鼓勵，“對了，小龍呢，你準備得怎么樣？”小龍這個稱呼是龍至言要求的稱呼，原本這些練習生都叫他“至言”，聽得非常不舒服，怎么聽都是女孩子的名字，所以，統一的，讓她們叫他小龍這個習以為常的昵稱。

“不知道，能過就過吧。”龍至言努了努嘴，也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倒是想要被退掉，這樣的話，他也就不用這么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五六分鐘的時間，第一個被叫出去的人回來了，第二個人也跟著走了出去進行測試。

“感覺怎么樣，賢真姐？”金泰妍忙問著測試回來的女孩，這女孩叫做徐賢真，是公司之中的老人了，在2001年就進入公司，02年開始以女子團體出道，不過，因為沒有紅起而被雪藏，直到最近才被重新提攜為新團體的候選練習生，也是如今整個候選團隊之中年紀最大的人，比起權侑莉、金泰妍和龍至言大了四歲。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上班，先走了。”徐賢真作為被雪藏過的人，對于是否能夠復出一直沒有多大的想法，在外面也已經找了兼職來維持著生計。

時間唰唰而過，金泰妍和權侑莉相相繼測試完成回來，龍至言作為最后一個進入的人也進入了八號訓練室。

這個訓練室是他這半個多月來一直練習的房間，每一個角落差不度都很熟悉。

“至言來了啊。”李秀滿滿是歡愉的臉色，笑道：“本來是不要測試你的，你的實力我已經看過了，在整個團隊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但是，畢竟是公開角逐，我也不能擅用職權，所以，還是得測試一下。”

龍至言眼神瞥向皇甫元，詢問著該怎么辦，皇甫元卻眼神瞥向另一邊，故意躲開他的視線。

“先唱歌吧，這邊有伴奏帶和麥克風，自己選一首唱吧。”李秀滿道。

龍至言心中皆是對皇甫元的怨念，無奈的拿起麥克風，看著旁邊立著的電子琴，道：“滿叔，我還是自己彈吧，我想唱我自己寫的歌。”

“你會寫歌？”李秀滿輕輕一笑，更加滿意了，“那就更加好了，音樂辨識度可以一次性測試了。”

龍至言沒有在意李秀滿的話，而是彈起了電子琴鋼琴，電子鋼琴的聲音在龍至言的手指下褪去了機械的電音，更增添了幾分厚實的肉感，整首曲子的前奏聽起來帶著憂傷，隨著音樂的流淌，龍至言輕輕張開嘴巴，唱起：

“那一扇車門聲/關出我們的裂痕/一聲就震斷了回頭的路程/愛無法均分/以后就留給你們/也許用傷害結束愛才更動人/容忍的人其實并不笨/只是寧可對自己殘忍/既然愛不能恒溫/祝福就給你下一個人/你是個壞人/對我坦承只為了朝他狂奔/不能放任所以放了/這點痛我還能忍/我也是個壞人/分得夠狠你才有借口轉身/寧愿愛一點不剩/也不忍看戀人愛成路人/三個人從不對等/總有個人必須犧牲/那永恒就等他帶你完成……”最后一個音符輕輕淡下，龍至言也回過神來，看著陷入沉思的李秀滿。

“你確定你沒有學過聲樂？”李秀滿滿是疑惑與驚訝。

“沒有，不過我小時候學過鋼琴和作曲。”龍至言答。

“這首歌完全可以作為單曲出售了，等下你把曲譜給我寫下一份，我給其他的制作人看看，適合的話，我把它做成單曲，對了，歌的名字叫什么？”

“叫《壞人》。”龍至言說道。

“很不錯，你的聲線也在這半個月內訓練得變高了很多，”李秀滿在成績單上立即填下成績，然后抬頭再道：“舞蹈測試一下，沒有音樂，即興跳一段吧！”

在沒有音樂的場景之下，breaking的視覺沖擊力是所有舞種之中最強烈的，breaking這個舞種的發展也是在音樂的間隔之中發展而來的，所以，對于無音樂之中的舞蹈，最適合的莫過于breaking了。

一個側身，單手抵住地面，雙腿如飛輪般旋轉滾動起來，一個完美的風車應運而生，緊接著，一個單手手轉盤旋而出，雙腳合并，身體成l字型，最后收尾的是這個breaking之中的tombstones動作。

輕輕立起，龍至言拂了一把額上微微滲出的汗滴，這個短短的舞蹈沒怎么花費他的體力，不過對于“女生身份”的他來說，這個通常是男生跳的耗力舞蹈在女士舞蹈之中算是非常的厲害了，畢竟，b－boy的數量遠遠高出b－girl。

這是李秀滿第一次看到龍至言的舞蹈，著著實實的被嚇了一跳，雖然作為音樂人的他不怎么懂舞蹈，但是看著視覺沖擊力如此強悍的動作，也不禁豎起大拇指。

“不錯不錯！”李秀滿不多說，只是簡簡單單的表揚著。

練習室之中的隊伍排好，李秀滿看了眾人一眼，便開始報著眾人的名字和各項得分。舞蹈排名最高自然是龍至言，眾人都已經見過他的強悍氣場舞蹈，都不加懷疑，第二名是一個叫做金孝淵的女孩，第三名是權侑莉。唱歌排名第一的卻不是龍至言，而是金泰妍，讓龍至言自己都驚了一驚，這個小小個子、活蹦亂跳的女孩竟然還是一個唱歌能手，唱歌第二名的是不怎么說話的叫張力尹的女孩，聽權侑莉說，這個人也是中國籍的，在公司練習了三年，不過，很內向，所以也沒什么朋友，龍至言在這方面才得到了第三名的成績。在音樂辨識度方面，龍至言不知道別人是怎么考的，但是自己卻是連著唱歌一起完成，但比起唱歌的排名卻高多了，以98分的高分將第二名的徐珠賢狂甩了9分，在綜合分數上面，遠遠的超過了第二名的金泰妍18分，所有人都用著奇特的眼神看著這個才入社一個月不到的人。

“最后淘汰的是兩個同為最后一名的人，沈泫京、裴尤娜，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年紀還小，還有機會繼續參加公司接下去的其他策劃，相信只要再加倍努力一下，你們也能夠很順利出道。”皇甫元說道。

“你好……我是徐珠賢。”一個聲音弱弱的女孩跑到正欲上前找皇甫元的龍至言面前。

“你好。”龍至言點了點頭。

“至言姐，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你的舞蹈好厲害啊。”徐珠賢道。

“呃……你不要叫我至言姐了，還是和侑莉、泰妍他們一樣叫我小龍吧，而且，我也指不定比你大啊。”龍至言聽著“姐”這個稱呼，感覺雞皮疙瘩都出來，一個大男人被叫做姐姐，饒是習慣了被別人當做女孩的龍至言也感覺渾身不得勁。

“我是91年的，以前是這里最小的，小龍姐姐難道是92年生的嗎？”徐珠賢道。

龍至言被他這一聲“小龍姐姐”再次逼得雞皮疙瘩起來，頭皮發麻，尷尬的說道：“我是89年生的，不過，你不用叫我姐姐的。”

“不叫姐姐，叫哥哥嗎？”徐珠賢疑惑道。

“呃……”龍至言蒙在半空，完全扛不住這個徐珠賢了，“好吧，隨你。”

“小龍哥哥，那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徐珠賢交朋友的方式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

“好，我們是朋友。”喜歡平輩交友的龍至言無奈的看著這個死腦筋的徐珠賢依然說著敬語，不過，叫哥哥總比叫姐姐好聽很多，“我先出去一下。”

隨即，龍至言踏著步子走出了一號訓練室。

“咚咚咚。”龍至言敲開皇甫元的辦公室。

“室長。”龍至言著急的跑到皇甫元面前。

“呃……至言啊。”皇甫元滿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啊？不是應該是你來評選這次的成員的嗎？”龍至言道。

“理事要過來我也沒有辦法，他還說以后每一次他都要過來擔任評委。”皇甫元答道。

“那我怎么辦？”龍至言窘迫起來。

“先這樣混著吧，我慢慢的想辦法，只要沒出道，就還有機會。”皇甫元看著步步緊逼著的龍至言，緩解著他的心理。

“我受不了啊，在公司上個廁所都要跑女廁所，一不小心，就跑回男廁所了，還有，夏季就要來了，我一穿夏裝就會穿幫的。”龍至言道，如今的他還穿著長袖帽衫和寬松牛仔褲，所以看不出，但是一到夏天，穿一些貼身的衣褲，就會非常容易就穿幫，尤其是在一群女生之中，難以想象，到時候會有多尷尬。

“我會盡量想辦法的，你等一下吧，不要太著急。”皇甫元拍了拍龍至言的肩膀。

“皇甫……”李秀滿推門而入，看著皇甫放在龍至言肩膀上的手臂，愣了一愣，三個人，六只眼睛就這么相互盯著，空氣在這一刻凝結了下來。